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发
“她的天赋实在是太惊为天人了。这个世界人类大多数的魔法师，都是通过在自己体内构筑了法阵，以此为基础来释放适性合适的法术。像菲儿那种是属于用自己的镜之心去魔法别人的基本法阵，所以可以用很多种类型的法术，只不过用的都不太好，算特殊情况。嘛，虽然店长我也很特殊啦。”
欢笑半分，她眼神一凝，拿着酒瓶，看着凯蒂到，
“而凯蒂小姑娘更是变态到离谱，她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体内一个基本法阵都没有。她对魔力的理解程度，沟通程度，掌握程度，都达到了极致的水准。以至于她可以非常快速地构建出基本法阵——但不是在自己的身体内，而是在整个世界之中。”
“它可以是在细不可见的空气中，可以是她的手边，脚下……甚至如果再努努力的话，可以把整个世界都当成是自己的法阵也说不准。”
说着，空极为畅快地“吨吨吨”了几口大酒，她摇头晃脑着，嘴里念叨着“真羡慕年轻人”，而后又是细念道，
“不仅如此，她的脑袋也实在是太过于好用了。多重咏唱的行为，不止一种方式可以达到。但在这个世界上的话，以人类而言，无非几种：舍弃人类肉身，装载外部设备，天生拥有多个灵魂。”
“前两者的做法其实较为类似，无疑是强行用多个灵魂与术式进行共鸣罢了。后者则是极为罕见的天生，也是一种天赋。而她，三个方法都没用。”
“这小姑娘啊，直接定义了自己的灵魂。”
没错，凯蒂的技法，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一条大路。
灵魂，本质上是一种类似量子化存在的内容。它并不实体存在于人类的体内，但它又跟人体紧密联系着，一但失去它便无法控制肉身。而当人死，灵魂也会飘散。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它近似量子态，存在的类型是波动着的。
我们可以注意到，它一般会被以完整的形态出现，比如死时，灵魂就是完整的。也可以用一些法术让它们离开体内，那时也是完整的。而当它以部分离开本体时，就不再具有本身基于人类本身那么重要的意义了，而是一种消耗品。
比如说，恶魔抽取部分的灵魂，作为货币使用。又或者说白凛将灵魂实体化，它们受损后，依旧不影响白凛行动。不像神经，哪受损，对应的哪快地位就动不了了。灵魂一旦分开，就失去了操纵本体的能力。同时，也失去了本体主动使用它的能力。
至于有人说恶魔不能用部分灵魂操纵别人什么的吗？那也太low了。相信我，恶魔只有拿了部分灵魂才能操纵别人，那才是真的low。
回到正题，灵魂在分离的情况下，便不属于类量子态存在，而是作为一种实际的消耗品被使用。而仅有复数形态存在的灵魂在同一意志的大致主导下，才可以实现独立一人的多重咏唱。而同体内具有两个意识的独立灵魂，往往需要互相配合，达成共鸣才可以实现表象上的多重咏唱。
那么凯蒂佩洛，是如何做到仅凭自己一人就达到单独多人咏唱的效果的呢？
答案已经给出，那就是定义。
说起来或许有些抽象，但实际上非常好理解。本质而言，定义就是跟字面意思完全一致的能力——巧合的是，它曾作为诗人最主要的能力之一被使用过。
在白金之城中，诗人用于快速解读魔力白金加密的，正是这个能力。她直接通过抽象赋予的能力，这种所有吟游诗人都擅长的抽象化。譬如将那些杂乱的代码视作“嘈杂的溪流”，从而让自己能够快速破译。
达成定义，需要定义者自身强大的自我认知，并也要以一套自己的体系，能足够完全阐述一个世界的整体体系。简而言之，建立一个全新的，但完全能吻合一切正常存在着的物质的世界观。
诗人的方法，是通过将万物都化作浪漫而抽象的事，从而取巧地能够搅动许多的现实。当然，还搭配了许多别的能力使用。
不过，这种方法很显然会有些破坏规则，会引来“某些”的视线。诗人是因人之将死，所以肆无忌惮地去使用。而凯蒂——
则是用在了自己的体内。
她将自己的部分灵魂，定义为了独立个体，却通过她一人的意识主导。这样一来，只要她自己的大脑不会因为过度地处理数据而超载，她就可以轻松地完成多人咏唱。
第1064章简单结构
“只可惜，凯蒂小姑娘的定义还是比较具像化的，这样的局限性反而高很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诗人那样的天赋……不过，这也已经足够恐怖了。”
“而且，她也用了很多取巧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店长我啊，本身就不是个擅长搞学问的人，这一个个解释起来可太头疼了，不细想啦。”
浣熊空（？）挠了挠头，继续大口饮起了酒来，不再多加解释。
当白凛提着个怪物的脑袋，杀气重重地从地底下爬出来时，她几乎已经认不得眼前的场景了。
——太刺眼了。
神性闪烁着的光芒，完全占据了她的视线，尽管以如今的肉体而言，用视力去看清这样的景象也绝非难事了，可确实已然造成了强烈的干扰。她随手就将那怪物的头颅捏碎了去，随意抛尸，而后便收起了自己的脾性，明白战况的她，瞬间亮出了自己的大剑。
现在这种情况，想要凭借神性观测的魔力流动来看清凯蒂具体的所在位置，绝无可能。这些阵法一直在运转着，虽不知是什么原理，但就算凯蒂在里边光明正大地施法，自己也毫无办法。
所以，自己想要找到对方，仅能凭自己的直觉察觉能力，也意味着现在自己的处境，非常的被动。
凯蒂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能力，当然知道大剑有可以达成不死不灭的动作。如果只是硬搓一个法术丢出去的话，那么便会被白凛直接挡下，所以她大概率是不会这么做的。可白凛此刻也只能拿出剑来，进行最强的防御，明知会中计，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一丢就把我直接丢出去了十天，还真过分啊。来吧，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白凛挑衅着，显然对把她传送走的行为不太满意。而凯蒂的声音也是悠然响起，
“对这边来说，才过了瞬间罢了，时间流速不太一致。你的意思，是只会耍这些传送的小花招并没有什么意思，对吧？”
“我可没这么说，能赢就是好招。”
“听听，到底赢没赢过你，不也得是你认么？白凛，你倒也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嘴硬了，从刚开始跟你调情的时候你就硬得很，我倒也习惯。”
凯蒂佩洛一边轻轻回答着，另一边则是悄然地转话，将语气直接送至了最松软的情感之中，
“不过，虽说这么说有些赖皮，但是……”
“算我求你了吧，白凛。哪怕你有一点想要我陪在你身边的心思，便不要再嘴硬了，好么？我不想讲这么蠢的话，但这一次不一样，也仅仅会限在这一次。”
白凛，沉默了。听着这些话语的她，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沉默。随后，她说道，
“只是嘴上这么说可太不能让我心软了，怎的也出来见我一面，是吧？”
“想勾我现身？行呀。手段很朴素哦，但我……”
“可不会拒绝你。”
顿时间，一道道攻击的预兆，从四面八方敲响了白凛的警钟，宣泄着凯蒂热烈的爱意。
魔力的光波，飞沙走石，流火水啸，无数的攻击夹杂着不同的类型，朝着白凛侵袭着。白凛要的就是这一点，可这样的攻击实在是太过于分散，她无法锁定对方的具体位置，她紧望周身，手上狠狠地捏紧了暗黑大剑的魔力，迅速地处理了起来。
横劈竖砍，闪转腾挪。此时的暗黑大剑已仅有骑士们的意念加持，而并非是在那片众人一同死去的场地中，在白凛身上施加别的力量，发挥着别的作用，所以白凛并不能够拿着它当半根法杖来用。
但白凛，依旧能够清晰地处理这一切。这些法术看似眼花缭乱，事实也确实如此，可她以自己能力去将花哨的术法一一化解的次数，还少么？
在每一次的碰撞中，拿出自己最佳的选择去化解对方的进攻，这是一种技法上的熟练。倘若使用法术有些像编译代码，那她就是能将那些已具有成型功能的程序一一分化，再像工程师一样，用最简单而稳定，同时自己能够拿的出手的结构，将其处理承接。
片刻之间，多重的术式已被消化大半。然白凛清楚，这种东西伤不到自己，凯蒂对此也是无比心知肚明的。所以，这不过是些烟幕罢了。
果真，忽然一丝异样的气息，从一个死角之中传了出来。察觉到这一点的白凛横刀一震，硬吃下几分攻击，直接便突袭了过去。
她清楚，这可能是凯蒂故意泄漏的陷阱。既然对方能在神性观测上针对自己刷花招，那么气息也不是没可能。但她也知道，凯蒂不会再用传送门那么没品的方式来作陷阱了。她只需要明知陷阱还踏入，然后将之正面摧毁便是。
果不其然，在那处的角落，忽然便显现而出了，一道令白凛心神震撼的存在。
只见在那原本闪烁着光芒的术式墙之上，忽然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般，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裂缝。一道具有着凯蒂佩洛本人气息，却看起来完全不符合的身影，带着强盛的恶意从中飞速冲出，直接坠向白凛的身体。
那如同黑色与腐败的色彩结合在一起的团块，就像是被污染了的生物脏器郁结在了一起，散发着浓烈的不甘与沉重的仇恨，同时，还带有着一种“不应存于此世界”的排斥气息。令白凛不自禁地将其联想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词。
“暮神”
凯蒂怎么又与这扯上关系，完全想不通啊。她会正面袭击自己么？还是说外边这是外甲，她的肉体在内部？
白凛飞速地思考并判断着，她无法区分面前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生物，虽知怎么将其摧毁，但想从武学角度做到剖析它的内部存在，实在是太过于困难。为了以防对方就藏在里面，白凛只得以收力地去攻出。
然而，正是这片刻的犹豫，以及这优柔寡断的出力，造成了战局的进一步恶化。
第1065章取得
她确实地给出了自己沉重的一击，并将那生物的冲击直接阻断，却并未直接出力追击将之彻底粉碎。而那生物直接顺力化作大量的淤泥，直接就将白凛的身体给包裹了住。
一时间，无数种情绪随着各类创痛，侵袭着她的大脑。她强安下些心来，疯狂地撕扯着它们，但还是坠向了地面。可不知何时，那些原本输出着的法术，也已是变了形。那些外泄的魔力就像是积压的水池，一点一点地被积累了起来，而后被腐化，被混沌扭曲，成为了将白凛拖往更深处的万丈深渊。她的身躯，就在这样的团块中被淹没了。
然而下一刻，冲天的紫色火焰便是亮起。在关节被彻底限制住以前，白凛强行扯坏一条手臂，同时发挥自己的蛮力，在这种围攻中得到了活动的空间。于是，成功地让龙炎亮起，破除了眼前的这么一个局。她将枪持起，大挥大舞着摧毁着一切近身之物，却也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这些东西看起来有些恶心，但却给她一种十分遥远，而又神秘的感觉。这并非是凯蒂曾对自己展露过的气度，令她感到熟悉而又陌生，摇晃着她的心神。
而忽然之间，她的视线一定。只见不知何时，那熟悉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离她不远的身前。
凯蒂形单影只，飘然地立在这片魔力腐化所带来的海洋之上。她仿佛一直都在那里，只不过虽然外形相差极大，但若不仔细去看，根本看不出她与这些生物的区别。她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之中，裹着的是迷宫一般无尽的螺旋。
白凛似乎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这道气息了。是在梵铎提诺建造的世界里，那于宇宙之外而存在的，无垠黑暗中的一粟。
宇宙之中，究竟存在着什么都不令人意外。就像是来自各个世界的暮神们，就像是这个世界仍还未知的种族。只要地方一大，一切皆有存在的可能性。
然而，凯蒂眼中的，这并非是实际代表着什么神秘存在的东西，而是那份“神秘”本身。就像是白凛第一眼不经意瞟到了宇宙之外的黑暗深邃处，那股无限的遐想已经根植在了她的神经之中，也于此时，被彻底唤醒。
也正因如此，凯蒂看来才与那些怪物无大分别。在宇宙的维度来看，出现她与怪物，又有何分别呢？
白凛的动作，停止了。回过神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以难以动弹，仿佛自己的全身都已被完全操控了一般。只见凯蒂不知何时已恢复到往日的神态，周遭的一切也都完全消失。她迈着平稳的步伐，走近到了白凛的身边。
“很惊讶吧？这是我在天文探测的时候开掘到的一股力量，在宇宙的一个小角落里吧，只能说比较凑巧。在你回来之前，我还在思考那如同一颗星球般存在的意念结合体到底是些什么，并也有在研究。”
“读取了你的记忆后，我便完全明白了。那是暮神们的残渣，他们的肉体，或是余念的结合体，所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是未被清扫的残块，被这个世界所遗忘的东西。我设法与之共鸣，并从中采出可取的能力，编译了法术，便造成了这个效果。”
混沌，这就是凯蒂所释放的法术本身。暮神们的力量是有无限可能的，杂七杂八的，但每个都只剩下残渣的力量集合在一起，再夹杂上各异的情绪，各异的故事，便成为了全然无序的混沌。
凯蒂可以将受自己实际操控的魔力，转变成不明所以的物质，就像刚刚那些生物一样。而此时，又将他们给转变回了魔力。
因刚刚的侵袭，已经在白凛的身上留下了一些创口，它们便尽可能地钻入了深处。转回受凯蒂魔力以后，凯蒂便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念，去限制白凛的行动了。
“不过，你的力量还真是强啊，而且我用这玩意，也还挺费劲的，不大习惯。所以，其实我相信你是能突破我的操控的。不过，不是现在这样犹豫着的你。”
白凛一面挣扎着，一面听着凯蒂这样的发言，
“你是想说，我不够认真么？”
“是，但也不是。事实上，是你的战斗方式，并不适合这场战斗。”
“你擅长以最小的代价，最恰到好处的战斗，达成自己的目的，也就是杀死对方。除非是在武术层面这种你擅长的地方，尤其是比你弱的对手时，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拿捏对方，而不是通过杀戮来获胜。”
“而我，并不是你要杀死的对象。你在与我战斗时屡次留手，这已与你的战斗风格完全相违背了。相比之下，如果非要杀了你才能帮上你，我会怀着爱意将你杀死的。这，就是你的劣势之一。”
一些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从凯蒂口中说出，她是微笑说着的，却也正是实在的事实。的确，这并不是要杀死对方的场合，不是白凛所擅长的战斗。别说杀了她了，伤到她她都有些舍不得。
更重要的是，凯蒂并不是她留手可以获胜的对手，她的强大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白凛，已经清楚认知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理论上而言，在这个布满术式的环境内，凯蒂可以弄出许多自己不好去应对的法术，毕竟她的法术种类十分繁多，自己是清楚的。但她却选择将自己的别的能力，以这种方式一点点地在自己面前展现，直接交出一些底牌，并没有真的把战线拉长的意思。
这可以理解为一种炫技，当然，白凛更清楚对方的真正意图，其实是想告诉自己，她已经有了能站在自己身边的资本。对自己的言语也是如此，只是想要做到让自己在内心上认可她。
见白凛沉默，凯蒂再度开口，
“还有一点，白凛。事实上，你也想我陪你一起的，对吧？所以，你也并没有认真到那个地步。”
第1066章最合理的击杀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事实，正是如此。白凛立下一人也要走完全程的誓言，但她终归是普通人，而不是天生胸怀世界的圣人。她当然希望在这条看不到头的旅路之上能有一人施以援手，在攀登的山阶上有人能给她递出解渴的水，抛出明媚的微笑。
她与诗人一样，只不过是决定要压抑自我，如此去完成一个目标罢了。
要说不想凯蒂来，其实也确实不想。但同样的，她不可能像要杀死敌人那样，怀着那样绝对的神情去战斗。所以凯蒂的说法，也绝无问题。
“不要压抑自己了，还是说，我还不足以令你感到安心么？”
凯蒂的笑容变得轻佻了些许，这显然又是一句有些赖皮的话，令白凛有些苦不堪言，她不禁是闭上了双眼。
是啊，明明凯蒂才是真正意义上与自己最亲密的一位，可或许正是这份亲密与熟知，这种知根知底才让她不觉得安心。当初诗人展现的神秘，店长空，荒神之类……反而会让她更为想要信任。那种永远都有未知底牌的感觉，永远都有下一个计策的智慧，足以让人信任。
可事到如今，凯蒂似乎也已有了自己浑然不知的变化，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能对她感到安心呢？
想到这里，白凛慢慢睁开了双眼，清晰而又平静地回答道，
“那就让我看看吧。”
“什么？”
凯蒂似乎并没有明白白凛的意思，但白凛平静的话语中，足以让她体会到了认真，于是她如此确认。
“怀着爱意杀死我，你尽管来试试吧。我知道你爱我，也知道你看了我的记忆，已经清楚了前方的凶险。可这不是有所设想就能走得下去的一条路，坚定的意志，是必要的。”
“如你所言，我是你最爱的人，也是你活下去的意义。如果你都有了杀死我的觉悟了，我就相信你的意志足够坚定。”
“来吧，亲手杀了我。”
这无疑是一种残忍的拷问吧，白凛这么想着。毕竟凯蒂第一次发飙，似乎就是因为自己的“死亡”。尽管这次的意义不尽相同，但对她来说，绝非是易事。
果然，凯蒂不再满面笑意。她叹了口气，耸了下肩，
“真是很符合你的个性啊。”
下一瞬，凯蒂双臂上的口纹，迅速地吟唱了起来，一层黑紫色的生物，蔓延着从她的身体背后生出，将她的身体渐渐地包裹了起来。转眼间，她的一只手已被锐利的刺刃所包裹。一种锋芒的寒意，不紧让白凛的眼睛都感到了些许的刺痛。
“不过，你最为清楚，你是不死的，对吧？哪怕你的生命消亡，也不代表我们会生离死别，所以……”
话音未落，强烈的杀意从凯蒂的身上猛烈地传来，被白凛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瞪大了双眼，全身力度迸发而出。她所等待的，正是这一瞬。
事实上，哪怕被对方所操纵的魔力入侵了身体，哪怕白凛状态不佳，她仍旧找到了突破口。白凛从来不是会任人操纵的人，连仅剩灵魂时都会反抗掌握绝对主导权的梵铎提诺，又如何会被这魔力给绝对控制的了？
现在的她，仅仅能在瞬间挣脱出一条手臂，所以她需要机会，需要一个对方展露杀意的时机。所以她会特意点出“亲手”二字，这样她才会有反击的机会。
她十分确信，凯蒂会选择近身的方式。或许是相处多年的感觉，或许只是直觉。而凯蒂对自己的能力足够自信，对凯蒂而言现在就是绝对的优势，绝对掌控了白凛。
那么，万一生了变数呢？这条旅途上，可是有着无数变数的。不管她究竟亮了多少底牌，还有多少底牌，这一道最实际的确认，才能让白凛足够认可。这便是白凛对对方实力的，最后一道考验。
感知到对方靠近的一瞬间，白凛的掌便是迅速地抓了出去。
这意料之外的擒拿，你会怎么接呢？
顷刻之间，抓住的手感直接出现在了白凛的手中。与此同时，二人已然近距离对视着。那深邃的黑色眼眸之中，是浓烈而又灵巧的情感，正像是一道苦涩而又酣甜的黑森林巧克力蛋糕，甜美，而又沉重。
可那眼神之中，分明没有半分的意外之色，仿佛被白凛抓到，也只是计划之中的一环罢了。而那一抹甜甜的微笑，也正如凯蒂所言的一般，她正是带着爱意，来杀死自己的。
白凛面色上反而闪过了些许错愕，虽说是面对对方这样的神情有些意外的呆滞，但她第一时间就已经发现了情况的不妙。
高度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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