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世音
【我明白了,抱歉,让姐姐担心了】
收起手机,她扭头,看向走廊方向。
加藤惠现在还在他的房间。
明天得跟她谈一谈,至少,不能再让她好似普通寻常般地住在这里。
野见山君怎样想是他的事,自己可从没想过要让出去。
直到那个人脚步声在走廊响起,她松眉,关灯,准备睡觉。
然后,雪之下雪乃动作停住,再次看向走廊方向。
伸手,她揉了揉眉心。
“英梨梨...”
.......
加藤惠回到自己房间,安静将自己放上床铺。
伸手,她捂住还在发热的脸。
接吻了,是初吻...
而且,他刚才就跟要吃掉自己一样。
呼吸着,她仰躺在床上。
伸手,加藤惠抓过床头他送的布娃娃,放在怀里抱紧。
风早怎么想是风早的事,自己不想分享,更不想让出去。
......
泽村英梨梨站在他的房门外,伸手,然后停顿。
她想跟他说说话,说清楚些,比如自己喜欢他,比如自己很早前就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可她到底没能敲响那扇门,只能举着手,安静。
好半响后,她咬咬嘴唇,转身离开。
下次好了,等到下次有了机会,就跟他坦白心意。
......
雪之下家宅院内,母女对坐着。
一人如往常那般端坐,换水,沏茶,饮茶。
一人如往常那般随意盘坐,伸手撑着脸颊。
第一百五十六 野见山家的早餐
雪之下家大多数摆设都透着股简单的意味,包括茶室。
长条的茶桌靠墙,长桌上是茶具,除此以外,整间茶室能看到的家具,几乎已经没有。
空旷,简单,这是雪之下家大多数房间的共色,也或许是带有雪之下这个姓的人的共色。
执着一样事物而舍去其他外物,这本身,就是一种简单的生活方式。
对坐饮茶。
年长的小口抿着,优雅端庄。
年幼的大口饮尽,毫无仪态。
“说吧,找我什么事。”
雪之下宫雨放下茶杯,没有去看对面的女儿,只是重新为自己沏茶。
“想知道母亲会怎样去接近男人。”雪之下阳乃微笑,说话放肆到等同于挑衅。
雪之下宫雨没理会她的故意挑衅,只是如常沏茶:“这不关你的事。”
“也是,这是你的事。”雪之下阳乃重新撑起手。
她目光不经意般扫过母亲的身体,随后垂下眼帘。
气,在身体周身环绕流淌的气。
看来那个前辈真的对他意见很大,纳气的书不止给了自己,也给了母亲,依照前辈的态度,以及目前的情况推断,基本可以确定是想让雪之下家的三个人争起来公平些,然后她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真是恶趣味。
不过,随她吧,毕竟自己确实需要这个修行法门,不然还真差雪乃太多,到时候他们私奔都追不上。
想到这,雪之下阳乃抬起头,看向自己母亲,她微笑着:“那么母亲,我先休息去了。”
“嗯。”
雪之下宫雨沏茶中回应一声。
等到对方离开茶室,她端起茶杯,轻轻抿着。
一会后,她放下茶杯。
“吉野。”
吉野先生从室外拉开门,弯腰行礼:“夫人。”
雪之下宫雨声音清冷:“去把xx街221A的房子买下来,家具方面按照我的喜好来。”
吉野先生应声:“好的。”
雪之下宫雨摆动下手掌:“没事了,去休息吧。”
吉野先生行礼:“好的,夫人也早点休息。”
直到吉野离开,雪之下宫雨开始对茶杯进行清洗。
阳乃也学会了纳气,但她没有跟自己说明的打算,大概,她认识那个人。
既然她没说,那就说明不是什么很危险的存在,再不济,有他在,雪之下家是不会受到欺负的。
至于怎么规避雪乃回他身边。
住他房子对面不就行了。
思索间,雪之下宫雨收拾好茶具,但她没有离开,而是独自一人,安静跪坐在空荡的茶室。
良久后,她拿出手机。
【风早,再过几天,我就回来】
......
雪之下阳乃没有去休息,而是径直往后山走。
那个看似幼龄的前辈似乎有些跟他的山杠上了,整天就是在山里湖边钓鱼,然后偶尔故意做些什么事,挨挨雷劈。
不过,这跟雪之下阳乃没关系。
她现在想的就只是,回到他身边前,多了解些情况,就比如当初先祖的情况。
先祖大概真的死了,从各种消息来看,都只有这个结局。
雪之下阳乃不了解先祖,无从判断先祖会不会准备什么死而复生的后手。
但她了解野见山风早。
那是个面对一些认定的事情时,彻头彻尾的倔性子。
先祖死了,一旦他认知到这一点,很有可能会开始思考怎么把先祖救过来。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真救过来了...
总不能毫无了解去面对那个传说人物。
迈步,雪之下阳乃看着湖边竹椅上坐着的小女孩,询问:“前辈,钓到鱼了吗?”
黄泉看一眼她,回头,重新盯着水面:“托野见山王八蛋的福,什么都钓不到。”
雪之下阳乃笑着向前:“这话可有点过分的,风早从不空军呢。”
“你是指那些毒鱼?还是说春鱼,鞋,怪物。”
雪之下阳乃站在她身边,耸耸肩:“反正风早从不空军。”
黄泉没有回话,这种明显带着偏向意味的话,以前就听腻了。
一缕缕白雾在两人周边环绕流动,只不过很明显小女孩那边被特地避开了,不像雪之下阳乃,她只要伸手,白雾就会自动在她手上流淌。
看着手上游动的白雾,雪之下阳乃目光微柔。
“前辈,当初先祖为什么没长生呢?”
黄泉沉默,只是一动不动,看着湖面。
雪之下阳乃也不急,只是安静等着。
时间流动,就在雪之下阳乃第十三次唤来白雾时,对方终于开口。
“你认为长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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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下阳乃听到问题,思索一会,认真些:“漫长悠久的生命。”
黄泉没有反驳,只是看她一眼。
伸手,一个竹筒出现在她手心,她跟着将竹筒抛给雪之下阳乃,随口说:“去湖里装满水。”
雪之下阳乃握住手中竹筒,没有反对的意思,向前走几步,弯腰,将湖水灌满竹筒。
黄泉看着她:“现在,朝我走过来。”
雪之下阳乃听从吩咐,走到她身边。
黄泉看一眼竹筒,随意开口:“把水倒了。”
没有犹豫,雪之下阳乃依然照做。
于是黄泉伸手,将已经无水的竹筒召回手心,收起,重新盯着湖面:“长生就是这样的东西。”
雪之下阳乃低头看看水迹,再看向她,皱了皱眉:“我不明白。”
黄泉提提竹竿,确定依然没上货。
放松身体,她靠上竹椅,将带着镣铐的双脚也缩了上去。
“你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水什么时候最珍贵吗?”
雪之下阳乃稍作思考就得出了答案:“要渴死的时候。”
想到这,她重新低头,看着地上那些水迹。
“嗯,要渴死的时候,对于那些对长生求而不得的可怜人来说,长生就是一杯临近渴死时,救命的水。”
“可是,现在的你,会在意一杯水吗?就是你刚才倒掉的那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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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姐头来说,长生只不过是随时可以捞起喝下的水,太寻常,太简单,太不值得一提。”
“大姐头只要想,就可以得到这个世间的所有,所有的东西都近在咫尺,一握,在手。”
“这样的人生,失去了理应追寻的意义,当想做什么都能做到的时候,所有事物就成了一杯随手倾倒的水。”
“也是这时候,大姐头终于遇到了这世上唯一她没法搞定的人,打不过,赢不了,得不到。”
黄泉的声音在这时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那些盘踞半空的白雾,声音喃喃:“所以她的欲望开始生成,好奇蜕变成喜欢,喜欢再演变成爱。”
“爱到最后,她放弃长生,心甘情愿把自己送去了轮回,把自己爱死了。”
雪之下阳乃在脑海里消化这些信息,最后她抬头,准备再问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先祖自愿选择了放弃。
结果她只看到了对方一挥手。
下一瞬,空间已经转换,回到了山脚的鸟居门前。
眉头紧皱,雪之下阳乃望着大湖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转身离开。
前辈没有说清楚理由,而那个理由,促使先祖自愿放弃了唾手可得的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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