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鸟无伤望周知
难道说……对方出事了?
他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以对方的实力都悄无声息地死在了食尸鬼墓地深处,他去的话,恐怕也相当危险。
他眼神微闪,带着肩上的食尸鬼尸体,再次离开了食尸鬼墓地。
……
三日后,清晨。
女术士仍未归来。
而那两张残页的位置,也再没有发生过变动。
房间内,祭司躺在床上,时不时品一口茶,手里还翻看着数月之前的伦敦报纸。
于勒推门而入,轻声道:
“她大概是凶多吉少了,需要我去把艾莲找回来吗?”
祭司摇摇头,道:
“不必,那毒素在经过那一半的解药稀释之后,已经不足以要我的命了,就算不再解毒,也最多就是让我陷入某种慢性疾病之中,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显然对此浑不在意。
于勒走进房间,坐在祭司身边,叹息道:
“或许,我可以再试试驱除你体内的毒素?”
祭司看了一眼于勒,复杂地笑了笑,道:
“之前不是已经试过了吗?剩下的毒素,已经和我的身体密不可分地联系在了一起,强行驱除,风险太大了,我赌不起。”
于勒摇摇头,表情有些郁闷。
这算个什么事!
那女术士艾莲恶心完了人,就闷头死里面了,留下一地烂摊子,这算什么个事?
祭司淡笑一声,道:
“您不必烦恼太多,这一切自有我来处理。
噢,对了,我似乎还没和您说,在今天早上前不久,您再次进入食尸鬼墓地那会儿,布兰库格男爵来访吧?”
“布兰库格男爵?”听见这个名讳,于勒有些诧异。
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只是因为,这名男爵实在过于没有存在感了。
若非那天审问了那名男爵手底下的刺客,他甚至都几乎要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
祭司轻轻点头:
“他说,自己手下一名顾问前几天来了这边,随后就失踪了,杳无音讯。”
于勒笑了起来:
“这男爵,是找咱们要人来了?”
他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道:
“他还没走,对吧?”
“我将他安置在一处房间中,此刻正由专人招待。”
“很好,”于勒点点头,“我去见见他吧,您便在此休养便好。”
这会儿,祭司由于中毒的原因,实在不方便活动,或是与人对峙、谈判之流。
不料,祭司只是摇摇头,坚持道:
“我要亲自和他当面对质,请务必让我与您一同前去。”
“您才是主人,这话,应该您说才是。”
于勒此言一出,双方相视一笑。
“那走吧,见一见这位布兰库格名义上的‘主人’。”
……
男爵坐在舒适的皮革椅子上,焦躁不安地摩挲着扶手。
他甚至没有心思吃一口身前美味的早点,也没饮一口热气腾腾的茶——实在是没那个心情。
外人不知道,都只以为是男爵家里出了什么变故,比如孩子死了,家产没了什么的。
但只有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因为女术士消失了,整整三天杳无音讯。
一想到女术士失踪之后,自己孩子就将面对的下场,他便感到一阵恐惧。
“主人,请勿急躁,”一旁服侍的管家似乎察觉到了自家主人的情绪,“一切事物都存在转机,古籍中亦是如此记载。”
“希望吧。”男爵苦笑一声,情绪十分低落。
男爵刚刚开始闭目假寐,便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响起。
他睁开眼,向门口看去。
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祭司来了——但令他意外的是,祭司竟然是走在后面的,走在前面的是个完全没见过的年轻人。
最令他震惊的是,往常高傲的祭司,此刻不仅没有半点傲慢挂在脸上,甚至对身前之人隐有一丝尊敬。
第146章 治病
于勒携着祭司,与男爵相对而坐。
一旁,修道院中的下人适时地端上几杯茶。
男爵也不客气,茶杯刚一放下,抓起就喝。
于勒和祭司则只是慢悠悠地抿了口茶,等男爵饮完这杯茶后,于勒淡笑道:
“男爵大人,久仰大名。”
男爵凝视着于勒:
“虽说我没见过你,但我也的确听说过你,我名贝内特,受封于布兰库格。敢问阁下姓名?”
他伸出手,做出握手的架势。
听见对方居然听说过自己,于勒忍不住挑了挑眉。
但他旋即就想到,很有可能是之前的“叛徒”所泄露的。
毕竟,自己也来过祭司这边不少次了,对这里的下人们而言,已经不算什么秘密。
念及此处,他笑了笑,也伸出手,用力地与男爵握了握:
“您可以称我为于勒。”
“于勒么……”男爵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却也将这名字深深记在了心中。
能让祭司以礼相待,甚至让那可怕的女术士吃瘪,对方一定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男爵似乎还想客套,于勒则直接单刀直入:
“男爵先生,请说明您的来意吧,我可不相信,您只是来喝茶的。”
他的双眼似乎能透出实质般的寒芒,令男爵都不自觉移开了视线。
“我……”
男爵喉头滚动了一下,有些干涩地道:
“我找一个人。”
于勒自然知道对方要找谁,但也不点破,只是又抿了口茶,悠然道:
“请问,您找谁呢?”
“她……应该是叫艾莲。”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祭司不紧不慢地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接着,直视男爵,道:
“我们的确见过她,但在这之前,我们想知道,那位艾莲与您是什么关系?”
男爵闻言,欲言又止,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管家,投去询问的目光。
管家微微叹气:
“老爷,说吧,关于她的事是瞒不住的。”
听见这话,男爵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转向祭司,沉声道:
“三日前,针对你们的袭击以及下毒,的确是由我所下的命令。”
男爵本以为这话一出,祭司和于勒会瞬间暴怒,但谁知,祭司只是一言不发,而于勒又抿了口茶,淡然道:
“我们知道。”
见状,男爵深吸口气,道:
“但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我是被人所胁迫的。”
于勒表情没什么变化,点了点头道:
“我理解,贼被抓的时候都这么说。”
男爵原本脸上还挂着一点笑容,听见这话,表情顿时垮了不少,但还是强撑着道:
“我……我承认,在这过程中,我的确有一点私心,但更多的都是被那该死的女术士所裹挟的!都是她在逼我!”
他的眼神无比诚恳,声泪俱下地道:
“我的孩子患了重病,全靠她的秘法才能活下来,倘若她失踪了,我孩子的生命一定会被怪病夺走的!”
尽管这会儿太阳正高悬天际,但投到房间内的光却因角度原因,黯淡无比。
光线昏暗,茶香混着淡淡的霉味,气氛有些沉重。
男爵双手紧握茶杯,指节泛白,眼中满是恳求。
于勒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祭司则沉默不语,气息微弱,眼神却十分锐利。
两人的注视给男爵以强大的压迫感,但他却别无他法。
半晌后,于勒终于是放下茶杯,淡淡道:
“被胁迫?艾莲逼你下毒,袭击我们?”
在刚才男爵交代了那些背景原因后,他已经很快猜出来了事件大致的来龙去脉。
男爵点头,声音颤抖:
“她用孩子的病威胁我,说只有她的秘法能保命。我别无选择,只能听命。”
祭司咳嗽几声,沙哑道:
“你的孩子,病了多久?”
男爵低头,苦涩道:
“三年了,这三年里,他一直怪病缠身,生命体征越来越弱,我到处求医却一无所获。
直到这名女术士,也就是艾莲出现前,我几乎要绝望了,是她的出现带给了我希望。”
他顿了顿,接着道:
“虽然我后面察觉到了她似乎不怀好意,但当神明也对我的诉求无动于衷之时,除了求助于她,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于勒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大胆但合理的假设。
他缓缓抬头,直视着男爵的眼睛,眼神无比锋利:
“那么,你说有没有可能,你孩子的病,其实是她所为呢?”
男爵下意识想反驳,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一旁的管家则罕见地低下头,默然不语——他像是早对自家老爷的情况有所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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