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发
“哈？”白凛瞬间感到一种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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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生存的环境真的有这么严峻吗。白凛打量了一下克莱恩的身体。不可否认的是，她的身体比起现实里的那些女生要结实的多了，略微突出的肱二头肌也彰显着力量。不过，也只是结实一点而已。
克莱恩一把抓住白凛的右手，拉着她跑出了这个像是帐篷的房间内，“总而言之别问这么多了，先跟我去村中央集合吧。”
白凛就这样被她拉到了所谓的村中央。去那的路并不远，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她们就很有余力地跑到了目的地，路上白凛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建筑。不，或许说是住所吧。村民们的“房屋”都是类似蒙古包却又有外形上细微不同的帐篷类型的建筑。
到了之后，一群年龄跨度很大的人统一穿着皮甲，手上拿着各式不同的武器的人站在那里。不过比起白凛的皮甲，看上去更像是粗制滥造临时赶工出现的制品，防御能力很值得人怀疑，感觉能蔽体就已经是唯一的作用了。
最老的人看上去有五十余岁，年轻的则是有比白凛看上去还要稚嫩一些的十六岁。
在穿皮甲的人之中，还有一些全身装配着严实的盔甲的青中年男性。他们一手拿着武器，另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头盔。虽然看上去整齐划一的队列却又有一丝杂乱，大概也不是什么正规军的样子。
“你来了啊，克莱恩。”
被这两批人围在中间的是一位身穿黑色布衣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他的面颊上刻着沧桑，眼神和声音中包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虽然因为年纪的增大而萎缩，但还是能从身形上看出其年轻时也有一身健壮的肌肉。
“是，我现在就去换上装备…”
“已经来不及了，你旁边的那位，就是圣子吧。”老人开口问道。
“嗯…是的没错。”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就嘈杂起来了，各种小声的议论传了出来…
第6章再遇
“传说中的圣子大人居然是这样的小女孩吗？”
“真是难以置信，这样子也能背负拯救世界的责任吗？”
诸如此类的讨论声此起彼伏，虽然有故意压低声音，但也能被白凛尽收耳底。虽然说她本人并不会被npc的言论所影响，但是这种被人低声讨论的感觉还是让白凛感受到了些许的不爽。
“肃静！”黑衣老人重重地用拐杖砸了一下地面，本身就看上去不结实的硬泥地出现了一些裂痕。
这又让白凛确信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的数值并不是从外表上就能判断出来的。不论是自己切身感受到的远超原本世界的力量，还是之前牛头人超乎寻常的速度，都跟用肉眼观测到的外表不太相符。
不过一出生就遇到这么离谱一刀秒杀玩家的怪物还真是过分啊，想到这里白凛又一次提高了自己的警惕。很有可能袭击村子的不速之客也是十分强大的存在。
“先前守卫吹的号角是急促之声，这说明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佐克，你跟克莱恩还有圣子一起走。圣子，村子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黑衣老人虽然好像也对白凛的外表感到了一些诧异，但现在的情况很显然还是要以大局为主。他很快地作出了正确的判断。
在黑衣老人的分组之下，村民们被分配成了三人一组——由一名铁甲守卫携带两名皮甲村民的组合。只有白凛这边是她一个人携带两个村民的组合，而且出于某种原因，克莱恩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防具。
“嗯，我会全力以赴的。”
白凛肯定的语气让克莱恩感到一丝惊讶。先前的她还给人一种极其不自信的感觉，与现在的坚定和可靠形成了反差。
殊不知，白凛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没有充足的把握。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提出重新分配，甚至是因为自己的犹豫打击了士气，或者说是民兵们的信心是更加不合适的。
她也有身为顶级玩家所自豪的地方。被黑衣老人称之为佐克的男人是一位秃头使用铁锤的壮实大汉，看上去也是比较可靠的。
——虽然听说有酒糟鼻的人都是25仔就是了。
“taskbar。”白凛打开了任务面板，稍微翻找两下就将盾与剑重新装备在了自己的身上。不出她所料，装备是不会随意丢失的。
在他人的视角里，白凛就像是凭空地在手上变出了武器一样，虽然是无意间的举动，但是她的这种行为也加强了村民们的信心。除了…
“村长大人，不安排铁甲守卫进这个编队真的合适么？” 佐克摸了摸自己的酒糟鼻，有些忐忑地询问道。
黑衣老人跳了跳眉，“怎么，你要是想退出也行，但是你别忘了，本身就是这个村收留的你。要赶走你，也是轻而易举。”
“别这么说嘛村长大人，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佐克连忙一脸陪笑地站来了白凛的身边。白凛的内心也是起伏了一下。
与外表不同，这家伙的性格好像不太可靠啊。她继续搜寻着任务栏之中有用的信息，像是说明和出招表之类的。
“白凛，你在做什么啊？”克莱恩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可得抓紧时间出发了。”
白凛在没有找到结果的情况下耸了耸肩，收起了任务栏。虽说是游戏，但现在操纵的相当于是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会有出招表这种东西呢。
“你不穿防具真的没问题吗？”白凛有些担心地问道。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全潜入式的游戏，可能会有一些常识性的缺乏导致她出现一些致命的失误。自己倒是没什么关系，要是害的这位心地善良性格开朗的大姐受到伤害可就不太妙了。
等等等，我究竟在想什么啊，她可是npc啊。
“没关系的，你不是有盾吗，那也不是摆设对吧。”克莱恩本人倒是很乐观的样子，她拉起白凛的手，向着村长指定的东南方向走去了。她还不忘回身喊一下有些呆愣的佐克。
“呃…哈哈，说的也是。不过你真的能好好挥舞那把剑吗？女生天生运动起来会比较吃亏的吧。”白凛试了试举起自己的盾。虽然现实里的自己闲得很，也是接触过一些武具的。但盾还是第一次应用。
虽然是一面不算太大的小圆盾，但按照游戏里的设定来看，这种大小的盾足以让一个优秀的战士护住自己身体的大部分部位了吧。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啊。你的小胳膊可是比我还要细呢…来了，有魔物的气息，先躲起来。”克莱恩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双手点了一下两个位置，示意白凛和佐克隐藏起来，自己则是转身伏在了对面的一面墙后。
夜晚的村庄，没有什么实际的照明装置。虽然村长让佐克携带了一根火把，但是在未看清对方的身份之前点燃它的风险还是很大。如果对手过于强大的话，这道光芒无疑是在暴露自己。
“吼…”一阵低吼从黑暗之中传了出来。白凛露出了小半个脑袋尝试看到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存在，却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对让她有心理阴影的竖瞳。这让她马上缩回了墙后。
之前才见过的，绝对不会看错。是牛头人。
牛头人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周围的不对劲，它靠近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双手紧握长剑的克莱恩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看到她对准了自己这边的方向，白凛立刻就明白了牛头人的视线放在了哪个位置。她紧了紧自己手上的盾和剑，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吼——！”一只大脚，半个身子出现在了白凛的面前。
虽然震撼，但毕竟是第二次见到了，白凛心中也没有先前那么大的震撼了。她也大声地吆喝道，“每次见面都要先喊一声吗崽种，知不知道自己喊的多难听啊？”
趁着这一喊的空档，她直接举起盾就是向前一个撞击…
第7章青色之焰
这一下撞击，是白凛对对方力量和身体结实程度的试探。假设对方的身体被自己成功撞到失去重心，自己会立刻紧跟右手上的攻击。而如果是出现势均力敌的情况，她也能通过这次撞击抢占先机，配合在牛头人身后的克莱恩对其造成创伤。
不同于金属间的碰撞，盾牌撞上牛头人厚实身体的一瞬间发出的撞击声也是相对沉闷的。
牛头人的身体被白凛撞得后退两步，仿佛要倾倒一般，而克莱恩的剑刃也是适时地伴随着她的喝声穿过了牛头人的左胸。
手有些发麻，不过，还能接受。白凛甩了甩自己的装配着盾牌的手。刚用盾牌撞击牛头人的时候，自己就像是撞到了铜墙铁壁一般，巨大的反作用力立刻就在她的身上见了效。
血花很自然地从被贯穿的胸口之中喷溅而出，白凛的盾完美地将其挡了下来，而那双在黑夜中格外亮眼的竖瞳也是变得无神而又暗淡了起来。
克莱恩的剑贯穿左胸之后，牛头人的身体行动就越来越显得无力了起来。一开始还伴随着一两声嘶吼，很快的，它的身体就完全倒向了克莱恩所在的位置。克莱恩以极快的速度将剑抽出，牛头人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做得好啊，白凛。这下我越来越相信你是拯救世界的圣子了。”克莱恩甩了甩剑上的血，对着白凛比了一个大拇指。
“我是没做什么啦，倒是你的这一剑很漂亮啊。不过我有一个问题。”白凛指着牛头人被贯穿后出现的不和寻常的圆形创口说道。
“为什么你一穿过它的左胸就能让它力量大失？难道说那里是它的弱点么？”
克莱恩短暂地愣了一下，她现在也渐渐习惯了白凛的“缺乏常识”了。
“说对一半。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具有一定魔法天分的哦。”克莱恩笑着说道，“对于狩猎怪物的我们来说，连锁破坏这种附魔，用来做处理弱点面积大块的魔物最合适不过了。”
“哦？那全村的装备都是这种所谓的附魔武器么？那你们的战斗力好像还挺充足的，完全用不上我啊。”白凛一时间对这种所谓的附魔也产生了兴趣。或许，这就是这个游戏的一个基础武器强化设定么。
克莱恩摇了摇头，“要是真的是那样就好了。先不说附魔武器材料的稀有性，使用者必须要有一定程度的魔力亲和。而就全村来说，我这种只能勉强用上一点跟魔法沾边的东西的级别，都已经是全村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了。”
“先不谈这个了，既然知道魔物的种类是什么了，那么就可以抱着轻松的心态举起火把照亮前方了。”克莱恩挥了挥手示意佐克来到她们身边，“大块头，刚刚没出什么力啊，接下来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佐克憨憨一笑，“乐意效劳。”跟先前那副抗拒和两人组队，怂字都写在脸上了的他不同，现在看上去要安心和可靠的多。再加上他那健壮的身躯，和克莱恩出乎意料的强大，她越来越相信这支小队还是意外的挺安全的。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很简单的，一直守住这里了。
火光的噼啪声，在这个充满着厮杀的夜晚之中，仍旧显得十分清晰。虽然点燃后的光照令三人在黑夜中的可见范围大了一些，但还是难以彻底看清远方的黑暗。尤其是正对着路口的森林，那里看起来更是阴森恐怖，总让人感觉随时都有可能钻出大量的魔物。
同一时刻，村子的东方
一名身上肌肉纹理十分明显的牛头人倒在地上。它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眼因为血液的充沛而显得有些紫红。不同于别的牛头人，它的角有些似是山羊角的圆型扭曲，身材也要比一般的牛头人大上一圈。
村长就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手上依旧拄着拐杖，而数量多达三位的铁甲战士则是拿着各自的武器对着紫眼牛头人，彰显着它特殊的身份。
“没想到啊，堂堂一族之长，如今独自出征，连点侍卫兵都带不来啊。”本身看上去十分严肃的村长此时的语气却有一些玩味的意思。他拿拐杖戳了戳牛头人的头，牛头人十分不满地吼了一声。
“你知道的，老家伙。我跟你是一辈子的对头了。”趴在地上的牛头人缓缓开口，竟然开始口吐人言，“你老了，不再是前线的战士了，我虽然晚你几年，但终究也感到大限将至了。”
牛头人的声音浑厚而又深沉，而且给人一种怪物独有的压迫感。不过对征战多年的村长自然产生不了影响。
“所以你已经找到继承人了对吧，真好啊，我那群不成器的儿子们可是还难以难度匹敌你的族人…”
“老家伙，我今天来可不是跟你叙旧的。我可是来算最后一帐的。”牛头人的声音里包含着不满和恼怒，又或者说是其他的什么感情。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跟我算什么帐？”村长哈哈大笑道，“如果说是真刀真枪地再打一场，我可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牛头人的手攥紧了起来。
“你错了。”它这么说着，仿佛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从他的手掌中飘了出来，一缕缕带着亮光的青焰从它手上蔓延了出来，缠上了它的身体。铁甲守卫连连后退两步，各自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虚弱的牛头人连被火焰烘烤时都没有作出身体上的任何行动，也并没有任何声音。只是用它被染上青色的双眼盯着村长。
“延灯之火？难道…你这家伙只是来拖延时间的吗？”村长大惊道，表情上本来有的一丝轻松荡然无存。
一声令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恐惧的感情从一个较远的方向传到了村长的耳中，他转过身，惊愕地看向了仿佛被青焰所侵蚀占据的远方天空。
那是，村子的东南方。村长愤怒地捶了一下墙。
没想到，那家伙死前还在算计我啊。
第8章染炎
突然从树林中钻出的牛头人，伴随着一圈环绕着的青焰，在一瞬间用火焰照亮了白凛眼前的夜空。青焰在树丛上燃烧着，虽然并不蔓延，但好像也没有丝毫散去的意思。
而在那一瞬间的强烈火光散去后，身为主角的牛头人身上便布满了青色的魔纹，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显眼。
“这是什么啊？！”白凛用左手的盾护住了自己的面前，生怕自己的盛世美颜被热浪灼烧。面前的这位牛头人很显然不是她认为的“新手关”该有的存在。
克莱恩挺起了先前躲在白凛身后的身体，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这里还是先撤退吧？这一看就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啊。”
“可是也不好把这种家伙往村子里面带吧…不过看上去它好像没有注意到我们…”白凛话音未落，就感受到了牛头人凝视着自己的灼灼眼神。
“吾，吾乃卡尔萨斯部族第五代族长之子。”
牛头人突然开口，用嘶哑而不熟练的声音讲出了令两人难以置信的人话。
这是…意味着可交涉还是什么。白凛一时间找不到最合适稳妥的解决方案。
“白凛白凛，牛头人说话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克莱恩握着白凛的肩膀摇了起来。
“所以现在是摇我就能解决问题的吗？”白凛在内心如此想道。
还没等两人彻底想好对策，树林之中又传来了大量不小的响动，少说有十数头牛头人从树林之中钻了出来。
“吾将继父之命，清扫你们这些居住在我等雪山圣地的人类蛆虫！”牛头人的话语变得越来越流利和高昂，眼中的青焰仿佛在跳动着一般。
这下克莱恩也停止了摇动，她整个人就像是宕机了一样，嘴张的仿佛能放进一个鸡蛋。而白凛则是甩了甩头，用左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冷静，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应该冷静。如果开局就作出了错误的抉择，将来很可能会不好过…
不过这难度也太高了吧喂！
白凛明白这只是第一次不删档内测，但是作为mmo的难度很显然不太正常。她攥紧了手中的武器，问道，“现在跑有机会吗？”
“不可能的，人类是跑不过那种家伙的。”克莱恩已然呆滞，佐克悲观地答道，“或许，我们也只能再稍微挣扎一下了。”
“与其说这些，不如先想好怎么把遗书留给重要的人吧。”白凛听到这句话，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但目前的情形仍旧让她感到十分的困惑。
从克莱恩的表现上看，不论是青焰还是大量的牛头人都不是理应发生的事情，从先前的战斗环节中也可以看出民兵的战斗虽然强，但也不是能轻松解决牛头人的。
毕竟克莱恩说过，自己是为数不多能跟魔法沾上一点边的人，不然战斗肯定要更为艰苦的多吧。
所以这里出现了大量的牛头人，是村长预料之外的，不然肯定会在这里加重兵力。
究竟是侦测失误还是什么问题呢…
虽然很无厘头，但白凛得到了一个不确定，甚至毫无根据的答案。
内鬼。
这是她身为一名游戏玩家对剧情的大胆揣测，这种几近剧情杀一样的存在，几乎都有内部要素的存在。
——另一边
没错，就是有内鬼。
村长的内心十分确信。
故意放出了牛头人最近有些躁动的现象，加重了莫须有的警备让己方的守卫得不到完善的休息，从而让侦察员被轻易解决掉大部分，这样以一来就只能进行薄弱的分散防御。再在今晚用前族长出现的信息拉走唯一的支援兵力。
不论怎么想，巧合都实在是太多了，有人从中作梗才是最合理的可能性。这不仅是通过推理得到的答案，更是他身为一村之长的直觉。
既切断了各组之间的联系，让所有位置的防御都出现了缺口，实在是妙到绝处。敌人的精妙，并不会让他拍手称赞，而只会让他咬牙切齿。
“…现在能动的，只有我们四人了吗？”村长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挥手示意三名护卫跟上。
但在此时，前方又出现了数名牛头人拦住了四人的去路。牛头人们看上去热情高涨，像是在为了新组长的诞生而庆贺着。
看来有地方失守了啊，这可真是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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