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命运的王牌
露西微微歪头，好看的眉毛挑了挑，她居然被发现了？
刚才那种防御模式……不是标准的ICE（入侵对抗电子措施）协议。
那感觉……更像是某种……物理性的干扰而不是软件层面的干涉？
但市面上有这种设备吗？
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荒坂学院校服夹克的少年。
这才注意到这件校服洗得有些发白，不由得一愣。
“你怎么做到的？”
回过神来，少女有些好奇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这衣服说明这小子的家境不好，但却能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破解她的骇入，还真是令人好奇啊！
“呃……”
大卫卡壳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能力。
总不能说他刚刚用意念搓了个电磁屏蔽吧？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怕不是要被当成神经病，直接送去脑控中心切片研究。
他只能继续摊手，表情更无奈了。
“秘密。”
露西看着他那副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清脆的笑声在嘈杂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悦耳。
她没再追问。
夜之城里，谁还没点秘密呢？
她伸出手，动作快得像一道白色的闪电，一把抓住了大卫的手腕。
“走了！”
“啊？”
大卫还没反应过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就从手腕上传来。
女孩的力气不大，但时机抓得太准了。
在他重心不稳的瞬间，直接被她拉着踉跄了几步。
嗤——
地铁门刚好打开，又刚好被她带着冲出了车厢，跌跌撞撞地落在了站台上。
“喂！你干嘛！”
大卫站稳脚跟，有些恼火地甩开她的手。
露西却只是回过头，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然后转身就混入了站台的人流中，几个闪烁就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大卫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关闭的车门和重新启动远去的地铁，一脸懵逼。
这都什么事儿啊……
……
与此同时。
荒坂塔，顶层区域。
一间装修风格极简、却处处透着冰冷科技感的办公室里。
一个穿着昂贵西装，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正看着眼前浮空屏幕上显示的视频。
视频是以第一视角拍摄的，对面是那个名叫大卫·马丁内斯的少年。
这个视角的主人发动了攻击，然后下一刻，大卫身上爆发出了电流，然后一拳打了出去，命中了视角主人的高级义体手臂。
视频旁边的数据时时更新，这些数据来自于这条义体手臂内的传感器。
数值从零开始，迅速攀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最后变成了ERRO。
“魁臂400……被徒手摧毁？”
田中健眼皮一跳，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个视频来自于他的儿子，而做出这件事情的是他儿子的同学。
他儿子本来只是想找他告状，但他却敏锐的意识到了其后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不合常理。
魁臂400这个系列虽然不是军用义体，但在民用义体之中也算是高级货。
别的不说，强度这一块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他调出了关于大卫·马丁内斯的所有资料。
家庭背景：下城区，单亲母亲，葛洛莉亚·马丁内斯。
在校记录：成绩优异，但有违纪冲突记录。
植入体记录：无。
“有点意思。”
田中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因为大卫是荒坂学院的学生，这份资料绝对是真实的。
也就是说，那小子没有植入体……
他很快关联到了另一份报告。
关于昨天发生在某家黑诊所外的冲突事件。
现场勘查报告显示，有战斗痕迹以及几具清道夫的尸体，但没有直接的监控录像拍到过程。
但他却找到了葛洛莉亚·马丁内斯的入院记录……
更关键的是，那份记录显示，葛洛莉亚·马丁内斯，在卷入一场严重的帮派火并后，本应生命垂危，甚至可能已经死亡。
可她第二天一早居然活蹦乱跳地去上班了？还去学校处理儿子的事情？
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再加上大卫今天展现出的，远超常人的力量……
田中调出了葛洛莉亚的详细资料。
紧急医疗技术员，收入微薄，却要负担荒坂学院的高昂学费。
为了钱，这个女人甚至不惜游走在灰色地带，回收那些“意外身亡”人员身上的植入体进行倒卖。
“真是个……伟大的母亲啊。”
田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眼神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一个为了儿子可以不顾一切的母亲。
一个拥有某种未知力量，且似乎只会在极端情绪下爆发的儿子。
这两者结合起来……
“如果……这位伟大的母亲，再出点什么‘意外’呢？”
田中看着葛洛莉亚的照片，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那个叫大卫的小子，应该会再次爆发出那种有趣的力量吧？
他很想亲眼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某种未被发现的，有价值的东西……
第488章 订单
天快要黑的时候，大卫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
推开门，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灯光昏暗，只开了玄关处那一盏。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看见了葛洛莉亚。
他老妈坐在简陋的餐桌旁，背对着门口，肩膀微微垮着，似乎在看着什么发呆。
她今天……回来得好早。
大卫心里咯噔一下。
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外面拼命工作才对。
“妈……”
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
今天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一切，被退学的事实，还有田中胜男那帮混蛋……
他本想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干脆就退学吧！
那个鬼地方，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可话到了嘴边，看着他老妈那略显佝偻的背影，他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知道，荒坂学院承载着她全部的希望。
那是她用血汗，甚至可能是尊严换来的，让他“成为人上人”的唯一途径。
他怎么开口？
告诉她，她所有的付出，可能都要打水漂了？
告诉她，她寄予厚望的儿子，连学校大门都进不去了？
就在大卫内心天人交战，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葛洛莉亚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
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但看到大卫，她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让大卫心里更不是滋味。
“回来啦，大卫。”
葛洛莉亚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学校那边……我已经收到了通知。”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用一种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说道。
“那个维修账单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我已经跟学校沟通过了，会想办法解决的。
你安心上学就好，别想太多。”
她走到大卫面前，抬手想帮他整理一下有点乱的衣领，却被大卫下意识地避开了。
葛洛莉亚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妈……”
大卫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他当然知道那笔钱意味着什么。
那根本不是他老妈能负担得起的数字！
什么“想办法解决”，不过是安慰他的话罢了。
可看着母亲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持，和那份深藏的期盼，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
他不想让她担心。
更不想让她仅存的希望也破灭掉。
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个沉闷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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