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但是这不代表卡西米尔忘却了被梦魇可汗践踏的历史,那是卡西米尔最大的噩梦,也是卡西米尔最大的耻辱之一。
在赛前,巴特巴雅尔还专门找了拓拉,询问他到底为什么要去挑战玛嘉烈,而他的回答是。“城市……是懦弱的象征。”
“被称作文明的东西在征服蛮荒之后,建立起了自己的高楼。”
“在这座高楼里,不再需要人性做门票。”
在他的眼中,城市或许一开始并不是糟糕的东西,征服是好东西,文明征服了蛮荒,建立了自己的营寨,本身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当这里成为了城市,成为了一座座高楼的时候,那些原本建立了这些的勇士会逐渐褪去野性,而失去野性,也会失去力量。
而失去力量的人,本应该被其他更强大的人征服,但是城市成为了他的庇护所——骑士之国原本不应该如此孱弱。
当时巴特巴雅尔还觉得这人答非所问,但是似乎他现在才开始明白他的意思,他信奉的是弱肉强食的法则,而在城市之中,有太多软弱者的血脉可以被流传下去,对他而言,这就像是某种血统的劣化一般。
之后的话语,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卡瓦莱利亚基有值得一战的战士,值得我,将性命托付于命运的战士。”
“可他们,都在反抗这座城市。顺从的大都羸弱,反抗者永垂不朽。这正是【文明】已经腐败堕落的象征,骑士,应当回到那个血与荣耀的时代。”
他宛若一抹幽魂,一抹来自于过去的幽魂,在现代没有容身之处,他活在过去。
——但是他活的光荣。
他盯上玛嘉烈并不是因为他认为玛嘉烈不配守护公主,而是他在玛嘉烈的身上感觉到了【英雄】的气息,他渴望征服有价值的对手,希望玛嘉烈没有被这碌碌无为的时代洗去锋芒。
——
只存在于历史书之中的种族,稀少的库兰塔,鞭笞旧时代的战神后裔。
这是大嘴莫布对拓拉的介绍,没错,哪怕是介绍,他也必须隐去这个名字,可以说是避讳,也可以说是忌惮,总之,梦魇之名——在卡西米尔,是大部分人不曾知晓的禁忌。
最后的怯薛,逐魇骑士——拓拉。
随着逐魇骑士登场,赛场之上的气压都感觉变低了许多,梦魇和黄金天马早有过胜负,在很久很久以前,梦魇可汗践踏了黄金天马的荣耀,而如今,这似乎纠缠不清的种族之间,似乎还会有一场大战。
宛若宿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耀骑士——”逐魇骑士将长刀插在了地上,“我等待这一刻……等待太久。”
“卡西米尔的骑士令人失望太深,太深了。”
玛嘉烈凝视着面前的对手,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对方的气场和能力似乎都带着些许诡异,玛嘉烈第一次感觉带如此纯粹的侵略性,而且在对方和自己对上视线之后,她从面具之下,感受到了面具都掩饰不住的征服欲。
“我很好奇,逐魇骑士——你为什么要挑衅我,还在我面前说出——要夺走诺雅这种话。”
“因为这座城市配不上她。”拓拉回应道,“不,整个泰拉,也没有多少地方,能配得上她高贵的血脉。”
“……梦魇之血……原来如此,诺雅的母亲居然有这种奇妙的血脉……”玛嘉烈早有猜测,在此时算是确定了。“连怯薛的后裔都这样描述,诺雅的血脉……可汗的后裔,我早该猜到的。”
“耀骑士,黄金天马——过去我的祖先曾经践踏过你的荣耀,而这一次,历史将会重演。”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玛嘉烈和拓拉的对话很简短,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玛嘉烈必须要战胜拓拉,他才会放弃带走诺雅,否则,他会强行夺走诺雅,带着诺雅走上天途。
“黄金天马——向我,证明你的力量,足以守护那尊贵之人吧。”
第176章·怪物对怪物
碰撞,一触即发,不——在刚刚一瞬之间,耀骑士和逐魇骑士之间,至少有数十次兵器上的对撞。
但是大部分人甚至都看不清,除了光辉和黑红色的雾气之外,她们很难在这个层次的战斗之中看的真切。但是大部分的观众还是很兴奋,毕竟他们又不是来研究逐魇骑士和耀骑士的战斗技巧的,他们主要是来看个热闹。
耀骑士的技艺高超,这早就已经是骑士竞技公认的事情了,但是在拓拉面前,这些高超的技艺似乎都被简单粗暴的挡下来了。
武艺,源石技艺,武器之间的对抗。
仅仅数秒之间,两人之间的交锋已经让很多在观战席上的骑士汗颜了,他们扪心自问,在这两人面前,自己能撑得下几招。
如果是任何一届比赛,两人的实力都足以问鼎冠军,但是这一次比赛很特别,耀骑士本就是冠军,逐魇骑士又是第一次参赛,甚至有传言说——他才刚刚成年没多久。
逐魇骑士没有主动通报年龄,否则甚至有可能刷新正式赛骑士的最年轻记录。现在这个记录的保持者还是烛骑士薇薇安娜·德罗斯特。
“一场出色的比赛……”在特等席上,哪怕是心头忧心忡忡,但是这场比赛的精彩程度依旧超过了麦基的想象,他开口道,“这场比赛的收视率已经破纪录了,果然,高水平的比赛永远是最有流量的东西。”
“……他们之间的战斗,要被这样通过摄像头捕捉下来,流传到整个城市……说实话,更像是一个悲剧。”诺雅沉默了,大概只有像是她这样拥有情绪感知能力的人知晓,这不仅仅是武艺和源石技艺之间的碰撞,更是两个骑士理念的碰撞,比起实力,现在真正决定胜负的,其实反而是两个人意志力。
两人的实力其实可以说是相当接近的,可能玛嘉烈更强一点……但是逐魇骑士用他那堪称恐怖的身体天赋弥补了这一点。
能真正看透两人比赛情况的人极少,大部分人也就看个热闹,连那些竞技骑士,能看懂的也不超过两手之数——
不过比起这些……诺雅更在意的是,在观赛人群之中,有一个特别的存在……
从刚刚开始,这个人视线就时常从比赛上转移,落在自己的身上,诺雅没来由的一阵不安。这个视线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很久之前有见过,但是诺雅一时之间记不起来。
此时在观众席最靠后的角落之中,伫立着一抹银光。如果是平常,他的存在足以引起惊呼,毕竟他没有做任何掩饰,就这样明晃晃的站在那里。
但是此时,观众的注意力全在比赛之中,没有多少人发现自己的身边居然站了一个银枪天马。
“……如此之近的地方观看特锦赛,这还是第一次。”莱姆显然有些不习惯这个位置观看比赛,而且不只是比赛,他也是第一次站的那么远看着那个女孩。
上次见面——她还没长那么大,也没有坐着轮椅,更没有穿着……那一身让人厌恶的发言人的服饰。
他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哪怕是他知道自己无论多么显眼,也没办法引来对方的视线,他依旧会时不时地回头,就多看那么两眼。
——该说真的和约兰塔长得很像吗?
莱姆扯了扯嘴角,当初斯尼茨和约兰塔还偶尔开个玩笑说诺雅看起来像是约兰塔生的,现在看来,的确像是这样。
当然只是玩笑话,毕竟莱姆也见过诺雅的母亲,那也是一个绝世的美人——比起金发的约兰塔,她显然和她的母亲更为相似。
“……真是……令人作呕。”莱姆站在这里,格格不入,这个被冠以骑士之名的竞技场,丝毫都没有让他看到骑士应有的庄重,只有娱乐至死,只有一群乌合之众。
“是什么让你反感,莱姆?”
“……”莱姆沉默,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莱姆。”罗素女士笑着摇了摇头,“那么,在你看来……场上的两位骑士,梦魇和天马,他们实力如何?”
“……精彩的武艺。”莱姆的评价很简短,但是显然,这句夸赞是真心的。“那匹梦魇并非久经沙场的战将,但是某种执念几乎催生他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罗素女士用眼神示意莱姆说下去。
“……至于玛嘉烈……”
“继续说。”
“……您比我看的更清楚,宗师。我的评价在您面前,是没有意义的。”莱姆摇了摇头,“她和过去,大不相同了。”
“那……这又是为什么呢?你想过吗?”罗素女士继续询问道,“还是说你一直分心,没有想太多?”
“……宗师,我的确不清楚。”莱姆虽然知道宗师意有所指,但是他却依旧不太理解。“还请解惑。”
“当她找到一个足以用她的命来守护的人,当她寻到一个方向,足以让她拼上手里的枪的时候……她自然改变了。”
话音刚落,赛场上的两人终于在缠斗之中脱身,两人的对战的频率和水平都是本届比赛之最,宛若两团互相倾轧的风暴。
这让很多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两个人难不成连换气都不需要吗?
刚刚的拼杀之中几乎没有留出稍稍放松的时间,没错……甚至连呼吸的停顿都没有。
而两人此时终于消停下来之后,拓拉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是我这一路,遇见最强的对手,天马。”在刚刚的拼杀之中,拓拉还是输了半招,虽然大部分人看不清,但是拓拉还是很明白的,如果刚刚玛嘉烈把手里的剑枪向自己戳来,自己身上绝对会挂彩,但是玛嘉烈却停了下来,甚至主动脱离了缠斗圈。
“承让。”玛嘉烈呼吸平稳,刚刚的缠斗并没有让她觉得疲劳,几个呼吸之间,刚刚的疲惫就已经消失了。
黄金天马和梦魇,本就是这种怪物——
第177章·影子
拓拉从未小觑过玛嘉烈·临光,因为他知道一个传说——在可汗尚且年轻的时候,曾经败给过一匹流淌着金色血液的天马。
他一直很好奇,这世上真的有流淌着金色血液的库兰塔存在吗?
就像是此刻,两人都已经负伤,自己的长刀划过耀骑士的盔甲,勉强破开了护甲的防御,而流淌出的血液——普通的红色。
但是,如果连耀骑士都不是流淌着金色血液的天马,那么谁会是呢?
“热身结束了……耀骑士。”拓拉在失望之余,却也认同了耀骑士的实力,哪怕不是流淌着金色血液的天马,耀骑士的实力也足以让他尊敬。不得不说,对方是的确有底气说出守护公主这句话的人。“既然你并非浪得虚名……”
在这个骑士之国,从未有一位骑士能在武艺的交锋之中战胜过拓拉,被称之为逐魇骑士的他,似乎从未感受过这片土地上有过挑战。他一度失望,而如今,这份征服欲卷土重来。空气凝固了,许多人,在观众席上的观众和骑士们发现自己几乎忘记了呼吸,一股情绪在他们的脸上蔓延。
恐惧?为什么?自己会在看一场精彩的比赛时候感受到恐惧?
这种异样的压力影响了几乎没一个人,人们双脚打颤,宛若真正见到了可汗降临一般……跪下……只要跪下就能生存。
宛若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在促使他们跪下,如果不是因为这股力量主要影响的不是他们,他们早就扑通扑通跪了一片了。
“那就让现实,为我绕道吧。”
玛嘉烈的表情变得凝重,出于这股力量的中心,她虽然已经强大到足以抵抗这份恐惧,甚至能在周身散发出光芒对抗,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拓拉的源石技艺非常危险,光是无意识地泄露,就足以影响到观众。玛嘉烈也是第一次,下意识地使用了法术……是光芒,盛放宛若烈阳一般的光芒,霎时间将整个赛场的阴郁气氛一扫而空。
拓拉凝视着出于光芒之中的玛嘉烈·临光,凝视着这传说中的耀骑士。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果然——传说是真的。
耀骑士……你也不应该在这座腐朽的城市之中生活,这里的生活迟早会让你的光芒消磨,你的先祖为了守护民众而败给了可汗,而你们一族本就是和梦魇一族可以齐头并进的存在。当初的梦魇可汗肯定也是非常遗憾的吧,他原本以为黄金天马是他命中注定的对手,而最后却发现,守护民众的黄金天马虽然意志从未消磨,但是力量却在日复一日的安宁之中变得孱弱。
直到被梦魇可汗击溃,那黄金的天马依旧在守护那些……不够强大的民众,梦魇可汗曾经一度向他伸出橄榄枝。
“追随我,前往最南方,那里有这个世界最为危险的挑战,是勇者的试炼,你拥有资格——跟随我一起去。”梦魇可汗的话语让倒在地上的中年人眼神闪动,的确,在这个世界的最南方,有一群怪物正在肆虐,而梦魇可汗的大军也不过是经过卡西米尔,来见见曾经将其击败的黄金天马。
而如今,今非昔比,梦魇可汗的铁蹄之下——没有任何人可以幸免。
“是答应……还是死?”
梦魇可汗询问黄金的天马——
“我会守护我的民众……”
“……”梦魇可汗惊讶于再一次站起身的黄金天马,和躲在他身后的那群胆小鬼们,他忽然笑了,“原来如此,你变弱的原因就是这样,你要守护的东西太多了,这些总会让你的光芒折损。”
梦魇没有断绝黄金天马的生命,但是黄金天马的王朝却一朝崩溃,骑士们不愿在侍奉一位败给他人的王,将其架空,建立了议会和组织,将卡西米尔重新定义。
而梦魇可汗——他从未回来,他留在了历史之中,前往最南端,和沙阿汇合。
他们,将最南端的地图重新绘制。
如今,那里被称之为……焚风热土。
“当初,我的先祖曾经邀请过黄金天马加入他们的远征,而怯懦的黄金天马却拒绝了这个提案,我原以为黄金天马应该都很怯懦。不敢接受挑战。但是你不一样,耀骑士——你有足够的勇气。”在这片被源石技艺制造出的黑暗之中,耀骑士的光芒,却驱散了黑暗,再一次证明了梦魇和黄金天马本就是互相克制的一族。“……而你的这光辉,迟早会因为在城市里的安逸生活而黯淡。你真的甘心吗?”
拓拉在支配恐惧,他的血统,让他学会了支配这虚无缥缈的恐惧之力。
黑夜之中,那对于未知的黑暗,早就了黑暗的梦魇,恐惧是他们的食粮——
于生来光明的黄金天马不同,梦魇就是这么一个种族,让人恐惧的种族。
而比起血统略显混杂的诺雅不同的是,拓拉是一个血统纯正的梦魇……他,就是最后的怯薛。
可汗的亲卫,真正的梦魇。
这份来源于血脉的记忆,让拓拉能回忆起一些片段,虽然破碎不堪,但是他能从中隐约地看到自己的前世。
“年轻的猎人踏上天途,从梦里出发,去往黄金的彼岸。”
“手持血亲之血染红的长戟,淹没在猩红的悲伤中。”
那是一首歌,一首……悲壮的歌。
在看台上的诺雅听到了,虽然这声音很小,坐在这么远的诺雅没有理由听到,但是她却听到了。拓拉在唱的,是她梦中听到的歌——
她听得懂,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宛若在对这首歌作出了回应,她下意识地跟唱,双眼逐渐染为血红,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虚影,就这样出现在了赛场之上,这个虚影逐渐由虚幻化为现实,在两人之间,手持双刀,被面罩遮住了面貌,而当祂出现的瞬间,整个赛场都被祂恐怖的存在感给吸引了。
没有人能从祂身上移开视线,如果说拓拉只是通过本能在操纵着恐惧的话——
那这位,他就是恐惧本身。
第178章·到此为止
拓拉注视着这突然出现的虚影,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端的狂热之中,血脉在告诉他——面前的影子,是最为高贵的存在。
他几乎想要下跪,只不过这个影子仅仅只是出现了一瞬,仅仅只是注视着玛嘉烈一眼,就逐渐消散了。
影子虽然消散了,但是玛嘉烈却感觉到了一种窒息感,宛若心脏被捏住一般。
那影子明明应该只是源石技艺造就的伪物,但是玛嘉烈却从影子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威压,没错——那是她面对最强大的敌人的时候才会感受到的威压,还好虚影只是存在了一瞬,玛嘉烈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难以想象,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是拓拉的源石技艺?还是……
她的视线向观众席瞟了一眼,但是却没有看到诺雅——
此时的诺雅已经晕过去了,在刚刚,在虚影出现的那一刻,她宛若降临在了赛场之上,她重新获得了光明,注视着面前的玛嘉烈。
但是她的精神做不到继续支撑这个虚影行动,在匆匆地看了玛嘉烈一眼之后,这虚影就宛若化为流沙一般消散了。
麦基看着身边的诺雅突然晕了过去,他连忙喊人,让人把诺雅送去治疗。他还是知道诺雅的身体很虚弱的,而刚刚的那个梦魇释放的法术,显然已经影响到了所有观众。人们都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而此时的拓拉却宛若打了鸡血一般,猛然上前向着耀骑士刺出一枪,玛嘉烈反应的也很快,但是仍然被力道击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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