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蜉蝣须臾
“这样啊。哦，谢谢。”
阿露露端来了茶，奉给客人后，在一旁坐下。
“我们只知道她被帝国背后的势力控制着，涉及恶魔。”李昂说。
“恶魔吗……那它们可能藏在无八另外的维度，无法准确找到的话，我也不太好行动啊。”
火之龙一副有忙就帮的态度，但是法琳娜立即开口解释，六龙们的真身都时刻在神殿里维持着世界运转，没有祂们的调控，本就破碎的世界就会继续开始崩塌，所以若不是真的巨大灾劫，它们不会用本体出现的，那样随便做点什么都能引起世界元素的混乱。
“恶魔究竟是什么来历？”安妲苏突然问。
红发男人闪烁火光的焰瞳望向安妲苏，她全身一震，突然不敢动弹，等他移走视线后才松了口气。
“原初的恶魔是导致世界濒临崩溃的元凶，因此受到了创世神的诅咒，等闲无法进入纽比斯的物质与魔力维度。”
“是初诞者吗？”
“嗯。”
阿耆尼点头，望着李昂的左臂，“凭你们现在的实力，还是摆脱与它们的所有关系为好。”
“可能不容易，”李昂笑笑，“现在正闹腾的那个帝国，背后就是一个以眼睛为特征的恶魔。”
“眼睛吗？没听说过，应该不是原初恶魔。”
“后续还有存在被诅咒成恶魔？”李昂意识到，这是一个重要情报。
“对。”
阿耆尼提供了重要信息，但他并不了解“眼之恶魔”，无法得到更多关于神之眼的信息。
火之龙把话题扳回他本来要说的事情上：“你们是关键的凡人，眼下更关键的可能还不是恶魔，而是火焰在苏醒。”
火焰在苏醒？
众人面面相觑，甚至法琳娜也是如此。
“您不就是火焰本身吗？”还是李昂开开口道。
“并非火焰本身，通常而言，凡人对我等六龙的称谓是‘支撑世界的六极’。”
阿耆尼缓缓的道出了世界诞生时的神话。
创世龙神打造了世界后，力量分散，其中那些维护世界存续的正面一侧力量化作了支撑世界的地火水风光暗龙神，地火水风是构成世界的主要元素，光暗是来自天外，又将回归到天外的循环之物。
而那些负面一侧力量则成了龙之祖们，是在世界形成时被排出的不祥之物，只有回归灿烂的物质维度，它们才能向着创世神的完全力量补全，所以，从魔力维度侵略物质维度是它们生来的本能。
“除了正面和负面力量之外，创世神的力量还有剩余。”
阿耆尼道：“无论是六龙还是龙祖，都更偏向于创世神的‘龙’的一面，而祂的‘神’的一面则显化为世界本身，你看到的花朵、泥土、河流、生灵皆是于此。
“物质世界孕育的终极之灵，最伟大的覇旗琦灵，也以四元素的形式存在。
“祂们是伟大之火伊格尼斯，伟大之土撒布勒姆，伟大之风芙洛斯，伟大之水戈拉西斯。”
梅梅低呼道：“这不是……”
“四大空域的名字？”少女们齐道。
就连李昂都坐不住了，他眉头连跳了几下：“您是说，空域本身也是神灵？”
“空域并不是祂们，空域只是因祂们而以如此形式存在。”
佐伊点头：“原来六龙没那么厉害啊……哎哟！”
李昂收回敲她脑袋的手，尴尬的对阿耆尼笑了笑。
阿耆尼抓了抓头：“这个，嗯，比喻一下的话，地火水风四大元素，我们六龙的其中四位，算作管控者，相当于整个纽比斯元素的大脑，而伟大之灵们是身体。尤其是祂们沉睡后毫无意识，就更贴切了。”
法琳娜也无奈的看了看佐伊，在她尊敬的龙神面前，她也觉得这猫的行动有些轻率。
“龙神们的力量一半归于元素，一半归于龙之力，可没那么浅薄。”
阿耆尼笑道：“好了好了，我们自己也经常拿这个自黑。”
“听好了，我说的火在苏醒，就是指伊格尼斯在苏醒，而祂的苏醒，或许还能带来其他伟大之灵的苏醒。”
火之龙抱起手臂：“祂们将深深的牵连到凡人，尤其是你们这些与星魂有关的凡人，毕竟祂们还有个别名叫做‘伟大星魂’，而你们认识的阿库娅，更是与之深刻相关。”
378.星魂源头
“伟大星魂？星魂不该是由那些德死死人制造的吗？”佐伊皱起眉说。
“德乌斯人么？原来如此，你们的认知是这个角度，倒也没错。”
阿耆尼说：“但因缘要牵扯到世界灾劫之前了。”
在神之长子们行走于大地，施展神迹的时代，他们逐渐贪婪自大，建立了压迫其他族群，让他们供奉自身的体系。
为了维持统治，初诞者将目光投向了伟大之灵。
祂们的力量形式隐藏着世界形成的奥秘，神的长子们模仿祂们的力量，编织出了按照造物逻辑运转的高阶能量。
“造物方程式？”李昂问。
“你知道？”火之龙有些意外。
这虽然是李昂没和自己人正式公开的信息，但在逐步接近世界的另一面的情况下，也是时候说出来了。
不过他无法解释系统存在，只道：“在与佐伊相遇时，那座岛屿的岛心埋藏着德乌斯人的遗迹，我从中听到了这个叫法。”
“如果将世界的四元素比喻为四个人的话，地火水风四龙相当于大脑，是管控者，而伟大之灵代表着身体，身体中存在循环系统，它们是你们所能看见的森林、山地等生命自由自在的生境。”
伟大之灵身体里的循环系统，这听上去很像是对生态系统的描述……李昂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
在创械之炉的炎热之中，阿库娅利用多萝西人鱼法衣制造的海洋幻境。
魔物培育场中，那种难以言说，但确实存在的力量。
阿耆尼接着道：“造物方程式就是对那部分循环系统的模拟。这种力量也是星魂成型的核心。”
“所以，伟大之灵被叫伟大星魂是一种反向命名？”李昂说。
“没错。”
火之龙点点头，道：“初诞者们觊觎并寻找办法窃取着伟大之灵的力量，但无法彻底掌控，伟大之灵被世界的粉碎而撕裂后，许多力量也随之被德乌斯人窃取。”
在天崩地裂的时刻，由于自身与世界的紧密联系，六龙自身也受到重创。
龙神们并不知道初诞者们在最后做了什么，从而让一部分遗民——德乌斯人存活下来，而德乌斯人继承的初诞者知识有办法绕过观测，所以他们的一些秘密就连六龙都无法知晓。
同样，龙神们并不知道星魂原型巴哈姆特是何时何地，以何目的进行的第一次现世。
“不过，只要我们一感受你们身上的力量，就和以前的信息串联起来了。”
阿耆尼说：“与你们深刻关联的这一尊巴哈姆特投影的力量形式与伟大之灵几乎一致，这是相较于龙族之外，最接近世界本源的力量，以现在来看，他们应该是分析了那一尊投影从而创造出了星魂这种兵器，以及用来控制它们的设备。”
设备？
众人视线投向佐伊，哪怕一开始李昂和佐伊没有坦白星魂和星魂温室的底细，但随着冒险的深入，以及她们各自的特别，都不将看作是多奇怪的一件事。
但是设备？这样的形容也太过分了。
李昂本身是确信这件事的，因为系统最早就明晃晃的直说了。但作为同伴的其他女孩就带有情绪波动了。
“我没有冒犯之意，不过……”
阿耆尼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直来直往的他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有些为难。
“没关系，我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佐伊看着李昂：“因为有这样的力量，才能帮助李昂啊。”
感受到身边有人气息急了，李昂顺势说道：“佐伊的力量是继承自父母，我正在寻找他们，还不知道这与德乌斯人究竟有着什么联系。”
“羁绊深厚的凡人们啊，希望你们能找到，这对伟大星魂相关的事也很重要。”火之龙道。
“还有刚刚说到他们分析巴哈姆特，其实在第一次召唤它时，我们看到的它正被束缚着。”
李昂取出一块源质锁链的碎块出示给阿耆尼。
“哦！这是他们的材料，初诞者一脉都会创造，原来如此，他们甚至捕获了这尊化身。”
火红的男人拿着精炼源质碎片观察，似乎在感知上面的力量。
李昂也在脑海推测一个图景。
真正的巴哈姆特的力量龙的部分与构造世界的部分，完全的龙族是龙之祖们，完全的世界之灵就是伟大星魂们，而六龙介于二者之间，才成为了调控者。
所以，星魂的力量就是伟大之灵的力量，也是构成世界本身的力量。难怪星魂之光的威力那么惊人。
而“星魂原型巴哈姆特”则是以世界本源力量为躯体现世的巴哈姆特投影。
当然，可能李昂还没涵盖完，因为还有一种力量能从虚空中投影创世神的化身。
阿耆尼笑了一声，雄壮的手掌一握，一道烈焰龙爪虚影闪过，源质钢块直接被捏得粉碎消失。
靠，这种威力。看来就算同是人形化身，他和阿库娅持有力量也天差地别啊。
“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这些混蛋做了很多事，所以我们才需要凡人，需要代行者。”
火之龙道：“这下是明白星魂怎么造出来的了，虽然这在今天的纽比斯已经不关键了。关键的是，伟大星魂有回归的可能了。”
“您刚刚说伊格尼斯在苏醒。”李昂问。
“没错，这个世界的许多力量，被结合造物方程式变成了星魂，本龙的猜测是，由于星魂的陨落让一部分力量回归世界，归还于伟大之灵。”
“这个过程应该早就开始了才对。”梅梅说。
白发女孩抱着手臂，思索着道：“佐伊的父母如果消灭过星魂，那么早就有力量在回归纽比斯了。”
在萨图斯岛的时候，李昂以为那对夫妻是隐藏的传奇强者，现在来看，他还猜保守了。
“不完全是，”李昂看向安娜，“大地之蛇就被消灭过，但可能是他们没能把造物方程式的运转给结束，安娜又重生了。”
“是的，星魂没那么容易被毁掉，所以你们在先前做的事很了不起。”阿耆尼赞扬道。
“光靠那个软乎乎星魂的力量，就能让伟大星魂苏醒吗？”佐伊说。
“有没有可能就差这临门一脚了？”多萝西说。
半精灵的猜测有不少人同意，李昂想了想，问佐伊：“杰诺赛德掌握的力量，是不是所有星魂都沾一点？”
佐伊闻言先是翻了翻眼睛作思考状，然后点点头：“有的，它看上去像是我认识的每个星魂。”
栗发少女又蹙起眉：“如果不是被那艘古代大船打惨了，我都有点不敢接近它，总觉得很难受。”
李昂点头：既然星魂是兵器，歼灭星魂这种对抗兵器的兵器是德乌斯人用来防止星魂反叛的，而它要能压制所有星魂，或许就是靠着理解它们的力量，所以它包含全部星魂力量也不奇怪。”
阿耆尼道：“你想说，它由于涵盖所有星魂的力量，所以对于世界整体的力量回归贡献远大于其他星魂？”
“是的，四元素本就循环相连，我想伟大之灵也是类似。”
“我认可。”
火之龙道：“我这次来，告知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阿库娅与有各种关联。”
他的目光落到莉维身上，粉粉的幼女看他的眼神陌生又熟悉。
“利维坦，真是很久不见了。”
“是的呀，阿耆尼，我还记得你很怕我。”
“呃，那是，在大海上当然怕了，但现在已经没有海了，哈哈。”
火之龙像个孩子似的叉腰干笑，以他魁梧的身躯来看，十分不协调。
“哼，你来不就是想说，大海有可能回归吗？”
“真有可能？”李昂立即问。
“到实现会有很长很长的路呢，起码戈拉西斯要先苏醒。”
阿耆尼道：“我不是说阿库娅是最特殊的六龙吗？那就是因为，海洋与水的关联，超过了其他的元素。”
李昂了然，不管在哪，都有水循环，水系统这种把整个世界的水体当做一体来看待的说法。
“世界诞生时，神的力量分化，但是在水的方面不那么彻底。伟大之灵、水之龙、海蛇之祖，她们是三位一体的存在，三者既独立又统一。”
“那到底是什么样？”佐伊完全理解不了这种说法，李昂也注意到，她早就纠结于此了。
“用凡人的角度来想，大概就是心灵相通，记忆和意识可以共享，力量能轻易的融合，%{贰揪霖吴陕甚至关键时刻还能合体战斗吧？”
“合体？”众人齐声讶异道。
“难怪梦泽岛孕育着留吧柒q?i利维坦的遗骸而生的兔子，一开始是阿库娅的人格。”
李昂心想，如果没有他和系统横插一脚，莉维的意识不会那么快重生，难怪阿库娅当初那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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