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发
“暗黑骑士们得以在我的能力遮掩下，生存至今。他们早该被这世界所抹除，我延续了他们的命运，而他们也是将自己的性命，予以报还。他们早已知晓了今日这必然的灭亡，但依旧以自身的意志努力至今。”
“虽然共同经历过的时间并不多，但我相信，你也很在意他们，对么？所以，请倾听他们最后所想对你所说，所托的一段话吧。哪怕这样，应该会对你造成更重的些许负担……”
对于这般的话语，白凛无法拒绝，也无法否认，她的眼眶早已湿润，那不是因脆弱而出现的泪水，是她的内心被逼迫到了一定限度后的，不愿面对这般结果的护壁。朦胧着的双眼，却依旧能够清晰地看到一个个来者的身影，
“你好呀，圣子。”
茶发飘飘，语气元气而又有着岁月的气息，充满了情感的色彩。斯菲娅略显尴尬地对着白凛，打了这么一个招呼。随后她又看向了一旁的空处，似乎询问了一句“这样的开场白是不是有点不适合遗言？”。在得到一定回复后，她便是坦然地露出笑容，看向了白凛，
“圣子，我们都已知晓，你曾经历很多。眼前的情况，恐怕是你最不愿面对的吧。你向来是个性格很板直的人，很少有人说得动你，就这一点来看，你和小诺那孩子倒是如出一辙。师徒俩人，一个样。”
“所以呢，我只能以稍微年长一些的大姐优势，强迫性地命令你，要开心一些啦。至少在我们的葬礼上，我要求你，要露出笑容来。哼哼，这可是死人的请求哦，虽然有些过分，但你还是务必先答应下来。”
她难得俨然摆出了点自己的架子，同时又将那多愁善感的特质，发挥了出来。在一阵苦笑过后，她便是说道，
“对了，还有一些事，请你务必要听听。毕竟他们自己的遗言里是肯定不会说的嘛，他们那好些个都是犟性格。要是死之前都还有没解开的误会，那可就糟糕了。”
“先说艾文吧，他以前看起来对你很有敌意是吧？其实呢，他曾经爱上过类似于你的圣选之人哦，就像是圣子这样名号的，教廷里的圣女呢。对方当时承诺过要帮助我们骑士，但最后我们迎来的，却是背叛。”
斯菲娅坦然地笑着，仿佛说的都不是自己的事一般，
“那件事怪不了他，无论是接触教会，还是信任对方，始终都是我们集体的决定。不过，艾文一直都固执地认为他自己帮那个圣女说太多话了，所以才一直深陷在自责中。对你这样的圣子，自然也是抱有敌意啦。所以，还请你对他多多包涵。虽然现在说这个，好像不太来得及了？”
第1016章不会白费
“或者说……没什么必要了，是么？毕竟你们相处的也不差嘛。我也只是最后才来说叨两句而已，你听听就好。”
说着，斯菲娅朝着镜头这边凑近了些许，像是悄悄话一般地说道，
“可别告诉别人哦，艾文他其实是喜欢过诗人的，是我偷听到的。不过诗人拒绝了他，之后这件事也过去了，但看你跟她亲昵成那样，可能也有点感觉吧。这小子，还真是个情种。”
聊完艾文，斯菲娅，又是将小诺提起。她讲了少许有关自己这位徒弟的趣事，也让她日后相处时不要提及到有些雷点。这往昔事项，清楚地展示着斯菲娅对众人的关心。哪怕可能已不再能够用上，她依旧细数提起。
“……翠鸟她肯定会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我就不提了。不过沙皮的话可能比你想的要更别扭一点，他的妹妹是被买卖人口流离到这儿来的，所以他也对对方有些分外的，接近悲悯的爱吧。到时他一定不会特意要求，但也请你将他们的碑挨得紧一些。”
“巨门的家族遭过灭门，他并没有表露过这一切，但有空的话你能从他已毁灭的家乡捎来些什么，他的在天之灵一定也会很开心。长毛倒是也没心没肺的，不多再提了。”
点过一圈后，斯菲娅缓缓瞟了眼旁边，又是将声音放低，
“诗人呢，她其实是个很脆弱的女孩子哦。你可别不信。虽然她背负了许多，与你一样。不过在她死后，我希望你也能更平常地看待她一些。”
而后，斯菲娅便开始发挥起了点婆妈本色。她开始给白凛大声地报了些服装清单，似乎是她自己没穿过，但想借白凛这个外貌好看的当换装暖暖来用用，满足一下她内心的打扮幻想的。一套套的菜名，倒是也让白凛的内心愈发沉重，可转眼而过，斯菲娅的声音也已是在末处停下，最后，她温柔地笑着，说道，
“那么，我就这样啦。要记住姐姐我说的话哦。不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做个开心些的勇者，别跟艾文那样，整天苦瓜脸的。”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立于另一世界的斯菲娅，也是坦然地闭上了双眼，露出了自己一如既往的，对待同伴时，所会露出的笑容。她对着神明宣告着，
“既然你是敌人，那么也请你，第一个杀死我——”
话音未落，斯菲娅的身躯骤然爆开，大量的血肉飞溅开来，转眼间一个活生生的人，便如同一滩肉酱碎裂在地，又是随风消逝了去。神明依旧高声地喧嚣着，
“你们莫不是以为老夫不敢动手吧，真以为自己就那么重要了？趁老夫心意还没回转，你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神明的声音，令人振聋发聩。她似乎想要动摇对方，表述着她自身的立场，也是声嘶力竭地用事实迫使着对方去改变。可她的行为，迎来的，也只有一阵阵的沉默。只在长久过后，巨门才是说道，
“当斯菲娅死的那一刻，才是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小诺。”
霎时间，巨门的肉体，也是一同被毁灭了去。他在这个世界上所留下的最后一道痕迹，也不过，是对白凛的，最后的话语：
“圣子，我听诗人说了。当你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们大概已经死了吧。我经常会去照顾大家，但对你而言，我的安慰可能并不够有力。所以我想对你说的是，这是我们自己的决定，仅此而已。”
“当我们走后，你要继续坚强下去。带着我们的意志，将其延续。身死并不是可怕的，无人将之继续延续，才是真正的消亡。就连小诺都已经悟到了这一点，你不可能不清楚它。”
“至少，让我们的死并不会白费。”
说着，巨门苦涩地笑了一下，这还是白凛第一次看到这位巨汉，露出如此的表情。只听他缓缓说道，
“这一辈子，我经历过许多不圆满的事。可人将之要死去，能拜托你去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了。虽然我不能亲眼看到世界被拯救，但我希望，你永远是那个强大的勇者，成为这束火炬的，最后一棒。”
他的言语比之斯菲娅要简短的多，简要鼓励并支持了白凛后，便是离了开去。而后，小长毛便是嬉笑着走了出来，
“到我了，圣子。说实在的，留遗言这种事不是我的风格啊……我这一生都很洒脱，跟大家一起也只是觉得集体行动也不碍我的事罢了。硬要说对你的印象，就是感觉你还挺能喝的。等我死后来上坟，记得多敬我几杯！”
“然后呢，你这家伙的武学天分还不错。我给你讲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武术，你应该都懂的差不多了吧？希望你拿出分分钟全方面爆杀我的实力，把它们全都练个圆满！有朝一日，我都不敢在战场上用的东西，可以被用来给你拯救世界用。”
“嘿嘿，这样我在地底下也就看的满足啦。还可以吹一下这招我教的什么的。总而言之，不要太过伤心，加油吧！”
来如风，去如风，死时也是一阵风吹去。此时的神明，已是杀至了第三人，
“愚蠢，愚蠢至极！无意义地提前结束自己的性命，为什么非要这么选？！”
“不也是你在屠杀着我们么，真要说没意义的话，那也轮不到身为敌人的你来讲吧。”
沙皮板着张脸，刚刚长毛死前对神明发了点垃圾话，平常也有些这种风格的他，此时却是轻松不起来。他只得以这辈子最后一次地，去保护自己的妹妹，比她，先去一步，
“圣子，如你所见，我这辈子也没什么烦恼的事。斯菲娅那个婆娘应该已经嘴了很多跟我有关的事吧，真是麻烦啊……”
在白凛眼前的沙皮，挠了挠头，笑上两声。他的眼神仿佛有些疲惫，但却也尽是满足。随后，他便正回了面色，对着白凛说道，
第1017章毕业典礼
“我这辈子最珍视的，也就是我的妹妹了。她来自哪里我不知道，也用不着你调查了，毕竟她自己都不感兴趣。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我的这份临终要求，也就移交给她了。希望她的话，你能听的更用心些。”
“最后，我想你别哭的太大声了，那样我也会很尴尬的，哈哈哈……就这样吧，拜拜。”
他俏皮地对白凛行了个礼，转身便是离了去。同时，他也是面向了自己的死亡，转瞬间，便不剩下什么了。
翠鸟的身影，也是同一时间不知了所踪。回过神时，她已是高跳而起，成为了唯一一个对着小诺挥刀的人。尽管那一样是无用的，但她还是那么做了。与其说是因为哥哥死去喷发了强烈的感情，不如说，是相处如此之久后，已经化作了本能的反应。
而这一鲁莽的行为，迎来的自然也是再朴素无比的死亡。她从头到尾都是一根筋，只是一根会跳动的筋罢了。而在白凛这里，她也依旧笑谈着，她的所爱，
“圣子啊，还是很想跟你一起吃宵夜，以后没机会了可真是有点可惜。虽然我吃不了了，但你可不要亏待了自己哦？！多吃点那个，叫香菜的东西，就当是替我吃了吧。”
“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我经常大砍四方起来，就会忘了自己。尽管很累，但却也莫名地有些脱不开那种感觉。只有做喜欢的事，才能恢复过来！”
“别看我这样，我也知道，你也会那样的，大家都会那样。所以要经常做自己喜欢的事，经常吃宵夜，活得好一些！”
翠鸟的话，倒也是难得的多且有些正经。虽然主要内容，还是围绕在了吃香菜上。这些美好的事物都已要完全离她而去，可她也期望，她所认为的好的人，也就是白凛，能够得到她们。
希望她，有吃不完的香菜。
“……老夫曾见识过无数蠢事，可这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毕竟老夫还曾与你们同行，多少也认可了你们的行动力。可真算是，老夫看走眼了啊——”
神明的语气哀沉着，似乎她的情绪，也是在渐渐消退。而骑士中最后站着的艾文，也是踏出一步，说道，
“我们才是对你看走眼了，小诺。事到如今还能听到你这般的话语，倒还真是别扭得很。不过，有一件事，我很清楚。”
“你，才是最愚蠢的那一个吧。不管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被往事绊住自己的步伐，那跟不去思考又有什么区别？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吧，我也是经历过后，才会回心转意。”
最开始与白凛闹别扭最深的他，摇了摇头，如此说着。可反倒是在白凛的面前，他依旧是冷着脸，
“我与你没太多好说的，圣子。你很强大，不得不承认，你比我要厉害的多。不管是实力上，还是内心。你所背负过的内容，已经远超我的想象了。”
“事到如今，再去赞美你也没多少意义了吧。我要跟你说的事，也不多。那是有关诗人的……”
说着，艾文也是瞄了眼身边，然后对着白凛细声一些说道，
“去了解一下她的过去吧，你知道了的话，她会很开心的。我就言尽于此了。”
“除此以外，你一定得坚定自己的道路。不管你是圣子也好，还是什么也罢。认清自己，才有成功的资格。希望你，真的能过上我们不能拥有的，平淡的生活。”
在日常间二人的相处，早已是由白凛坦然的性格，从矛盾变到无比自然。艾文虽不是会主动致歉的性格，但每当他有想表露歉意，白凛都会摆摆手，用“都哥们”这种内容搪塞过去。
对方况且如此，自己还多去纠结，可就有些太别扭了。于是艾文所对白凛留下的，也是衷心的祝福。
给这个世界留下的，也是被风所化散的一滩烂肉。
神明，默默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正如骑士们所言，杀死这些人，甚至连手指都不需要移动。他们似乎真的死的轻如鸿毛，说是抵挡对方些许的时间，可又真的挡了多久呢？
留给这个世界的时间，还多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令人不快，但又实在太惹人发笑了。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人类，竟是如此愚蠢的生物。就这样，居然还对老夫提出，要不要试着一起合作？！就这种程度的智力，无疑只不过是绊脚石的存在。若老夫仍旧借用着人类的身体，一定会为自己的同族愚蠢到这种地步，而感到绝望的。”
狂乱的笑声，从那冗长的沉默之后，毫无保留地显现了出来。她的笑声已是无拘无束，直冲云霄，仿佛这世上已再无甚么能抵挡得了她的意志了。她摊开双手，随后对着诗人言道，
“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占星者！老夫早已看厌了所谓命运的说辞，自诩高贵的生命，也不过是又一坯黄土尔！届时，老夫将会抽出你的灵魂，掌控你的精神，借你的所知，为世界带来，终结。”
诗人的坦然，没有一丝的动摇。只见良久过后，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仰起头来，眺望向了深远的空中，
“回过神时，真是过了一段不短的时光啊……不过，没能再长一些，倒甚是可惜。”
她低声的呢喃，被神明所听在耳中，这般暧昧不明，明显不符合状况的发言，却也是令神明甚至不敢确信自己的听闻，
“你在，说些什么？”
而诗人，则是迅速看向了对方，仿佛什么也没说过一般，平常地回道，
“我知道一对我一直有意见的，小诺。哪怕你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被贬为了人类的弱小之躯才保住了性命，你的内心可却从未像表面那般简单过。或许人类的情感对你来说轻如鸿毛，可我连鸿毛都未在你的身上留下过。”
“毕竟，诗人只是统领着大局，并不与你日影相随。”
第1018章守城
“骑士们曾被我所拯救，圣子受我所托。唯有你，与我瓜葛不深。所以你口口声声说着我有智慧，赞叹我的能力，可实际上，对我动手，才是最不需要思考的一件事吧。”
诗人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如此说道。而神明对此并没有否认，
“说的不错，可倒并非感情之事，单纯是杀了你这样的占卜者，对我的帮助十分之大罢了。来吧！迎接你的，灭亡！”
血色的黎明之光似是丝毫未动，可它们本身就已是逐渐沉凝着，将世界的色彩逐渐带向了毁灭的色调之中。就像是唱诗班逐渐吟唱着一个个字符，将圣乐逐渐推向了祭礼的关键部分，它们自然地，顺着这世界的意志，也随着神明的意志，沉凝了下来。
神明，依旧是没有丝毫行动。可那审判的钟声，已然是高响而起。可与此同时，诗人，却是轻轻地笑了一声，只听她说道，
“也正因如此，我也才能，用尽我卑劣至极的手段去对付你啊，神明。”
当骑士们的身影渐渐退至后方的阴影中，诗人，再次走到了白凛的身前，对着她说道，
“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我们也都清楚，你也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所以经过骑士们和我的共同商议，允许你在我们死后酗酒……一晚，在那之后可就不能太自暴自弃了。”
“要不然，就作好连死后相见都没可能的心理准备吧。你可是不死不灭的存在，背负着他人的故事，要是这样的你化作暮神，我真不愿意想象那会是何种模样。”
诗人的话语固然强硬，可她的语气却也无比的温柔。莹红色的双眼中，那华贵的气质已完全消去，有着的，不过是对白凛最后的期待。
“事到如今，你肯定早已明晰了暮神究竟为何了吧。能走至今日的他们，无疑十分强大。可再强大的内心，也有腐朽的一天。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们曾经历过多少时光，这个群体根本就不可能一言以蔽之。他们极有可能会是你完全无法理解的疯子，哪怕他们都十分可怜，也请你小心对待。”
“不过，这份疯狂，也正能被所利用。”
诗人，如此叙述着，
“小诺，或者说……暮神梵铎提诺，她在到来这个世界以后，亲手杀死了她的姐姐。这让她本就因为世界侵蚀而变得脆弱的内心，更加破碎。”
“而本会随着我一起死去的骑士们，也是被她先一步，亲手杀死。这样一来，哪怕她的内心再为强硬，多少也已是有了可以撬动的缝隙了。她终究，不是完全的神明。虽然我认为你不会用，但要是用师徒情谊来进行挑拨的话，可能也会有一定的效果吧。”
“你不至于是下不了手的人，我很清楚。这场战斗，也是我所为你阐明的，最后一道未来了。从今往后的路，就全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了。”
诗人看着面前的人，最后，决绝地直接将白凛推了开去。白凛的意识，也是朝着脚下的黑潭中，逐渐地沉了下去，
“再会了……圣子。希望你能记住我这个狡猾的占星者，记住歌颂你这位英雄的，吟游诗人。”
——
“那个，已经开始了吧。”
“嗯，显然是。”
站在白金之城中的希斯奈娅，似乎并没有期待自己先一句话会得到什么样的回复。她没有理会玛莲妮娅，而是朝着城市的更深处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自从城内的所有生灵一同死去以后，也过去不少时间了。显然，父亲那边可能遭遇了一些状况。否则，他一定会来找我们二人。”
“你要去帮他？不会吧我的好大姐……不过也确实，这会儿回去能献上殷勤，兴许还能多活一阵。”
玛莲妮娅，如此叙述道。很显然她并不清楚在另一个世界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扫兴。不过希斯奈娅，只是张开了自己的双手，转眼间，整个城市便是天旋地转了起来。
一套比之先前要更为辉煌的轩昂亭宇，以这略遭破损的城市为本，竟是直接立了起来。也是，若是一座城市只需要供两人而生，那自然是不需要那供以车水马龙作用的街道，也不需要用别的建筑来衬托高处的宫殿了。
希斯奈娅非常迅速，也是以让人膛目结舌的魔力操作量，展现出了奇迹般的术法。这座城市，简直就像是她的一部分一般，不管看见几次，玛莲妮娅都会为自己大姐的强大而心生感叹。
“我们不去帮他，也不逃，不倒戈。”
希斯奈娅，淡淡地丢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而玛莲妮娅，则是疑惑地问道，
“那我们，做什么？”
“守城。”
希斯奈娅指了指地面，随后非常随意地坐在了一边的阶梯上。她将自己的长柄细剑，以及一张有着鸢尾的塔盾，随意地放倒在了自己的身边。而玛莲妮娅也是在略有疑惑过后，便也是来到了她的身边。但她，并没有坐下身来，而是看着对方。
虽然在三姐妹中，玛莲妮娅在完人中的地位，一直都是偏向于玩脑子的军师，而希斯奈娅更像是不善言辞，立于一线的将军。但玛莲妮娅最为清楚，自己的大姐才是具有最深智慧的那一位。
一直以来，她表现的最忠于祢漉，可她们的内心十分清楚，跟着祢漉是不会有一个好下场的。她们这三个女儿，不过也是道具罢了。被视作无用的艾拉尼娅会被扭曲成那个模样，已经是显然的例子。
玛莲妮娅天生比较随性，没什么血缘上的亲切观念，她反正一直放任艾拉尼娅自生自灭。毕竟她会变成如今模样，与自己无关，她自是没有负罪感一说。
不过自己这位明显情感不显于神色的大姐，倒是对她们二位，都是格外的照顾。她也是唯一一个让玛莲妮娅，在这座城市内觉得可以信赖的对象。
第1019章集结于此
如今，完人已死去大半，一些兵力正在城外对抗着一些因总攻而吸引来的种族。银矮人，鬼山圣巫，那座城市中的住民……大部分与圣子和诗人产生过交集的种族们，似乎都是闻讯而来。大概，是诗人有所散发通知。
上一篇：人在龙族，种下神树，无限月读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