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发
每一个音节都是一声丧钟，倒数着死亡这个词的实体形态。巨龙的耳蜗中充斥着嗡鸣声，意识不清，身体也无法动弹，却能清晰听到那优雅却低沉的唱声，和一步步靠近自己的脚步。
有人说，人在死之前会看见生前经历过的所有事，也就是走马灯。龙，也不例外。它一生以高傲的龙族自居，也确实高傲了一辈子。高傲地隔绝掉了别人的感情，从来没有尝过爱究竟是什么滋味。
曾经它看着自己的另外一位兄弟，和自己的老婆共度美好时光的时候，也曾试问过自己，这真的有意义吗？那时的它，没有得到答案。直到现在生命临近结束的时候，才真正明白了，自己也想要试一试啊。
所谓的父亲真的爱它们吗，自己如此卖命，有得到过赞许吗？这一个个疑问，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它也只能在黄泉之下慢慢去思考了。
凯蒂的手上带着爪形的淡淡光影，她对着巨龙高高举起的手被白凛握住了。后者摇了摇头，
“这不适合你。”
凯蒂淡然一笑，光影一散，在短暂的吟唱过后化为三柄金色的长枪，为痛苦的巨龙带来了长眠。
就在这时，两道影子又从二人的头上掠过，白凛温柔地用臂腕护住了凯蒂的双眼，也用自己的身体抵抗住了两个庞然大物降落带来的冲击力。毫无疑问，是另外两头龙到了。
“拉美西斯…你们居然杀了拉美西斯！”巨龙悲伤且又疼痛的声音逐渐变大，虽然它们可能并没有过深的交情，可仅剩不多的同伴再次减员，让它一时间气愤无比。再怎么说，它都跟自己有不浅的亲缘关系啊。
白凛无言地松开了手，虽然她不知晓这些龙究竟有多么大奸大恶，但克莱恩的悲剧，注定了她的决心不会因为这一两句悲愤的吼声而动摇。
各位万圣节愉快。
第96章巨龙醒来
“冷静一点，阿斯凯提弗。”同样低沉而又成熟的女声响起，那是白凛第一次听到那最后一条龙开口。
“我懂，不冷静就没法成事。”语气稍微平缓了一些的阿斯凯提弗说道。说完，它大张自己的翅膀，仰天长啸一声，高高飞了起来，而一旁的母龙也是随后便扇着翅膀跟上。
能飞真好啊。面对着两个一看就很强的敌人，白凛却只能发出这种感想。毕竟…
凯蒂看起来好像更强一些啊。
再次的二对二环节，白凛上前一步背起了凯蒂，开始准备进行移动。现在的地形严格意义上来说对她们十分不利，因为刚刚的战斗，白凛目前所处的位置比较空旷，没有可以借力加速移动的地形。单是平跑的话，怎么跑得过龙的吐息和它们煽动的翅膀呢？
所以当她察觉到阿斯凯提弗正在聚集着魔力的时候，直接绕行到了拉美西斯的尸体后方。这一行为致使她成功躲开了另一头母龙的俯冲，但扇动翅膀越过一具尸体对于龙来说，只不过是和喝水差不多简单的动作。
母龙的落点几乎堵住了两人的去路，而阿斯凯提弗则是轻蔑地一扇翅膀，便将自己的大口高高抬起，张口欲喷。
白凛自然是不会干站着等死，她将身体重心再次极度倾斜，通过她小腿上强韧的健肌勉强维持住平衡，以极其极限的姿势从母龙和尸体之间穿过，再次躲到了掩体之后。
显然，两头龙没有预料到人类能把自己的身体压榨到如此地步。阿斯凯提弗实在是忍受不住如此程度的戏耍，伴随着暴风性质的吐息从其口中喷发而出，一下便轻松炸飞了它“心爱”同伴的尸体。
这下，白凛再无掩护之所，但暴风的吐息好像并没有拉美西斯的火焰那么持久，还没能追上白凛便已消耗殆尽。毫无疑问，这下炸同伴尸算是白炸了。
虽然被蹂躏过的古堡大地充斥着绿色的焦痕，醒目地提醒着白凛被吐息命中的后果，但她还是没有丝毫担忧地在空旷地带与两龙对峙着。只要打不中，就没什么好怕的，而每次吐息的间隔，就是她能自由行动的时机。
右边的母龙并没有任何要发动攻击的意思，只是沉静地看着自己，低吼了几声。阿斯凯提弗也是缓缓落地，两边再次陷入了沉寂的对视之中。
在这片刻的安宁之中，白凛才注意到了不知何时，凯蒂的咏唱已经停下。从她背后飘飞那震撼人心的蓝色吐息，也莫名地从空气之中消散成了无数的碎块。伴随着阴冷的雪山之风，从两龙之间穿过，汇到了一个方向。
古人有云，山雨欲来风满楼。但只有波动的情绪，才是有力度的情绪。令人感到震撼的永远不是那衬托的风，而是暴风雨前最宁静的一瞬。
就如同这莫名的对峙，也已经为巨龙的苏醒造好了势。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如同地动山摇般的错觉，甚至在恍惚之间被夺走了视线之中的每一丝光线。仅仅被保留下来的一线焦点，引导着白凛的目光穿过这片寂寥的战场，对上了那一颗被冠以恐惧之名的眼球。
橙色，多么鲜明而又充满活力的颜色，但当白凛与它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第一次有点能感同身受，那些因为恐惧而无法逃窜的人们。从前她总是疑惑，害怕为什么不跑呢？现在她明白了，那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作出了判断，“逃跑无用”的判断。
各种沟壑一般的伤口，遍布在它看上去与岩壁无异的肌肤之上。这是危险的象征，又或是死亡的预兆，只是看着它们，白凛便已经感到了，那恐惧的巨爪穿透自己身体的疼痛感。
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正当白凛双目逐渐失去神色的时候，凯蒂连忙拍了一下她的脸蛋，喊道，“振作一点！”
或许是因为什么诸如血脉的原因吧，凯蒂恢复到正常的时间要比白凛快上不少。还好她即时被叫醒，看到那欲要张口的硕大龙头，连忙捂起了自己的耳朵。
这下可是真正的地动山摇了，与这一声沉寂了许久的吼声比起，其他龙喊得简直都是小儿科。怪不得怪物猎人有带五耳塞的太刀哥，这要是一直喊一天，估计白凛直接就力竭倒下了。
吼声的持续并不算久，仿佛只是想要宣泄一下自己沉睡已久的憋屈。不少的碎块从古堡破碎的顶部掉下来了一些，两头龙不知何时已经让到了两边，将中间空开，留作人类们的舞台。
轻舔嘴唇的白凛都能尝到那恐惧的苦味，但她十分清楚不拿起武器只会死得更快，于是再次沉稳地摆起了架势。尽管那龙只是睁开了眼，只是动了动脑袋，动了动那颗甚至有白骨暴露在外的残破头颅。
“人类，我想你应该清楚你的剑连我的皮肉都刺不进去吧。为什么你要举起它，而不是向我示好呢？”
巨龙好似没有恶意的问句，也让白凛这个没有所谓荣誉感的战士感到了一阵反感，
“如果对待敌人的第一反应不是举起武器，那我就愧对于自己身为剑士的身份。”
“嗯…这句话，我好像听到过类似的。你们人类好像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执着啊。”
巨龙的声音充斥了思考和岁月感，白凛隐藏在偷窥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你当然听过，我刚刚才从龙骑士前辈那改好的台词。
这是她自认的一种威胁方式，曾经害你陷入绝境的对手，好像又一次再站在了你的面前，她想传递类似的讯号。可是白凛没能从巨龙的脸上看出任何惧色，作战有点小失败。
“不管那些小事了。人类，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我认可你的英勇，只要你投诚于我，我可以保证你们生活的村庄平安无事。”
从它的声音中，白凛听不出任何说谎的意思，凯蒂也没给任何信号，真是有点奇怪。
第97章千枷圣堂
白凛眯着眼睛，将剑往下一放，“就这一个条件？”
开玩笑，所谓的效忠也意味着她随时都能按自己的喜好来背刺。就算要签什么限制生死的契约，对于不死之身的她来说也是小事一桩。
巨龙歪了歪自己的脑袋，露出了自己的一口老牙，这让白凛又一次因为紧张感将剑举了起来。
“当然不是，你只是附属品。我真正想要的，是我的女儿。”
“女儿？”白凛疑惑道。
没等巨龙再度开口，凯蒂便冷声道，“你有什么证据吗？我和你种族都不同。”
巨龙又是咧了咧自己的嘴，与先前的恶意不同，白凛居然在一瞬间感受到了阵阵的反胃感，强烈的不适致使她的身体无法继续保持站立。凯蒂连忙来到她的身旁一侧，搀扶着白凛。
好在，不适感只存在了片刻，白凛很快又听见巨龙有些狡诈的嗓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我觉得，你可以先回到我身边后，再让我跟你慢慢讲这件事。当年我和你的母亲可是…”
一旁的阿斯凯提弗忍不住打断道，“父亲大人，她可是杀死了拉美西斯！”
被称作父亲的巨龙，无声的斜了阿斯凯提弗一眼。它当即收住了声，不自觉地后退两步。随后，那低俯在地面上的身躯缓缓地移动了起来，站直了身体的白凛连忙将心中的警钟鸣响，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仅仅是拍动一下前爪，展开自己的翅膀这一简单的动作，都已经让白凛的视觉神经感到了些许的麻木感。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虽然从言语上无法判断，但直觉告诉白凛，一场大战即将发生。
在这一次震耳欲聋的龙吼声后，白凛久久也难以将自己的手掌从耳边移开。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清晰听见龙的声音。
“真是一个个都在挑战我的耐心啊，要不是你们打的太难看了，我也懒得现在就醒了！”在训斥了自己人之后，巨龙全身上下还有肉的部位都燃起了紫黑色的火焰，庞大的压力又铺垫盖地的漫溢了整座古堡。
勉强克服了窒息感，白凛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盔甲是如此的沉重，以至于她连做到抬起头颅这一件事都无比的困难。
不，应该说是自己的身体变得太沉重了吧。
“听好了，人类！我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同意，或是死亡！”
死亡的宣告响彻云霄，就连白凛视线中的天空仿佛都黯淡了几分。好在她的听觉已经有些适应的意味，所以她几乎无视了这精神攻击级别的噪音。
唯有这件事，她不会退让。
白凛呼出一口浊气，巨龙展翼后传来的持续风压消磨着她的意志，却也吹走了她排出的恐惧。只不过是区区一条龙罢了，也能拦得住身为主角的我？
“白凛，准备好躲避。”凯蒂伏在她的耳边说道。
白凛点了点头，再一次地将自己的双眼与恶龙那仅剩的眼球对上，“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恶龙！”
龙眼底的轻蔑一闪而过，杀意从空气中凝结，精准无误地锁定了白凛的身体。凯蒂直接用力给白凛拍上了一个清醒法术，致使她毫无停顿地从正面朝着恶龙冲去。
当一头龙要喷吐息的时候，什么地方才是绝对的安全点？一是它的射程之外，二便是它的脚下，你总不可能给自己来一口吧？就算它狠的下心，龙的身体构造也不允许它把头弯到身下。所以在未知射程的情况下，白凛优先地冲向了恶龙的脚底。
压抑感逐渐消失，但随着一步步的靠近，白凛更能感觉到危险在逐渐增加。另外两头小龙已经靠到了角落的阴影位置，就连它们的身体也如此畏惧，可想而知白凛接下来将要面临什么样的攻击。
恶龙的蓄力并没有持续过久，咆哮着扭动自己的头颅，燃烧着的火焰也逐渐流向它的头颅和躯干中心。紧接着，白凛的视线之中便只剩下了象征毁灭的光线，求生的本能促使着她的双腿朝旁侧逃离。
千枷圣堂
光芒是洁白的，一点也配不上恶龙邪恶集合体的身份。但是同样的，这只是区区的一次攻击，不包含任何感情在內。唯一能让白凛清楚感受到的，就是它想要杀了自己，只要被那道光束擦中，就一定会死。
身体不受控制地疼痛了起来、飘飞了起来，大概是被炸飞了吧。白凛难以作出感想，她完全将那些无谓的，对疼痛的关心，全部转移到了自己聚焦于地面的双眼之上。她明白自己需要的，只不过是在落地那一瞬，尽自己的全力继续奔跑下去。
唯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瞳孔的周围能明显看到的阵阵血丝，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不和谐的白色光线。
诶？
没来得及思考，白凛的身体便被截成了多段。仅剩下一只手的上半身和她的头颅，难看地坠落在地面上，挣扎着，爬行着。剧烈的痛苦让她仿佛回到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想要尽声痛吼，却连那份余力，也一并消失。
整座古堡被光芒尽数包围着，倒在远处的凯蒂倒是完好无损地从光线的缝隙之中，站了起来。光消散了，龙身上的火焰也全部熄灭，而接下来也已经在逐渐消失的，则是白凛眼中的光芒。
“我知道，她会复活。我的女儿，假设你愿意来到我的身边，我依旧承诺先前的条件，再附加一条不会去找她的麻烦，如何？”
凯蒂身上的狂暴气息慢慢消散，她本应打理干整的头发和衣服此时布满烟尘，残破而又凌乱。不论是驱使飞鸟，还是各种大型法术的释放，又或是对刚刚那一击的抵御。种种要素之下，她也连动手施法的力气也已经消失。
她回头一望，对上了那张因为头盔破损而显露出的脸颊，给出了一个冷淡的眼神，然后决绝地别过头去，看向奸笑着的恶龙，
“我同意。”
第98章不让救人
这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击打在了白凛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上，本就竭尽停止跳动的心脏只能感受到无限的冰冷与僵硬。她，再一次的死亡了。
“欢迎回来，我的女儿。”恶龙邪恶的笑容与话语回荡在白凛的脑中，成为了她临死前的最后一次折磨。
“真是悲惨啊。”
——
再次从村庄那边醒来的白凛有些失魂落魄，她的双眼无神，不止是因为那被切割成数块的疼痛，还包含着无力感。愧疚和失落，又或是伤心和愤怒，更是有那令她作呕的龙的声音和画面，无一不在侵蚀着她的精神。
“真是悲惨啊”，不知究竟是谁的感叹，却让白凛的心灵产生了共鸣，而这份共鸣却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她的精神防线上。
“真是悲惨啊…”她小声地复述一遍后，视线便如同她的精神一般，被黑暗笼罩。
白凛·厄什利维坦，再次地重重摔倒在地，合上了她的双眼，放弃了思考。
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去想…
睁开双眼的白凛，第一时间看到的是一片陌生的天空。和村庄外部完全不同的温暖程度让白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立刻坐直了身体，大喊一声，“凯蒂！”
但等到双眼看清了眼前的现实，她的眼皮才垂了下来。凯蒂已经被敌人抓住了，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虽然按照白凛的性格，她已经将错误多已归结到了自己的无能上，但她的斗志依旧没有磨灭。
自己犯下的错，一定要自己去弥补，现在再去，说不定还为时未晚。不，自己是一定能救下她的！怀抱着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白凛蹭地一下便站直了自己的身体，全然没有在意就坐在自己对面的老哥布林。
“这里可没有那位巫医，勇者。”它苍老的声音响起，但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平淡感，倒是多了一些无情的意味。
出门打算给白凛送点东西的莱顿哈尔，偶然间便看到了她昏倒在地。虽然村里还有其他的巫医存在，但却被哥布林从中途拦下。听闻过白凛有复活能力的哥布林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于是便坐在了这里静静等着她醒来。
从上次她们来跟自己讨要武器的时候，它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为什么两个精神如此强韧的人，会将注意力投向外物呢？原因很简单，她们一定是要去挑战明知不可战胜的敌人。
哥布林没有劝阻她们的理由，但是看到了白凛现今的这幅模样，也不禁想要出手帮一把。
听到哥布林的话，白凛愣了一下，随后便胡乱地挥了挥手，转身走向门口。哥布林摇了摇它那颗年老但睿智的头颅，用不知哪变出的木制拐杖敲了敲一旁的墙壁，两道坚硬的铁门便拦住了白凛的去路。
白凛不解地回头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哥布林丝毫不畏惧地对上了白凛那双仿佛能喷出火来的眼睛，“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去救人吗？”
“救不救，是一回事。能不能，那便是另一回事。”白凛没有犹豫，转身一拳轰向铁门，顿时铁门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在她面前，这种门跟木头也没有太多差别。
但当她转移腿部重心，扭腰打出下一拳的时候，她的大小腿关节处突然受到了毫无预兆的刺击，没有做好应击准备的身体一下便因为这一击而变的无力，她险些跪倒在地。攻击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一根长棍毫不留情地抽打了白凛的腰部和面部，迫使她转过身来。
而此时，挥舞棍棒的主人已经将其尖端稳稳置于白凛的喉部。那攻击的源头，自然是来自于那名神秘的老哥布林。
“勇者啊，你现在并不冷静，也不足够强大。要知道悲伤和愤怒是会对你的战斗产生负面影响的，尤其是技不如人的时候。”
白凛脸上的红印火辣辣的作痛，明明隔着一层盔甲，她身体被击打的部位痛的却丝毫不含糊。她没敢妄动双手，而是用言语去应对，
“我现在已经很冷静了，我很明确我的目标…”
“不不不。”哥布林打断了白凛慌乱组成的临时语言，“我锁了门，可没锁窗户，你连这点都没察觉到，还好意思说是冷静？”
话音刚落，白凛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抓向哥布林的棍棒，可那木棍却在她的眼前消失了一瞬，随即又不知从何处出现戳中了她的额部，使白凛的头撞在了门上，滑向了地面。只见哥布林换了一只手持着木棍，距离又后退了一步，继续拿尖端指着自己。
“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没能察觉到我的攻击，便贸然进攻。如果这样的你就是冷静的你，那可真是愧对你人类救世主的名号。”
失去耐心的白凛立刻大叫反驳道，“我可没兴趣当人类的救世主！现在我的目标只是救回一个还没成年的少女，仅此而已！”
哥布林又一次地摇了摇头，它叹息一口气，眼神之中甚至流露出了一丝怜悯，
“可现在的你，就连自己都守护不了，还想要守护他人，真是可笑至极啊。”话罢，哥布林高举自己的木棍，敲向了她的头颅。白凛自然也不含糊，直接举起了双手进行反抗，霎时间周围一阵震荡传出，就连地面上也出现了阵阵裂纹。
白凛感受着双手的疼痛，好奇于哥布林这样的身躯为什么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力量。这是一种震撼感，另一种在异世界打破了她内心平衡的震撼感。
“如何？我直接在你面前慢慢地抬起我的武器，慢慢地攻下，你防得住…”哥布林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但话还没说完便被白凛用踢击打断。化作一团旋风的它背身用木棍挡下这次踢击，然后又是一棍朝着白凛打来。
白凛单手挡下，立刻用自己恢复力气的腿部弹身而起，竭尽全力地用自己的另一只手砸向了哥布林的面部。但因为对手的身高过矮，重心与平时相去甚远，所以出力微弱。
而哥布林则是由一次如同变妖法一般地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根插在原地的木棍。愣了一瞬的白凛被一击上勾拳狠狠击中，再次跌在了墙边。
第99章斩断噩梦
轻佻而优雅地捡起自己的长棍，还挽了个棍花。老哥布林喘了几口气，然后双手持着短棍，立住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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