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但是病弱美少女开局 第49章

——

夜色冷清，路灯闪烁，在这个夜晚，大部分人都在关注耀骑士和烛骑士的战斗，极少有人会把视线落在这个小公园里，地砖向前延伸，整个街道空无一人，而冷清的街景里，总是突兀的多了一抹亮色。

冷清的街边有一张路边椅。

椅子上又坐着一个冷清的人。

路灯之下，一个中年社畜坐在路边椅上，手里拿着当日的报纸。

罗伊走上前，在路边椅的最左边坐下，翘着二郎腿，自己的长弓倚靠着路边椅。

“晚上好，一个美好的夜晚，对吧？”

“……”

中年社畜没有回应，他看着手里的报纸，像是路边上随处可见的社畜一样，只不过比起过去，他看起来没有那么疲惫了。

或许是卸下了家主的责任，亦或是终于对自己的那个让人头疼的侄女放心了，他看起来，似乎比之前年轻了一些。

精神状态会影响人的外貌，此时的她，让罗伊有些感觉不对劲——

当初的那位游侠，那个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那个罗伊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人的影子，在那具躯体之上复苏了。

“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看报，我最近特别喜欢玩一个种菜，然后用菜打僵尸的游戏，其中就有一个喜欢看报纸的僵尸，被打破报纸之后，还会生气加速来着。”

罗伊继续说道，话语之中仿佛暗示着某个人已经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了那么多年了，他还有几斤几两？谁都不知道。

“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真冷清啊，我都害怕真的僵尸跑出来也不会有人发现了。”

“……”

“咳咳，您理一下我啊，我看着你耳朵里好像没有戴耳机啊。”

罗伊说了那么多，但是对方却没有一点点回应，让他的独角戏多少有些尴尬。

“您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终于，中年社畜开口了。“休息。”

“休息？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合时宜，要不要我介绍你一个洗脚城，那边——不太正规，但是保证宾至如归。”罗伊继续油嘴滑舌，“而且您这是刚下班吗？辛苦了，我还以为您的新老板很体贴人呢。而且，您在这里做什么，这里除了感染者，非法移民，该就只剩下黑市贩子之类的人了吧？”

“……我在等人。”玛恩纳的话语之中没有感情，让罗伊下意识地捏紧了弓，“怎么？你连我要等的是谁，都要问吗？”

“不不不，怎么会呢？”罗伊笑了，“等人，嗯……等的难不成是一位美丽的女士？哈哈，开个玩笑。”

“对。”

“……啊？”

“的确，是一位女士。”

第154章·英雄主义

“……咳咳，无论如何，我们是有公务在身的，麻烦你……换个地方？”罗伊觉得差不多该动手了，这样下去，等对方等的人来了，没准自己要遇到的麻烦会更大，毕竟这家伙认识的人里面就没几个是善茬。“我给您买几张剧院的票，你看，这买卖合算的。”

“你办你的事，我办我的事。”

“……你在开玩笑吗？玛恩纳？”

罗伊的脸色已经严肃起来了，如果可以，他的确不想面对玛恩纳这个著名的游侠，但是已经多少年了？现在几乎没有人见过当初那位游侠出手的样子了，罗伊也没有，而且哪怕是他真的有当初斯尼茨的水平，那也已经荒废了那么久了，罗伊觉得自己加上这群无胄盟成员，玛恩纳也不能全杀了吧？

“我刚刚没有用高卢语说话吧？”玛恩纳的问题显然是讽刺的意思，“你办你的事，我办我的事，一码归一码。”

“别这样说话嘛——您在这里，我手下的人可是会因为紧张失误的哦。”

——此时，躲在树丛之中的无胄盟士兵们，注视着青金罗伊和那个名字一直挂在悬赏榜上的男人对话，想到之前罗伊的说法……他们已经汗流浃背了。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强，但是能挂在悬赏榜上那么久却没有被杀的男月费群陆9肆玖3六135人，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是自己这群小杂兵能碰瓷的对手，青金大人或许有把握，但是他们如果进了战局，怕不是被随手拍成小饼饼。

他们现在已经在祈祷了，青金大人您厉害，您清高，别把我们拖进去啊！

但是，大概是天不遂人愿吧。

罗伊终于还是开口道，“玛恩纳……你知道……如果现在我要杀你……得费多少功夫吗？”

罗伊缓缓地抬起了手，而暗处，无胄盟的刺客们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冰凉，他们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按照命令出去了，如果出去，可能会死，但是不出去……青金怕不是也要把他们一个一个清算。

那可是玛恩纳·临光。

——他们在祈祷，祈祷青金大人不要发出任何信号。

“……”但是罗伊的手慢慢地放下来了，动作缓慢，却非常的果断。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正在往这个方向走来，一个……身披黑袍，却有着白色犄角的萨卡兹。白角，持剑，萨卡兹……罗伊的心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瞬间打消了围攻玛恩纳的念头。

“哈……”罗伊感叹，“还真是一位……美丽的女士嗯。”

“我来晚了吗？”闪灵询问道，“丽兹她有事情找玛嘉烈，稍微晚了一些。”

“没有。”玛恩纳开口道，“坐。”

于是，那位萨卡兹，坐在了长椅的最右边，那把看着像是剑的法杖，抱在怀中，姿势端庄，似乎对一切一无所知。

好了，现在长椅上有一个能杀死卡西米尔任何一个人的刺客，一个普通的明天九点还要按时上班的中年社畜，一位端庄的萨卡兹医师，怎么看……罗伊都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小丑。他已经开始想最近的马戏团在哪里了，那里还要不要人。

不是他怂了，他至少有把握从玛恩纳手里跑路，但是这个新出现的人物……

虽然资料比较模糊，但是有个词罗伊记得很清楚——

疑似萨卡兹赦罪师……

罗伊：“……”

闪灵：“……”

玛恩纳：“……”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罗伊的视线看着玛恩纳，眼神里满是您不早说的悲哀。

“……看着我做什么？”玛恩纳开口，“你该去【工作】了，罗伊。”

“……”闪灵微微偏过视线，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望着罗伊。像是在等待他的发言一般，如果是平常遇见那么一个温柔贤淑的女性，罗伊应该会上前询问联系方式。

不过现在……

“嗯……”罗伊的视线和萨卡兹相交片刻，他在思考一件事。

——一会开溜的时候要不要考虑体面。

“哈哈，我刚刚突然改变了想法，你看，后半夜可能要下雨，我可没带雨伞。”罗伊强颜欢笑，虽然这笑容连草丛里的小兵都觉得很假。“不过……临光家族联合萨卡兹袒护感染者，我可以这么认为吗？”

“请便。”玛恩纳甚至都没有抬头，在得知诺雅把图纸交给焰尾骑士之后，他就已经决定了现在的行动。

他就坐在这里，没人能多说些什么。

罗伊站起身，缓缓地离开了此处，他的呼吸短而平，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但是他甚至都不敢加快脚步。

他感觉，自己刚刚，可能是自己职业生涯之中，最接近死亡的瞬间。

罗伊消失之后，玛恩纳看着报纸，开口道。“是诺雅叫你过来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闪灵好奇地询问道，“难不成您也是？”

“她没有直说，只是告诉我今晚会有事情发生。”玛恩纳回答道，“而且，今晚，她给我算加班费。”

“……诺雅小姐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闪灵笑着说道，“不过玛嘉烈也和我说了，她虽然不能保护所有人，但是她会试图保护自己力所能及的人，她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却做着理想主义者才会做的事情。或许，这就是……骑士？”

玛恩纳转过头，对着这位萨卡兹开口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之后还依旧热爱生活。”

“的确，受教了。”闪灵点了点头，“玛嘉烈拜托我，让我试试让丽兹给诺雅小姐进行治疗。”

“……这样，那你的决定是？”

“如果是以前，或许我们的确能做到。”闪灵回答道，“但是现在……可能有些太迟了，现在她的身体里，源石晶簇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甚至已经占据了一部分脏器的空间，这种情况下……很难进行治疗，任何行动都有可能破坏她体内那微弱的平衡。”闪灵回答道，“现在的她，就像是抽木块游戏的后期，能抽走的都已经抽走了，接下来无论抽走哪一条——都会会让她瞬间崩塌。”

“……所以，你也没办法。”

“是的，很抱歉，我没办法救下诺雅小姐。”闪灵低下头，“我们来得太迟了。”

请假条

要去买年货，今天要去提包，顺便还要去剪头发，晚上看看有没有更新，如果没有就明天见了。

以上！

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

第155章·诺雅的真实情况

在玛嘉烈回到卡西米尔之后的第一时间，诺雅就被玛嘉烈安排给夜莺和闪灵检查了。虽然诺雅自己都没抱着太多希望，但是她依旧接受了检查，而经过两个萨卡兹医师的检查之后，得出的结论和罗德岛的结论其实没有区别。

——矿石病虽然是不治之症，但是只要源石晶簇生长的部位不是很危险的话，其实是完全可以保持正常人的生活模式的。但是诺雅问题就在于，她的源石晶簇长得位置距离脊柱太近了，而且还是多个位置感染，这才导致了下半身瘫痪以及视神经受压迫而失明，罗德岛的专家们也尽力进行了源石晶簇切除手术，但是毕竟脊柱这位置实在是太重要，在发现源石晶簇已经几乎替代了一部分脊柱支撑作用的时候，哪怕是凯尔希也只能选择放弃切除了。

毕竟，这种情况下，如果凯尔希继续手术，很有可能连上半身的活动能力都会被夺走。

视神经的压迫也是如此，在泰拉，没有人有能力有把握在不伤到视神经的情况下，切除那些源石晶簇。

闪灵和夜莺开了几天的会，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病情尚早或许还有办法，但是如今的情况，用病入膏肓来形容并不不妥。而且源石晶簇在这个位置的情况下，阻断药是很难影响到这里的，换而言之，这里的源石晶簇还会继续成长，直到夺走诺雅的全身控制权，最后诺雅甚至会成为一个有意识的植物人也说不定。

更可怕的是什么呢……这还不是最糟的，压迫视神经的是源石晶簇是有向着诺雅的脑部发展的趋势的——

一旦源石晶簇进入大脑，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严重到这种程度的矿石病患者，别说是罗德岛，哪怕是神仙来了，都估计没办法。

闪灵见过诺雅的背部，不但瘦弱，病态的苍白，而且在大概是腰部的脊柱处，甚至向外刺出了黑色的晶簇，难以想象这枚晶簇生长刺破皮肤的时候，诺雅会有多痛苦。而且源石晶簇只会继续生长，每一次发作，都会让之前的镇痛药物失效，痛苦会伴随着诺雅，直到死去。现在诺雅的源石和体细胞的融合率已经突破了9%，现在几乎已经到达了12%的大关。

目前为止，罗德岛的记录之中，还没有能突破19%之后还能存活的矿石病患者。

所以，诺雅说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并不是什么猜测，等待源石晶簇长进脑子，或者是夺走诺雅的全身控制权，这两个情况总会有一个先发生。

而无论是哪一个发生了，那和死亡也没有任何分别了。

身为医者，闪灵在看到报告书和推断出接下来的发展情况之后，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告知诺雅。

但是诺雅却很平静地对她说道，“怎么样？是不是看到了很稀奇的东西，放心，我会定期检查的。”

“定期检查……是，确实应该如此。”闪灵回应着，只不过定期检查的意义，只是看看发展的趋势罢了。这是无解的，是医生还未触及到的领域。

“不，我的意思是——我的检查报告都会定期输送到罗德岛，我签署了研究的条约。”诺雅笑着说道，“罗德岛会分析这些数据，然后将这些数据进行研究，在我身上进行试验，而所有成果，会被整合编著，进入医学教科书之中。怎么样？我已经预定上书了哦？厉害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诺雅甚至是带着笑的，像是真的为之骄傲。

“泰拉有多少人能进入书本呢？那可是能在族谱上单开一页的成绩——啊，不过我家估计也没有下一代了，所以好像单开一页也没什么用。”诺雅尴尬地说道，“不过，至少以后，或许像是我这样的病人，能得救也说不定呢？”

“泰拉的研究日新月异，诺雅小姐你的情况也未必不能在近些年找到解决的方法——我听说莱茵生命正在研究纳米技术，没准。”闪灵还想要劝说诺雅不要放弃生命，毕竟这样的态度，一般只会出现在那些已经绝望的病人身上，绝望的人会有很多种表现形式，歇斯底里的，整日悲泣的，还有……像是诺雅这样，宛若看透人生一般平静的。

闪灵还想要劝说，但是诺雅却已经开口道。“我相信你们。”

“……嗯？”

“我相信你们，你们总会战胜矿石病，就像是你们以前战胜其他疾病一样。”诺雅回应道，“看起来人类似乎总是在被疾病击溃，但是实际上，如果看了历史就会发现，其实面对疾病，天灾，乃至是神灵，人类在大尺度上，一直是胜利者。所以我尊敬你们，比起你们，我的一切成就都显得毫无意义，在你们面前，死神显得如此无能。”

“我……没有。”闪灵能听得出来，对方没有说谎，“我对你……无能为力。”

“毕竟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嘛……”诺雅尴尬地挠了挠头，“不怪你们，是我运气不好。”

“闪灵……”在闪灵身边的夜莺此时也拉住了闪灵，面对坦诚的诺雅，敏感的夜莺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话语之中蕴含的一丝自我催眠的意味，于是强行终止了对话。

在把闪灵拉开病床前之后，她才开口道。

“她不是在和你说话，也不是在安慰你。”夜莺闭上眼睛，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她在说服她自己。”

“……我……”

“现在，我们需要留给她变回原样的时间……闪灵。”夜莺继续说道，“她已经足够坚强了。”

夜莺的确能理解诺雅，毕竟她们真的有那么一部分相似的地方，所以她才阻止了闪灵许下虚假的承诺的举动。

这对于其他病人而言或许是一种安慰，但是在诺雅面前，这是一次又一次地刺穿她的伤疤。现在她需要的不是善意的谎言，她需要接受的时间。

而在玛恩纳的面前，闪灵将这些说出来的时候，玛恩纳的眼底也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您应该知道这些——毕竟，她视你们为亲人。”

第156章·游侠之路

当晚的情况，诺雅当然是知道的很清楚的，为了保护尽可能多的感染者不至于被这群无胄盟杀良冒功，诺雅不但难得让玛恩纳加了一次班，还让闪灵陪同以防不测。毕竟按理说，玛恩纳和闪灵两人同时行动的情况下，整个卡西米尔应该没有人能对付得了这两人组才对。按照玛嘉烈的说法——闪灵的战斗力甚至凌驾于她本人。

虽然诺雅很难想象面前这位看起来虽然冷冰冰，却实际上是个好医生的闪灵医生拔剑砍人的样子，但是诺雅相信玛嘉烈的判断，于是让两人一起行动了。

有这两位大神坐镇，无胄盟这一次可以说是直接撞上铁板了，而且无胄盟还刚刚和自己谈了关于欣特莱雅的转业协议，可以说是哑巴亏吃满了。不过只要诺雅没有离开发言人这个位置，说真的，现在的无胄盟还真没什么办法。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怕是现在罗伊很的牙痒痒，也不敢随便违背和诺雅的约定。

毕竟诺雅可是用基列莱特的家族之名来发誓的，这种誓言对于骑士家族而言一旦违背，就和把骑士家族的家徽丢泥水里踩一样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