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圣女大人说笑了。”恩希欧迪斯听了这话也不生气，而是反击道。“圣女大人此前要求调查谷地和矿区，月费群陆玖4玖叁613五我自然不敢怠慢。这些事情还没处理完，我又怎么敢出现在圣女大人面前，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亲自带队前往圣山参拜。”
“您对耶拉冈德的信仰天地可鉴，又何必大动干戈来证明？”
“不不不，虽然耶拉冈德要放在心中敬仰，但是实际的行动也绝不能少，否则又怎么敢自称信徒呢？您说是吧，圣女大人。”
“……罢了，听说您有一个妹妹返回了谢拉格？”恩雅知道自己在嘴皮子上估计赢不了，干脆转移了话题，开始明知故问一般地提起了恩希亚的事情。
“圣女大人消息灵通，她此时应当与贵客在前来圣山的路上。”
“贵客？”恩雅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所谓的贵客应该指的是诺雅才对，看起来恩希亚那边似乎还带来了一些人。就是不知道这些贵客对谢拉格来说是好是坏了。
“正是，舍妹此前一直在一家名为罗德岛的医疗公司治疗矿石病。这一次临近大典，我就邀请那家公司的领袖之一前来谢拉格做客，作为感谢。”
“……恩希欧迪斯大人对妹妹这么关心，真是令人赞叹。”这话一出，另外两家人顿时有些绷不住了，之前还能多少忍得住笑，但是在这个滑稽的对话之下，深知两人关系的两个家主已经开始嘴角抽搐了。
“……圣女大人过誉了。”只有这句话，一直保持着镇定的恩希欧迪斯也有些无奈。只能再次转移话题。“圣女大人想必已经了解了我刚才的提案，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不给自己压力是会死吗？恩雅自然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点头同意，虽然大长老就是这个意思，但是自己现在点头同意另外两家人的面子往哪放？于是她只能看向另外两家，开口道。“阿克托斯大人和菈塔托丝大人作何想法？”
“我阿克托斯，对耶拉冈德之信仰，天地可鉴，别说是由圣女大人来做我们三家的调停人——”此时，自认对耶拉冈德信仰最为坚定的阿克托斯，自然要表达自己的忠心，但是一旁的菈塔托丝可就惨了，想阻止阿克托斯继续说下去，却没来得及。“——就是把这家主之位交给圣女大人，那又何妨？”
“……菈塔托丝大人呢？”恩雅也有些后悔了，这话说出来……菈塔托丝也没退路了。
她只能瞪了一眼这个没脑子的熊大，然后点头道。
“由圣女大人来做三大家族的调停人，对眼下的局势来说，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了。”还好，从权力交接又回到了调停之上，但是无论是什么结果，这次的局势已经牢牢地被恩希欧迪斯给掌握了。
之前想要剥夺希瓦艾什土地瓜分的想法，已经不了了之了。
“既然三大家主都愿意信任我，那我，蔓珠院的圣女，自然不会回避这份责任——”恩雅暗自叹了口气，菈塔托丝的确厉害，但是阿克托斯就太容易被煽动了，尤其是在被怀疑了信仰的情况下，他会很自然地冲动行事。
这种冲动……太容易被利用了。
第八章·空手就揍不死你了？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那么接下来，我们三家就需要多走动了，毕竟我们总不能留给圣女大人一个烂摊子。”
恩希欧迪斯嘴角含笑，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这场原本要针对希瓦艾什家的审判，一下子变成了一场权力交接仪式。菈塔托丝曾经和阿克托斯说过，恩希欧迪斯是一个哪怕是死，也会把对手拉下深渊的人，她说的没错，而且在落下深渊之前，他不但要拉着别人，还要拿别人做垫脚石。
这才是他的风格——
更何况，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妹妹的性格。
她不会偏袒自己，也绝不会偏袒任何一家，在她执掌权利的情况下，不会对希瓦艾什有任何的损害。
而且移交权力还有一段时间呢，这段时间，可是留给恩希欧迪斯操作的黄金时间了。
知晓自家哥哥肯定有自己打算的恩雅虽然心理多少有些不满，但是她不能说，至少不能在现在说出口。毕竟现在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自己不可能开口破坏这份稳定。哪怕是不想配合恩希欧迪斯，她也不能对谢拉格的利益有所损害，三家必须要稳定——这是谢拉格繁荣的基石。
而且眼下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
大典。
“……等等。”就在众人打算各回各家的时候，阿克西斯突然回过味道来了，这次不是来审问希瓦艾什的吗？自己怎么就让他全身而退了？不对劲啊，于是他立刻阻止了打算离开的恩希欧迪斯，责问道，“别想蒙混过关，恩希欧迪斯，谷地和矿区在未来几日的管理呢？诺希斯过去管这一片，他被你撤了职，谁来监管交接事宜？”
“不必为我担忧，阿克托斯，我从谢拉格外请来了一位专家。”恩希欧迪斯笑着说道，“这位专家将对谷地和矿区展开实地考察，病着手希瓦艾什领地内各个设施的建设和管理。我相信她的能力，她的才能可能胜过我十倍，宛若萤火之光与皓月相比。而这两片区域的监管，我也将全部交由此人负责。”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知道你请了什么人，又想打什么主意，但是，你口中的这位贵客，必须要在我的视野范围内行动！”
“……这是我的贵客，阿克托斯。”恩希欧迪斯脸色一沉，有些严肃地警告道。
“就是因为是你的贵客，你之前干的那些事，我可都没忘呢，你把一切都怪在诺希斯身上，而你就干净吗？而且，你手下的人，又有多少【诺希斯】？你的人要管土地的移交，可以，那么，就让那位贵客做给我这个粗人看看。”阿克托斯冷哼一声，“只要这位贵客好好做事，那这人不但会是你恩希欧迪斯的贵客，也会是我阿克托斯的贵客，我保准好好招待。”
“……”恩希欧迪斯盯着阿克托斯，眼神里闪动着危险的光。但是这种注视显然不会让阿克托斯胆怯，反而像是抓住了恩希欧迪斯的把柄一般，嘲弄道。
“怎么？你对你的贵客，似乎没有什么信心啊？”
“……不，我不是对我的贵客没有信心，我是对你……阿克托斯，请相信我的诚意，这位客人可不是什么温顺的驮兽，没那么好招待。”
“哈哈……我到是更有兴趣了，你的贵客，能有几斤几两，我佩尔罗契家，没有招待不来的客人。”这位高大的男人嘲笑道，“我到时想看看你口中的贵客，是不是和你一样硬骨头。”
——
“……”此时，刚刚吃完饭，被库洛推着轮椅在街道上遛弯的诺雅突然浑身一抖，感觉就像是被什么无良奸商盯上了一般，这透骨的寒意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得不让诺雅开始怀疑自己不会是那么快就被人盯上了吧？
不过比起诺雅，在她身旁的雅儿笑容变得更为浓郁了，她算了算时间，对诺雅说道，“会议差不多要结束了，也许恩希欧迪斯老爷的确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也说不定哦。”
“……那他来找我呗，能帮我当然帮。”诺雅耸了耸肩，“就怕他不来找我——或者……啊？”
诺雅话音未落，黑色的小耳朵就抖了抖，她听到了一拨人正在飞速接近自己，而且还有隐隐约约的敌意，虽然比诺雅稍慢一些，但是库洛也意识到了这点，当即把手放在了剑柄上。
“诶呀诶呀……”雅儿摇了摇头，似乎对来人的身份很清楚，但是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提醒道，“他的脾气不太好，但是人不坏，希望你们能相处的愉快。”
“……雅儿小姐，我这么觉得，这群人是想把我带走呢？”
“也许您猜对了。”
“冒犯了，诺雅·基列莱特小姐，我奉命将您带回佩尔罗契家做客。”来人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左眼被红色绷带包裹，即使是在如此寒冷的地方，也只穿着一身背心，披着一层毛皮斗篷，见到诺雅之后就开口道。
“……我可以说两句吗？”诺雅的确感觉到了敌意，但是雅儿的话却让她多了几分猜想，于是她拉住了准备动手的库洛，开口道。“你们是【请】我去做客，还是【逼】我去做客呢？”
“……当然是请。”
“这样啊，那好。”诺雅松了口气，那事情应该还有回转的余地，“我可以带着库洛，我的护卫一起去吗？你也看到了，我行动不便。”
“……可以。”古罗看了看诺雅的轮椅和没有光辉的眼眸，眉头一皱，他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一个残疾人，那自己带着那么多人过来多少是有些……不过既然是残疾人，也好控制一些，于是他点了点头，“不过我需要没收您护卫的武器。还请谅解。”
“……库洛，可以吗？”诺雅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询问了库洛的意见，库洛盯着这群人看了一会，然后才开口道，“行。”
“那麻烦您帮我收好库洛的武器了，这些武器都是特别打造的，还挺贵的，到时候也希望能顺便归还给我们。”诺雅点了点头，既然库洛都觉得空手也没问题了，那情况就明了了。
这群人，加起来，估计也不是空手库洛的一合之敌。
这就是诺雅询问库洛是否能放下武器的理由。
第九章·会面
说实话，佩尔罗契家的确没有亏待被强行邀请过来的诺雅，相反，他们给诺雅准备的房间和设施也不逊于希瓦艾什家准备的那套，只不过显然这里的看护更为严格，就诺雅自己通过聆听发现的暗哨就高达六处，还有一些就是明摆着打算限制诺雅行动的护卫的存在，待遇上给够，但是明显不算是友好……
颇有一种自己被当做了什么稀有动物关在动物园里的感觉，只不过动物园外的管理者似乎还在担心自己的尖牙利爪会伤到对方。
这种对待方式，让诺雅很好奇恩希欧迪斯到底再会议上是如何形容自己的……说自己三头六臂，还是说自己口吐烈焰了？
实际上，这也不都是恩希欧迪斯的锅，在佩尔罗契家的领袖，也就是阿克托斯调查了诺雅的出身，惊讶的发现这个人居然在卡西米尔是一个逃犯，而且还是一个陷害前战争英雄后裔的卑劣之人，不知真相的他自然对诺雅没有什么好感了。毕竟如果让你信任一个在他国进入征信名单的人不是坏人，你也不怎么会相信的吧？
佩尔罗契家一家子都是直肠子，突出一个敢爱敢恨，对于这种陷害战争英雄后裔的人自然没什么好脾气。哪怕是身在谢拉格，他们也多少从喀兰贸易为关口进入谢拉格的各种消息里听到有关于临光家族的消息，知道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家族。
那，诺雅·基列莱特的行为也因此显得更为……让人提不起好感了。
好吧，这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如果按照阿克托斯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刚刚答应了希瓦艾什家要好好照顾诺雅，他现在就跑去找诺雅对峙了。
要么解释清楚她之前做了什么，要么就是现场被佩尔罗契家的人给埋进雪里——
不过阿克托斯还是找了个时间，来到了诺雅落脚的住处，他觉得，无论如何至少要见一面这个家伙，试试几斤几两再说。
刚刚来到此处，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吓人，如果不是守卫和暗哨都表示诺雅·基列莱特始终处于监控之中，阿克托斯还以为她其实已经偷偷跑路了。走进房间，阿克托斯挥了挥手让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暂且下去休息，有他在这里，诺雅哪怕是真有三头六臂也掀不起什么波澜来。
走入内室，阿克托斯很快就看到了诺雅正在【看书】。
当然，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手——她带来了很多用盲文编写的书籍，用来解闷。
在阿克托斯来之前，她已经看了三本书了，虽然也可以使用听书的功能，但是她觉得偶尔还是需要让自己的耳朵休息一下的。所以她故意把耳机摘下来了，今日正好是个好天气，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诺雅坐在源石小暖炉旁，低垂着眼眸，懒洋洋地，宛若是已经睡着了一般， 如果不是她时不时会露出微笑，阿克托斯都以为她真的睡过去了。
阿克托斯并没有直接出声打扰对方，而是耐心地等待对方将这一页读完，然后诺雅才把书签夹上，把书合上之后抬起头，耳朵抖了抖，询问道，“请问，是佩尔罗契家主，阿克托斯先生吗？”
“……你知道我要来？”阿克托斯来之前没有对诺雅进行告知，属于是突击检查，但是诺雅却猜出了他的身份。
“差不多吧，哪怕是不打算和我照面，至少也会过来看一眼。”诺雅笑着回答道，“感谢您给我准备了一个设施齐全的屋子，尤其是这个源石小火炉，真的是帮大忙了，在谢拉格穿的再厚，我都会感觉有些冷。”
“这是基本的待客之道。”阿托克斯感觉面前的女孩和自己所听说的那个罪人……好像差别有些大，乍一看，这个女孩完全就是一个文文弱弱的文学少女，而且还是个残疾人。
不管怎么说，对于残疾人，人们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将其归为弱势的一方，哪怕是一开始有所偏见，现在的阿克托斯也不可能对残疾人做些什么，连语气都稍稍温和了一些。
“你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吗？”阿克托斯开门见山的询问道，对佩尔罗契家族的人来说，那些弯弯绕绕的没什么屁用，他干脆开始责问。
“不知道，还请阿克托斯先生解惑。”诺雅笑着摇了摇头，“我愿意洗耳恭听。”
“哼，恩希欧迪斯那家伙打算让你代替诺希斯，但我不放心他的人，所以我要盯着你。”阿克托斯把自己的想法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要怨恨就找恩希欧迪斯吧，我可没有欺负残疾人的兴趣。”
“……我只是来旅游的，你们找错人了。”诺雅嘴角一扯，虽然知道恩希欧迪斯有自己的算计，但是她个人来说……的确是来旅游+休养的，顺便治愈一下自己在卡西米尔发动那个操纵情绪的法术造成的些许后遗症。按照老师的说法，这个法术容纳太多人的情绪之后，容易对自己的心理情况造成损害。
换而言之——会有些精神衰弱，这会持续很久，需要静养才能恢复。
表现出来就是诺雅晚上会睡不着，施法的时候偶尔会出现差错，以及人比较容易累这些比较微妙的症状。
不过至少并没有造成特别大的损害，毕竟身为自己老师的巫王还说过——如果稍微出点差错，哪怕是把诺雅变成植物人也有可能。
这次是幸运，如果有下一次……诺雅很有可能会死在自己的法术之中。
“还在装蒜！”此时在一旁的古罗终于忍不住了，“你今天一天都在房间里看那无字天书！你是不是在用什么方式和恩希欧迪斯联系？！”
“……这些书是用盲文写的，靠摸的。”诺雅无奈地解释道，“而且我现在在你们的监控之中，我拿什么和恩希欧迪斯联系？拿心理感应吗？”
“……哦！还有这种方式！老爷！心理感应要怎么防啊！”
“……你给我闭嘴！”阿克托斯都看不下去了，“诺雅小姐，无论你怎么说，你都是恩希欧迪斯在这个情况下招待来的贵客，就算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算是恩希欧迪斯的人，所以至少在大典之前——你必须要待在这里，一步都不能离开。”
第十章·表里如一
宣告了这些之后，阿克托斯的严肃差不多也就到这里了，对一个残疾人大呼小叫，有违于他的处世之道。
“只要你不要做什么小动作，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瓦莱斯，告诉她住在这里需要做些什么，还有关于她的工作。”
名为瓦莱斯的女人是阿克托斯的心腹，也是他的智囊，是少数在佩尔罗契家里有点脑子的人，平常他就相当信任她，所以此时也不出意外的将解释的任务交给了瓦莱斯。
“恩希欧迪斯老爷决定将谷地和矿区移交给蔓珠院，而过去负责统筹其中矿山和工厂的人，是他的手下，诺希斯。”瓦莱斯解释道，“如今诺希斯被撤职后，统筹矿山和工厂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代替他的人，按照恩希欧迪斯老爷所说，就是您。”
“……哦。”诺雅点了点头，将自己手下的领地交给蔓珠院？这行动不太像是银老板会做的事情啊？他不一向是无利不起早的吗？还是说只是缓兵之计？诺雅在心里大概猜测了一下恩希欧迪斯的目的，按照情况来看，自己好像是被当做顶包的来分散佩尔罗契家的注意力了。把自己的产业交给蔓珠院……如果诺雅没记错的话，蔓珠院可是雪域的宗教头子，是掌握了神灵最终解释权的一帮子人，这种封建守旧势力也不可能会运营工厂之类的吧？
虽然自己只是来旅游的，但是如果只是这点小事……
诺雅以前在卡西米尔处理的工作，可比这些东西难得多的多，唯一的问题就是。
“麻烦问一下，您打算如何让我处理这些工作？”
“当然是通过文件……”瓦莱斯皱了皱眉头，自然地回答道，“我们需要监控您的行为，防止您做出一些可能会危害到您人身安全的行为。”
“不，我能理解，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如果要通过文件处理的话，可能会比较麻烦一些。”诺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才让瓦莱斯反应过来，她思考了一会，然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我可以在旁辅助，包括帮您读出文件内容。您看？”
“好，那就这样吧。”诺雅的耳机虽然也有识别扫描的功能，但是有个人辅助到底还是好的，库洛……虽然不是在看不起她，但是术业有专攻嘛。
“……你确定？”这话一说，别说是瓦莱斯了，连阿克托斯都觉得有些疑惑，让瓦莱斯来读内容，这不是把唯一有可能搞点小动作的地方都给堵死了嘛？
虽然他们原本就打算把一切文件都进行二次审核，但是对方更直接，甚至摆出了一副非常有诚意的样子。
“当然，我一个人的确处理不了那么多的文件。”诺雅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如果瓦莱斯小姐不可以的话，您安排其他人也没关系，反正只需要帮我整理文件和朗读就行。”
“……那就让我来吧，阿克托斯老爷。”瓦莱斯盯着诺雅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我有信心成为诺雅小姐的眼睛。”
“……你不介意就行。”阿克托斯虽然惊讶于诺雅的坦诚，但是还是决定让瓦莱斯打入内部，他一向是用人不疑的，瓦莱斯的判断就是他的判断。如果瓦莱斯都看不出来，他就更看不出来了。“很好，我欣赏你的坦诚，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当然，啊，对了，阿克托斯先生——”诺雅笑着说道，“毕竟我还是来旅游的，哪怕是让人监视我也好，能不能让我有时间出去逛逛？”
“不行。”阿克托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现在的你只需要在这里处理谷地和工厂的事宜就行，不需要乱走。”
“那还真是可惜……”诺雅这倒是真心诚意的感觉可惜，自己好不容易有个休假，结果还要工作，虽然知道这估计是被自己的合作伙伴恩希欧迪斯算计了，但是……说到底，自己还是对谢拉格很有兴趣的，她还想让库洛和自己一起爬个雪山呢，而且恩希亚也要回来了，自己还想见一面呢。
这下……估计又要开始坐大牢了。
“行了，瓦莱斯，这里就交给你了。”阿克托斯也没再废话，直接让身旁的心腹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自己则是起身离开了。
不过这番见面之后……他倒是觉得这个名为诺雅·基列莱特的人和传闻之中完全不一样，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会诬陷人的家伙。
难不成……是自己看到的消息太落后了？
阿克托斯离开了，但是瓦莱斯却留了下来，她谨慎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库洛，把目光落在了她的面具之上，不过她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她有一种感觉……在这个房间里，占据主导权的，是这个女人。
没错，虽然这里已经被佩尔罗契家的人包围了，但是主导权依旧在这个女人身上。
比起阿克托斯，她倒是没那么天真，她觉得诺雅依旧在装……身为恩希欧迪斯的棋子，对方肯定也不简单，现在装的那么人畜无害，只不过是一种演技罢了。
这是一种直觉，她感觉面前的女孩，没有那么简单——至少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残疾与否和这个人的能力并无关系，面前的女人既然能在卡西米尔掀起一番动静，在谢拉格或许也是如此。
“诺雅小姐，请恕我直言，您实在是太托大了。”瓦莱斯开口道，“您怎么就认定我不会报告给你错误的信息，以此来威胁希瓦艾什家族？”
“我相信你。”诺雅面对瓦莱斯的直球询问，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因为我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去相信你不会欺骗我。”
“嗯？”
“具体的就容我保密，但是如果您打算用这种小动作来陷害我的话，那我只能提醒您三思了。”诺雅耸了耸肩，她还真不担心对方报给自己错误的信息，没有人能在她面前说谎——博士和那个雅儿小姐除外，或许阿米娅也要除外。现在自己的能力就在这三人面前失去过效果。
而且，她也不觉得对方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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