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桂花糕
昆达当时没说完，只简要提到了圣灵与披甲仪式，但安可猜测，他把剑柄给自己，然后让自己将其带到巨塔上的雕像，多半就是为了这方案。
安可一边思索，一边把目光落在手掌里的剑柄上。
这玩意其实蛮大的，感觉是巨剑的柄，很重，她那点力气不够看，必须要念力辅助。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东西居然是华丽的宫廷风，淡金色的镂空雕饰十字护手，中间还镶嵌着三颗琉璃色的宝石，上面还绘制着一连串奇异的图形。
唔，也许是文字，不好说，反正不是咒纹。
“小球，你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吗？城主大人好像没跟我说到塔顶后要怎么行动？”
安可望向飘在空中的雪绒球，领主府里养了一整个雪绒球族群，但除了头目，其余的在昆达城主口中全部统称为“球崽”。
现在这只应该是先前陪安可去二号储藏室的那只，好像特别喜欢黏着她，刚刚也非常主动地跟了过来。
雪团子茫然地摇了摇头，然后忽然间“呜呜”地叫了一下。
无需它提醒，安可也留意到了剑柄的异样。
宛如沙化了一般，或者说是抽丝剥茧，点点清冷的辉光自剑柄上飘出，建构出一把近乎三米长的赤金色巨刃直剑，然后猛然崩裂，全部融进上方的雕塑里。
安可望了望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又看了眼前方毫无动静的巨剑雕塑，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图尔曾经的武器吗？瞧着与雕像蛮相似，但又与他的灵魂形态差不多，莫非是他灵魂的一部分？这也没动静啊，城主大人究竟派我来干吗的？”
明明是超小声的嘀咕，可旁边忽然有声音冒了出来。
“【炎魔堕罪之曜】，苏图尔自创的超阶法咒，既是魔法也是他的武器，同时也是他生命蜕变的方向。
“普通形态就是刚刚那大小的焰光巨剑，传闻若是全力施展，无穷的狂焰烈风会直冲天际，撕裂高山，蒸干河川。”
野生的茉茉又出现了，成功把小女孩吓了一跳。
而且她还直接伸手抓住了空中的雪绒球，惊得雪团子一直在发抖。
“火焰焦灼了大地，熔融的残余在寒风中冷却，化作一块块灰岩，阿斯达城西北的灰岩森林因此而诞生；更出名的则是阿斯达城与红叶镇中间那绵延十多公里的灰烬裂谷，苏图尔与岩山巨龙交战了一天一夜，最终在那实现屠龙伟业。”
“小安可没有听过相关的故事吗？苏图尔作为北境南方的大英雄，无论是学堂的课本，还是民间的童话与传说，几乎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安可盯着神出鬼没的茉茉，先鼓了鼓腮帮子表达了不满，然后再点点头，
“当然听过啊，只是在吟游诗篇里大家都叫它为屠龙之剑，学堂里则称其为炎巨人之剑，从没提到过正式的名号，我也不知道它是魔法，我还以为那就是一把锻造出来的超大武器。”
“那俩说法其实也没错，因为苏图尔创造【炎魔堕罪之曜】的灵感分别来自两把巨人国度的宝剑，分别是黄昏之刃·莱瓦汀与龙蛇堕首·赫珀蒙克，多少会具备这两物的一些特性。”
茉茉耐心地介绍道，“前者是大名鼎鼎的破灭魔剑，挥舞起来整片天穹都会映照出无穷的焰光，如同全世界都一同坠入终焉黄昏，神话里初代巨人王就是用这魔剑终结了诸神的年代。”
“后者则专门针对有强大生命力与不死性的存在，所谓的龙蛇堕首，主要指巨人们用它成功葬送了古老大蛇维列斯——噢，小安可也许没听说过维列斯，按照一些典籍的记载，祂曾经是大地的统治者，同时也是深渊最古老的主宰，亦是精灵们崇拜的远古三神之一。”
“只不过这些都是远古的神话，没办法辨认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但这两把剑应当是真实存在的，至少曾经存在过。”
“传闻黄昏之刃·莱瓦汀在终结神代之后就碎了，残留的碎片一直供奉在巨人王国里，后面不知怎么就落在天国手中，经过重铸就变成了天使之王的审判之剑……尽管教会一直没承认过这说法，但他们也没否认过。”
“龙蛇堕首·赫珀蒙克的命运也大差不差，据说它一直保留到巨人国度消亡前夕，巨人一度凭借该武器压制住了龙岛，倘若混沌孽龙袭击巨人国度时，末代巨人王手里还持有着赫珀蒙克，那结局也许就不同了。”
“但很遗憾，由于旧帝国的干涉，很可能是黄昏之星埃文加亲自出手，设局窃取了这把神话武器，为巨人们敲响了最后的丧钟。”
“当然，对于北境而言，最有力的铁证还是苏图尔曾在灵界巡游里抵达过与巨人国度的历史碎片，无比幸运地接触过这两把剑的投影，凭借这层关系，以及独特的灵界天赋，最后方能创造出【炎魔堕罪之曜】。”
……这算是奇遇吧，任何能成为高阶法师的存在，除去说腻的天赋与努力，运气自然也不会差，多多少少都经历过一些异于常人的事情。
安可抿了抿嘴，追问道：“这就是苏图尔能独自迎击岩山巨龙的依仗？因为他自创的魔法威力非常强，同时还是不死斩，带着对龙特攻？”
毕竟苏图尔在单独击杀完四阶的巨龙之后，居然还有余力去协助别的超凡法师，与南部魔物联盟进行三打五的车轮战，战绩实在有些离谱。
可一旦知道了他魔法有这非凡的来历，感觉一下子就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唔？不死斩是斩断不死的倒叙吗？还有那对龙特攻，小安可的形容好有趣~”
茉茉眨巴着眼睛回答，“差不多是这原因，只不过强大魔法并非没有代价，苏图尔之所以会伤势严重到无法挽回，除了遭到那些四阶魔物的刻意针对外，还有他过度施法导致的反噬。”
“当时高塔议会决定给他混沌孽龙血肉，明显也是考虑到了苏图尔魔法的特质，要是换作别的法师，即便有外力协助，那多半也没办法日复一日对抗孽龙的污染。”
“可惜位阶差距还是太大了，而且苏图尔的【炎魔堕罪之曜】也只是得到了两把神话武器的些许特质，要不然他真能实现自我净化，把混沌孽龙血肉当作治疗与强化的宝物来用。”
“但这也算是一轮磨练与修行，按照最开始的计划，苏图尔能通过与混沌孽龙的交锋进一步完善魔法，包括由四阶打落三阶，再重回四阶，这过程也是必要的，如同兵器重铸一般，朝着龙蛇堕首·赫珀蒙克的方向蜕变，既能治疗伤势，又能增加晋升传奇的可能。”
“而且要是一切顺利，苏图尔能成功完善魔法，那些替他分担污染的后裔也能跟着享福，阿斯达家族将变成北境唯一一个能通过孽龙污染修行的家族，可惜时间拖得太长了，眼见自己就要老死了，有福也是后辈享，有些人就起了绝对不该起的心思，外加中间又有寂静之井横插一手，当时高塔与黑岩之城又面临重重危机，没空关注这边，事情慢慢就崩盘了。”
茉茉顿了顿，“茉茉也是刚知道这些事的，阿摩居然把讯息藏在了那联通地脉的洗涤法阵里，万一茉茉没留意不就错过了，你说是吧，小灰。”
“……如果连地脉法阵都没留意，那茉茉你估计要挨训了。”
小灰甩甩尾巴。
而安可注意力都丢在上面一连串得的信息上，她愣了愣，好半天终于消化完毕。
怪不得苏图尔的灵魂形态是巨剑，怪不得他能击杀同阶巨龙，怪不得第五席“大地守护者”冕下要给他申请“混沌孽龙”的血肉用于治疗，而且高塔那边也同意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上面实验也不是乱搞的，奈何中途还是出了岔子。
尽管寂静之井似乎不知晓这么多内情，但他们还是凭借强烈的热情与丰富的搅屎棍能力摧毁了原定的计划。
“茉茉姐姐，很高兴看到你平安回来了，那是不是说明寂静之井的使徒……”
“他跑了，但是不确定他有没有彻底死心，可能还在某些地方徘徊。”
茉茉嘟了嘟嘴，“搞出了好大的阵仗，地底下面乱成了一团，茉茉刚刚帮忙用地脉法阵镇压了骸骨巨龙的异动，然后就被昆达逼走了出来，他正忙着安抚苏图尔，无差别演奏安眠曲，压根不理会茉茉。”
她用力捏了几下雪绒球，不知道是觉得好玩，还是在表达对昆达的不满。
反正雪团子拼命挣扎，千辛万苦逃出了魔爪，然后忙不迭躲到安可的身后，敢怒不敢言，只能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
安可摸了摸雪绒球的脑袋，表示安慰，但她也不太敢谴责邪恶的茉茉，生怕遭到捏脸举高高大风车的丝滑连招，只能咳嗦一下，转移话题。
“茉茉姐姐到塔顶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唔？没有啊，就是过来找小安可聊天，现在阿斯达城里知道苏图尔事情的，除了昆达与茉茉，那就只有小安可了。”
……原来你是闲得发慌，聊天欲旺盛么，难怪刚刚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比先前任何时候都活跃，噢，也可能是刚刚地脉法阵的影响？
安可欲言又止，按耐住自己的吐槽欲望，有些好奇地追问：
“我还以为茉茉姐姐是在关心第三个方案呢，我应该没猜错吧，把剑柄带到这雕像上，这是圣灵仪式的一部分，还是披甲仪式？”
“唔……都算吧，启动前的准备，那个方案……问题比较多。”
第126章选择
作为阿斯达城最高的建筑，巨塔的顶部视野开阔。
朝上方看是皎洁明月与缀满繁星的天穹，朝下面看是则喧闹的城市与起伏的山林。
风景不错，但安可却没空欣赏，只是随着茉茉的话语慢慢变得眉头紧锁。
“要想让苏图尔成功融合完成晋升而不暴走失控，势必要剔除掉混沌孽龙的污染与寂静之井的负能量侵蚀——冬骨之城的选择是接纳侵蚀，但是篡改掉契约对象，然后凭借龙巫妖的死灵特性与大量负能量解决掉污染；黑岩之城的方法则更加简单粗暴，只要调用的地脉能量足够多，在辽阔且厚重的大地面前，所谓的污染与侵蚀也算不得什么，反正都会变成一具迷失了心智的空壳。”
“然而第三道的方案就不同了，它选择用两道仪式分别去解决问题——用披甲仪式去解决混沌孽龙的污染，用圣灵仪式去搞定寂静之井的侵蚀，而随着步骤的增多，难度与变数也会增加，同时这两道仪式各自还都存在一些缺陷。”
茉茉原先只打算简单带过，但她发现安可似乎表现得非常专注，于是想了想，还是耐心进行了讲解，
“事先声明噢，茉茉只上过学院里的密仪入门学，那地脉法阵里留下的信息也只重点描述了要如何用地脉能量进行洗涤，对这两道仪式的介绍并不多，茉茉只能说一下自己的理解。”
“首先是披甲仪式，这应该不是正统的披甲，进行了一些调整，但完成的方式与最终呈现的结果都差不多，即通过复现出与高位格存在有对应关系且影响深远的行为，从而借由仪式得到力量并达成对应的结果。”
“用苏图尔举例，他这仪式所对应的估计就是巨人用龙蛇堕首·赫珀蒙克斩杀古老大蛇维列斯这一事迹，苏图尔指向巨人，他的灵魂形态指向赫珀蒙克，混沌孽龙的污染指向维列斯。”
“但是想要让仪式顺利完成，达成斩杀污染的目的，他同样要完成一個与古老事迹、与目的都有足够对应的行为，即三重呼应，同时让该行为影响深远。”
茉茉顿了顿，伸出手指，“理论上讲，苏图尔已经完成过了。”
沿着她手指的方向，安可望见了屹立于塔顶的恢弘雕像。
长剑笔直插下，狰狞的巨龙匍匐哀嚎。
安可一下子就明白了：“开拓南方的大英雄用屠龙之剑，成功击杀了岩山巨龙，这的确是广为人知且影响深远的事情。”
持剑者的对应很简单，苏图尔——苏图尔或别人——巨人；
剑的对应很明确，屠龙之剑或【炎魔堕罪之曜】——苏图尔的巨剑灵魂形态——龙蛇堕首·赫珀蒙克，三者之间都有不弱的关联；
斩杀的对应也一样，岩山巨龙——混沌孽龙的污染——古老大蛇·维列斯，这三者同样存在一些微弱的联系。
正是由于以上列出的呼应，满足了调整后的披甲仪式，进而让上面想到了这个方案。
“但是明显还不够，否则现在苏图尔身上就不该有孽龙污染，这一方面是因为斩龙的事迹发生在仪式之前，另一方面则是龙蛇链条之间的关系不够紧密，需要再用一個高度对应的事迹填充。”
茉茉耸了耸肩，露出无奈的表情，
“于是事情就变得很麻烦了，首先满足条件的斩杀对象就很难找，况且苏图尔的糟糕状态也不允许他随意活动，更别说让他去完成事迹了。”
“然后是圣灵仪式，你应该听说过圣灵吧，教会最擅长培养这些扭曲且强大的生物了，通过信仰而不断塑造，无所谓死亡，也无所谓自我，它们已经变成了一个符号，一个好用的工具。”
“真正的圣灵仪式是教会的秘密，别的势力几乎无法染指，我们现在准备的这个也只是仿制的，得不到真正圣灵的特性，但把苏图尔变成圣灵，用于剔除寂静之井的侵蚀却绰绰有余，当然，前提是仪式能够顺利启动。”
茉茉两手一摊，“你应该能听出来，既然涉及圣灵，那明显就离不开信仰，但北境又不是教皇国，我们这里没有那么狂热的崇拜，即便有，那也多半也是指向高塔，而不是苏图尔。”
“虽然他在南方的名气不小，时间又足够长，但没有长期且狂热的信仰，光靠着那些浅薄信念的日积月累，实在是不好说够不够完成仪式。”
“希望足够吧，最好还能有超出的部分，这样没准还可以反过来辅助披甲仪式——你看上面这雕像，它就是承载信念的容器，同时也是一个暗示、象征与祈愿。”
“你想一想，这雕像代表了过去，反映了苏图尔斩杀岩山巨龙的事迹，但它同时也指向了将来，你没忘记地底的情况吧，巨剑悬在高空，骸骨巨龙伏在地面，当巨剑落下，那便与雕像描绘的现象完全对应，象征着苏图尔剔除了污染，顺利完成融合。”
不明觉厉。
安可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没学过相关的内容，不知道里面的究竟包含了多少仪式魔法的奥秘，只是光凭这些繁杂的对应与象征，感觉当年布置的时候还是废了不少功夫。
“然而很可惜的是，哪怕信仰够了，圣灵仪式也始终面临一个大问题。”
就在安可感叹的时候，茉茉又猝不及防地泼了一盆冷水，
“圣灵圣灵，它们是晨曦之主的追随者，是天国的戍卫，而阿斯达城的仪式缺乏了这点，从而给仪式的成功增加了很多不确定性。
“天国的戍卫也许可以改成高塔的戍卫，但北境就没有神明，阿黛拉女士固然是史诗法师，与神明同阶归同阶，然而两者确实着存在一些不同的。”
“但找别的神明也不现实，可能灵界里确实有沉睡的神，可即便找到了，高塔与苏图尔也未必愿意成为对方的追随者，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给强大存在当追随者的，哪怕如果真的要屈服，那还不如直接找玛格莉娅冕下算了，她好歹还是高塔自己人。”
茉茉眨巴着眼睛，“说完了，现在你知道这方案里有多少问题了吧？但这已经是可行性第三高的方法了，唔，至少是经济范围内第三合适的办法。”
“……”
安可愣愣地点头。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专业是能看出蛮专业的，但又存在乱七八糟的问题。
先前也是，明明最开始都派了专员与负责监察的缄默守卫，结果后面又抽人手去填别的战场，不然寂静之井都不一定能钻空子……唔，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其余战场算是大获全胜的，异鬼都死得差不多了，寂静之井也要躲躲藏藏。
可能真的是经济受限吧，主打一个就地取材，无论是抽地脉，还是圣灵与披甲仪式，甚至连冬眠之城的办法，那都是白嫖人家寂静之井的素材。
总不能北境就这画风吧？
这与安可小姐的形象与不符合啊，她已经不是曾经的穷鬼了……虽然自己钱袋瘪瘪的，但只是暂时没有现金而已，她可是有好多埋在山崖里的值钱素材，佩奇家族的款也还没到账。
安可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又感觉身子一轻，视野抬高。
她低下头，懵逼地望着把自己举起来的茉茉。
咋了这是？
我的灵性也没变化啊？
邪恶茉茉又要欺负小女孩了？
还没等安可想好这回要用脚偷偷踢茉茉多少下时，她就听起来一声叹气。
“唉，小安可，你觉得我应该用地脉能量……洗涤苏图尔吗？”
霓另覇吾^是六VIII琦企r茉茉仰起头，盯着安可，脸上难得露出一副纠结的表情。
估计是非常纠结了，她甚至都把“茉茉”改成了“我”。
“茉茉姐姐是怎么想的？”
安可没有搞小动作挣扎，而是很认真地询问。
“我也不知道。”
茉茉又叹了一口气，“要是洗涤的话，感觉有些太残忍了，把他变作怪物，还要驱使他……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哪怕能让黑岩之城得到一个四阶的傀儡，但是影响有些太恶劣了。”
“好歹是曾经作出过巨大贡献与牺牲的英雄，结果家族后裔死光了，自己建立的城市也不复存在，毕竟抽走了太多地脉能量，土地很可能会贫瘠到连草都长不了，别说人了，这片区域恐怕连魔物都不愿意待……苏图尔自己也变成怪物离开，那就什么东西都没剩下了。”
“可无论是出于我个人的想法，还是黑岩之城的立场，我都不可能认同冬眠之城的方法，如果昆达要动手的话，我肯定要干扰他，但是也不可能让苏图尔带着污染与侵蚀晋升，那样会出现完全失控的怪物，只能阻止他……多半会在地底发生战斗，还是亲手杀害他……”
“好讨厌，为什么要给我派这样的任务，茉茉不想做这么纠结的选择，理事会为什么不自己做决定，非要刁难茉茉，一群坏东西……你说是吧？”
茉茉盯着安可，见她没回话，又摇上两下。
“……别晃啦，我有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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