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痛！超苦！超困难！ 第292章

　　“杀了我吧。”

　　一切，仿佛都已尘埃落定。周围的景象仿佛瞬间变换，一瞬之间，小诺似乎已经穿越万千时光，回到了那漫长岁月的起点。她在族中的教堂里，白瓦，石砌。盛大的教堂之中，举行着庆祝新王诞生的，神圣的祭典。族中的各种人们环聚其中，正凑近着，朝着鲜红地毯之上的姐妹二人，投以炽热的目光。

　　那是希望的目光，是将沉重寄托于他人，也是尊重无比的，最为真切的注目。他们等待着那神圣一刻的到来，那是他们的祈愿，是曾死在这处教堂里无数的传承者的祷告，是满盈这教堂墙壁之上的，他们所有人的内心。

　　一切，仿佛都从来没有第二个可能性。

　　姐姐仿佛回到了当初，她不再落伤，只是以她温柔而又熟悉的身躯，深情地拥抱着自己。祭典的乐曲声，也是随着那柔情的眼神，那温暖的触感，推向了更高的极点。而小诺却仍是啜着些泪水，她伸出手去，按在姐姐的身上，却是激烈地颤抖着，迟迟下不去手。

　　怎么可能，做得到。

　　就在这时，那祭典之上的神圣乐曲，忽然急转直下，尖锐的声音如同耳鸣。一瞬之间，无数的声音涌入到了小诺的耳中，将那原本的奏乐完全撕了个干净。那是……属于她已破灭的同胞的，每一个人的声音。

　　做吧，完成它吧，作为我们的统领，替我们夺回自己的世界吧，达成你的使命……

　　那祈愿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变得越来越沉重，它们摧垮着她的心智。那鲜红的地毯仿佛瞬间飞散了开来，将鲜红的血液，遮天蔽日。似血光芒遍布整座圣堂之间，这便是寄托着人们期望的，最为深重的色彩。

　　他们祈祷着，鼓舞着，呐喊着，叫嚣着。他们仿佛迈出了步伐，要将小诺推上这最后的一级台阶。而他们的祈愿声，也统一化作了一致的话语，

　　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不止的声响，将那已化作尖啸的乐曲，压在了小诺的肩头。无形的万千之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后，一切，都只差必然完成的最后一步。

　　这是诅咒，是传承，是……宿命。

　　立于宿命中心的小诺，猛地睁开她的双眼，随后用尽全力地惊叫了一声，终于是将手直接撕入了姐姐的身体内。那鲜红的心脏从中被拿出，流淌着的鲜血将她的手臂沾满，将一切都带回到了现实之中。姐姐口中的鲜血也是如注流出，落在了小诺的身上。

　　但她，始终没有松开自己的怀抱，只是静悄悄地，心满意足地，看着小诺将自己的最后给取出。

　　随后，将其彻底毁坏。

　　一切，仿佛归于到了最初的零点，一切都寂静了下来。

第1005章先回去

　　姐姐微笑着，完全将重心压在了小诺的身上，那微挂的双手终于完全松弛了下来，不再有任何的重量。转瞬之间，她的身躯便化碎万千，像是被吹飞的铁砂，消失在了洞内唯一的外光线之中。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就这样什么也没留下地，消失离去。

　　而小诺则是颤抖着，朝着前方，难堪地倾倒在地。她的泪水早已干涸，只见她看着自己那只鲜红的手，足有盯了半晌，才全然回归到了这已注定的真是之中。

　　紧接着，她的神经彻底被强烈的情感冲垮，从她的口中倾吐而出的，是强烈的狂笑，是嘶哑的怒吼。她仰天长啸，却因身心的无力，发出着难看至极的惨笑。那已然完全陷入癫狂的眼神，将她的全身洗礼，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哈…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全不足以称之为语音的声响，将她支配。她被世界以弃之，如今，就连最后一个陪伴着她的人，都已完全消去。她唾弃一切，痛恨一切，甚至痛恨自己，在苦难的最终，她只能通过这最简单的表达方式，对不知为何的，一切苦痛的根源，诉诸着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再次回归了平静。她闭上了双眼，再次从中流淌出的，是殷红的鲜血。只见她披上外袍，将自己的身形完全掩藏其中，站起了身。那完全不包有一丝人情的，支配世界的统领者，重新立足在了大地上。

　　“老夫……厌倦了。”

　　“让一切，都陷入寂灭吧。”

　　就在这时，正靠在一处树边休息着的小诺，睁开了她的双眼。她有些无力地晃了下自己的手，确认自己的身体还算能动后，挺起了身。

　　“又做梦了么？”

　　“这具不便的身体，真是越来越迟钝了啊……必须得尽快，完成一切。”

　　——

　　在大多数情况下，人类是存在着生物钟的。哪怕在密闭的，没有时计存在着的环境下，也能大概知道过去了几个小时。但要是失去了意识，或者时间一长，生物时钟就会发生紊乱。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在黑暗密闭的环境中究竟度过了多久的时光，甚至连身心都因完全干枯的独处，而受到摧残。

　　更何况，还是在身体一直确实承受着摧残的情况下。

　　白凛已经维持着这个姿态，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的意志，一直在与另一个宇宙的重量强烈对抗着。起初，她还能够听到克洛诺斯和弥楪对她说话的声音，但现在的她，全然遁入了另外的一个精神境界中。那就像是一条丝线一般，让她只能聚精会神于对抗重量这一件事上。她根本不敢，有任何一丝的松懈。

　　她的身体，早已鲜血淋漓，残破无比，却仍在苦苦支撑着。而她也十分清楚地认知着，只是对抗，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存在于她身体内的精神如同崖边的浪潮一般，越拍越高——直接冲往了天外天垓，冲上了宇宙之上的高度。

　　她咬紧牙关，简直要将面部的肌肉全都用尽摧毁一般，眼神中的血丝让她的眼球看起来已经被染成了鲜红的神色。而她，也终于是成功托起了那整个世界的重量。她将之高举而起，拿过了自己的头顶。那举起宇宙的姿态，令她的身体被奇异的光辉所完全笼罩。

　　而下一瞬，那卵石瞬间破裂，从中孕育而出的，是一道让人观测不清的生物体。它窜入了地面之中，瞬间便消失不见。而那一切的重量，也是顷刻消失。

　　已经不知跨过多少道极限关卡的白凛，倒在了面前的地面上。她的身体看起来已经完全不能支撑正常的行动，就连她这样的强者，都是颤抖着，剧烈呼吸着，作不出多余的行动。

　　回归到现实中的感觉，让她凝聚起来的意志力，也已被冲散。可没过多久，她竟是直接尝试起身——没等上身支起，便又是再重重落下。

　　“不行的姐姐！你现在是动不了的……克洛诺斯，帮她了结吧。这是恢复行动力的，最快的办法了。”

　　“哦？你这小姑娘竟敢直呼我的大名？再说，我为何要帮助她？看着人类残酷挣扎的样子，真是有趣——”

　　克洛诺斯饶有兴致地如此说着，可白凛下一瞬便将之打断，只听她在已经大半化为废墟的屋内沉声道，

　　“快滚……谁要你帮。”

　　而下一刻，她竟然是在两者惊愕的神情中，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自己的身体来。不能倒下的信念，再一次驱动起了她的身体。哪怕遭遇到了如此冲击，她的内心依旧十分坚定。

　　对于暮神的处事，哪怕那曾为小诺的暮神手段用尽，诗人基本也能看到前因后果。也就是说，一切都可以看作是还在诗人的计算中。白凛会成功将那什么卵举起来，小诺则会背刺她，先一步离开。

　　也就是说，诗人对白凛作的事先安排，仍然是有效的。她在别离时留下的最后一条指示，便是，

　　“第一时间，先回那片森林。”

　　她默念着这句话，跌跌撞撞地撞出了门外。

　　她的任何一个死后的存档点，都不会比人鱼村更接近那片森林。所以，在这里强行恢复行动力继续行军，是唯一符合指示的方式。至少白凛，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执行着。

　　而从那个房间走出来以后，她便已不再清楚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过量的思想侵占了她的大脑，她鲜血淋漓地对被幻术欺骗了一阵的人鱼们短暂解释了情况，要来了一匹马，随后就以现在这个状态出去了。

　　她在马背上，昏迷了一段路程。又不知何时下了去，开始徒步行进。一切的一切，哪怕目标明确，也仿佛浑浑噩噩。

　　突然遭遇昔日的伙伴，也是自己徒弟的袭击。直到现在，她也是一种仿佛身在梦中的感受。她只是清楚明白着自己需要前进，而对这一切仍旧不抱有着实感。一团阴霾，将她的世界完全掩盖了去。

第1006章对不起，圣子

　　她保持着意识朦胧的状态，不断前行着。直至走到那片森林的中央，才突然有了些许的实感。

　　那片迷乱的星空，不知何时已然完全离去，那看上去朴素无比的森林之上，悬挂着的只是晦暗不明的星空，这令白凛的心中徒增了不少的不安感。她加快了自己的行动，冲入了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森林。

　　——不见了。

　　所有人，都不见了，那些本在林中放弃了希望，生存着的骑士们，完全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而在白凛她们原本居住的据点里，也是没有了一丝的人烟，那些年轻的后辈们也是已然消失不见。只见一些残留的物品，留在了原地。不断加重的孤独感包围着白凛，她筋疲力竭地落坐在了熄灭的篝火旁，靠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就在这时，机械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个小圆球形的机器人，生着小翅翼，有着光线拟态的五官，白凛一眼便认出了它来。这是诗人平时携带在身边的“乐器”，巧可多纳滋。

　　意识到这有可能是诗人给她所留下的讯息，白凛焦急的心终于得到了释放。她有些焦躁地伸出手去，将其抓到了自己的身边，对着其几乎是半吼地道，

　　“诗人留下了什么消息没有，告诉我，快点！”

　　巧可多纳滋的五官运动着，看起来无辜而又有些许不满，但很快，其也是将一阵光芒送出，照射在了白凛的面庞上。顿时间，大量的画面直接侵入到了白凛的脸中，将她的思想直接带到了偏离世界的远方。

　　她，听到了诗人熟悉的声音。只见对方开口便是言道，

　　“对不起，圣子。”

　　“我，骗了你。”

　　——

　　厚重的大门，被强烈的冲击所直接撞破，大量的完人们被冲散飞去，撞碎在了奢华的宫殿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巨门收起了他的祷告能力，让那坦克般的黑色身影逐渐消去，露出从后面跟着走来的暗黑骑士们。

　　受到了不同损伤，共计七人的暗黑骑士们，严阵以待，沉默地站在宫殿的大堂之中。在他们身后的，是依旧不断涌上来的完人大军们。不过，他们已然停止了对骑士们的袭击。似乎是因为厮杀到了这一步，他们也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毫无意义。

　　又或者，只是因为“王”在这里，他们不应在庭内大作攻势罢了。

　　“欢迎各位来到我的宫殿，诗人，以及你所带着的暗黑骑士们。真是没有想到，你们竟是真的下定决心，用如此荒唐的方式，冲到我的面前。”

　　祢漉，慢悠悠地从他的王座上站起了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众人，看起来从容不迫，

　　“虽然我已经有了无数猜测，但我仍旧不禁好奇地去询问一下——你们，究竟为什么要作这样的举动？”

　　“在这座白金的王国里，所有的种族，都在我的操控下，发挥出了它们最大的作用。铸就出了这人人得以有用，富丽堂皇，稳中向好的世界。我认为，这明显是一桩好事。你们究竟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要破坏这美好又和谐的地方呢？”

　　他抛出了自己的询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面色上并无过多的起伏，有着的只是有十足底蕴的，自满的微笑。仿佛，他真心是那么想的一般。

　　骑士们，仍沉默着，只是过了半晌后，其中的一人不禁是大笑了起来，那正是脱线程度时常异于常人的翠鸟。她捧着腹，时不时指着面前的祢漉，笑到连半个字都也说不出来。而似乎是在她这笑声的感染下，骑士们也接二连三地笑了起来。

　　他们，笑的真心。那此起彼伏的笑声听起来甚至有些尖锐，却又像是在朋友间谈笑时一样自如，不过是多添了几分讽刺意味。这怪异的笑容，似乎正证实了祢漉的那句话，

　　他们才是破坏者，才是这场戏中的反派才是吧。

　　祢漉皱了皱眉，他想到了对方可能所作的一切可能性，可这给出了回应，却又仿佛将之完全无视了的一幕，令他感到异常的不快。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么？”

　　就像是真的无视了他一样，暗黑骑士们傻乐呵的声音愈演愈大，尤其是巨门，艾文，和诗人以外的四人，他们笑的最为浮夸。不过这回，终于还是在一段笑声后，有人给出了他两个字的回应。

　　“啥b。”

　　随着清晰而又冰冷的两个字吐出，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地袭出，祢漉微一侧身，抬手将其一挡，将其挡了开去。可下一秒，发生的一幕令他脸色微变，那就是他的王座，竟是在这一挡之下，被劈了开来。

　　那是由翠鸟掷出的飞斧，而给出回应的，也仍是她。只见她在盔甲之下撇了撇嘴，

　　“切，果然没中啊。”

　　这下，祢漉再也有些难以维持他那看起来坦然无比的态度，他历着神色，凝视着面前的众人。

　　“各位，似乎并不太想说理啊。”

　　诗人，按下了翠鸟的肩膀，缓缓地走到了前方。见领队者主动挺身而出，似乎想要表述什么，祢漉的脸色似乎得到了一定的缓和。而诗人，也是慢慢开了口，

　　“说理么？这两个字所能应用的场合，可真是让人有些搞不清楚。当其中一方随意破坏，掠夺，种族毁灭，收割他人的时候，弱势的一方想要说理，想要谈和，定条件，走程序。那时，你做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可没听过他们说理，而是告诉他们，你就是理。”

　　“而现在，我们都杀到你的面前，就差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你居然开始想要说理了？嗯……这可真是个有些奇怪的现象。不过倒也合理，毕竟像你这样的人，并不难懂。”

　　她的这一番言语，始终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而是话里话外都在点着对方。它并没有侮辱意味，却直刺着剥下对方的伪装，正如她本人往常所作的一样，阐述着事实。

第1007章大战

　　这自然，并非是祢漉心中所想要的那番对话。他彻底收起了意图攀谈的面孔，沉穆地回道，

　　“是么？你倒是不太好懂，诗人。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值得么？对于你而言，扳倒我难道就这么重要？你应该有更远大的目标才对吧。”

　　说着，他大手一挥，威武的劲风将披挂带起，展示向了殿堂之外，身后的城市光景，

　　“我这白金之城，毫无意外的，也是我们这个世界重要的力量之一。如此不懈地与我对抗，甚至不惜代价到了这样的地步，这真的是一件好事么？”

　　没等他问完，身后的骑士们又是有几人笑了起来。这次就连艾文都是在笑，他苦涩地摇了摇头，对诗人轻声道了句歉。而诗人则是抬手表示没什么，随后面向了面前的祢漉，

　　“到了这么个地步都还在为自己的行径冠以正确的包装，还真有些为难你了。我们可并不像你那样喜欢为自己作解释，对我们而言，现在必须杀了你，就这么简单。这很值得，也很重要。”

　　“亮出你的武器吧，哪怕是这样的君王，也昂起首来，直视自己的死亡，直至最后一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么再有任何的迂回，都显得有些太过多余了。祢漉大笑几分，说道，

　　“那我可要让你们，不那么值得了。你们要在这里交代出性命，而且是被我亲手杀死！”

　　随着他的话语声道出，整座宫殿内的白金成分，开始发生了聚变。建筑的结构涌动着，毕竟他可是这座城市的王，拥有能够肆意调动一切的密钥，毫不奇怪。大量的魔力凝聚在他的身边，那基座渐渐崩塌，碎裂，而后融化，升华，像是白色的蒸汽，依附于他的身边。

　　而他本人，则是再喝一声，握紧单拳。宫殿外那些已然站住的完人，瞬间是暴死，无数的流光涌入到了他的体内。显然，这是回收了一部分放在他人体内的强化基因，用于他本人的最后一战。

　　第一下袭来的，便是一道有力的龙尾扫击。他的一手瞬间盈满术式，白色的光芒连带着庞大的实体，朝着暗黑骑士们直接打来。

　　骑士们，不敢怠慢，巨门率先出击，朝前将自己的双手一架，两柄重武器和他的身躯浑然一体，有如山脉一般与龙尾直接对冲。他的身体瞬间被拖地击退十数米，这显然不是外面的完人们所能对等的力量。他绝不能将其挡下，不过是暂缓攻势。

　　趁着这个空档，骑士们瞬间四散了开来，就连诗人也是。斯菲娅伸出单手，用爪子挂住了从沙皮那边飞来的链子，另一手则是紧抓电锯，将自己的身体吊在穹顶。沙皮于空中挂住身型，要背发力，一根小镰如同幽冥螺旋，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划过由祢漉另一手所放出的眼球型生物体。随后数道链子从镰刀划过的轨迹飞出，便将他们全都束缚了起来。

　　紫色的光线从那眼球中射出，经过他的调整被成功改变了方向，一道直径也足有二十米长的射线不偏不倚地从翠鸟和长毛的身边划过。前者直接翻过了对方抛出的第二下甩尾，朝着祢漉便是冲去。后者则是舞起长棍，站住阵型，幻影跃起，同时与翠鸟一起追去。

　　巨门适时地被第一波甩尾余出的魔力给，打飞了出去，这可不是能硬接的东西。而诗人则是将其接住，随后剑刃出鞘。闪烁的迷幻光芒将锐利的气息直接冲向了天空，碎裂的光影跃动如星，跳脱着斩开了袭来的魔力。而她又是再蓄一刀直接朝前劈去，由她所发出的光影顿时间如同流星坠向地面，直冲前方，正正地将那龙尾直接斩退。

　　面对如同疯子般袭来的斧战士翠鸟，祢漉不慌不忙，下身已是在龙尾消失的同一时刻，化成巨象的足蹄，与对方的斧头直接对冲在了一起。而他本人的手中则是多了一柄战刃，一下便斩开了长毛的暗影攻势。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一道暗影碎开后，长毛本人竟是从中直接蹿了出来。九节棍连环晖映，撩人眼花的冲击直接朝着他的面庞袭来。祢漉，不敢怠慢，将自己的身体从象足之中脱离了出来，一道术式集结其上，让那半身的象体愈加变大。

　　紧接着，巨象前足强行高抬，重重踩在了地面之上。这回，翠鸟可也不敢硬接。那原本威力完全足以让整片大陆的地貌都随之遭到破坏的一击，因为她减少了发力的空间而被削弱不少，却仍是足以摧毁地上所有脆弱的人们。

　　强烈的震荡，让整片空间显得天崩地裂。就像是把人直接塞在地震时运动着的地壳内一样，那种无法抵挡的挤压感遍布全城，所有人都不可能脱身于此。就连祢漉本人，都是因这地震而用出了悬浮于空中的双翼，他可不想伤在自己的招式下。

　　眼见翠鸟和长毛都是顺势滚飞了出去，祢漉轻蔑一笑，一种看起来不稳定的爆炸物从他聚拢的双手中，开始涌现。而就在这一刻，意向不到的锋芒，从他的头顶直接冲出。

　　是艾文，他一开始便遁入了墙内，在这墙体动荡的瞬间，避开冲击的同时，朝着正在施术的祢漉，发动他的致命一击。在祢漉的惊乱之中，爆破又是提前释放，大量的焰火铺天盖地，拦住了众人的视线。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灼烧，又在胡乱之中吃上了两刀。

　　回过神时，祢漉已经是半跪于地。他身上的伤甚至可以说是轻伤，但这已让他看起来足够狼狈。而他正刚起身，暗黑骑士们的下一轮攻势，又是袭来。

　　同样位于爆炸中心的艾文被震碎了甲胄，他半身浮于地面上，一面暂缓着，一面拉住沙皮钩子的一端。而沙皮钩子的另一端，则是将长毛的身影甩了出去，人体形成的流星锤，将强烈的攻势袭向了祢漉。

第1008章多打少少打多都有理

　　祢漉强挺身姿，愤然撕下自己身后的羽翼，顿时间大量的羽毛犹如狂雨风暴，朝着周围卷席了开来，强锐的割裂感仿佛将空间都震地扭曲了起来，封锁着长毛的进攻与躲闪空间。随后，他撤后一步拉低身型，两颗巨狼的头如同生物义肢一般，咆哮着从他的肩后生出。

　　强力的一击，眼看就要命中避无可避的长毛。而长毛却是嘿嘿一笑，漫天暗影又从他的身上分化而出。袭向祢漉的同时，将他正面的视线全然遮盖。而他本人，也是顺着流星锤的惯力被扯到了后方。

　　待到祢漉挣开视线遮挡时，一柄巨大的电锯，生生地将他的一颗狼头扯下。前者痛吼出声，斯菲娅的身形也是从那羽翼风暴的薄弱处缓缓显现。她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大笑着又是举起链锯朝着祢漉和另一狼头直接斩去。

　　同一时分，祢漉身上的狼头瞬间化为了血水，转而形成了大量的血色荆棘。它们瞬间护住了祢漉的身体，同时也如海胆的利刺一般瞬间膨胀，将脚下的地面瞬间全部切裂，直袭向了斯菲娅。

　　斯菲娅伸出利爪，抵挡几下荆棘后便是防止受伤，拉扯了开来。与此同时，从艾文手中收回自己最初扔出斧头的翠鸟，又一次出现。她狂暴地舞动着手中的利刃，每一次撕裂血色的荆棘，都让她自身的动作变得更为迅捷，残暴，很快便又是瓦解了祢漉的攻守之势，朝着对方的面门直接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