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转身离开。
他的头垂的很低，没有再对上任何一个人的视线，包括匆匆走向他的风笛。
“等一下，上尉！”风笛还没来得及追上去，一旁的维多利亚士兵却突然冒了出来，对着参与葬礼的人们吼道。“你们都聚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家去！早就说过了，这段时间里不许在街道聚集！”
军人的话似乎终于点爆了火药桶，有人已经把愤怒的视线落在了士兵身上。
“这是我们的家，该滚的不是我们！”
“……哪个不怕死的敢这么说话？！”那个士兵立刻恶狠狠的转过头，却被砸了一头烂菜叶。这烂菜叶也终于引出了他的怒气，“给我出来！你们这群塔拉渣滓！看我……”
风笛已经顾不得去追凯利上尉了，这样下去又要出现民众和军队的冲突了，她连忙上前，用瓦伊凡的力道按下了士兵手里的军用弩箭，要知道这种弩箭可是真的能杀人的，“别对民众举起武器啊，我们可是军人！”
“你又是谁？”士兵看了看风笛身上的军装，态度稍稍缓和了一瞬间。
“啊……我有军令在身，来调查案件的。”
“你是来查酒吧谋杀案的吗？”士兵疑惑地询问道，但是这个问题反而让风笛更懵逼了，“什么酒吧谋杀案。”
“这群渣滓，杀了我们好几个人。”士兵指向那群愤怒的民众，“这一个一个的，都该进监狱！”
“达米安·巴里？”风笛张了张嘴，有点难以置信地说出了自己抓住的嫌疑人的名字。
“对，我听说他已经被处死了，这么说，这人是你们抓的？挺好，谢谢你了。”士兵的这话可以说是点爆了火药桶，但是风笛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抓他的时候还不知道……难道他真的是鬼魂部队的人？额，算了……”风笛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总之，不能对民众动手。”
“管他是不是什么鬼魂部队的人，反正这群暴民死了也活该。”士兵好歹给了风笛一个面子，“挺好了，不许聚集，凡是暗地里搞什么集会的，全部按嫌犯处理！！”
他话还没说完，这一次是一个烂掉的白萝卜，险些砸在他的脸上，“你们……shit！”
“别……别冲动，这群人只是来参加葬礼的，不是什么暴民——人死了，大家悼念也是人之常情，不是什么非法集会。”风笛刚刚劝说了两句，但是这些人已经听到到达米安是被风笛抓了的，已经把她都列入攻击目标了，迎接她的是一枚烂土豆……发青了，相当恶臭……好吧，好歹不算浪费粮食。
“哈哈，你看，你帮这群人说话也没用，这群人就是暴民。”士兵嗤笑一声，“这地方你爱待着就待着，我只是保证治安的，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享受。”
被丢烂菜的士兵连忙转头跑路，有风笛在，他显然不可能动手，那么自己站在那里，迟早要被烂菜给埋了。
“啊？！”风笛看着这人跑路的顺滑程度，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风笛也只能一边躲烂菜，一边抱怨道，“至少别丢好的菜，别浪费粮食啊，我先走了！”
她跑了几步，就被小巷子看了许久的简妮拉了一把，“这边——”
“诶？！”原本像是风笛这样的瓦伊凡的确一般人拉不动，还好，简妮也是瓦伊凡，一红一黄两个瓦伊凡逃跑的时候，一般的民众还真没什么办法，只能看着两个人消失在了视野里。
两个瓦伊凡看没有追兵了，简妮才松了口气，“来，这块手帕给你，好好擦擦，不然烂掉的菜的味道一星期都散不了。”
“谢谢！”风笛颇为感激地接过手帕，不过简妮倒是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毕竟……刚刚她也看到了风笛阻止士兵动手的画面。
“不用谢，我到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的话，刚刚肯定会有更严重的冲突的。”简妮摆了摆手，“不过我也很佩服你居然敢穿着军服来到这个街区的。”
“啊？”风笛这才低下头，发现了自己的军服，然后想到之前士兵的待遇，她立刻明白了为什么那群人会对自己态度那么差了。
“原来是军服的关系吗？！”
“……原来你不知道这里的人不太喜欢军人？”
第七章·上课了
“我才来多久啊，我怎么知道……”风笛有些无奈的吐槽道，“啊……也不知道哪里能洗衣服。”
“虽然军营就可以，不过我到是有更好的去处。”简妮笑着说道，不过听到简妮的说法，风笛到是反应过来了。
“军营？你也是军人？”
“啊，看不出来吗？”简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只是仪仗兵罢了，每天的工作就是把旗子拿出来熨平然后挂出去，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为什么仪仗兵现在会在这这里，今天是休息吗？”
“咳咳，我偷偷跑出来的……我不敢穿制服。”
“……能理解。”风笛想了想自己的下场，感觉如果简妮穿制服的话可能结果和自己差不多。那些人绝对是练过的，丢菜的准头都赶的上投弹兵了，一砸一个准，刚刚自己跑路的时候，屁股上还被丢了几下呢。还好自己皮糙肉厚的，就是衣服遭了殃。“那……你知道除了军营之外还有地方能洗澡的吗？”
“那你就跟我来吧。”简妮觉得风笛不算是什么坏人，于是干脆拉着风笛去了附近的罗德岛驻地办事处，推开门就喊道，“浴室还空着吗？我朋友要借用一下浴室。”
“空着呢。”坐在办事处里的诺雅头也没抬，不过她也听到了风笛身上装备的碰撞声，知道对方身上应该带着武器，只不过有库洛在，别说是有武器了，哪怕是她扛着攻城弩来，估计也没什么用。
“谢谢了——”风笛还以为诺雅是这里的负责人呢，对诺雅点了点头，直到简妮把她拉进浴室，她才小声提醒道，“诺雅姐看不到的啦，你注意一下。”
“哦……这样啊。”风笛这才意识到刚刚诺雅好像坐着的是轮椅，那岂不是失明的同时还腿脚残疾了嘛……那也多少有点惨。简妮把风笛推进浴室，让她先把身上的这身烂菜叶的味道洗干净，不过风笛也没什么替换用的衣服，还好诺雅之前刚刚买了一些衣服，加上自己和风笛的体型差的不多，最多也就是胸前装甲伟岸一些，所以勉强还是能穿的。
于是在于是把自己洗白白之后，风笛脱下军服，换了一套平常一些的连衣裙。
好消息是，清洗的很及时，所以没有粘上烂菜的味道，坏消息是——风笛感觉胸前有些空荡荡的。
一直觉得自己身材还算是不错的风笛第一次感受到了被身材霸凌的感觉，她不禁多看了几眼诺雅的胸围，按理说诺雅看起来和自己年纪也差不多啊，为什么居然连在同辈里算是傲视群雌的自己会在这种地方输掉了。
“介绍一下，诺雅姐，罗德岛的干员。”简妮很是热情地介绍着这两个在这两天认识的朋友，诺雅昨天来到小丘郡将情报告诉了这里的人之后，罗德岛驻地的人们就开始忙起来了，倒是诺雅被拜托看家，大概也算是某种照顾吧，毕竟诺雅的腿脚不便。“诺雅姐可是正式的罗德岛雇佣干员，很厉害的。”
“罗德岛？”风笛有些愣神地点了点头，听起来就挺耳熟的，一定是个厉害组织吧。“您好，维多利亚风暴突击队第二分队成员，风笛，初次见面。”
“初次见面。”虽然知道了对方是军方的人，但是诺雅并不讨厌面前的这个女孩，怎么说呢……在自己的感知之中，能多少分辨出面前之人的某些特质。
比如像是风笛这类人，她的第一反应是——这孩子是不是有点纯粹的可怕？
不，要说她有没有军人的风格，那是有的，她也能感觉到风笛的内心潜藏着难以想象的坚强和对于命令的坚守，但是在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更多的却是有点像是谢拉格一般的淳朴。甚至称之为村姑也不为过的程度，像是这样纯粹的人很少见，诺雅也能理解为什么简妮第一次见面就把风笛带到这里来了。
于是她展露笑颜，“风笛小姐，啊……这应该是你的代号，没关系，我们罗德岛也很喜欢使用代号，是吧？库洛？”
“只是您，我还没加入罗德岛。”库洛开口道，“军人……瓦伊凡，有点兴趣。”
“你可别感兴趣了，上一个让你感兴趣的被你揍了一顿之后看到你都要绕着走。”诺雅叹了口气，之前库洛就说对sharp感兴趣，在事情结束之后似乎还对练了一阵，结果就是sharp先生跑到她面前来投诉库洛，说这人打到山体雪崩，而且还不依不饶的，所以sharp被雪崩和库洛一起追赶逃出了范围。
这个画面诺雅虽然没看到，但是画面感却很强……或许诺雅应该提醒shrap先生这家伙闲得无聊就去雪崩里冲浪的，雪崩根本不是什么问题，诺雅也相信只要经过训练，sharp先生没准也能在雪崩里来去自如，但是被雪崩和库洛追杀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让好脾气的sharp都忍不住过来吐槽了。
“诶？库洛小姐对我感兴趣是……”
“主要是很少见瓦伊凡，而且简妮还说自己不擅长战斗来着——所以她盯上你了。”诺雅叹了口气，“除了简妮之外，她上上次见到的瓦伊凡确实很厉害，不过那人已经是莱茵生命的保卫科主任了，所以就和她打了一架，最后也没分出胜负来。估计是看到你是瓦伊凡还是军人，手痒了。”
“诶——”风笛看着库洛，莫名浑身一抖，“算了……我感觉我打不过你。”
“……可惜。”库洛耸了耸肩，对她而言，见过的瓦伊凡很少，现在风笛甚至可以在瓦伊凡排行榜里排第二，第一当然是当初见过的那位保卫科主任塞雷娅了。难得见到一个能打的瓦伊凡，她确实有点手痒。
瓦伊凡这个种族的下限太高了，就现在诺雅知道的，就是一群六边形战士，不说塞雷娅这种顶尖人物，光是面前的这个风笛其实也不算弱了。
她手里的那把破城矛，其实是一般人根本掌握不了的武器，在风笛去洗澡的时候，诺雅好奇地研究了一下破城矛——包括射弹和装弹机构，本身的材质也很好，重量很重，一般人根本没办法轻易使用。不愧是机械水平堪称泰拉最强的维多利亚的军械，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据说这种破城矛的原型就是传说中的蒸汽骑士的武器，诺雅倒是很好奇，所谓的蒸汽骑士到底是多么逆天的存在。
毕竟这种传说级的兵种已经绝迹于泰拉许多年了。
“第二风暴突击队……好像也没有听说过啊，是最近才来小丘郡的吗？”一旁的简妮也有些好奇，“啊，如果是机密的话就不用说了了。”
“不是什么机密啦，我只是单纯的跟着队长一起来查案子的，所谓的暴风突击队其实就是特别战术小队一样的东西啦，也没有和普通士兵有什么区别。”风笛连忙摆手道，“我们是从伦蒂尼姆来的。”
“伦蒂尼姆！我还没去过呢，那里一定比小丘郡大得多吧？”简妮有些好奇地询问道，“碎片大厦真的有三百多层吗？皇家科学院底下的山体是不是真的埋着传送法阵，能通往奇迹空间，里面有初代德拉克王的宝藏？”
“啊？宝藏？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风笛挠头，她确实是从伦蒂尼姆来的，可是像是简妮口中的那些传说她一个都没有听过。“不过，我倒是知道高速陆地军舰出厂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也见过水培植物车间……你是想知道这方面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哦。”
“军舰？水培车间？这好像……和小说里的伦蒂尼姆不太一样……啊！抱歉，还是别让我打岔了。”简妮对伦蒂姆的了解仅限于小说和地摊文学，里面都快把伦蒂尼姆变成传说之城了，自然不是很靠谱。
“伦蒂尼姆只是维多利亚的首都，不是什么传奇之城，也不会是地摊文学上那种充满了未知之谜的城市啦……”诺雅开口道，“我在哥伦比亚选修历史课的老师和我说过，伦蒂尼姆是泰拉之上最大的城市之一，确实繁华，也有着足够的底蕴，但是如果真要按照简妮你的说法的话，那伦蒂尼姆估计应该到处都是神话传说了。”
“……那，伦蒂尼姆真的没有外星人？”简妮好奇地看着风笛，希望从对方口中得知所谓的【真相】。
“没有……至少我没听说过。”风笛很是直白地阻止了简妮的妄想，“怎么可能有外星人啊，哪怕是真的有，也不会在伦蒂尼姆啊。”
“啊……”失望的简妮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我还以为至少外星人是真的呢。”
“好了，简妮，说起来你说是为了查案来到了小丘郡，你查的是什么？能告诉我吗？或许我还能帮你一把也说不定。”诺雅好奇地询问道。“当然，如果涉密就不用说了，我只是随口一问。希望能帮得上忙罢了。”
“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啦……我们来这里就是因为一批军用物资失窃，是很危险的月费群陆九四9叁61叁伍源石制品，这些东西可以被应用于制造炸弹，或者是制造一些武器之类的。所以上面还挺重视的，我们就被派过来了。”风笛开口道，“不过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头绪就是了，我们之前抓到的嫌疑人还被军方莫名其妙的给处理掉了……就是那位达米安先生，说实话，我现在感觉很对不起他。”
“达米安先生……”简妮似乎也听说过这个人，“他不是什么坏人才对……”
“是啊，不过这里的士兵和民众的关系有那么差吗？”风笛叹息，不过她还是想不通，都是维多利亚人，为什么这些民众会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仇敌一样，被砸一下倒是没什么，但是这样的待遇让她很受伤。
“以前都是小摩擦，最近突然才变得紧张起来的。”简妮开口道，“就像是你听到的，连着出了好几起针对我们士兵的袭击案，大家的神经都很紧绷……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难道真是鬼魂部队……奇怪，他们以前不怎么针对普通士兵。”风笛自言自语小声说道。
“鬼魂……你在说什么？”简妮听得不是很清楚，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风笛此时闭上了嘴，“抱歉，这个不能说。”
“啊……这个就涉密了吗？”简妮知道分寸，点了点头。
不过诺雅可是听得很清楚了，鬼魂部队，看起来风笛她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鬼魂部队吧。塔拉人，鬼魂部队，军方，小丘郡估计也被裹挟在这混乱之中了。
“说起来，刚才巡逻兵叫这里的居民‘塔拉渣滓’？”
“等一下……这个词可不能随便用啊！”简妮有些紧张地起身看了看办事处门外，“这个词不能在这里说，至少不应该当着民众说。”
“啊……那，他们难道真的不是维多利亚人？”风笛好奇地询问道。
“这就是历史课的内容了，维多利亚帝国其实并不是铁板一块，虽然统称的确是维多利亚人，但是维多利亚帝国包含着三个王国的遗留。维多利亚王国，下高卢王国，以及塔拉王国。所以在维多利亚境内，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确是有着塔拉人和高卢人的分别的。”诺雅开口解释道，“这在历史书上记录的很明确，所以这群人应该只是在说这里的民众应该属于塔拉人的范畴吧。”
“原来是这样啊……”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清澈气息的村姑一拍手，“原来是因为这样才——我说呢，我总感觉耳熟，原来真的是在历史课书本上看到过的啊。”
“……你当初是怎么通过考试的？”诺雅和简妮都无语凝噎了。
“啊哈哈……当初在皇家近卫学院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抄陈陈的作业……”风笛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我也是自己通过了考试的，虽然事后就忘得差不多了。”
“……好吧，那我就稍微说一说关于维多利亚历史的事情吧……”诺雅叹了口气，决定帮风笛复习一下关于塔拉王国和维多利亚王国的恩怨情仇。
——在很久很久以前……
第八章·识破了
塔拉人一直在这里，早在几百年前，小丘郡还不是小丘郡，微末的移动城市还没有建起来，放眼望去全是青草覆盖的山谷的时候，这地方就是他们的家。
德拉克，两支德拉克，一个建立了维多利亚王国，一个却远离权力中心，带着人民来到了这片山地之间，继续自己的游牧生活。在维都利亚语中，‘塔拉’是古代游牧民用于指代集会场所的赐予。而在今天，它通常指代的是维多利亚南方的一片地理区域，这片地区边界模糊，随着当地移动都市的巡弋路线而不断变化。
不过可以肯定地说，塔拉地区的文明史始于萨尔贡的扩张，可以同样肯定的说，自泰拉历前100年开始，这一地区便由来自维多利亚，讲廷盖语的德拉克游牧部族统治。到哈兰杜汗驰骋大地、进入黄沙的时代，这些维多利亚人已经在此地建立了独立国家，即塔拉王国。
一般认为，为了抵挡梦魇可汗，维多利亚和塔拉两个王国选择了合并，从而形成了后世维多利亚帝国的雏形。
塔拉王国和维多利亚王国同宗同源，理论上在组成了维多利亚帝国之后，应该不分彼此才对。
只不过血脉或许并不会让两个生活方式完全不同的同种族群非常顺利的融合在一起，相反，虽然是因为梦魇可汗的入侵而被迫联合，但是在那之后，塔拉王国就不复存在了。
实质上，维多利亚帝国的确吞噬了塔拉王国——
而拓拉王国的国王，最后得到的称呼是【盖尔王】。
一切的转机出现在九世纪，阿斯兰登基，德拉克逊位，盖尔王一脉绝嗣，如今的塔拉——已经是由威灵顿大公爵统御了。
就是那位被称之为帝国丧钟，主持了毁灭高卢之战的铁公爵，威灵顿公爵。
历史课上完了，这些内容都是诺雅从哥伦比亚的历史学教授那边听来的，内容经过考察和核实，有很高的可信度。
而听课的两个瓦伊凡连连点头，简妮还好，风笛的表情那就是真正的清澈大学生该有的清澈眼神了。不过想要让风笛这个村姑理解历史的厚重还是太困难了，于是诺雅最后简单总结了一下。
“简单来说，塔拉人就是一群想要恢复古代塔拉王国的人。”诺雅简明易懂地形容道，“当然，按照过去的历史来看，塔拉王国已经消失了——除非盖尔王的血脉再度出现，否则很难有成功的可能性。”
“这样我就懂了！”风笛一拍手，“原来是这样，我说为什么会专门分出塔拉人和维多利亚人呢，说到底他们就是对维多利亚官方不满，想要独立吗？”
“你可以这么想。”诺雅点了点头，“所以现在的矛盾是，维多利亚政府对塔拉人保持的高压政策和塔拉人之间反抗的恶性循环。塔拉人越是反抗，抱团，维多利亚政府的镇压力度就更大，生活越是困难就越是容易让塔拉人的队伍壮大，我有理由相信，现在出现在小丘郡的情况，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在煽动民众。”
“维多利亚一直在变化，我们瓦伊凡也不是向来就生活在这里，但我们现在都是维多利亚的国民。”简妮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希望同宗同源的血脉兄弟互相残杀。应该有一个更好的结果……”
“如果人人都这么想的话，很多冲突就不会发生了。”风笛叹息，不过她们也不是什么塔拉人，或许并不能理解塔拉人的遭遇，所以也只能如此哀叹。
“也用不着沮丧，我们罗德岛正在调查关于塔拉人待遇的事情，我们至少能做到缓解冲突的目的。”诺雅安慰道，“真正能解决这件事的不是我们，我们只能尽可能地拯救卷入其中的生命罢了。”
——其实你做得到——
就在此时，巫王的声音却出现在了诺雅的耳边，“你的奏鸣曲，能统御这群人的情绪，这里不是很好的试验场吗？去试试成为所谓塔拉人的王，亦或是帮助维多利亚军队镇压塔拉人，你一定都能收获足够多的情绪，这样你就能继续弹奏无名之琴了——这对你来说有利无弊吧？”
“……我还没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诺雅叹息，在内心回应道，“我有自己的做法，赫尔昏佐伦先生，我不会做超越我底线的事情。”
——哼哼……
赫尔昏佐伦嗤笑，不过他的确没有继续劝说诺雅了，而是再一次隐藏了下去。
按理来说，诺雅的能力在莱塔尼亚的法术类别之中被称之为传心感知系的源石技艺，是研究最少，也是最为神秘的学科，诺雅极少能得到别人的教导和示范，毕竟这种能力的罕见程度可以说是所有法术学科之最，像是诺雅这样可以吸收她人情感，将情感蓄积在自己灵魂深处的更是绝无仅有。
如果只是吸收也就罢了，当诺雅展现出可以操纵情绪的能力的时候，赫尔昏佐伦就明白诺雅的能力有多么恐怖了。
如果诺雅是个恶人，她能随时随地地煽动战争，左右战争的胜负，越是大战场，她的能力效果就越强，左右战局只是她最简单的应用方式，左右士气，统帅决策，甚至是控制双方统治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战场之上，但凡是有实际形态的攻击，总会有规避和抵御的方式，但是面对这无形的心灵力量，诺雅完全可以做到颠覆一切。
即使是在朝堂之上，一个能洞悉人心，左右他人内心情绪的人，想要当一个权臣亦或者是篡位都显得如此轻松写意。
不如说，只要是在人类社会之中，诺雅就是最恐怖的对手。只要给她时间，她能将战争扩散到整个世界。
阻止战争非常困难，但是挑起战争，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星就足够了。
现在的她反而是在浪费自己的天赋，赫尔昏佐伦也只是觉得有趣才提醒了她如何才能收益最大化而已。至于塔拉人和维多利亚人？他不在乎，不如说他除了莱塔尼亚之外什么都不在乎，这里变得混乱也不关他的事，不如说，如果诺雅能继续弹奏无名之琴，或者编写出新的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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