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杰克喵
“可是工作服……”
“没事的，第一天穿不穿制服都可以，主要也是想看看你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当然如果小祥你今天有事情，明天也是可以的。”
“明天……”
不行，明天她约好了要和小千在公司见面的，如果小千见不到自己，肯定会多想的。
而且她明天……也确实要考虑去公司辞去客服的职务了，毕竟这边的工作对时间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高额的工资对上班时间的要求也就比当客服多了很多。
比如没有诸如生病、考试等特殊情况下，不得缺勤这一条。
虽然是兼职，但祥子必须每天下午一放学就要来这里上班，当然下班的时间和之前并没有太大差别，毕竟无论怎么说她也是学生，不可能真的一直工作到后半夜。
周末的话时间就要求更多了，毕竟很多来买乐器的人都是在周末的时间过来的。
根据九条姐的说法，现在的客户不仅仅是家长给孩子买乐器，还有很多工作后的成年人会来挑选。
这些成年人虽然错过了从小就学习的这种机会，和专业水准注定无缘，但他们一来有可以自由支配的财力，二来兴趣来了一上头可能会买很贵的设备。
然后……吃灰。
不过不管怎样，周末的时间里会有很多不同年龄段的客人，所以她的工作强度会比平时高上很多。
“没问题的，九条姐。”丰川祥子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她可不仅仅只是会弹钢琴那么简单，“我会努力做好这份工作的。”
“很好。”
九条梓月看这位被老板交代了要尽可能优待的小祥同学答应了她的这些要求，她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当然，同时她还得在另一件事上装一下傻子，那就是假装并不认识大小姐都筑千寻。
虽然……她之前也确实没见过千寻就是了，只是有一张来自都筑诗船的年份为两年前的一张单人照。
“来客人了。”
“啊……好。”
虽然刚刚面试的时候已经简单培训过一番，但此刻正儿八经要开始当高级导购的祥子还是有些紧张，看向了Sunkei的入口处。
不过因为有几层架子遮挡，少女并没有看到具体的人脸，只能看到是有三四个人簇拥在一起，非常有目的性的奔着贝斯区去了。
“别紧张。”九条梓月笑了笑，温柔地安抚了一下有些忐忑的小祥同学，“姐姐先过去给你示范一下，怎么跟这种年龄段的学生打交道，你可以学习一下。”
“好……”
说着，丰川祥子就跟在九条身后，隔了一段距离站在了货架旁，这也让她看清楚了她今天第一天遇到的都是哪些客人。
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大一些的成熟少女，一个黑长直JK，一个个头最矮的少女以及……小千？！
“各位上午好，请问……啊，大……”
“大？”
都筑千寻有些没理解眼前这位女店长说的“大”是什么意思，她有些狐疑地歪了歪头，然后双手捧起了自己胸前的两团说道，“嗯……倒是也不小。”
“哈哈……这位客人您很幽默呢。”九条梓月差点一时口快暴露了千寻的大小姐身份，虽然她注意到了刚刚大小姐身旁的那几个少女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
“诶？小祥？”
“啊……”
看来，她的出场机会到此结束了，九条梓月笑了笑后便退了几步，然后拍了拍祥子的肩膀故作惊讶地说道：“原来是小祥的熟人吗？看来是姐姐我有些多余了呢。”
“我……”
丰川祥子迟疑了一会儿，不过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温柔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千寻。
而千寻旁边的那几人，都被她给自然忽略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千寻，但是祥子却没有太过尴尬，反倒觉得自己的第一个客人会是小千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命运的安排。
当然了，刚刚的小千……确实和她印象中的那个柔弱少女的形象差别很大，不过有些东西确实没有改变，那就是小千看向自己的温和眼神。
“小千，你要买贝斯吗？”
虽然贝斯什么的她了解没有钢琴多，但祥子不管怎么说对于一些耳熟能详的品牌和型号还是有所了解的。
虽然……她确实很奇怪小千什么时候学的贝斯。
可惜了，如果学的是钢琴有多好。
“嗯，我想买那款……”都筑千寻思考了一番，她也确实不太懂这些，就在面前这琳琅满目的一对琴中挑选了一款素世同款说道，“就这个吧，这个是ESP的GM系列吧？”
“这个？”
丰川祥子看了一眼千寻手指的地方，然后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这不是……素世的贝斯同款吗？
这会是巧合？怎么可能……要知道之前千寻就说过她去了素世家兼职来着，难道小千是因为素世的原因所以想要学习音乐？
但是因为素世那家伙抠门不给她弹，所以为了音乐梦想的小千才用自己的工资买了……
好吧，这个理由确实有点扯了。
“千寻，你对板子有了解吗？”
“瞧不起我是吧？”都筑千寻看了一眼试图挖苦自己的桃香，嘴角上扬道，“小祥，给我来一个Free The Tone pt-5d的电源，同牌子的线控也来一个，就ARC-3的那款吧。
调音表就便宜点吧，然后跳线盒就……”
“……”
丰川祥子沉默不语，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少女，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
这明显……不是新手。
少女忽然觉得小千和她身旁站着的这些人才是一群人，自己……才是局外人。
可之前那些经历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是她想当然地认为身世可怜的千寻就应该像她希望的那样柔弱需要人依靠了吗？
所以，她反过来把比自己年龄大一些的小千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她似乎认为只要有一个人比自己更脆弱，她的坚持和坚强就有了价值和意义。
可自己真的了解小千吗……
“小祥，小祥？”
“啊……”祥子忽然惊醒，不过她有些不敢去看千寻的眼睛，“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不过祥子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就剩下了千寻一个人，而小千的其他几个朋友则已经默契地走到了远处，似乎是想要给她们一些私人的空间。
“对了！”
祥子忽然眼睛一亮，“小千你要不要从素世那里辞掉工作，和我一起在这里工作，这里的待遇很不错的。”
好姐妹嘛，有好地方就得及时分享，祥子觉得在这一点上，小千应该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那个……”
“怎么？”
“小祥，其实……我已经被素世赶出来了。”
“……什么？！”
第103章 对的对的，不对不对，对……吗？（还5）
“桃香，昴，千寻她……”
“别掺和了。”桃香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吧？就像仁菜你不也不想别人问你为什么来东京吗？”
“那是……”
“总之别想那么多了，至少我现在倒是看出来了，都筑千寻虽然藏着很多秘密，但仁菜你看人的目光倒是没有错。”
“……”
另一边，丰川祥子并不清楚仁菜等人聚在一起聊的其实就是她眼前的千寻，她只知道现在自己需要想办法安慰这个被素世赶出来的少女。
“可是……为什么呢？”
“不是她的问题，是我没有做好工作。”
都筑千寻微笑着摇了摇头，隐瞒了一些事实，但说出来的这些话却又没有说谎，“素世对我很好，但我辜负了她的信任。
她拜托我做的事情我并没有能像她期望的那样完成，所以她很生气。”
“工作……”
丰川祥子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店员，千寻是顾客，她只想在这里将自己想要问清楚的问题提出来，然后得到千寻的解答。
“小千你说的是，清扫的工作吗？”
“清扫……”都筑千寻挑了挑眉，短暂的迟疑后她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她希望我将多余的那些东西清扫出去，然后帮她找到被她弄丢的那些重要物件。
可我觉得那些弄丢的物件虽然也很重要，但家里的一些所谓‘多余’的物品，也有各自存在的意义。
毕竟它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可能并不希望被素世随手丢弃呢。”
“这样吗……真不愧是小千呢。”
虽然祥子并不清楚那些东西具体是什么，可她很喜欢小千身上的这种对所有东西都很温柔的性格。
哪怕只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少女的心里都觉得它们会有自己的想法。
“小祥你觉得呢？你觉得素世家里新收到的那些她不喜欢的人偶，就应该被主人遗弃吗？
我感觉……这些被遗弃的人偶，如果有幸迎来她们的复活之夜，在她们得到人类的思想过后，也会为此流泪吧？”
“……是啊。”
无论是过去的人偶还是现在的人偶，她们都应该有自己的幸福。
千寻的这段话倒是让她有了一些一闪而过的灵感，不过更多的她还是在回忆自己离开丰川家的那一天。
她路过自己家的钢琴时，拿走的正是在很多人眼里已经该被遗忘的、属于她母亲留下遗物的那个人偶。
“小祥……我想上台表演。”
“诶？”
丰川祥子愣了一下，她有些没注意到她们之间的话题为何会突然转到这个上面，虽然她也确实很好奇这件事。
顺带地，她还转头瞥了一眼那边的三人，猜想着那三人和千寻之间的关系。
“素世和我说过，小祥会弹钢琴吧？”
“她果然和你说了吗……”
“嗯。”都筑千寻看着眼前神色复杂的少女，上前一步握住了少女的双手，感受着那有些冰凉的体温，“素世教了我贝斯，但是她自己似乎已经不想再上台了，可我不想看着她这样下去。
明天会有一场LIVE，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来看，可我们现在确实需要一个键盘……”
“抱歉。”
丰川祥子抽出了自己的手，虽然刚一抽出她就有些后悔，但她现在暂时已经没有重新回到舞台的打算了。
“没事的。”都筑千寻早有预料，“小祥你不想上台也没关系，只是我想看一下小祥你弹琴的样子，哪怕是录制好的键盘部分，我也希望那时候听到的琴音是来自小祥。
这样的话……我会更加有勇气。”
勇气……
是吗，原来她丰川祥子也可以给别人带来勇气啊，听到千寻的这番话后，祥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好的，我答应你。”
........
六本木高级公寓楼顶层。
一张空荡荡的大床上坐着一个眼神空洞的少女，她的名字是素世，姓氏……反正不是一之濑。
今天的素世没有去上学，她又像上周目的时候选择了逃避，给学校的理由还是感冒这个万金油的借口。
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她都没有再为小祥为什么不回复她信息这一点而焦虑。
因为这一次她确实已经从对方的黑名单中解除了，只是哪怕事实有了一些本质的改变，却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
她失败了……
“千寻，我饿……哦对，她已经走了。”
肚子饿了之后下意识地就想要大喊一声，一般这种时候千寻都会一边嘴里抱怨她多事，一边给自己弄上一点吃的。
但是现在她这个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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