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女?感觉不如黑洞扳机! 第137章

作者:一月七日

  丰川祥子轻轻拍了拍手,吸引了桌边众人的注意。

  “待会能请立希同学借我几分钟一用吗?”

  立希愣了一下,“诶?啊,可以是可以……什么事?”

  她想起了先前,素世生日时,祥子也像是这样借用了素世的时间。

  上一次,是丰川祥子宣布已经敲定了CRYCHIC的初次演唱会日期。随后就是她的突然退团、以及乐团几乎解散……唉,反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至于现在,CRYCHIC才在暑假前举办了2nd LIVE,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排定第三次演唱会吧?

  而且,丰川祥子这几天老是强调自己是“支援键盘手”,也不太可能事到如今又摆出一副领导者的姿态。

  祥子神秘一笑,伸出手指抵住了嘴唇,轻轻眨了眨眼。

  “具体还请容我先卖个关子。”

  “……。”

  立希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这家伙的表情有一种长崎素世的风味,好烦!

  最初是从素世身上品到了丰川祥子的感觉,最近则感觉反了过来。但说像,两人又不是特别像——只能说,这两个女人正好抱有各不相同,但都让立希很不开心的特质。

  “跟、LIVE有关吗?”高松灯问。

  即使是有过两次演出经验,对灯来说,上台献唱依然是一件需要大量心理准备的事。

  “嗯?唔……”祥子倒是犹豫了一会,迟疑地点了点头,说:“要说有关的话,姑且算是有些关系吧。但是,我今天是作为‘nascita的员工’,而不是‘CRYCHIC的成员’提出这件事情的。或者说,只是询问一下大家的意愿?所以灯也不用太紧张哟。”

  “诶……?”作为“nascita的员工”?小祥在说什么?

  高松灯小小的眼睛里塞满大大的问号。

  她悄悄将目光往不远处的柜台探去,似乎想藉此从保登折隶那里得到解答。

  结果却看见折隶也一脸“这孩子在说什么”的表情。

  “……。”

  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如今的高松灯也多少有些成长了。

  她以担忧的表情投向丰川祥子。

  小祥……你这一次,又要搞什么大事出来了吗?

箱筥之章 第一幕 秋霜枫落,雪霁逢椿 : 第33话 掀起革命的号角

  随后又经历了一番不着边际的谈话。

  时针缓缓走动,终于接近nascita准备开门营业的时间。

  保登折隶从角落的座位起身伸了个懒腰,正要靠过去喊她们收拾收拾,把宴会的装饰品拿掉,就见到椎名立希站了起来,遥遥向他点点头示意,接着转向CRYCHIC的大家,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辛苦大家了……还有,那个,谢谢。”

  说到最后,这名少女露出了有些羞赧的表情。

  折隶下意识瞧了瞧长崎素世。素世果不其然露出了阿妮亚般的表情。

  立希故意挪开了脸不去看素世。她沉默了一会,重新坐回座位上,转头对着丰川祥子开口:“所以你之前想说的是什么?”

  “啊。多谢立希同学。”祥子在立希之后站起身。

  “趁着大家都在,我有一件事情想宣布——”

  前一刻还只是微笑的面庞,在她打直身躯之后渐渐压抑不住一份类似于兴奋的笑容。

  “在正式说明我的提案以前,可否请店长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呢?”

  “……我?”还有我的事?

  尽管在听见祥子那一句“作为nascita的员工”时就有所预料就是了。

  似乎是看出了折隶面上的疑虑,祥子笑了一下,又说:“请不必多虑,店长先生。真的只需要您助我‘一臂’之力就好——请为我们开‘门’吧。”

  素世听了,稍稍瞪大眼睛,“现在?”

  祥子的确向她和折隶说过,希望能交由她来向CRYCHIC的大家解释关于“门”的事情。的确比起素世,祥子更具备领袖气质,更适合谈论这样超出常识的事情——不过真的非要选在小立希的生日吗?

  只能说丰川祥子果然还是那个丰川祥子。单论行动力可不是盖的。

  折隶也理解了祥子话中的含意,不禁失笑。

  “的确,比起苍白的言语,摆在眼前的事实更加容易让人信服呢。”

  毕竟他们俩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告诉”丰川祥子的。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立希不禁皱了皱眉。

  本以为又是祥子的某种突发奇想,没想到素世和折隶也是知情者的一员。只是祥子一人的话,毕竟有过好几次经验,立希自认还是有办法应付的。但加上那个同样难应付的素世,还有店长折隶……

  “要是又勉强到灯,我可不会袖手旁观。”

  “诶?勉强?”祥子眨眨眼,歪了歪脑袋,“只是想让你们看点东西哇。”

  灯也忙出声:“立希,那个,谢谢你的担心。不过,小祥应该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呵呵。”立希冷冷地笑了几声。

  不管和好多久,她都不会忘记丰川祥子曾经干过的事。现在可以平常心对待,不代表她就原谅了丰川祥子。不如说,祥子坚持自称是“支援乐手”这件事正中立希下怀:要是这家伙腆着脸,默默就跑回了CRYCHIC,现在的立希说不定还会更加火大。

  “哎呀,立希同学好像对我意见很大呢。”

  然而祥子的脸皮似乎也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更加厚实了。

  她轻轻耸耸肩,面带微笑,近似一种无意识的嘲讽。遥遥地望向nascita的店门,说:

  “不过,希望立希同学先看过之后再下结论。”

  立希哼了一声,“我就看看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

  椎名立希面色僵硬。

  扑面而来的海风与斜射的阳光同时在霸凌着她的肌肤和眼睛。

  依然身穿nascita员工制服的丰川祥子一手轻抚着胸口,一手轻提裙摆,站在摇曳的风里向众人行礼。她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在身周这幅错位的时代风景之中,竟呈现出一种神秘的气质。

  “欢迎来到‘稻妻’。”

  她的目光在立希混乱的表情、灯似乎还没跟上现实的懵懂,以及睦依然平淡得像是一点也不觉得惊讶的双眸各自停留了一会,彷佛十分享受她们展现出的讶异之情。就这点来说,立希对她的评价倒是一点也没错——

  现在的丰川祥子,真的和长崎素世具备了同样惹人讨厌的恶趣味。

  “正如各位所见,如今的nascita,已然遭遇了新的‘诞生’。”

  她张开双臂,像是要将这截然不同世界里的阳光捉到掌心之中,缓缓握住了高举的拳头。

  “通向异世界的门扉。这是潜在的危机,也是机遇——”

  “在这不存在摇滚文化的世界,掀起属于我们的‘革命’、如何呀?”

  高松灯阿巴阿巴地张着嘴,一时无言。

  小祥,又变回了当初的样子……虽然有点开心,但果然还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也就是说,小祥想要让CRYCHIC在这里展开演出,是这个意思对吗?”

  素世进行了一波祥语翻译。

  祥子的话语乍听起来是有些破天荒,但仔细想想,在文化落后的世界传播全新的文化,的确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不过,稻妻有电吗?

  “正是。”

  祥子用力点点头,随后将目光投向灯,对她伸出了手。

  “灯,这就是我想向大家提出的想法:你愿不愿意在这里举办演唱会呢?”

  灯眨了眨眼。她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脑海的思绪有些混乱。

  “不用马上回答也没关系哟。”祥子向她笑了笑,这一回转而看向立希。“……先前,想必大家也和我一样,对千奈小姐抱有许多困惑吧?其实,千奈小姐也是来自于这座神奇的异世界。于是,我就想到了——”

  柊千奈说,高松灯的演出足以在祭典上占有一席之地。

  而丰川祥子本来就认为,灯的词有着“走向世界”的潜力。

  “如果是灯的歌声,即使在异世界也能向大家传达出‘内心的声音’吧。”

  她的眸中闪耀着和“那一天”无比相似的光芒。

  “是灯的话,绝对做得到的。”

  就在此、向所有人证明——

  那道连她心中的阴霾都彻底驱散的声音。

  是在何处起源、在何处“诞生”(nascita)的吧。

箱筥之章 第一幕 秋霜枫落,雪霁逢椿 : 第34话 突然开始勾心斗角

  CRYCHIC没有引起太多骚动,很快便回到了nascita。

  直到大家一起收拾完店里的装饰品之后,椎名立希她们依旧表情呆滞。

  无论是通向异世界的门扉,抑或是丰川祥子的异想天开,都是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接受的事情。想必,她们今天回家之后,会经历一个不太好睡的夜晚吧——啊、若叶睦以外。她还是一副没什么感觉的模样。

  也不知道睦究竟真的处变不惊,还是其实心底已经“OvO!?”,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

  在生日宴会圆满结束之后,是咖啡厅的营业时间。

  早就事先换上制服的祥子直接进入岗位,而素世也开启了平日的吉祥物模式。折隶见准备完成,便走到门边将吊牌从“CLOSE”转向“OPEN”。

  前几天有一次在转动吊牌后,马上就有来自稻妻的客人推开了店门。

  他猜想,也许对于“门”来说,决定它是否要连接上异世界的开关,正是门上这道小小的吊牌:比如在枫原万叶初次造访咖啡厅,也就是他们第一次发现店门会连上异世界的那天开始,折隶连续三天在打烊后座守在店里,都没观察到有任何来自“门”外的动静。

  尽管还不能完全确定究竟真是如此,或只是单纯深夜没有人会路过nascita而已,但折隶暂且将这视作“门”规则的一环,稍稍安了点心。

  至少,打烊期间,咖啡厅会处在相对安全的状态下。

  不然,要是他去采购或者单纯陪着谁出门的时候,咖啡厅闯进了某位异世界的不速之客,把店里搞得一团糟,他又要找谁说理去?

  “说起来。”

  素世在折隶回到柜台之内待命后,趁着还没有客人时开口问道:

  “小祥刚才的提案,具体来说是要怎么做呢?”

  只论目的,丰川祥子已经解释清楚了。

  一则是,将高松灯、或者说CRYCHIC的演出推广到异世界,在一处纯粹的蓝海尽情发展,而不是在地球这边正处于盛况的少女乐团时代意图力挽狂澜。

  即便大家并不是为了追名逐利而汇聚在一块的,但既然都组了乐团,能有更多的演出机会当然好。况且,在稻妻,她们是独一无二的少女乐团,而在日本,她们却注定要被拿来前后辈们比较——不在乎名利,不代表就喜欢被肆意批评。

  上一次CRYCHIC分崩离析的开端,就是高松灯被一条网络评论刺中了心之伤……

  二则是,祥子并没有明讲,但素世听得出来:她同时想要“利用”CRYCHIC的演出,在离岛,甚至说在稻妻全境拓展“nascita”的品牌。也就是用音乐来给咖啡厅打广告。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自称是“作为nascita的员工”提案。

  同样,即使折隶显然并不在意自家的店面生意如何,但素世多少还是有点在意这间店能不能持续经营下去的。

  毕竟,这可是他们俩的……

  “具体?比方说?”祥子反问。

  素世想了想,伸出手指举例道:“比方说离岛看起来是没有稳定的交流电系统。要在那边演出的话,我们只能做不插电LIVE。”

  所谓的不插电LIVE,便是不使用电子乐器的表演形式。通常会采用人声,以及木吉他、木贝斯、木箱鼓等自身就具备音箱的乐器。但在一定规模的场地,单纯乐器,以及歌手自身的音量往往不足,依然会借用麦克风等收音设备结合扬声器扩音。

  如此,若是回到稻妻这样相对原始的社会,乐团的演出就必须受限于场地。

  没有稳定的供电环境,就只能以便携式的音箱替代;考虑到续航问题,品质上自然会打折扣:她们毕竟也还远远算不上专业的乐团,总不可能完全不彩排、试音。

  总之,实际演出的环境,至少不可能像日本这边的Live House那样,是足以容纳大人数听众,又能放任大家吵闹、盖过演奏之音乐的专业地点。

  “嗯。这也是我最烦恼的部分。不过,我认为可以用大量小规模的快闪LIVE来掩盖缺少扬声器的缺点。”祥子摊着手,略显无奈地说:“要从头建立音乐文化是很困难的哇。至少在一开始,我们也不会有太多的听众,那么,正好适合进行小规模的街头演出。”

  那样一来,即使不用上扩音器,进行真真正正的原声演出,也不会对演出结果造成太多影响。

  素世的担忧并未因为这番解释而消除:“但是,小灯她……”

  打从乐团组建伊始,高松灯就有发不出声音的毛病。她们其他负责演奏乐器的成员倒好,高松灯要是没有麦克风……很难想像这名女孩能在人来人往的街边放声歌唱。

  祥子也有些苦恼,“这个嘛,只能先用可携式的音响替代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