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世音
野见山视线在她侧脸微微停顿。
她很好看,瑰红眼睛里满是张扬与自信,那种味道从眼里漫出,流淌在每个发梢。
视线下移,他说:“你下来的时候裤子烧了些,露了半边屁股。”
粉白的脚丫瞬间出现在眼前。
“气氛!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看气氛!”
野见山看着咬牙的她,眼神平静:“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雪之下雪晚磨磨牙,收回无法向前的脚丫,伸手,摸出了捆仙索。
野见山看着湖面,没回头:“捆不住我。”
收起捆仙索,雪之下雪晚掏出一根鞭子,看着他,眼神跃跃欲试。
野见山微微沉默,轻声说:“你敢用那东西抽我,我就把你吊起来,抽一天一夜。”
收起荆棘皮鞭,雪之下雪晚表情认真。
“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可能用这根鞭子抽你?你可是我的此生挚爱。”
......
野见山翻翻背包,掏出笔。
他摊开那张纸,正准备写字,突然间又停住。
如果家里那个女人没说谎的话,那自己这算不算是,背着妻子在跟小情人幽会?
真是精彩的十三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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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鱼先行,阳乃后至
停着笔,野见山难得有些踌躇。
该怎么回?
如果这个名叫雪晚的瓶友真的是她,自己到底该做出什么反应?
想问她的问题有太多,于是连该怎么开口也需要仔细斟酌。
你是不是认识我?你在哪一年?你是不是黑头发红眼睛?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用竹筒找我?
你现在怎么样?下山是什么意思,到底意味着什么?
野见山掏出记事本,写出一行行问题,接着又一页页撕掉。
他不知道这些事该不该问,不知道对方察觉到他开始了解这些后会怎么做,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她没有第一时间坦白,就意味着她有自己的思量,多余的提问,也许会引起变数,比如,她不想聊了什么的。
提笔,他最后只是写下一个略带探究的问题。
【他喜欢吃什么?】
扬手,将竹筒扔进河水,然后等待鱼竿的反应。
竹筒落入水中一秒,鱼竿传来动静,野见山提竿,接过钓钩上的物件,打开。
雪晚:【什么都吃,不过比较钟爱烤鸡跟烤鱼】
住在山上,喜欢烤鸡烤鱼,再搭配之前那个老人说的‘她死了,但一定会来找自己’,野见山终于确定下来。
竹筒那边是她,她说的那只帕鲁是自己。
她找了个办法,越过时间找到了下山的自己。
所以她真的死了。
以前的她越过时间都要找到自己,现在却根本不存在自己身边。
她真的死了。
提笔,却始终没法写下去。
握笔的那只手抖得厉害。
“废物右手。”
“记都记不起来了,你难过个屁!”
放下笔,抬手,野见山将右手砸向斜坡,一声闷响,篝火残留处被他砸得烟尘四起,一个小坑出现在那。
瞥一眼。
很好,以后烧火可以在坑里烧。
重新握住笔,带着些漆黑的炭灰,野见山在纸上给出回应。
【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做,他学不会吗?】
扬手,将竹筒扔进河里,然后转瞬间拉上来。
雪晚:【他应该早就学会了,只是喜欢偷懒,比起自己动手,更爱让别人处理好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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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早:【太惯着他了,我这边朋友跟我讲,有时候太纵惯一个人,会让他失去自我行动能力】
雪晚:【这么严重?】
野见山抬头想了想自己,雪之下在的时候,自己似乎是一点做便当的动力都没有,只喜欢整天去学校蹭她的劳动成果,俗称吃白食。
风早:【对的,容易让他产生路径依赖,养着养着就给养成懒得动的废材了】
风早:【而且,你不想尝尝那只帕鲁做的烤鸡是什么味道吗?】
雪晚:【你说得有道理哦,我待会回去的时候就让他给我烤鸡】
风早:【嗯,还有,你为什么想要给他做料理的?】
这次的回信依旧很快,只是字眼有些耀目。
【当然是因为喜欢他啊,怎么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喜欢给一个人准备料理,当然是因为喜欢】
野见山过了一会才回:【这样啊】
雪晚:【是啊,你刚才提到了朋友,你有能一起钓鱼的朋友?】
风早:【嗯,但她去了比较远的地方,要过阵子才回来】
停笔,思索一会,进行补充:【但她会回来,所以没觉得有很难过】
雪晚:【这样啊,方便说下她的名字吗?】
未经雪之下同意,野见山到底没有写出全部,只是犹豫着单挂了名:【雪乃】
雪晚:【差点以为是我的名】
风早:【差别还是很大的,你该看看眼睛了】
雪晚:【你嘴真臭,出门前肯定去了趟厕所】
不,你这句话攻击性比我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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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下一行。
雪晚:【她是不是有根跟你一样的鱼竿?】
风早:【嗯】
雪晚:【真好,你们挺有缘的】
雪晚:【不聊了,我该去找我的帕鲁玩了,顺便让他给我烤只鸡吃,下次见】
野见山看着这句话,下意识想要多留她一会,想问问下次什么时候可以联系到,但最后他只是写上一句:【玩得开心,顺便可以让他给你烤鱼吃,感觉他应该会】
将竹筒扔进河水,等待一会,鱼竿没有动静。
沉默着将钓钩收回,重新挂上鱼饵,抛入河。
目前可以了解到的信息是,瓶友就是她,或者说是过去的她。
现在的她也许真的只是那个老人说的那样,已经死了。
扭头,野见山看向上游方向。
假如时间是一条河流,那么她毫无疑问是属于过去的上游,而自己这边是下游。
她能够突破时间封锁与自己交流,应该是借助同源的鱼竿,再加那个竹筒,再加这条特殊的河。
自己可以用鱼竿跟她交流,但估计没办法用身体逆着时间长河往上游走。
如果做得到,以前的自己肯定会去做,除非,以前自己是个没脑子的。
换句话说,她的死亡是既定事实,已经不可改变。
没有道理。
无法解决一定只是因为还没找到方法,这世上没有绝对,一定存在着,能够改变一切的方法,只是自己还没找到。
沉思间,鱼竿动了动。
鱼?
野见山握着鱼竿,微微用力将钓上的东西拉上了岸。
起身,低头,看着翻滚跃动的鱼。
没有异样的花纹,没有让自己感觉被针对的味道。
一条一米多长,正常又普通的青鱼。
眉头紧了紧,他下意识看向雪之下在的方向。
自己怎么钓到正常鱼了?
雪之下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说,要出问题的是自己这边?
眯着眼睛,野见山扬起树枝,将活蹦乱跳的鱼儿直接送进地狱。
随后,他准备去小树林捡木柴。
总之先吃,吃完再想,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反正也躲不过。
转身,他露出意外表情,看向坡上出现的人。
黑色头发,长度不及肩膀,应该算是女生中的短发,戴着帅气的遮阳眼镜,以及能明显看出大自己几岁。
最重要的是,好像认识。
雪之下阳乃站在路边,看看斜坡上的他,伸出手指,搭起遮阳眼镜,露出湛蓝眼睛。
仿佛好奇与意外。
“野见山同学?”
野见山低头看看鱼,又扭头看看雪之下的姐姐。
所以,这条鱼的危险预告来自于这个人?
第六十七章 雪之下家的福报
对于雪之下阳乃来说,上学从来都是一件很没挑战的事。
她家产业都在千叶,那所霓虹学生们趋之若鹜的东大,她自小就选择了放弃。
与全国的天才考生互争高下很有趣,冲击东大医学部也非常具有挑战性。
所以她选择家乡千叶大学。
对于姓雪之下的人来说,这世上没有比拿下后山那位更具挑战性及成就感的事。
在家族的记录里,初遇他的先祖才情冠绝天地,是天上地下仅此一人,真正意义上的神明宠儿,结果在他身上领下第一次败绩,接着就是一生的纠缠,直到死去也没能真正意义上与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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