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世界有什么不好的！ 第176章

　　“我看好你哦，小伙子，你肯定能成为相当优秀的【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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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雾缭绕的仙境中，鱼修德看着刚刚 “意识脱离” 一瞬的【月老】，内心悄悄升起戒备。

　　他已用 “假设梦” 包裹住面前的命格拥有者 —— 虽碍于对方使用能力需现实中的自己同步行动（即让现实中的【月老】处于梦游状态），但仍能清晰感觉到，【月老】的意识刚刚脱离梦境，消失了一瞬。而此刻面对自己的问题，对方又久久不答。

　　‘莫非发现了我的身份？’

　　若真是如此，那他就真得设置梦境的诅咒来控制对方了。

　　【月老】不知这位 “心不诚” 的邪恶【梦魇】内心在盘算什么，只是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怎么了？您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鱼修德试探道。他没贸然将对方意识拖入更深层梦境，打算先试探 —— 诅咒师的能力让他至少能在对方未被梦境彻底蚕食（即处于梦游状态）时，于 “现实梦” 中分辨清醒状态下言语的真假。

　　这种方式隐蔽性更强，且因未影响自主意识，显得更 “礼貌”—— 至少被发现时，更容易被理解为警惕而非冒犯。

　　不过显然，对梦领域所知甚少的【月老】并不知晓自己身处梦境。

　　他没打算糊弄或撒谎，而是咬了咬牙，认真对面前和自己看起来年龄相差无几的年轻人说：

　　“我确实有难言之隐，但还是想提醒你：有很多恐怖的存在盯上了你。”

　　柴缘没说得更详细，但不言而喻，能让他这种命格拥有者称为 “恐怖” 的存在，往往只有同类。

　　鱼修德颇感意外，内心微微松了口气 —— 对方话语中的担心并非作假，意味着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只是算到了缘分。

　　不然的话，至少会意识到自己的面前就有一个恐怖存在。

　　‘这【月老】有点本事，但不多，这很不错。’

　　他面色不变地问道：“大师，请问该如何破解？”

　　说出这句话，并不抱希望，更多是为贴合 “普通人” 人设。

　　【月老】摇摇头：“这我帮不了你，真不是不想帮，是真的帮不了…… 唉，算了！”

　　鱼修德甚至还没开口请求，这位心善的命格拥有者便仿佛说服了自己，从cosplay般浮夸的道士风格的长袍中掏出与形象并不适合的手机。

　　从手机外壳的一商标来看，这是〇出产于“唯一科技”公司的手机。№壹⌒ˇ≈↑san≈≯〃

　　“加个好友。”

　　他将屏幕内的社交软件“图灵”的好友二维码展现给鱼修德。

　　等到鱼修德用手表扫描二维码，确定“图灵”好友成功后，柴缘才结合他在回忆 “虚假未来” 中看到的、触碰的那个距离现在极近的丝线结节。

　　那意味着在短短的时间内，自己面前这个可怜人，就会遭遇到来自其中桃花灾中之一，并且与那个甚至能够察觉到命运涟漪的危险命格拥有者发生事件！

　　肯定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不一定是好事，毕竟那条线是黑红色的，

　　柴缘也顾不得摸着自己的假胡须，语气严肃地提醒：

　　“我只能说，最近你要小心 —— 有个很危险的东西离你很近，还带着任务…… 不是我不想多说，是我只能看到这些。你好自为之吧。若生活中发现不对劲，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好了，没什么可多说的了，你走吧。”

　　就这样，鱼修德被柴缘半推半送地 “请” 出去，没有反抗。

　　他有些困惑，却能察觉到，柴缘说要帮助自己的语气发自内心。

　　‘这【月老】不止有点本事，人还挺好的……明明我和他先前没有交集，但看到我陷入麻烦，却依旧愿意施加援手。’

　　和某些恩将仇报的命格拥有者相比简直是高下立判了。

　　将鱼修德送出去后，柴缘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假胡须，假发，穿着道袍，也不再强撑着仙风道骨的模样，而是坐在一个凳子上，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事到如今，回想起来，他仍然心有余悸。

　　‘能够察觉到我，甚至能够直接凭借着命运的联系来攻击我，让能力优先度为扭曲级别的我毫无反手之力，那意味着对方至少也是一个悖论，命运领域的悖论……’

　　他的身体开始发抖。

　　就算那只是虚假的未来，但感觉却无比的真实，柴缘觉得自己真的死过了一次。

　　‘不过还好，【先知】大人可是全知领域的超越者，这样的话，自己的冒失之举实际上从未发生，那个命运领域的悖论应该不会察觉到我……’

　　想到头顶上有一个大高个，柴缘才稍微恢复镇定。

　　如果没有【先知】的暗示与支持，就算是他确实心底善良，看不得有人受苦，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

　　‘而且【先知】大人还特意问我对刚刚那个人的看法是什么，但实际上，【先知】大人根本不需要问，但他却特意让我遵从本心，那么我帮助这个普通人，应该也是他的意思……虽然咎由自取什么的听起来怪怪的，但【先知】还说这是荣耀。’

　　柴缘细细品味着屏幕显现时出现在耳畔的声音。

　　‘为什么情感是真的，但却是为了任务而来呢？’

　　柴缘觉得这是一个思考问题的思路，或许能够成为解决那个叫作鱼修德的普通人近期危机的关键。

第252章 先知：是的，孩子们，都是我干的

　　狂笑川的家中，鸠占鹊巢的普莱尔正在思索如何应对那个惹人厌的常任理事人的监视。

　　【先知】，联邦六大常任理事人之一，全知领域的超越者。即便在混乱世界，关于这位老人的传说也广为流传 —— 他是这世上最不可招惹的存在之一，更是所有拥有未来视的命格拥有者的终极指引。

　　传闻中，这位曾操控五大国、说服【群众】【圣人】【守门人】【水手】【轮回者】五位超越者共同组建联邦的【先知】，永远不会败北，也永远不会消亡。

　　因为这位全知领域的超越者能利用未来操纵现在，将可化解的敌人变为朋友与力量，把命中注定的对手扼杀在摇篮之中。

　　但普莱尔对此嗤之以鼻。

　　在她看来，传说终究是传说，传闻终究是传闻。相信这些的，要么是 “如随时刷新般数量众多、不值一提” 的普通人，要么是对真正的强大缺乏认知的低级命格拥有者。

　　毕竟这世上，既有生来便站在顶点的命格拥有者，也有无论如何都杀不死的存在 —— 有些事，知道了也无力改变，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更遑论全知领域的超越者只是比常人看得更广更远，并非真的无所不知。

　　若【先知】真如传闻般强大，联邦何至于历经多年，仍只占据世界半壁江山？这已然说明，这位全知领域的超越者存在极限。

　　当然，作为【玩家】的普莱尔并非没有自知之明。

　　【玩家】不是“主角”，比起越级挑战，这位看起来非常活泼好动不拘小节的少女，实际上更相信等级碾压和完善攻略。

　　她不会不承认，尽管自己在混乱世界也属于 “最不可招惹” 的存在之一，但与【先知】仍有差距 —— 这从她在混乱世界仍被通缉追杀，而关于【先知】却只有恶言仅存于坊间小传说中便可窥见。

　　不过，她本无需直面先知的全力压制。

　　离开研究所不久后就离开联邦，常年混迹混乱世界的普莱尔深知，在存在命格拥有者的社会中，秩序何其珍贵 —— 联邦之外，屠村灭城乃常态，而 “混乱” 不仅意味着毁灭，更意味着不合常理的增生。

　　拥有促进繁衍生长能力的命格拥有者，能让一岁孩童瞬间拥有成人阅历的命格拥有者，甚至死而复生的命格拥有者也都不是没有。

　　普通人不过是随机刷新的 NPC。

　　在混乱世界的命格拥有者主流认知里，而联邦才是少数命格拥有者 “病态” 的产物，是错误的存在，甚至在他们的宣传下，很多普通人也是这么认为——这些普通人觉得联邦只是大一点的牧场，被六位出奇强大的命格拥有者所掌管。

　　虽然和宣传机构发力有些关系，但大体上也说明这个世界的底色。

　　联邦这种逆势而行的产物，必定耗费了先知大部分精力 —— 毕竟他现在连自己这个境外人士的潜入都无法阻拦，只能用些 “装神弄鬼” 的可笑威胁警告：

　　“不要耍聪明。”

　　“不要抖机灵。”

　　“不要以为你在联邦干坏事后逃到联邦外，我们就找不到你！”

　　“朋友来了有鱼吃，敌人来了有枪炮。”

　　“不准胡乱杀人！”

　　一想到潜入联邦时沿途发现的 “小彩蛋”，普莱尔就想笑。尽管她不知 “有鱼吃” 的含义（毕竟在研究所里，六号只是编号）但在她看来，这无疑是先知不愿与自己为敌、无暇顾及的表现。

　　何况，普莱尔本身就对命运、全知甚至神秘领域均有涉猎，早在研究所时，“先知” 这个称谓便频繁在系统窗口弹出 —— 这意味着，即便在全知领域，她对先知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而先知若要对付她，也必定无暇他顾。

　　现在，系统传来的信息更坐实了她的猜测：

　　【先知好感度扣 5】

　　听到耳畔传来的幼年鱼修德的声音，普莱尔的笑容愈发浓郁。

　　在她看来，这是自己通过伪装、命运无形、隐秘等技能附加的隐匿状态生效了，才导致【先知】好感度下降。

　　‘嚯嚯，不枉我当年离开联邦、在混乱世界刷了这么高的等级。或许如今，就连那些常任理事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 毕竟零号那家伙如今号称‘世界最强命格拥有者’，风头盖过常任理事人。而我，未必不能试试……’

　　就在普莱尔开始盘算找到六号、说服其离开联邦后，是否尝试触发挑战常任理事人的任务、解锁成就时，系统突然传来另一条提示：

　　【角色扮演任务提醒：当前梦魇警惕度上升 10%。】

　　？

　　普莱尔笑容骤僵，脸色瞬间阴沉，如同黑云蔽日。

　　她关闭技能栏，烦躁地来回踱步，高跟鞋叩击地板，发出 “砰砰” 声响。

　　为何六号的警惕度会升高？为何偏偏在自己使用技能隐藏身份、【先知】好感度下降后升高？

　　答案不言而喻 —— 必定是先知干的！

　　这个常任理事人，在威胁自己！

　　“我就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放任研究所的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普莱尔喃喃自语，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她解除了刚刚所使用的技能，驱逐身上所有的隐秘buff。

　　“先知，你在看着我吧？”

　　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少女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兴奋，甚至带着几分癫狂。

　　她打开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物品栏，从食物、衣物、杂物等分类中向下翻找，直至找到特意标注 “一次性武器?投掷物” 的栏目 —— 那里没有任何图片，只有一个简单的标志，却足以让任何熟悉现代化战争甚至命格拥有者的人胆寒。

　　那是核武器的标志。

　　玩家习惯将有用无用的东西都塞进物品栏。

　　她的手按在屏幕上7，却未第一时间取出6，而是仿佛对着空气威胁道：si〕ˇ2↑

　　“你最好清楚，若拿六号威胁我，我会做出什么事。你猜我一路上设了多少复活点？猜我把它们藏在哪儿？再猜猜，这么多年，混乱世界有多少政府势力研发了破坏力巨大的武器？而我，手里有多少？”

　　“别以为我不敢，你这个令人作呕的糟老头 —— 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我知道你不是好人，你坐视那个研究所，那就意味着是你在收集命格拥有者，但我想你也有在意的东西，比如你苦心经营的联邦。

　　“你可以试试阻止我，但我猜你阻止不了 —— 否则你不会放我进来。既然放我进来了，就给我听清楚：别多管闲事。”

　　普莱尔的语气充满威胁，而她很快得到了 “回应”：

　　【先知好感度扣 15】

　　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手挪开，伸手比耶，得意洋洋彷佛已经取得胜利。

　　这个数字很符合普莱尔的期待 —— 低于此，可能意味着自己的冒犯虽引起【先知】注意，但对方仍有把握轻松应对；高于此，她就得考虑是否立刻自尽、复活在联邦之外了 —— 当然，她也会尝试在 “复活” 前，在联邦其他地区搞破坏、扔核弹。

　　她当然不会在这座城市投放核弹（毕竟六号还在这里），但在联邦其他地方呢？

　　至于那些核弹下的冤魂，她根本不在乎 —— 她对他们无恶意，但只要挡了路，她便有决心动手，且毫无罪恶感，就像一个正常的游戏玩家不会因为在完成任务的途中开车担心撞死多少人一样而停留脚步。

　　唯有如此，她才能切实威胁到那位全知领域的超越者。

　　普莱尔不知威胁是否生效，也无法得知先知的回应，但无所谓 —— 她的意思已传达到位。

　　重新启动各种复杂技能前，戴着太阳镜的普莱尔走到窗前，仰望天空，仿佛那里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她一字一顿道：

　　“若我这次任务失败，全是你害的。若你害我失败、让我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我就尽我所能，毁掉你在意的一切。”

　　任务会死档，但未来也有死路。

　　【玩家】不会畏惧任何人。

　　话音落下，【玩家】的命运、未来乃至存在本身，在全知者的视角中，再次被浓郁的迷雾与扭曲的光线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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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空间中，矗立着一扇高大如山峦的青铜门，门扉紧闭。

　　穿着唐装的老者靠在门中央，揉了揉眼睛，似被这阴暗空间中不知来源的光线迷了眼。嘴里嘟囔个不停，似乎有说不完的委屈。

　　“唉，我们全知领域命格拥有者就是这样 —— 看了就是干了，命运领域的家伙只要察觉到全知者的视线，剩下的不管发生什么，都得我们背锅。”

　　“什么叫‘拿他威胁’？我哄着他都来不及！你自己差点把人家警惕度拉满，我出手挽回、降到只剩一点，你反倒怪我？”

　　“还拿核弹威胁我？你都不知道，若我不出手，你俩会闹成什么样！你如此随意地就杀死一位帮他算姻缘的【月老】会让你们之间的重逢有多难堪？”

　　“现在的小年轻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混乱之地就这么缺乏道德教育吗？”

　　一连串的反问，似乎并没有抒发完【先知】心中的委屈与怨气，他一屁股坐在门前，后脑勺盯着门扉，怅然道：

　　“唉，新生代的命格拥有者，能力怎么一个比一个‘阴’啊？”

　　听到先知的抱怨，门后传来一道沧桑的老妇声，满是不耐烦：

　　“聒噪。若你来门外只是为了抱怨‘前浪后浪，时代变迁’，那就请回吧。”

　　显然，声音的主人对先知的话不以为意，甚至认为这又是对方 “该死的幽默感”，于是补了句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