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痛！超苦！超困难！ 第298章

　　但与其说这是梦，不如说自己过去几十年，才是活在梦里吧。

　　希斯奈娅的心中，隐隐有着些许的冲动。若不是还想要去照料有血缘关系的姐妹，自己还想要将自己的性命活下去。她恐怕下一瞬，便会追着那一袭黑铠的勇者，一同闯入到那个地方。

　　不过，那也仅是不符于现实的想法而已。她一手托着玛莲妮娅，另一手弓作在胸前。眼眉低垂，目光虔诚，似乎在心中念到些什么。

　　“你这是……在祈祷？”

　　“嗯。”

　　“诶哟，这是对着什么神祈祷呢，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有这种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对什么祈祷着，或许只是想要做些什么而已。

　　她们的悲惨命运中止了，可她呢？

　　——

　　今天的晚霞，并不寻常。

　　漫山遍野的蛮野红，零零洒洒地将天与地全然地占满。空气之中，浮动着不祥的气息，那云雾与光线正怪异地变动着，就像一只只红色的蝴蝶，在天幕上集结成群，扇动着翅翼。令人感到压抑，而又十分的不快。但，也许确实凄美。

　　今天的花海，不太对劲。

　　浑身雪白的小女孩，此刻正仓促地迈动着她的步法。她看起来慌慌张张，急躁无比，快速而又明确地朝着一个方向奔去，仿佛前面有什么她要亲眼确认的事实一样。

第1027章诗人之别

　　可从她已经将浓重的感情倾斜到一定消极程度，但又笃定不移的眼神中，可以让人察觉到这个说法，或许有失偏颇。

　　她像是早已确认了些什么，并在被追赶着才是吧。

　　“命运”，追逐着。

　　再快些，再快些，不然可能就要来不及了……她心中这么想着。

　　或许，再快些，再有多快，也来不及了吧。

　　待到女孩回过神时，她已然是跌坐在地。预言中的画面，清晰地印入了她的眼帘之中。她不敢去看地，用双手瞬间捂住了自己的眼脸。可她很快又是将之放下，急忙地朝前爬了过去。朝着一个，正以温柔，但却无神的视线，看着自己这边的人——人的残余物。

　　那无比熟悉的人，此刻正倒在一片血泼之中。那猩红而又粘稠的液体，遍染在了周围的鲜花之上，在这般夕阳之下，倒也不显得太过突兀。

　　老诗人的身体，以并不完整，或是说已是碎块的形式，沉在了花海之中。有些的部分似乎已成碎肉，或是直接消失不见，可因她躺在花海之中，似乎那些轻柔的鲜花，将这生命最后的闪耀与美丽，一并保留住了。

　　看起来，或许还不至太过惊骇吧。

　　“被你看到这个样子，真是有些难堪了。不过，倒也没那么难堪吧，你说是吧？”

　　她的双目已然失神，说话的声音也已是虚弱至极，却与往日一般轻佻，温柔。她勉强地伸出那只还算完好的手，轻轻地安抚着正在大哭着的诗人，

　　“别哭啦。从我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作好会变得如此的心理准备了。”

　　“我爱着世界上的一切美好，胜过爱我自己，就像看着我的人们会被我所吸引一样吧。为之而死，虽说有些可惜……但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是符合我，也是将吟游诗人的责任行至了最后一刻的，圆满的终曲。”

　　“什么终曲，什么责任啊！我不要你离开我，为什么，是谁……”

　　诗人终于是开口喊出了第一嗓子，顺着她内心此刻最为直接的情绪，宣泄着。而老诗人则是笑了起来，

　　“这么不想我离开，是终于肯承认被我迷住了吗？真讨厌啊——被小女孩缠上还真挺麻烦的。所以作为靠谱的成年人，这里我该一言不发，坚定不移地离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种话！”

　　“我刚刚也说过了哦，这只是一件比较可惜的事罢了。或许对你而言很重要吧，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

　　面对诗人歇斯底里的吼叫，老诗人如此地表述着。似乎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太过残忍，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对方的后背上。一面安抚着，一边说道，

　　“不过，鉴于我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吟游诗人，哪怕是我快要死了，我也可以为你吟诗作赋哦，只不过可能没那么好听就是了。虽然就算听到，你可能也笑不起来，但比起让你一直昏沉下去，只要是哪怕一丝的情绪上扬，都已抵得上宾客们赞赏表演用的酒钱。”

　　“所以，跟我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你想好了自己想要什么了么？真别告诉我，看到我这幅惨相了，还想做诗人吧？”

　　那依旧有些戏谑的语气，加上她那露出微微笑容的嘴角，看起来倒是并不太正经。可正如老诗人所言，或许对于她而言，自己的死也并不是特别的时刻。但对于菈缇雅而言，却是实在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双目含泪，就那样继续盯着对方，紧咬着嘴角，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可她的神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都这会儿了还是不能大方说出来吗？真是倔强啊。幸好，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通情达理的人了。嗯……不过也真不是很想你跟我走上同一条路啊。”

　　老诗人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继续抚摸着对方柔顺的发丝。而菈缇雅，则是强烈地说道，

　　“告诉我吧，吟游诗人的责任，究竟是什么。我会追寻那个目标，一生都以此为鉴——”

　　“不可以哟，我不是那样的老师。这件事，需要你自己去想。跟我相处如此之久，还没领悟到的话，就未免有些愚钝到太不够格做一个诗人了。”

　　老诗人的语气一下就变得认真了起来，她那无神的双眼中，依旧倒映着她所热爱着的，美好的世界。她与菈缇雅对视着，说道，

　　“而我最后能给你的，不过是一个诅咒。我将给你能够完成你目标的力量，给你来自于我们暮神的手段。”

　　“要记住，遵从，你的内心。”

　　话罢，老诗人的语气，一下就变得再是活泼了起来，

　　“现在，请朝我这边再凑近一些。确保我能够从正面看到你的面庞，因为我实际上已经看不清了所以请你自己注意一下……嗯，大概这样就可以了。”

　　她颤抖着自己的手，伸向了在自己身边的菈缇雅，轻柔地用它抚摸着对方的额头，随后为她合上了眼脸。一瞬间，无数的影响，贯穿了菈缇雅的大脑。

　　登峰一瞬，虹光落洋，港湾晚灯，城边破晓……无数的美好事物，从她的身体之中流动过。一种重获新生般的感觉，抚平了她心中的愤怒，擦干了她的泪水。她感到了老诗人的足迹，亲自地接纳了那颗美好的心。

　　紧接着，恐怖，惊异，一切的惨相，都不再能够动摇那份心里最真实的美好。她的内心被牵动无数，活人的内心又怎能不因悲剧而感伤？可哪怕无论如何，那心向一方的止水之境，只让她的身体呼吸着，感受到阵阵的清爽。

　　夕阳的晚风，吹起了诗人的发梢。她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放下手去的老诗人，只见对方的双眼，依旧凝望着天空。为她的终暮唱响着哀歌的这一自然之景，似乎仍也是她所爱的一部分，哪怕不再看得清，她恐怕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看着这个她所深爱着的人间。

第1028章孤独而又悲哀

　　她的双眼，缓缓地合上了，就在诗人的面前，如同风沙一般，消失在了晚霞的风声中。

　　诗人捡起了对方散去后，留在原地的一些诗篇。此刻的她已是看得清那些字迹，就像往日里对方亲口在她耳边吟诵一般清晰。但她也是淡淡地坐了下来，在花海之上，将它们点燃，烧去。

　　她回忆着这位相识时光不长，却也正像时间一切美好之物一样，在她眼前瞬间便消散了去的师傅。望着那燃起的火堆，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老诗人，不，师傅。你让我自己去想，其实是不想我去走你的老路吧？但事实上，就算你让我自己思考，我也依旧会走上一条自毁的道路。

　　你作为暮神，却依旧心系你到过的每一个世界。用你的美好感染着人们，引导他们找到自己所爱着的真实与美好。你就像是我以前爱看的英雄童话中，那些不可理喻的英雄们一样。只不过你要更加的轻浮，随意，洒脱。

　　但你，却也与他们一样，没有落得一个好的下场。英雄们往往得不到一个好的结局，当他们作为英雄落幕以后，便不再被任何人需要了。哪怕是童话里，也是如此。

　　你说，诗人当去歌颂英雄。传播他们的事迹，让他们的伟大被传唱。我想，确实该是如此。

　　只不过，在亲眼见识到了你的死亡以后，我的另一想法，也是更加坚定了下来。我想要看到那些美好的，闪闪发光的，不合理的“英雄”，能够得到一个好的结局。哪怕只是一个也好，让我亲眼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能够平稳地落山吧。而不是突然就燃烧熄灭，甚至坠入永夜，被人遗忘。

　　英雄们拯救了世界，那谁又来拯救英雄呢？

　　或许，这种想法有些高傲了吧。拯救英雄，作为一名吟游诗人是否有些越界了？听起来，倒也真是有些荒唐才是。

　　所以，请容许我，换上一个更为谦卑的方式，“引导”。

　　具体如何去做，还是交由英雄们自己去抉择吧。而我，只需要做好我的事，就足够了。

　　燃烧着的火焰，飘向了天边。回过神时，已然奄奄一息的诗人，正看着自己已经大半化作一团腐肉的一条手臂，喘息着。

　　“怎么了，诗人？不会是被神的力量给打傻了吧。老夫早已料到你会比那些蝼蚁要更加难缠一些，不过你能抗争至今，倒也已经超乎了老夫的意料之外。”

　　神明的声音，怪异地回响着，紧接着她大笑了起来，

　　“不过现在老夫要告诉你，你以那些能力勉强能维持着抗争，不过也是老夫想要玩弄你而已！真想要杀死你，刹那间便可以完成。从很早以前开始，老夫就一直很憎恨你这种人。以命运为题，高高在上地对所有人发令，何等让人不快。”

　　“用命运压抑着所有人，很有趣么？如今在神的力量下被压抑着，这种无法反抗的，喘不过气来。难得看到些许希望，便又发现是遭到了嘲弄与轻蔑，这种感觉，好受吗？！”

　　“压抑？是啊……受到命运摆布，是不太好受吧。但我从未为你攥写过未来，我做过的，仅不过是将早就该毁灭消失的暗黑骑士们，延续了性命而已。这让他们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让这一生变得，更加圆满。”

　　诗人颤巍巍地回道，她的身型摇摆着，看起来极为不稳。在大半身子都已受重创后，哪怕是她，也无法表现得坦然自若吧。她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终会抵向何处，那自行决定的，中间的路程，才是真正重要的。比之那些，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陪衬而已。至于高高在上这个词……”

　　“说的是你自己吧。”

　　诗人站定了身体，鲜红色的眼眸，死死地盯在对方的身躯上。她身体前倾，将自身的气质，也是随着话语，一同朝前压去，

　　“不相信自己亲身感受到的感情，否定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旅途，最终完全地将自己逼上了绝路。要说正确与否，绝不是你一人的错造就了今天的悲惨事实。可高傲这二字，绝与你脱不了身。”

　　“孤独，而又悲哀的神明啊。倘若你能再多相信我一些，再多相信我们一些，再多相信你自己一些——”

　　“事到如今还想用这种话来动摇老夫么？别做梦了！”

　　诗人的话语，固然与往日没有太多的分别。除了多了些许决意以外，甚至于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就像是在沉静的夜晚之中，将一缕缕的星光，宁静地从天边送来。

　　可如今的小诺，又怎么能听得进去这一切呢？只见她念头微动，诗人的身躯便被庞大的压力压至跪地，让本就已呼吸困难的她，陷入了更加沉重的困境中。她粗重地喘息着，

　　“想要以我泄愤，还是为你自己的世界作什么事，我都绝不会说你做错了！但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吧，用连自己都搞不清的念头，去随意地支配他人。这难道不是你曾最憎恶的么？”

　　“一切，都是为了老夫所承载的世界。老夫，绝无动摇。你这种人，也不配批判老夫！”

　　神明，正面地与诗人的话语碰撞在了一起。她也是第一次将自己的一只手爪缓缓地抬了起来，欲是要作出些什么举动来。而诗人，则是咳出了一口污血。她同样，也是如当初的老诗人一般，伸出了自己那只还算完好的手。

　　只不过，她所伸向的，是一柄剑。一柄她背在背上的，从未有拔出过的剑刃。

　　一瞬间，强烈的意志，让她的身体瞬间便是挣脱了束缚。一直隐隐盘绕在诗人身边的神秘感，就像是蝶群一般翩翩起舞，将光，爱与平和的生息，随着轻柔的拍打，朝外带去。揭开压抑的幕布，让那最为单纯的，属于世界本身的五彩斑斓，与之自身一同展现。就连这充斥着灾祸气息的世界，仿佛都逐渐变得明朗了起来。

第1029章星云风暴

　　紧接着，无数的流星，从昏暗的夜空中闪耀现身。就像是一条光带一般，将夜空所占满了去，将绚丽的光芒，送往夜的中点站。它们划破夜的寂静，刺破夜的沉默，从猩红的世界中飞出，坚定不移地，朝着一个属于它们的方向，追赶而去。

　　正与完人们的残余战力抗争着的种族们，见到这一幕，不禁都是察觉到了些什么。那万千闪耀着的光芒，所指向的，自然是一个终点。大气尘埃，陨石，星体碎块……那短暂闪耀着的物质，终将会坠落。哪怕是那奇迹的恒星，也终有熄灭的一天。

　　可旧的一去，新的亦来。更何况——

　　或许它们所奔袭的方向，会有永不熄灭的光，承载这一通往终点的旅程呢？

　　诗人的剑刃，砍在了神明的手爪上。可下一瞬，她的身体便瞬间被打飞而出。整个人近乎快要直接分崩离析一般，在地上磕碰无数下，最后被淹没在了一堆废墟中。而那柄剑刃，也是瞬间断折为了两半。徒剩的半柄长剑，孤独地插在了地面上。

　　“别的暮神所赋予的能力，再加上流星群的权能。以舍弃它们为代价，就为了让老夫落下神座么？”

　　神明愤怒的声音，响彻了起来。她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诗人的剑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比之擦伤都稍显逊色的划痕。可就是这一划痕，让她回归到了生命中。可以被伤害，可以被干预，可以被杀死。

　　然而在这愤怒的回响中，一股轻蔑与不解，也从中传出，

　　“可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得了老夫么？哪怕失去神的权能，仅凭这身躯的实力，这世界也没几人能拦得住老夫。若是将你那些能力全然以自毁为前提去使用，塑造出一个足以弑神的英雄，或许还值得一试——”

　　“英雄……可不是能塑造出来的，不…过，我也确实是以自毁……为前提，为她做了这一切吧。”

　　诗人断断续续地，将这句话讲了出来。这仿佛已是她的最后一口气，可她却是以这残破的身躯，展露出了她的笑容。

　　剩下该如何去做，就交给你了。从今以后，你的命运，全由你自己去书写。

　　去吧，将那冉冉光辉的圆满结局，展现给这个世界吧。被我这个任性的诗人，托以性命的……

　　英雄。

　　忽然之间，世界，黯淡了下来。那躁动着的猩红色气息，于一瞬间陷入了沉寂之中。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黑色。漆黑的色彩，将一切都涂抹了去，一股厚重而又坚定的气息，让世界上的全部都不再具有分别。

　　街道废墟，城市残骸，尸体，猩红的风。呈现在神明面前的，只剩下了无限的漆黑。一切的轮廓都已模糊，唯有最纯粹的色彩，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一只漆黑的，穿有重铠的手，缓缓地握上了那柄立在地上的长剑。一时间，纯粹的黑色，找到了一个值得倾斜与托付的方向。那握着剑柄的身躯，将这世界上的黑暗承载了下来。而那柄断剑，不知何时也已是变成了，黑色一般厚重，而又坚定的，巨型重剑。

　　来者转过了身来，黑色的披风，携着世界上黯淡的黑色一同离了去。将世界原本的模样呈现了出来，将那被猩红的灾祸侵蚀着的世界。那黑暗，已然倾注在了她的剑刃之中，浇灌在她的身躯之上，流进了她的灵魂之内。

　　面对着神明的她，缓缓地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她一手便将巨剑持握在了手中，那渺小的身躯中所传出的气势，让神明仿佛看到她，便已是能够感受到那无尽的黑色。

　　而神明自然也早已清楚，来者何人。

　　“没想到，你的意志，居然是托起了一整个世界的重量么？倒是老夫，小看你了。”

　　“……”

　　来者没有回答，哪怕那声音在刺耳中略带着些许的熟悉，似乎她并不愿作答，也没有多余的心思作答。她持着剑，缓缓地朝前踱步而去。

　　厚重的步履，巨剑拖地而擦出的火花，无言的寂静。沉默，已然是最好的回答，也是最饱满的回答。

　　“可单凭意志，又能做到些什么呢？第一时间便直接赶来，真是愚蠢至极的选择。就让老夫试试，这新得到的力量吧。”

　　“就借用这股基因之力，唤来老夫曾见闻过的灾难之力。”

　　神明不屑地嗤笑了起来，面对对方的沉默，她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过多的沟通。对于此时的白凛，她所充斥着的，仍是简单的不屑。只见其翅翼一舞，这被她所掌控着的世界，立刻便是动荡了起来。

　　星云风暴

　　星云，是稀薄的气体或尘埃构成的天体之一，包含了除行星和彗星外的几乎所有延展型天体。简单而言，就是本身的构成中，便具有着无数固态的行星，甚至有恒星的存在，通过一种强大的质量聚合，形成了全新的景象。

　　而当这星云之内，掀起风暴，又是怎样一般狂躁的景况呢？

　　剧烈的风暴，卷席而起。那如同能够将人直接切碎的风刃，渐渐地团成了更多的块状。形成了那一颗颗行星，一颗颗已然黯灭的陨星。它们占满世界，挤碎了风流，化作了湮灭。在它们的冲击之下，这个世界内的白金之城，一瞬间便已是灰飞烟灭。它们成为了飓风之中的又一杀器，带着庞大的重量，为这个世界予以沉重的打击。

　　天外之力，朝着这孤影一人，直接便是袭击了去。这毁灭性的一击，注定不能让人轻易抵挡。与之正面对抗，绝非明智之选。

　　白凛的身姿被瞬间淹没，眨眼间便已消失不见。

　　就算是她，恐怕也要被这强大的风暴吹跑，在空中遭遇持续的打击，并难以反抗才是。

　　可作为神明，她最为清楚，白凛并没有陷入那样的禁地之中。此刻的白凛，正一手捏着锯齿形状的暗影之刃，另一手拿着巨剑，半个身子从风暴之中缓缓现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