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这些东西已经从银白色转变为灰色，在显微镜下显得极具攻击性，所以现在——克里斯滕给予了它一个新的名字。
【灰质】
这些已经发生转变的递质还未彻底苏醒，只是附着于诺雅的体内，这些灰质的存在，也代表着本次试验正在失控。而克里斯滕要做的，就是试图终止递质试验。
在此之前，她决定先把这件事告诉诺雅。
因为在诺雅体内的灰质，是无法剥离的，没有任何技术可以将诺雅和灰质之间的联系切断。
“因为你的特殊性，所以我才邀请你加入莱茵生命，你现在本身就是对人类的威胁——所以我们决定将你收容。”克里斯滕望着诺雅，下达了最后的决定。“你会被失踪，被莱茵生命关押收容，在找到解决灰质的方法之前，正在灰质自然损耗之前，你都不能离开莱茵生命。”
灰质失控，是任何人都没办法忽视的威胁，克里斯滕和多萝西创造出了递质，自然也能知晓递质一旦失控能造成的威胁能有多大。唯一幸运的是，现在的递质还未失控，有失控风险的只有诺雅体内的灰质。
而现在，绝不能继续补充递质到诺雅的身体内部了，否则当诺雅体内的灰质继续发展下去，连克里斯滕都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诺雅下意识地挪动轮椅，想要后退，但是却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墙壁。
“非常抱歉，诺雅·基列莱特小姐，您已经被收容了。”此时，整个实验室都化为了无形的牢笼，诺雅哪怕是想要反抗，估计也没办法突破以阻隔层为原型的波骇。克里斯滕无情的话语，让诺雅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比如玛嘉烈，锏，玛莉娅，薇薇安娜，还有缪尔赛斯……
如果被困在这里……她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些人了。
她握紧了拳头，抬起头，那双无光的眼眸却像是能看到一般注视着宛若神灵下达判决的克里斯滕。
但是还没等她反抗，克里斯滕的下一句话就落入了她的耳中。
“你当然可以反抗，但是你想过灰质一旦突破你身体的收容……会带来多大的损失吗？”克里斯滕的话语冷淡，几乎不含一丝感情波动。“会有很多人死去，我当然不会推卸责任，莱茵生命也会负责，但是你不能离开莱茵生命。这是为了你身边的人着想。”
莱茵生命 : 第十二章·交易和强制的区别
“或许，和你说的一样，我的确应该被莱茵生命收容。”诺雅握紧了拳头，出于波骇包围之中的她，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而且，就像是总辖所说的一样，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接受收容，或者说——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身边的那些人。
灰质的威胁毋庸置疑，在这种威胁面前，个人的得失几乎毫无意义。
或许面前的克里斯滕也不是在道德绑架自己，她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她只是在直白地叙述事实罢了。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她都没有反抗的理由，也不可能做出反抗。
在这种时候，诺雅才理解了塞雷娅小姐，她愤怒的理由——
诺雅抬起头，双眼逐渐变得血红，她的身后，一个虚影逐渐从虚幻化为现实，克里斯滕望着诺雅，眼神里古井无波“曾经，塞雷娅击破过波骇，所以我重新加固了波骇的防御力，现在的波骇有着足以抵御高速战舰主炮轰击的力量，你是不可能击穿它的。”
她理解诺雅的选择，任何人都可以在口头上大义凛然，但是在轮到自己需要牺牲的时候，就会选择自私。就像是有一句古话说的，我愿意给全人类的慈善事业捐助一百万，但是却不愿意捐出一头牛，因为他真的有一头牛。在被永远囚禁的威胁之下，诺雅的任何反抗都是正当的——克里斯滕也愿意接受对方的反击。
但是她的选择是绝对的，是不容置疑的，她认为放任诺雅离开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和破坏。
甚至有可能导致一场世界末日等级灾难。
所以，她必须在这里，将诺雅收容。
那恐怖的黑影逐渐从虚幻化为现实，那是一个大约三米高的虚幻影子，但是这一次，不但能看得清它所持有的的武器，甚至还有她身上盔甲的甲片都清晰无比，手持双刀的虚幻之影冷漠地望向在波骇阻隔之下的克里斯滕，宛若在俯视一只蝼蚁。
——梦魇的血脉。
古老的传说之中，梦魇有着呼唤恐怖之影的能力。
而现宭在衣,洱这灵古老的③记忆貳被$面前的笼诺q雅再i一次复俬现,古爸老的力|量在现代复苏,而波骇则是最新技术的结晶。
某种意义来说，这是古老对战未来的一场战斗。
“克里斯滕小姐，不，总辖大人，我能理解你的目的，也能明白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个人的自由无法和群体的利益放在同一个天平之上衡量。”诺雅隔着波骇，对着克里斯滕开口道，“无论有多应当，受害者依旧有着愤怒的权利，我不会选择逆来顺受，即使是要留在莱茵生命，我也要以我自己的意志。”
“起……球这毫V无意义I。”克I里斯I滕开呜口道,罒“如陸果你愿捌意q留下i来$,我们祁之间不宭需要这,场战斗。这是在浪费时间。”
“的确如此，总辖大人。”诺雅抬起手，那虚影也随之举起手里的长刀，缓慢，却又坚定。当诺雅遭遇致命的威胁，或者感到愤怒的时候，这个虚影似乎总是会适时出现，诺雅无法做到像是拓拉一般召唤一整个梦魇卫队，她的身边，似乎只有这么一个影子的存在，现在，这个虚影在为自己而战。
“我会选择留下，但是那不是被您威胁，而是我自己的选择。”诺雅的手微微颤抖，但是话语却异常笃定。“而且，要教训你一顿的想法，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虚幻的刀刃猛然撞上了波骇那透明的壁垒，片刻之后，波骇发出了尖锐的尖叫，克里斯滕口中坚不可摧的波骇，居然在这一刀之下扭曲，变形，发出了即将崩溃之前的闪烁。当初克里斯滕的确见到过波骇变成这个样子，在塞雷娅的高速拳击之下，波骇因为无法承受高频率的冲击而变形扭曲。
但是现在，波骇明明已经升级过了，但是却在这一刀之下，依旧开始变形。
这就是梦魇的力量吗？
克里斯滕心想，她没有觉得害怕，也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而是挥了挥手——一层挡不住的话，那就上第二层。
波骇，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这虚幻的刀刃已经连续突破了四层波骇，但是在第五层面前，无论这一刀有多么恐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难穿鲁缟了。
“你不可能突破我的波骇——”克里斯滕开口道，“我能无限生成波骇，以你一个人的力量，这已经非常不错了。虽然是毫无意义的情绪发泄，但我不会介意，和我之前所说的一样，你有反抗的自由。波骇不只是有防御的能力，也完全有进攻的应用，我现在都没有对你的攻击发起反击，我觉得已经足以体现我的【歉意】了。很抱歉莱茵生命给你造成了麻烦，我们会尽力解决——在此之前，让你待在莱茵生命一段时间，是否这样的口吻更能让你接受呢？”
在第五层波骇面前，即使是可汗的神威似乎也被压制了下来，波骇的原型是阻隔层——这东西可是压制了整个泰拉的叹息之墙，被诺雅以个人的力量突破了前四层，已经算是伟业了。
但是诺雅却笑了，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就这样妥协了，因为面前的人，实在是过于高高在上了。
她的话语，她的态度，诺雅一直对莱茵生命的总辖抱有尊重，抱有敬佩的心情，即使是知道了她曾经也默许了各种悲剧的发生之后，她也觉得总辖或许的确有难言之隐的存在。
但是当她真正面对总辖的时候，她才惊讶于对方的傲慢，对方看待受害者的时候，那眼神没有所谓的怜悯，也并不会因此激动,她只是觉得——又是一次失败的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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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态度，她自认为并未俯视其他人，却早已高悬于裁决者的位置。
……塞雷娅女士说得对。
“你心向天空，所以已经无法再把视线落在这苦难的大地，你心向未来，自诩已经超脱了过去。”诺雅的手臂在颤抖，刚刚的那一下已经抽空了她的体能，似乎，她的确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被牺牲者在你眼中也只是【前往未来的代价】，而不是【本可以避免的牺牲】。”
“你该低头看看脚下了——”这句话，让克里斯滕为之一怔，当初，塞雷娅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语。“若科学探索无视人类的痛苦和尊严，那科学就不再是人类的工具，而人类不能是科学的奴隶！”
“我已经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如果轮到我需要牺牲，我也不会有所推辞。”克里斯滕开口道，“我的生命并不比你们高贵，如果在此时，我的身体里出现了灰质，那我也会把自己封闭起来。这很公平。”
“我相信你，总辖大人，你说到做到。”诺雅点了点头，“但是，我不能原谅你的傲慢。”
“……我并未傲慢。”
“⒌未.曾尹自知的(傲慢,七和蔑视)无异⑧。”疤诺〇雅还有霓什留么办医法吗?]还有Q什么办u法n突破现在的局面吗?
她在思考，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先于她一步，回应了她的愿望。
那凝结于诺雅神经系统内部的灰质，似乎感受到了寄宿的母体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终于开始主动活动了起来，灰质虽然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意识，现在的它就像是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当感受到母亲受到威胁之后，它的选择是……和源石妥协。原本她应该蚕食源石，限制源石的生长，但是现在，它在主动融入源石。
吞噬源石，却并未打算将其排出，而是吸收源石之中的能量，然后将其化为母体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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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转变的科学原理诺雅或许并不明白，但是，她感受到了一股充盈的力量，这种力量她曾经体会过——在维多利亚的时候，她就因为源石内部的无名意识，强行操作了源石工业的造物。而现在，这种感受再一次回归了。
她伸出手，对着波骇，和克里斯滕说的一样——现在的所有造物，几乎都建立于源石工业。
也就是说，波骇也不曾例外！
克里斯滕原本打算直接用波骇将诺雅压制下来，然后送到收容机构之中去，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伤害诺雅。收容的目的并非是伤害，而是治疗。
其实在克里斯滕眼里，和住院治疗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更加隐秘罢了。
就像是隔离病毒感染者一般，这种程度的隔离，在她眼里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
只不过在她试图操纵波骇的时候，她却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的脸色第一次发生了改变，因为现在……波骇似乎已经不再受她的掌握了。
源石到底是什么？
诺雅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侵蚀肉体的病症？工业的基础？或者干脆只是一些随着天灾降生的石头？
人类似乎从未理解过源石，也不曾明白源石为什么会侵蚀人类。
但是，或许人类也从未理解过……源石本身，就是有着意识的。
而现在，灰质成为了诺雅和源石沟通的桥梁。
“现在……波骇，为我所用！”
原本无法突破的壁垒，一瞬间转化为了诺雅手里的武器，建立在源石工业之上的造物，怎么可能反抗源石本身呢？
波骇的条纹在诺雅的身前汇集，在她的手里凝结成一个小球，现在，诺雅和克里斯滕之间，再无阻隔。而诺雅手托着波骇组成的球体，双眼居然有了焦距，看向克里斯滕。
“——克里斯滕，现在，我们终于平等对话了。”
“……”克里斯滕从未想过波骇会突然被对方所掌控，虽然她还有其他后手，但是现在，她承认，自己在对局之中暂且输给了诺雅。如果诺雅愿意，她完全可以用波骇将克里斯滕压成碎肉，克里斯滕不会有启动其他后手的机会。
而且她也感觉到了，或许其他的后手，也会被对方所夺取。
现在的诺雅，似乎有了一种将所有科学造物掌控在手里的能力。
她暂且还无法理解，只能归结为灰质本身发生了某种改变。
思绪闪烁之间，她开口道。“你赢了，诺雅·基列莱特。”
一句轻飘飘的你赢了，这位莱茵生命的总辖并未低下自己的头颅，就这样看着诺雅，“你现在想要杀了我，或者是离开莱茵生命都随你，我有这样的觉悟。”
“……”诺雅并没有如同克里斯滕口中一般，对其发动攻击，虽然现在，她的确已经算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将波骇的控制权掌握在手中之后，对方已经没有能阻挡自己攻击的方法。
而克里斯滕本人，也不过是一个身娇体弱的科学家罢了。诺雅想要杀死克里斯滕是毫无难度的。
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就像是之前所说的一样，她对克里斯滕并无敌意，甚至于认为对方的处理方式并没有什么错误。
她只是不满于对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罢了。
“到此为止。”诺雅将手里的波骇球体散去，挪动轮椅，对克里斯滕伸出了手。“总辖大人，现在，不是你收容了我，而是我自愿被莱茵生命收容，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和我的朋友们道别，在灰质的威胁解决之前，我需要塞雷娅女士的监督。我觉得，在科技无法束缚我的情况下，塞雷娅女士才是最能作为我的收容保障的人——不是吗？”
不是诺雅被强行收容，而是她自愿被束缚吗？
这就是她想要的？
克里斯滕虽然不理解，但是毕竟现在掌控权已经不在她手里了，她也只能点了点头。
“这有什么区别吗？”
“个体自愿的牺牲，和被别人裁定的牺牲，是两回事。”诺雅摇了摇头，“我自愿被收容是因为我也担心灰质失控，而不是被你判定为必须收容，这差别可大得多了。”
“……我承诺，会竭尽莱茵生命的力量来治疗你。”克里斯滕点头做出了承诺，“这件事本身就是莱茵生命的责任，我不会推卸这份责任。”
得到了这些承诺之后，诺雅叹了口气，“那么我们好好商量要如何进行收容，至少我现在有商量的权利了吧？”
“……如你所愿。”
莱茵生命 : 第十三章·茶会
话分两头，在诺雅用物理方式说服克里斯滕的同时，塞雷娅也终于来到了生态园的核心。
整个生态园内部，基本都是由核心的这个装置控制的，可以调控空气的干湿度，氧气含量，光照，为了照顾生态园中的各种奇珍异草，克里斯滕给缪尔赛斯直接打造了一套跨时代的培育设施，而当塞雷卡看到检测仪检测出这里的含氧量已经超出了百分之七十之后，其实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不觉得克里斯滕一手设计的设施会出现如此严重的事故，她不免提起了警惕心。
在靠近系统核心之后，塞雷娅将外壳卸下，直接开始检查内部的源石蚀刻电路，而当她拆开面板之后，用自己的终端接上了内部的网络系统，塞雷娅原本想用缪尔赛斯的ID登录，结果在她的终端连接上系统之后，保卫科主任塞雷娅的ID直接就默认登录成功了。她看着自己的ID还是能登录莱茵生命的内网，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塞雷娅的账号优先级是莱茵生命内部除了总辖之外最高的，所以她的指令迅速覆盖了之前的错误指令，让自净系统开启之后，整个生态园的情况也迅速地恢复了正常。
但是这个故障还是有些奇怪，塞雷娅下意识地点开了指令列表，大部分都是那些实习生启动的各种调试用指令，大部分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塞雷娅并不是个笨蛋，她知道，那些实习生的权限绝对不可能让这种量级的系统出现如此严重的失控状态。刚刚的指令哪怕是这些研究人员发出也会被内部的审核机制所阻拦。
能通过权限控制系统而且还能顺便抹掉自己的访问记录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克里斯滕……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塞雷娅握紧了拳头，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生态园，这才将面板重新安装了回去。
缪尔赛斯在生态园外看到了系统正常的绿光之后，很快就看到了塞雷娅从生态园内部走了出来，脱下厚重的生态防护服之后，塞雷娅浑身都是闷热导致的汗水，她下意识地抹了抹身上的汗水，然后看向缪尔赛斯。
“你知情吗？”
“什么？”
“这次事故，是克里斯滕做的。”塞雷娅看缪尔赛斯的表情确实一无所知之后，也终于确定了，这次行动很可能是把自己和缪尔赛斯引开的某种手段。
那目标……
“——是诺雅！！”塞雷娅立刻明白了克里斯滕的手段，果不其然，当她和缪尔赛斯以最快速度回到诺雅的宿舍的时候，诺雅早就已经失踪了。
塞雷娅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调虎离山，克里斯滕太了解她了，哪怕是她已经卸任了莱茵生命的保卫科主任的工作，但是当莱茵生命出现问题的时候，她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正是利用了这份责任感，通过生态园的故障，把自己和缪尔赛斯全部引开之后，克里斯滕才得以将诺雅带走。
现在，就是自己这个监督者失职，让克里斯滕单独接触了诺雅，木已成舟，她现在必须要先保证诺雅的安全才行。她转身，无视了自己刚刚用拳头在墙壁上打出的凹痕，她现在很生气，可能和当初和克里斯滕翻脸的时候还要生气的多，千方百计将诺雅身边能保护她的人引开，这实在不像是想要做什么好事。
如果诺雅在她的眼皮底下出了事，她还怎么面对拜托自己的伊芙利特？
愤怒并没有冲昏她的头脑，冷静的头脑是她的武器，如果要面对克里斯滕，失去理智可不是什么好事。她看向缪尔赛斯，开口道，“我去见克里斯滕，我会把诺雅带回来——”
“……总辖她应该不会对诺雅做什么的……”缪尔赛斯脸色也很不好看，但是她还是愿意相信总辖不会对诺雅不利，但是来自于塞雷娅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瞬间开始慌了。
“如果她不想对诺雅做什么的话，为什么要把能保护她的所有人都支开？”塞雷娅质问道，“而且，还利用了你视若生命的生态园，你真的认为她只是为了和我们开个小玩笑吗？”
“……这……”
“我去把诺雅带回来。”塞雷娅不再理会纠结的缪尔赛斯，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现场。
——在前往总辖的实验室的路上，塞雷娅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回忆，从第一次和克里斯滕见面的时候，到炎魔事件之后的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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