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清野八郎的声音响起,将冲田总司拉回到了兵荒马乱的现实里。
十几分钟后。
壬生村的某处地方。
跑得气喘吁吁的清野八郎撑住膝盖,显得狼狈不堪。
他手上的那把扇子早已经因为这样慌张的逃跑而变得不堪入目,本人也是满身大汗起来。
怎么看,都没办法和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公子哥”联系在一起。
“你们几个乡下人!”
勉强恢复过来的清野八郎开始极其不满地吵闹起来。
“脑子有问题是吧!”
“刚来到这里,就和其他人起这种矛盾,是想死吗?!”
“但我们做的又不是什么坏事!”
近藤勇毫不客气地回击起了清野八郎。
“他自己吃东西不给钱,然后还能怪我们拦着的?”
“这……”
清野八郎一时间也没办法反驳近藤勇的话。
急于找补的他,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伊恩的身上。
“算了,先不和你们吵这些——找个地方先住下吧!”
“真是的……明明今天能乘着马车离开的,非得弄得这么麻烦!”
【在清野八郎的领路下,你们来到了壬生村更深的地方。】
【这里的人并没有因为你的伤势而放弃接待你们——他们似乎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清野八郎的作用就是了。】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此刻的你来说,治疗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壬生村的某处房子内。
冲田总司为伊恩绕好了最后一卷纱布,而后颇为担心地说道。
“已经处理好伤口了——不会那么疼了吧?”
“嗯……”
伊恩的手在冲田总司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摸着,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笑意。
“似乎是因为冲田你的包扎本领又高超了不少呢……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疼了。”
“不疼你个头!”
近藤勇没好气地敲了一下伊恩的脑袋,随后颇为生气地说道。
“你是脑子有问题吗——怎么会用那种自杀一样的方式去和那个叫什么山南敬助的人玩命啊?”
“因为只有那样子才能破解他的北辰一刀流。”
“那万一你的想法是错的呢!”
“错也死,不错也是死。”
伊恩看向了近藤勇,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决。
“那我宁愿挥出自己的刀以后,再面对死亡——至少那样子一来,我就没有愧对自己的剑客身份。”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小勇。”
“但换做是你,如果察觉到了这样的机会的话,肯定也不会犹豫的吧?”
“这……”
近藤勇还真没办法反驳伊恩的话。
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是和他角色互换的话,确实也会做出近乎一样的选择。
“你们这些小鬼!”
清野八郎急躁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此刻的他,是烟也不抽了,扇子也不扇了。
“做事之前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现在该怎么办啊?!我的计划全乱了!”
“对不起,八爷。”
伊恩土下座道歉起来。
“但作为剑客,总有些事情是必须去做的——我……不能违背师父教导的东西。”
“只能说,真的很对不起。”
“我也有责任……”
冲田总司一并道歉起来。
“应该……代替岁三去发出那种挑战的。”
“……”
看着两位同伴道歉了起来,近藤勇也嘀咕着开了口。
“我倒不觉得我有什么责任,但……确实对不起就是了。”
“……”
硬骨头清野八郎是见多了,像这样一说就道歉起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此刻的他,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你们……我,诶……”
清野八郎坐了下来,一口接着一口叹气起来。
“果然是没阅历的人啊,做起事来是真的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
看着清野八郎那唉声叹气的模样,伊恩意识到这一次的街头决斗给他带来了相当程度的困扰。
“所以说——”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
“连八爷你,也这么担心——难不成是什么黑恶势力吗?”
“要真是黑恶势力倒好处理!”
清野八郎一锤身旁的木质地板,在那上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印记。
“问题在于,他们根本无法被定性成某种团体啊,土方!”
“不能定性?”
听到这种相当奇怪的描述,冲田总司自然也是跟着在意了起来。
“怎么会没办法定性——那不就是一群和我们一样的剑客武士吗?”
“那你可就想错了。”
清野八郎说着说着,大概是难以安定心情,又一次站起身来,开始手舞足蹈地给眼前的这一大群人解释了起来。
“你们……还记得刚上船的时候,我向你们要过什么吗?!”
“免许皆传?”
近藤勇从伊恩身后探出脑袋来,如此说道。
“对!”
“就是那个东西——”
“有了这个的话,其实就相当于告诉别人,你是谁谁谁的弟子。”
说到这里,清野八郎顿了一下。
“当然,日本境内那么多开馆授课的,自然不可能是每一个人都会认识,但无论怎么说,至少在外都是一个名号。”
“……”
冲田总司沉默了一会,而后忽然意识到了清野八郎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也是说——”
“要是有免许皆传的话,就算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最后也都是能够找到一个源头的,对吧?”
“没错。”
清野八郎点了点头。
“冲田,你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免许皆传,就相当于告诉其他看到这个的人一件事——‘这是某某人的弟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以回过头来找我’这样的话。”
“所以这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要是拿了,就说明授予你们这个的人,对你们有着十二分的信赖。”
“……”
“……”
“……”
此刻,三人组对清野八郎的话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那也就是说,带着免许皆传决斗的话,其实相当于是两个门派在决斗了吗?”
近藤勇总结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的。”
清野八郎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明白,土方刚才做的事情,有多么离谱了吧?”
“可我还是不明白……”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冲田总司握住自己身旁的加贺清光。
“剑技切磋,本来就是经常会遇到的事情吧……就算确实可能有着一些危险性,但不也是正常的事吗?”
“一些?”
“你确定只是一些?”
清野八郎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我说你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么做的危险性啊。”
“而且对京都的接触也不够多。”
“对——”
“如果只是门派的决斗还好说。”清野八郎眉头紧蹙,“那万一……不是呢?”
“你们还记得我一开始说过的话吗?”
“这些人,并不能简简单单地定义为某种团体——就和你们来自青叶城一样,他们也来自日本的各处地方。”
“江户,启川等等地方,都是他们的来源。”
“你们觉得……这当中真的所有人都得到了‘免许皆传’的证明吗?当然不可能啊!”清野八郎自问自答起来,“绝大部分都只是临时聚集起来的小混混而已!”
“真出了事,你根本找不到人,要是逼急了,他们大不了就一死了之,但你们呢?近藤那老东西培养你们要多久,你们想过过了吗?”
“再者,这些人做起事情来,可不讲什么道理,你们……”
清野八郎欲言又止,但在场的其余三人已经完全明白他话语里面更深一层的意思了。
不值得。
并非是担心打不过,而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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