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发
“他们一直都将胁迫与和谈交叉进行,毕竟正面军事力量上,我们一族对上他们是没有任何胜算的。不过,由于我们所处地界的特殊性,他们想要进来也不容易。”
“不容易?”
“是的,圣子大人进来的时候,应该没有在外侧的血池中感受到太多的痛苦吧?这是因为我们因为感知到二位的到来,提前调控了设定。正常来说的话,血池是完全不可能让外界生物承受的住的存在。其中具有着的是完全别于你们那个世界的物质,对于任何生物而言都是致命的毒药。”
说到这,少女的面颊微微侧了过来,接着用平缓的语气说道,
“就连魔法这些构成于世界之中的神秘物质,都无法与其抗衡,只会分崩离析。哪怕是自然界中最为顽强的生物种类,昆虫,都不会选择在血池的内部生存。因为,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这听上去有些骇人的话语,从美丽少女的口中说出,瞬间便是拉远了白凛与对方之间的距离感。明明外形有着相似之处,但二人却是完完全全来自于两个世界的不同生物,这一点又是因为少女的话语被提了起来。
白凛咽了口唾沫,思索了一下后,便开口问道,
“意思是你们不放行他们就进不来,既然如此,那些完人们应该是进来过了吧,不然又怎么干扰得到你们内部呢?”
提到这个,少女点了点头,似是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鲜红的美眸之中也是淡然飘出了些许哀愁的意味,
“是的,他们进来过。起因是一次和谈,他们以此为由要求进入我们的世界,那些完人们……用外面住民的安危威胁了我们。最后我们的选择,自然是放行了。因为他们所派遣进来的人数并不多,我们自认他们引起不了什么骚乱。”
“而女神所留下的镜,也理当是不会被这种嚣张跋扈的不洁之人所影响破坏的,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说着说着,少女的语气越来越沉重了起来。她微微闭上了双眼,接着道,
“或许,我不应该决定放行的。至今为止,对于当时的决策是否正确,依旧是一个令我万分纠结的问题。对外界的善心,是我们在镜之中缓缓修行而出的。而对族中之人的安危,我更觉得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不应该放任这种意外的可能性,在我们之间流窜。”
“当时的我,究竟应该如何去抉择?会发生这样的纠结……或许还是因为修行不太够吧。”
听着少女的这一番发言,白凛略微沉默了半晌。善良之心人皆有之,很少会有人真的觉得选择死一票人的那边是没事的,是不让良心受谴责的。但是呢——
“你,叫什么名字?”
白凛突然这么一问,引得少女也是微微一愣,她站定了身子,略有茫然地从她先前的情绪之中脱出,并指了指自己的面颊。在得到白凛肯定的点头后,她便是驱散了迷茫,平静地回道,
“我的名字是丽妲米雅,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是一个有那么些晦涩的名字吧。姓氏的话,用你们的语言就表达不出来了,如果只是需要用作称呼,直呼其名,或者叫我大祭司便好。”
“嗯,这样就好。丽妲米雅,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纠结的方向错了。”
“错了?”
“是的。你们的神为你们留下了镜,它被用以修身养心,不断提升你们自身,但这并不能提升你们本身的能力。这是无可奈何的一件事,不是每一个种族都能强大无比的。”
“而你们这次出问题的原因,完全并非是你在决策上出了差错。不想要他人牺牲没有任何问题,不想让族人受到伤害也没有任何的错误。你只是在一个小概率影响到自己人和百分百死一片外人当中,选择了前者罢了。”
“这个选择,我认为是人之常情。如果可以的话,谁会选择束手就擒,看着悲剧的发生?你们出去跟他们正面抗争的话是必败的,不出去的话住民们也活不下去。而至少放他们进来,你们还可能看好这些家伙,让他们尽可能的不办坏事。”
白凛的眼神沉寂而又稳重,她的声音也是因此显得坚毅了许多,仿佛正在叙述着一条由一砖一瓦逐渐堆砌而出的,坚实的道路。
“虽然结果上看来,是已经出了问题。可是造成这个问题的并不是你,是特么那群该死的完人。要怪也不能责怪你们自己啊,怪那群人啥b就完了哈。”
尽管话语粗俗随意,但道理来说还是很说得通的。丽妲米雅微咬自己的下唇,她的眼神闪烁了几分后,便是抬起头来对白凛说道,
“可是,现实总是要面对的吧。我们不够强大也是一回事,但如果我决定固守自封的话,或许就可以先不让自己人受到伤害……”
“不能这么想。你们不也觉得神留下的镜不会受到他们的影响么?说不定那群家伙哪天就穿过来了,一直自闭而不去尝试的话,也不过是慢性死亡罢了。”
说到底,实际上这种强者想对弱势小族群动手,那都是没有办法抗争的事,但……
白凛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亮起。她盯着丽妲米雅的双眼,说道,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他们仗着自己厉害就到处恶心人,都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这是不会太过长久的,迟早有天,我会让他们这个玩意儿收敛下来,或者直接灭个国的。”
说来,完人跟白凛也是结怨了的,所以白凛这番话本身也没有任何问题,她迟早要动手的。
第744章本就只是顺便罢了
为民除害,对白凛来说也就是顺便罢了。
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强者自然可以无理由地猖獗着,他们甚至可能只是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就突然牛b起来了,然后通过压榨弱者把雪球越滚越大。这种不合理的力量,往往是弱者很难去反抗的。
那么,自然也需要不合理的存在,来打破这一点了。天选的英雄,若不是用在这里,又要用往何处呢?
白凛一向认为,靠自己克服困难才会变强的说法,是纯放狗屁的。有些坎,只靠努力是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你爸你妈托着你都跨不过去。她这一动,只会让这些弱势族群真正得到提升。更加自由的发展,总归是正面向上的东西。
这些蜘蛛娘们,本身就是以信仰为生,并围绕信仰展开文化的族群。那些完人们,都已经把手伸到破坏别人文明这了,这是个人都不太能忍吧。
白凛话音一落,另一阵典雅清晰的声音,又是渐渐而起。只听诗人说道,
“你们一族从自己的这个世界中踏出,主动去接触外界,开始示好甚至于对外界的住民施以援手,但是这些点,就已经足以令人为之尊敬了。与人为好,而并非圈地自封是一种气度。”
“当然,弱者无外交,若是你们要更为强大的话,再做这些事或许要好许多。不过现在的你们这么做,同样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所谓的外交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选择,而是大家共有的心想。否则的话,你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抉择,对吧?”
平淡缓急,诗人悠长的言语流出,那似是有几分劝慰的道理,也是令丽妲米雅的表情更是平和了几分。她浅呼一口气,回道,
“是这样没错,我们飘离失所,剩下的也只有这一片令大家平和生息的黄昏乡。这是我们每个人心目中最重要的家园,任何人都不想要它受到伤害。但是……若是什么都不去追求,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活在机械式的时光中,生存与否,又还有什么区别呢?”
说着说着,少女的眼神心领神往,朝着远方延伸而去,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一般。随后她又迅速回过神来,微微侧颜,然后用比较快的语速说道,
“阿对了,刚刚后半句是我们的神明大人说的,说的很有道理对吧?那么,要不要考虑一下入教呢?”
“啥?”白凛惊疑了一声。
“我们当然也是十分确信,一直生存于此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根据指引,我们确实应当走向外侧,不论是神明的指引,还是我们内心本身的心声。或许,之前的问题,是我多虑了吧。”
似乎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丽妲米雅进入状态,将剩下的话语如此接着说了出来。而尽管白凛有点在意她突然发的癫,但也没再多追究,她微微一笑,说道,
“你能想通就好。当恶人碰上好人时,老去纠结好人这边的问题意义是没那么大的。不提这个了,对了,你刚刚说你们流离失所,而且你们似乎并不是从原本的世界中创造出这么一个世界的,究竟是什么情况?”
据精灵们所说,能创造一个世界出来的种族,那绝对还是占在少数的。就算有别的种族,精灵们也不太可能不知道,至少蜘蛛女们的存在,是精灵们未曾提起的。
经过一番劝慰后的丽妲米雅,似乎也是恢复了常态,她一边继续行起了脚步,一边说道,
“事实上,我们来自于另一个已经破灭的世界。那是一个纷争不断的恐怖地界,遮天蔽日的巨物从昏雾之中涌现,如天灾一般碾过众人生存之处,那都是常态。而终于有一天,在我们也不清楚具体原因的情况下,一场足以令世界崩溃的灾难,发生了。分崩离析这四个字,都已经不足以形容那时世界的状态了。恐怕用粉身碎骨,才更为合适。”
“本身,像我们这样弱小的种族是活不下来的。但在机缘巧合之下,我们遇到了如今崇拜着的神明。祂将我们引渡于此,教会了我们许多东西,并留下了这镜,以及祂与我们相遇的,这段传奇经历。”
那种尊重的语气,再次浮现了出来。很显然这个神是个大恩人,那么会得到蜘蛛女们的尊重也并不奇怪。不过这听上去……好像跟白凛认识的一个神有点像啊?
不过之前提过蜘蛛女神,那应该是外形与这些人类似,应该就不是荒神本尊了。可能这个世界上,爱着世人的神还是挺多的?那倒是不失为一件好事。
灾难和纷争啊……我们这边好像已经有灾难了,几百年前也有人类被大规模图图的纷争,这听上去还挺危险的。总不能现在的世界裂缝也是打出来的吧?不能吧,世界有这么脆弱吗?
白凛抚摸着下巴,实在是有很多的不解,于是她放下思绪,双手拍了拍颊,并问道,
“那确实是一段非常传奇的经历了。你们那个世界的强度如何?在来到这里后,还有见到过去你们那个世界存在的生物吗?”
少女坚定地摇了摇头,飞快回道,
“没有,一个也没有。一切都是奇异的,这可真是一种独特的感受。至于世界强度,如果没有遭到那样大规模征战的破坏的话,或许是我们那边更高一些吧。”
呃……
白凛本来还想对这方面再多问一些,不过真的是整理半天也想不出问什么玩意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啊。正巧这时,丽妲米雅站定了自己的身子,她伸手朝着一扇房门推去,并说道,
“我们到了,就在这里。”
于是,白凛也决定是有什么事之后再说,现在先管眼前的。毕竟哪怕提前从诗人那得知了今天没什么高强度作战,松懈精神也是不应该的。干活就应该专注于干活,这样才能把事办好办漂亮,这是白凛的行事准则。
第745章民族特色
一眼朝屋内望去,是一间比较宽敞的居室。整体布局的方式与外部类似,空间宽广但不显得空旷,排的那叫一个井然有序。床也是大大的,看着就很松软,更别提里侧的独立浴间了,蒸汽腾着,感觉随时可以泡个热水澡。
唯一让白凛感觉有那么点异状的,便是在屋内的墙上,挂着两件加大码的衬衫,看起来与丽妲米雅身上所穿的样式类似。而丽妲米雅之后的话语,也是很快为白凛解了疑惑:
“二位是来客,按照我们的规矩,并不需要外客走太多的流程,毕竟并非是一教中人,强求有悖教义。所以如果二位想的话,可以沐浴更衣一二。我们在室内所穿的圣职衣物,也已经依照二位的尺码准备好了。”
“圣职衣物……?”
白凛抬头朝着丽妲米雅手指的方向看去,望了大半天也就看到了那么两件衬衫,所以最后似乎也只能得出那样的一个答案。看来这个神,好像不是很正经啊,不过也不好评判别人的文化准则吧,以前丝袜还是给男性贵族穿的呢。
“接下来,我为二位简单阐述一下镜的一些情况,以及一点注意事项。”
丽妲米雅并没有入屋坐下的意思,就似是酒店的领宾员一样,到了门口就礼貌停下。很快,她便开始了简短的介绍,
“镜是根据每个人量身打造的世界,本质上是严禁两个人进入同一世界的,这也是神颁布的规定。原本是用来防止他人在镜中无防备被伤害的,所以我们原先也并不在意这一项条例。没成想,如今竟然会限制住我们的行动……
“这样做会有未知的风险,在这种特殊时期更是难以预测会发生什么,至少我们,并不敢于去打破这个准则,您们的到来是真的解决了燃眉之急。”
“镜之界的主人,会受到镜本身一定的限制。这是为了提升心性,让某一方面的能力不那么突出,在解决问题的时候不只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面对一切而准备的。而进入他人镜之界当中的另一人,与本人不一样,并不会受到镜本身太多的限制。”
说到这,丽妲米雅看了白凛一眼,并补充道,
“具体限制的话,每个人几乎都有不同的限制。这一点还请您多自小心,随机应变,毕竟您也是第一次进入镜之中,哪怕是没有特殊情况的发生,也不要太过莽撞。”
这仿佛看透了白凛想问啥的一句补充,塞住了白凛的嘴。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知该作何种表情,最后只是简单地对着丽妲米雅点了点头。丽妲米雅见状,也是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进入镜之中的另一人,应当尽量避免与镜主人的接触。因为镜本身有对外人的排异保护系统,就算接触也最好少交流,更是不能产生摩擦。最好就是提前准备好交流手段……在特殊状况发生后,两人再会面,这样比较稳妥。”
“不过,是诗人大人的话,想必不需要任何的通讯,也知道什么时候见面会是最佳时机吧?”
诗人沉吟着嗯了那么一声,算是应答了。丽妲米雅也是在做完这些基本的介绍后,对着二位微微躬身,退出二步,非常有职业操守地说道,
“那么,就祝二位一帆风顺吧。镜之中并没有强制脱出一类的特殊装置,我所能做到的只有在二位入镜以后,从物理层面上查看你们的状况,并在察觉到不对后立刻叫醒您们。不过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似乎也不是很来得及。”
“等完成准备工作后,请拉响床头的吊铃,届时,我会来准备我的监控工作。”
说完这几句之后,丽妲米雅便是迈着轻盈的步伐,渐渐离开了。而白凛则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的,摸着头走进了房间内。她看了眼旁边的诗人,又看了看这个双人大床,有些尴尬地干笑一声后,说道,
“要不还是别沐浴更衣了吧,感觉太怪了。”
“难得来到异界之地,你不需要太在意我,尽情去体会这种民俗风情就好了。他们这里的浴池也是红色的,不过是鲜红透彻的液体,洗起来还是蛮有一番风趣的,还有一种独特的香味。”
诗人的话语不咸不淡,似乎对于之后的景象没有丝毫的遐想,更是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道理白凛不算不懂,反正扎营的时候她也是跟诗人一起睡一张床的,现在只是换了个环境没什么好害羞的,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歪。
但这民族特色服饰……你说它不暴露吧,下半身基本就没穿了。你说它很瑟吧,也没到那种程度。
既然自己是有对象的人,还是守妇道那么点哈。白凛陈定思痛,最终敲定了自己的想法。洗!换!但是,睡就不正常睡了,她跟诗人头脚互朝,这就完全避免暧昧咯。
洗浴的顺序,是白凛先来。她将长发散下,整个人自如地躺入了圆形的浴池之中,就像个老大爷一样开叉着腿,头望着天,一边舒缓着自己的肉体,一边调整着精神。
这种浴池确实挺特别的,泡起来有一点微弱的麻痒感,还是挺舒适的。不过除此以外就没太多特别的了,但总归泡澡,爽到就行了。
很快,白凛便是穿上了白色的长衫,从浴池之中擦干身子和头发,散碎着她的长发,走了出来。散发状态下的她看上去多了几分凌乱感,与徒手搏斗时扎单马尾的感觉完全不同,将那几分锐利的攻击性完全抹去了。
洁白的长衫,一如她雪白的肌肤。将白凛少女而又清纯的一面,无限地放大了。简单来说,就是比平常有女人味了很多,还楚楚可怜,惹人怜爱。不过要是她开口讲上两句,或许那分凌乱就会携着她的话语,卷席成一阵极具一些方面的攻击性的,“狂气”吧。
第746章睡衣派对
像是那种攻击性又强,又凶险的存在。有一种长在荆棘丛之中的,蔷薇的感觉。不论话语本身到底是在说着些什么,都有独特的味道。不过,白凛对此当然也是深有自觉,所以她是不会随便开口的,她随便撩了一下头发,让自己那有些散乱的刘海不那么遮挡视线,然后非常自然地大屁股往床上一坐,整个人就直接躺坐在了床里头,一面眯缝着眼挠着头,一边随意地喊道,
“下一个。”
当年在学校宿舍时,她洗完澡出来基本也是说这种话。一般来说,也就只有在学校宿舍会排队洗澡了,所以在现在的这么个情况下,她也是很自然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可喊了一声过后,白凛却未有如同以往一般,得到切实的回应。无论是行动上的,还是话语上的。这让她不禁微微睁开了眼,从刚洗完澡的彻底放松状态中脱离出来。结果她发现,诗人竟是呆愣在原地,面向着自己,好像是在盯着自己看,不知是在想着些什么。
“喂,看啥呢,该你了。咱们可不是真来旅游的啊老板,动作稍微快点。”
白凛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大碍,只是非常随意地,半开玩笑地如此提了一句。自己很好看这一点她还是有数的,不过她感觉诗人应该不会对自己有那种意思吧。
这回,诗人是终于动了。她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恍惚了一瞬,轻轻“阿”了一声,然后便是点了点头,整个人快步朝着浴室内走去。隔着个面罩白凛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神情,所以便也没再多想,只是耸了耸肩。
当浴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道并不陌生,但刚只见过一面,便又耳目一新的身影,出现在了白凛的面前。只见诗人与白凛略微不同,她还是稍微理了下发型的。身上和发丝上残余的部分水渍嘀嗒落地,挥发着独属于她身上的那种典雅气息。
纯白银丝,冷感暖玉,经过一番清洗后的她,看起来是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不过那本称不上年幼的少女面庞,在这样的装扮下显得则是更加可爱年轻了几分,与白凛的状况类似,减少了点攻击性……
甚至,好像还多了点羞涩?
清新而又超脱于平凡的那种曲子之中,突然就混入了一切轻快的节拍,犹如清晨时听见的鸟鸣一般,或许略有杂乱,但悦人耳目,也生气蓬勃。这就是换装完后,诗人带给白凛的直观感受。好像,就连诗人的呼吸,都与小鸟的轻鸣一般,略显杂乱急促了那么一点。
白凛似乎是在恍然间察觉到了那一点奇特的感觉,正准备细看,尝试从诗人的眼神中确认,诗人便是直接别过了头去,避免了视线交汇。这不别不要紧,一别白凛是更好奇了,她微皱着自己的眉头,用平常的语气说道,
“你第一次摘面罩的时候,我就感觉你的手,好像有些微微颤抖啊,现在看来果然不是错觉。真的有那么紧张吗?抛开你很好看不谈,我可是来给你打工的诶,那么在意这方面干啥?”
从白凛的角度来看,诗人明显是一个神秘又可靠,沉着冷静系的角色,所以她会如此询问。而诗人则是微微目移,将视线送回,轻咳一声后将自己的双手放下,看起来神态自然地走到了白凛旁边,自然地坐在了床的一边,
“外观印象也是很重要的,哪怕你本身没有什么想法,本能上也会有那么一点的影响。我不希望这些因素会干扰到我们之间的进程,所以还是会稍有紧张的。”
“不过,你说的手抖不抖什么的……就是完全莫须有的了。嗯,一定是看错了。”
前半段话回得像模像样有理有据,非常有诗人的风格,很有公事公办的味道。而后半句话虽然语气与前半句几乎一致,但也能细微地察觉到那一丝沉重的话头,那一抹刻意的意味。
白凛是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点,她虽然不理解诗人为什么会表露出这种情感,甚至不确信她到底有没有害羞,但还是本着自己的好奇心,露出了一脸坏笑,语气微微上扬,问道,
“哦?真的是这样吗?一次可能是看错,这回我可是完全确信了。我们可是完全的同伴哦,就算有点特殊的状况也不用隐瞒吧,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好了哦”
这话一出,白凛似乎才察觉到自己莫名地作出了点说明他人的行为。就像是空和荒神之类的几位曾经特别爱对白凛做的一样,这种调侃度不低的话语很自然地便传了出来。她自己也是略有惊讶,但很快便将其归结到“被荒神带坏了”这一点上,所以很快便是不再想这个,而是全神贯注于诗人的反应上。
只见诗人坐在那,只对着白凛露出了半张侧脸,甚至似乎还有在将这张侧颜转去,慢慢移出白凛的视线范围之内。而她的沉默,却没有持续太久,诗人只是沉吟几秒,便是用以往的语气说道,
“如果你觉得我有所隐瞒的话,也没必要在现在就一定要问个清楚吧……”
说着,诗人渐渐转过面来。宝石红的美丽双瞳之中,闪烁过了一阵璀璨有力的光芒,她神色端正,嘴角平延,淡淡地说道,
“正如你所说的,我们可不是真的来游山玩水的。是否应该是先工作,再去讨论这个问题比较合适呢?”
略带压迫感的话语,从诗人的口中传出,将白凛的神经也是略微收紧。她也是立刻神色一端,人一激灵,立刻双手一放,把身子平躺了下来,
“太对了,老板指点的好啊。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按铃喊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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