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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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的世界里，并不存在稳定的说法。我们永远都不会清楚，在这个世界中有多少个位面。哪怕是我们这种称得上在掌控着世界的高位恶魔，也对此仅有了解。所有的位面都异常混沌，每分每秒都有变化的可能。在这里发生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或许明天，你们今日所待过的城市就会不复存在。”
坐在一张皮质的舒适椅子上，斯摩正用旁边推车上摆放着的毛巾，细心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她一边作着类似的整理动作，一边语气清冷地耐心解释着，
“但只有一点，是我们完全明晰的。那就是在这数不清的混沌之中，也有着属于混沌的终点。”
“终点？”白凛问道。
“对，终点。任凭物质界产生的波动何等的不稳定，世界的变化如此剧烈，终点，始终保持着它的样子。就算在一毫米之外的世界有着无尽的喧嚣，在那尽头也保有着相应的寂静。如同风暴之中的风眼一般，任凭外部毁荡万物，风眼始终保持不变。”
“这，便是我们烬魔如今所居住着的位面。外有万魔盘绕，混沌不断。而混沌之底，无人能侵扰，哪怕是神明也不会例外。从某种角度而言，站在这里，人人都是平等的。不过这种说法也并不严谨，毕竟有些情况还是没有求证过的。”
斯摩十分严谨地补上了一句，然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将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眼锁向了白凛，让视线投注到了她的身上。随后继续说道，
“之所以要说这么多，我是想要提醒你。圣子，在这里，绝大部分的魔法，甚至于荒神的一些神术，都是无法使用的。那样方法的作弊，你大可不必去担心。至于我们恶魔的手段，荒神和诗人都可以分辨。你带来的那位小女孩，对此也异常敏感，所以这一点的公平性，足以确认。”
噢，原来是要说这个。白凛内心恍然大悟了一下，也暂时认可了这句话的合理性。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这种单纯手速快的人，是能在作弊上取得优势的……？
这么想着的白凛，眼角瞥到了带有莫名笑意的荒神，并瞬间打消了这一想法。再怎么说荒神也是神啊，要是真的用这种方法耍小聪明的话，只会死得很惨吧，不要被对手诱导了啊。
斯摩所带白凛来到的场地，并不宽敞明亮，甚至可以说周围有些许昏暗。深色底的房间用料看起来并不生硬，却也令人感到压抑。周遭的墙边散发着淡淡的昏黄光芒，闪烁着的点点光芒，就如同破碎了的星辰一般，让这个世界看起来不分晨昏，直通神秘的深空螺旋，一如她口中所说的“混沌”。
弥楪抱着关押克洛诺斯的小笼子，坐在一旁进行着观看，成为了唯一的看客。而白凛则是与烬魔对坐在一张漆黑的麻将桌上，她的上家是荒神，下家则是诗人。
这样一来，局面的设计究竟如何，也是具有了一定的雏形。一上来白凛的座位便已与斯摩针锋相对，紧张的感觉，逐渐蔓延在了白凛的肩头。她耸了耸肩，佯装轻松，随后回答道，
“作不作弊，一个神一个恶魔，我相信你们会有自己相应的格局。比起那个，我更关心的事具体的规则，采用什么方式？毕竟麻将也有很多种吧。”
斯摩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了白凛的说法。她解释道，
“我们所使用的，是以樱花麻将，也就是日*麻将为基础的变体模式。”
日*麻将，在现代的社会中，又被称之为立直麻将。除却之前介绍过的规则内容，还有非常重要的额外规则。
首先，立直麻将，需要役种才能和牌。也就是说，你的十四张牌，一定需要凑成一定的牌型。比如说“对对和”，就是只由刻子和将头，没有顺子形成的和牌形式。限定在事先预定好的和牌形式中，不是什么牌都是可以和的。
其次，立直麻将，自然不会少了所谓的“立直”了。这个新词，实际上简单易懂。
第831章怎么能说是欺负呢
当你听牌时，也就是只差一张牌就和牌的时候。在没有吃碰杠一类的前提下，达成“门前清”，可以进行立直。你将丢出一根1000点数的立直棒作为加注的对象，之后可以无视役种进行和牌，自动获得名为“立直”的役。但同时，你也将只能打出自己刚摸到的牌，直到和牌或者游戏以其他形式结束。
如果被他人和牌，立直棒也会收归他人。如果自己和牌，则能回收这1000点。而要是这一轮没有人和牌，则会将1000点保留到下一轮，直到有人和牌。
除此以外，立直，还有着其他的收益。这里就先不多加赘述，在之后的对局中慢慢解释。总而言之，是风险与收益并存的一种手段，也是立直麻将的核心内容之一。
或许看起来是有些眼花缭乱，让人摸不着头脑吧，但事实上，会打麻将的人，基本都能很快理解。像现在的白凛，自然不可能听不懂，她挑了挑眉，回问道，
“什么样的变体？”
“这也是那个神明带来的，不过，毕竟这次针锋相对的是我们，所以还是我来解释，稍微好一些吧。”
斯摩微叹一口气，对着白凛开始了细心的解说，
麻将，本质上是通过赢得“点数”这种特别的筹码，来定最终的输赢，在这里也是采用了类似的方式。但除了点数以外，本次的对局，还添加了一种特殊的筹码，其名为“魂点”。
魂点=1/5的灵魂，每人初始会拥有2点，再加上自己的灵魂，总共7点。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灵魂当作魂点来进行使用，但方法要按照局内的方式来，不可以随意地进行转换。一旦全部消耗光，灵魂耗尽，游戏也将会提前结束。毕竟人都死了，当然得判输了吧。
白凛这边一旦耗尽了灵魂，自然是会被直接收缴灵魂，而她们原本协议中所签订好的代价也是如此。
在比赛的结算方式中，魂点的数量amp;gt;点数，也就是说优先对比魂点的数量。届时，未转换的灵魂，也不会被视作魂点。
一套麻将牌中，每一种牌，总共都会有四张相同的牌。在这次使用的规则中，每种牌会有三张“明”牌，一张“暗”牌。暗牌被允许在打出时，以背面朝上的方式打出去，不被他人所知晓，你打出的是什么牌。
如果想要揭开他人打出的暗牌，需要支付一枚魂点，不揭开暗牌无法胡暗牌的牌。此时也有人可以扣死暗牌，支付两魂点。在那之后，这张暗牌这一整把都将不会被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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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已经听牌，也可以指定打出的暗牌为你的听牌，指定后直接将自己所持有的所有魂点赌上。如果翻开暗牌后确实是你的听牌，那么你手上魂点翻倍，同时夺走对方相应魂点，失败则失去所有魂点，直接丧命当场。
每四场结算一次座次奖励，这个则按照点数来计算，第一位四点，二位二点，三四位一点魂点。总共会进行两个半庄的游戏，也就是会进行四次的座次奖励。
吃胡，也就是荣和者加一魂点，被胡者则相应减一。自摸和牌依旧是赚取一魂点，但不扣除他人的魂点。
在宣告揭开暗牌后，可以选择支付自己1/5的灵魂，同理扣死暗牌也可以动用该规则。这样使用的魂点不会消失，而是跟立直棒一样，归下一位和牌者所有。
每人每四场，需要上供两点魂点。将作为座次奖励被发放。
“……简单来说，就是尽可能地将自己的灵魂摆到桌面上，并将其赢走。同时，也要从他人处掠夺。非常鼓励进攻，同时也鼓励防守的游戏形式。”
“这便是，荒神所带来的对决形式。晨昏决战，在明晦之间，拼上性命的决战。”
斯摩淡淡的声音，为白凛解释着迷惑。她那并不显得有丝毫激烈的语气，却将沉重的规则内容全都倾诉而出，给以白凛沉重的压迫感。在那之后，斯摩抬起了一只手来，朝向的，是身边的诗人，
“毕竟是我们二人为主的对赌协议，所以，只需要你我二人一方，能够胜过对方，就算作那方胜利。你的话自然跟诗人做同伴，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与荒神为伍了……”
听斯摩这样说，荒神竟也是没表现出不满一类的特别反应。只见她微微一笑，补充道，
“既然是组队，每四场需要上缴的税款，也可以代替队友进行缴纳哦。不过放铳（被和牌）所需要支付的费用就不可以了。”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保底的机制罢了，可以把魂点集中到一个人的手中，同时也不会让队友因为上缴的魂点不足而导致失败。
这样一来，思路就很清晰了。白凛看向旁边的诗人，尽管后者戴着面罩，但还是很坚定地对着白凛传达出了一个肯定的眼神。显然，这边是准备把魂点集中在白凛的手上。
分辨好了胜利的条件和大致的方针后，白凛也是微微呼了口气，说道，
“局数不多嘛，两个半庄。而且给我们留下的失误空档也真是少，看起来多少有些在刀尖上跳舞的意思了。运气和初见所占据的成分，同样也会大大提高，该不会你当时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欺负了人家吧，荒神？”
“怎么能说是欺负呢，明明都是经过双方同意以后，才定下的比赛规则哦。”
荒神笑眯眯地看着白凛，似乎有着别的些什么深意。斯摩则是跟着回道，
“确实称不上欺负，不过也确实在她的手上，栽了些跟头。晨昏决战的对局，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看去那样简单。”
对于这一点，单是听规则，白凛都已经颇有感触了。不过，她对这一规则，并没有过多的意见。尽管她是今天才接触到这个规则，理应要多打几局适应适应才好赢。但局数越长，越不能让她那还算不错的运气有发挥的空间。这个规则，对她来说还是利大于弊。
第832章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考虑清楚后，白凛便是点了点头，回道。
“我对这个规则，已经没有了疑问。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于是，这看上去或许有些荒唐滑稽，却让在场的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的对局，即将正式展开。每个人的颈部侧方，都被插入进了有着十字针外型的长钉。想要将自己的灵魂作为支付费用时，便可以将其直接拔出。
魂点如同筹码一般，看上去像是圆形的硬币。每人的两个，都被放置在身前的麻将桌边，点棒也是被放在相同的位置。至于所需要使用的麻将，则是由斯摩拿出，在白凛面前展示了一方后，投入了桌中，进行自动的洗切。
毕竟都什么年代了，手洗麻将的玩法已经日渐减少了。人类有麻将机，恶魔自然也不例外。见诗人和弥楪都没有对麻将机提出质疑，白凛也是不认为对方有在作弊，同意了这种形式。
至于投骰子决定次序的方式，则是用了最原初的方式。这一过程也十分之快，由斯摩拿下了一开始的庄家。于是，各位也是按照骰出的对应点数，开始进行了起始的摸牌。
在异世界飘荡了如此之久，哪怕是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下，看到这些麻将牌，白凛还是有着些许的怀念和感慨。当起手的十三张牌摸入手中，立在桌前时，那一张张熟悉的字样，映入她的眼帘。一种微妙的感觉，随着肾上腺素，传遍了白凛的全身。
她的起手牌，完全称得上是好牌。其中已经有着两组的顺子，以及一组对子，只需要再进两张牌就可以听牌，也就是所谓的“两向听”。不仅如此，她手中的牌一旦听牌，便有着断幺九，和平和的役。尽管番数不大，但有着不小的可能性。
断幺，是立直麻将中最常见的役种之一。只要你和牌时，手中没有“1饼，9索”之类的1和9点的牌，以及“东南西北发白中”之类的字牌，就可以完成断幺九。而平和，则是需要和牌时听顺子的两面，同时手中除雀头的牌也都是顺子才可以，也是常见的种类。
有了这样的役，白凛这边便可以随意地进行吃碰，快速地上听。这样一来，白凛和牌的机会，便也大大提高。而且起手就已是两向听，还可以将作为直接对手的斯摩，从庄家的位置上直接踢下。
果然，以前所持有着的好运，并未离我而去。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可一定要好好发挥一番。神？恶魔？在这种规则的限制内，你们又能与我有几分的差距呢？
信心满满的白凛，摸入了她自身第一巡目的牌。那是张和她的雀头完全相同的牌，这样一来，也能算作有效的进张。但白凛只是看了一眼，就将其迅速地打出，没有过多的思考。
原因很简单，如果将其收入手中，便会少上一番。她相信自己在这套牌上所能看到的雏形，也完全没有留下安全牌进行防守的打算。这就是白凛，一直以来在麻将桌上的自信打法。
果然，不出三巡，她便已经达到了一向听的地步，再次进张。在白凛牌河中的牌，是三张幺九以及一张四索，很难看得出是已经听牌的迹象。而也就在此时，诗人的手，悄然拨动了一下她自己右手边的一张牌，似乎是在示意白凛，自己摸到了白凛所需要的牌。
那张牌，甚至还是一张暗牌。这意味着如果要那张牌的话，白凛这边也能够有机会把自己的灵魂转化为魂点，然后再进行和牌，可以说得上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在吃下那张牌后，白凛便可以直接上听，这可才是第四巡，等同于一开始便杀死了比赛。
但白凛，在此时却是再次作出了令人略感惊讶的决定，她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示意诗人先不要动。原因，很简单。古话说夜长梦多，迟则生变，白凛在麻将桌上却不这么想。
“虽然快速赢下这局很重要，但我既然已经把握到了优势，就要将其更加扩大一些，而不是满足于眼前。麻将并不仅仅只是自己和的快就一定能笑到最后的游戏，作为你对手的不是点数，而是人。”
“我相信我的运势，能够让我迅速摸到自己想要的牌。同时，我也想要借着这一局，来看看对方的麻将风格。”
白凛的心中，此时是如此作想着的。没错，她已经不仅仅将目光放在眼前的这一局上，更是已经瞄准了眼前的对手，意图要在分析对方这方面上，抢占先机。她眼神锐利，丝毫不因为面前的对手是俗世眼中最为狡诈阴险的生物而感到畏惧。
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果不其然，下一巡目，白凛便迅速将自己所需要的听牌，握入了手中。这样一来，只要她宣告立直，坐在下家的诗人，便可以立刻为白凛送和。她所达成的番数，便会是立直，断幺，平和，一发（在立直后的一圈内和牌），可以达到8000的满贯。
而反观斯摩那一边，看上去距离听牌，仍是遥遥无期。于是，白凛便毫不犹豫地将横搭在自己面前的牌，横掷到了自己的牌河中，并潇洒地对着桌面抛出了一根点棒，大声地宣言道，
“立直。”
一般而言，早巡的立直威慑力并不算大，因为达不到一个高的点数。可白凛此时的巡目，不偏不倚的算不上那样早，而她手中的牌，确实也不算小。而且根据她的牌河，甚至很难分辨出她究竟在听什么牌，所以这一下按理来说，是威压满满的一招。
但从另外两人的神情上看去，白凛的立直，似乎没能给到她们充足的压力。也是，神明与恶魔，又哪会那样轻易地被撼动呢？白凛对此也并未有太多的在意，她只是再一次拒绝了诗人的送牌，随后紧盯起了坐在对桌的斯摩。
在我这样的立直面前，你又会怎样做呢？
第833章有些狂妄了吧
在立直麻将之中，有着大多麻将玩法所不具有的“振听规则”。像是白凛用“45饼”听“36饼”，如果她的牌河里已经打过了3或者6饼，便会振听，无法从他人那里和牌，只可以自摸。所以当你想要防守，不放铳的时候，打他人牌河中已有的牌最为合适。
只可惜，白凛此时的听牌，几近完美无缺。她牌河中寥寥无几的几张牌，如同一团迷雾一般，让人看不穿她究竟在听什么。这也让防守的难度，大大上升了。
所以，对方究竟会如何做选呢？
在这样的境况下，就算有着作为庄家的优势，要是手中的牌算不上好，应该也不会进行进攻的吧。但也说不准，如果和诗人一般，能明确知晓自己在未来会拿到什么样的牌，可能还是会进攻的。
白凛一边分析着，一边看着对家的斯摩收入了一张牌，并打出了一张白凛所不需要的三饼。很显然，这应该是没有防守的意思，而是仍在逐渐构筑着自己的牌型。
看来，是好牌么？
白凛一边如此猜测着，打量着对方，一边将自己摸到的无用之牌，从自己的手中打了出去。相比之下，斯摩这边却是一点也不慌乱，她看向白凛所打出的那一张牌，沉声道，
“吃。”
若是有差一张就可以凑成顺子的连贯牌型，便可以选择吃下他人打出的牌。不过这样做的话，很多门清限定的役种便无法使用，也有着诸多的劣势。毕竟日麻又称立直麻将，副露虽然增添了进张的机会，但总也会失去别的一些机会。
345万吃，这样一来，牌型就被限定在一定的范围以内了。白凛将视线看向了牌河的中央，看起来，斯摩是染手的可能性并不大（清一色，只有饼，索，万中一种牌组成的和牌。或混一色，由饼，索，万中的一种和字牌所组成的和牌。统称染手）
那么，对方的和牌大概率会是断幺这样的小番。毕竟平和是门清限定，三色同顺和一气的可能性也被大概率抹除。唯一的不安定因素，也不过是宝牌而已。所以白凛迅速转为了别的判断意图，
难道，对方是想通过断幺快速结束比赛，封杀自己这边的可能性吗？可她给我的感觉，离听牌还遥遥无期啊，难道她根本就不在意可能会有的放铳吗？
白凛陷入了些许的迷惑之中，她当然是不会相信对方是因为玩的菜才会这么打的，所以她还是按耐住了性子，继续相信着自己的决定。可接下来的几巡中，对方却仍是偶然收入些许的进张。同时，诗人借助自己的小动作，又给出了白凛新的信息。
那就是，宝牌已经几乎全都被掌握在了诗人的手中。身为通晓命运的占星者，她的运气，又怎会太差？这样一来，斯摩的牌再大，也不可能大到哪去了。
随着白凛牌河中的牌逐渐增多，她被看穿的可能性，也被逐渐提高。可斯摩竟是没有一丝按照白凛牌河中的牌来打的意思，反倒是从自己的手中切出了一些生张（没被打过的牌），看起来打法非常的大胆。这眼前的一幕越来越令白凛难以理解，难以置信，难道她真的是新手么？不可能吧。
斯摩的眼神，没有一刻聚焦在自己对手的身上。除去放空它们，就是注视在自己手头的牌上。与其说是不重视对手，不如说是对自己的牌太过于专心。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完成了三副露。这样一来，就算是傻子，也应该已经听牌了吧。
而当这一切完成后，她也是抬起了头来，在这一局比赛之中，第一次正视了白凛。只听斯摩，悄然地说了一句，
“终于，追上来了。”
这样的一番话，听着是挺无意，但实际上绝不可能是无意之词。白凛的瞳孔一阵收缩，低声的言语在她的耳边回荡着，也在她的心中泛起了些许的涟漪。
她为什么要主动告诉我？这一定是计策吧。实际上，她是三副露一向听的傻逼牌型？不不不，这绝不可能，她的脑子要真这么差，也不可能在这深渊的最中央，作这样一位令世人敬畏的恶魔了吧。不能上了她的当，她是想让我掉以轻心，借着先前的思路继续放任下去，从而流失这一局，让她达到连庄的效果。
想到这里，白凛的眼神立刻锁死在了荒神的身上。既然诗人下一轮就可以在白凛的示意下送和，荒神自然已是能让斯摩和牌的唯一机会了。而荒神，自然忽视不了白凛这炽热无比的视线，只见她微微一笑，挠了挠面颊说道，
“那样看着吾，吾也会不好意思的啦。不用那么紧张，放开来打麻将就好了，圣子”
说着，荒神便随意地打出了一张牌，而斯摩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很显然，她打出的并非是斯摩的和牌。白凛也是松了口气，她也是将一张已经被打出过的安全牌，摸入了手中。可就在此时，斯摩却忽然有了动静，她将面前的牌一推，沉声道，
“吃。”
这一声下来，白凛的双眼又是瞪大了。什么？！吃？！意思是斯摩先前，根本就还没有听牌么？她还真的是在做三副露一向听的牌？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打法？
斯摩将身子压前，她看着白凛，语气低沉，低声地说道，
“圣子啊圣子，做人，直到最后一刻，也不应该掉以轻心。在得到优势后，你竟然想通过可能给我造就获胜机会的方式，来揣摩我这个恶魔么？未免，也有些太过于狂妄自大了吧？”
事实，或许就像斯摩说的一样。白凛早已可以和牌，却想着要扩大优势，可能是有些嚣张了。但比起完全被斯摩的行径所动摇，此刻白凛的心里，则更是有着纠缠在一起的，杂乱的猜疑。看着斯摩立于自己身前的，孤独的一张牌，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深不可见的黑洞一般。
第834章作弊
她的双眼被那张牌背所吸引，压力也不断从她的思绪之中传出。待到回过神时，已是冷汗直出。只听荒神的声音，正在轻声提醒着，
“到你了哦，圣子，立直以后反正也只能摸牌了嘛，想那么久也没用的。”
啥？荒神又没送和么？？
原以为已经必输的白凛，又是如同恍然明悟一般，她甩了甩自己的头，难以置信地从面前的牌山中，摸入了下一章牌。那仍是一张安全牌，这令她在风暴的摇曳之中，感受到了些许的安心。她快速将那张牌打出，随后，诗人便迅速地完成了送和。
“立直，断幺，平和……里宝牌1，满贯。”
白凛将番数报出，当她的双手让牌堆倒下的那一瞬，盘绕在她肩头的压力也顿时间轻松上了不少。
这里的里宝牌，便是立直麻将中，立直的又一收益。在立直的玩家和牌后，可以翻开宝牌指示牌下方的一张牌，作为里宝指示牌，效果等于宝牌。
虽然错失了一发的番数，但通过里宝的补偿，她终归还是凑成了满贯的番数，称得上是不错的结局。从诗人那收下魂点和点数后的白凛，从自己的身后摸出了冰水壶，为自己灌上了一口，似乎想要将上一局带来的杂乱感冲刷下去。可斯摩，在此时却是再度有了动静，只听她说道，
“真是愚蠢的选择啊，从队友的手上收缴了点数与魂点，完全没有意义地浪费了这一局。”
斯摩一边摇着头，一边感叹着对手不行的样子，自然是不能让白凛这b脾气的人服气。哪怕是刚从压力之中挣脱出来了一些，她也立刻硬气了起来，歪了歪脑袋，看着斯摩，略显鄙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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