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重樱天下第一
林朝雨愣愣地看着自己握剑的手，她的脸色终于发生变化，自己认真的一剑居然依旧被轻描淡写地挡下，而让她动容的是，他依旧感觉不到对方的深浅。
不知道为什么，林朝雨有种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自己师傅的感觉。
林朝雨暗自咬了咬嘴唇，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对手，而她庆幸自己没有把凌霜师妹带上，虽说罗刹老魔不伤人姓名只断腿，但凌霜年纪轻轻就被断腿的话，说不定会影响她的未来……
手握着剑柄，用力地让指骨有些发白，林朝雨不是害怕失去双腿又或者死亡，她只是在想，自己让师傅失望了啊。
明明自己从未懈怠修炼，但自己貌似仅此而已。
和师傅之后精心收的弟子不同，林朝雨一开始是作为侍女留在赤鸢仙人身边，而她的天资，也远不如之后的师妹们。
“剑形……”
林朝雨准备继续出剑，作为赤鸢首徒，即使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也有勇于出剑的勇气。
“师姐。”
然而，这个时候，清脆的声音响起。
林朝雨愣住，她扭头看去，却见本该在客栈的程凌霜，居然从人群中走出来。
程凌霜腰间挎着剑，符华还未赐她轩辕剑，所以她腰间的剑是一柄凡剑，而她从人群里出来，然后挡在林朝雨面前。
“凌霜……你这么会在这里……”
奥托眯起眼睛。
凌霜？程凌霜吗……
“我感觉到师姐你的剑。”
程凌霜淡淡说道，神情淡漠，虽说看起来没有什么感情，但奥托能感觉到她对林朝雨的关心。
不知道为什么，奥托觉得眼前的小姑娘，身上有种和符华相似的感觉。
而程凌霜目光看向奥托。
“你就由我……”
“等等！”
然而，程凌霜身后响起林朝雨的声音，而林朝雨一只手按在程凌霜肩膀上，“凌霜，让我来吧。”
“可是……”
程凌霜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她有点糊涂，明明大师姐不是对方的对手。
“拜托，凌霜。”
然而，林朝雨语气中甚至带上一丝请求，“我还有七剑未出。”
林朝雨心里其实是有点痛苦的，程凌霜要代替她来战罗刹老魔，这意味着凌霜认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超过她这个大师姐，而林朝雨很清楚这是事实。
她知道自己这师妹的天资。
凌霜两岁就跟在师傅身边，而现在七岁，实力已经超过二十六岁的她。
只是，林朝雨不希望自己躲在师妹后面，那只会让自己散失出剑的勇气，她知道自己仅此而已，但她不愿意让自己永远仅此而已。
“……嗯。”
而程凌霜无法理解自己师姐的想法，即使早慧，但她也只有七岁而已，不过她还是退后，不再挡在师姐面前，因为这是师姐希望的。
“抱歉，我们继续吧。”
林朝雨再次面对奥托，而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双手，和先前直接出剑不同，她朝着奥托抱拳，“太虚首徒林朝雨，请阁下指教。”
“不碍事。”
奥托笑了笑，目光从程凌霜身上挪开，“在下奥托，一介无名之辈。”
奥托觉得神州的人都挺有仪式感，而这种仪式感，他并不讨厌。
还有，他的名字是奥托，不是什么罗刹老魔。
要是被他知道谁到处传自己这种外号，腿都给他打断。
话语落下，林朝雨集中精神，精神之火点燃，她一生所学都在脑海里闪过，化作一股强劲的力量汇聚在她持剑的手上，而凝聚着她所有武学的一剑，猛地探出，如蛟龙入海，带着势如破竹之势。
“啪。”
然而，在林朝雨突然有些释然的眼神下，奥托一指弹开她的剑，然后手臂向前一探，双指抵在林朝雨的喉咙处。
但有的时候，人还是要承认自己的极限，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剩下的六剑还要出吗？”
知道她是赤鸢仙人的弟子，奥托不打算打断林朝雨的双腿。
“不了。”
林朝雨轻轻地摇了摇头，自己还是没能逼得对方拔剑，“我愿守承诺。”
根据之前的约定，林朝雨需要带奥托去太虚山，而这其实不是什么不行的事情，毕竟世人都知道太虚山的位置，以及赤鸢仙人就在太虚山上。
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那就只能交给师傅了。
“其实你的剑已经很厉害了。”
奥托笑着安慰道，林朝雨的实力大概有没有穿女武神装甲的A级女武神实力，她这水平的人虽然在天命一抓一大把，但在这时代绝对是凤毛麟角。
“但连你一个小孩都打不过？”
说这话的是程凌霜，听到这话，林朝雨露出无奈的表情，自家师妹有时会有些毒舌，会说些戳心窝的话。
通过交手，林朝雨觉得奥托不是什么驻颜有术，而是真正的少年英侠。
想到自己几个师妹，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些什么怪物，还总是被自己遇到。
而她心里突然一动，师傅是惜才的，假如奥托没有做传闻中的那些坏事，说不定他能成为自己的师弟……
但师傅五个弟子都是女性，林朝雨也不知道师傅会不会收下奥托。
林朝雨深吸了一口气，她朝着周围各位江湖中人作揖。
“各位，请允许在下带奥托先生去见家师。”
毕竟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弄死奥托，直接让他们放弃好像不容易接受。
但是，连林朝雨都被一根手指拿下，其他的武林中人怎么敢面对深不见底的罗刹老魔。
而他们相信赤鸢仙人一定能消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魔头。
古往今来，多少人上太虚山挑战过赤鸢仙人，而他们都化作山下的无名冢，为太虚山的肥沃土地奉献自己的全部。
所以。
赤鸢仙人必秒罗刹老魔。
……
PS:晚安。
身体有点不舒服。
……
第187章作死的奥托。
有野史记载，那日罗刹老魔挟“轻尘仙子”和未来的“无上神剑”入太虚山，迎战天下第一的赤鸢仙人，自此罗刹老魔不再出现江湖，多年后赤鸢仙人第六徒马彦卿下山，拥有一半的罗刹血统，乃赤鸢仙人和罗刹老魔之子。
见了老魔，即使是仙子也落凡尘。
此事在《神州折剑录》里亦有记载。
……
奥托穿梭在林中，林朝雨在前带路，程凌霜面无表情板着一张小脸跟在后面。
一路跋涉，他们终于来到太虚山，而太虚山其实不是什么特殊的山，只不过因为赤鸢仙人在这里，才有了名气。
“等下见了师傅，你不要乱说话。”
站在延申至山上的石阶下，林朝雨回头看向奥托，一路上，她也算看出来，奥托不是什么坏人……
只是比较狠而已。
罗刹老魔在神州出现了几个月，被他打断双腿的人不计其数，虽然绝大部分的人咎由自取，但这小男人根本受不得半点委屈。
不过，奥托倒没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在他眼里神州民风彪悍，来个谁都想干他，而他只是入乡随俗而已。
“嗯。”
奥托很想说赤鸢仙人自己比你还熟，难道你知道赤鸢仙人的屁股形状吗？
想到能见到符华，奥托不由有些心潮澎湃，他深吸了两口气，惹得一旁的程凌霜开口。
“这么着急去送死？”
程凌霜话少，但她是个毒舌。
“凌霜。”
林朝雨嗔怪地叫了声师妹，“奥托他不是入魔者，师傅不会杀他的。”
之前都传罗刹老魔和几年前的阎世罗一样战力惊人，惹得太虚山以为又出了个入魔者，赤鸢仙人才将林朝雨派下山，直到交手后，林朝雨才发现奥托不是什么入魔者。
所谓入魔者，也就是崩坏的使徒，被崩坏侵蚀的人。
“但我想杀他。”
程凌霜歪着脑袋看着奥托，棕褐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战意。
“再过七年吧。”
奥托笑了笑，一巴掌盖在程凌霜的脑袋上，用力地揉了揉，把后者整齐的头发揉得有些凌乱。
“所以就是你这点，让我很想杀掉你。”
程凌霜不满地说道。
“你在瞧不起我。”
她能感觉到奥托真是这么想的，真的认为七年后的自己才有和他交手的资格。
一开始只是想切磋一下，但被这么小瞧，谁会舒服。
“的确。”
而奥托堂而皇之的承认，让程凌霜很想拔剑，好在林朝雨把她安抚下来，而林朝雨有些头疼，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带两个孩子。
虽说两个人的确算得上是孩子。
程凌霜七岁就不用提，但罗刹老魔居然只有十四岁，当知道奥托年龄的时候，林朝雨觉得自己二十六年真是活到狗身上，现在的年轻人也太恐怖了。
不过，奥托不是想要挑衅程凌霜。
因为程凌霜，是在她十四岁的时候，也就是七年后，领悟了现在只有赤鸢仙人和奥托才会太虚剑神。
奥托练成太虚剑神的时候，查过这世上加上他也只有四人会太虚剑神，这也是他知道程凌霜名字的理由。
现在还不会太虚剑神，和自己相近修炼体系的程凌霜，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而奥托也没有欺负小孩的兴趣，但这反倒是激起了程凌霜的好胜心。
没有再管程凌霜，奥托踏上石阶，林朝雨帮程凌霜整理了一下头发，也一同跟在奥托身后。
一路上山，中途奥托没有说话，他的左手按在腰间剑柄上，整个人气息内敛，好似在蓄势一般，不过他其实是有些紧张，就像是近乡心怯，明明就要能见到符华，奥托却不可避免地担忧起来。
现在的赤鸢仙人，真的会和五百多年后的符华一样吗？
他之前考虑过这个问题，但问题的答案，只有真正见到赤鸢仙人时，奥托才能得到答案。
“呦。”
只是，当上到石阶尽头，奥托听到一身如同百灵鸟般悦耳的声音，“师姐你是把你的相好也给带上山吗？”
奥托抬头看去，只见笑靥如花的少女站在那里，少女容貌极美，生得朱发玉颜，漂亮的脸蛋润若凝脂，面上带着镇定从容的笑容。
她就是赤鸢仙人的二弟子，苏湄。
在来的路上，奥托也从林朝雨那里知道，赤鸢仙人现在有五个弟子，都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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