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大人别肝啦 第159章

　　奈何。

　　“小安可的现在任务是陪茉茉逛街，听到了吗？”

　　茉茉施展出举高高，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瞪大，

　　“明天拉骸骨龙出来打架，哪怕是表演，这周围的街区与环境肯定要受影响，要趁现在，最后逛一逛阿斯达城！”

　　她一边说，一边上下晃。

　　安可觉得自己是一瓶水，脑瓜都要摇匀了，只能声音软糯地举白旗投降：

　　“我知道啦~茉茉姐姐别晃了~”

　　耻辱的败北。

　　当然，在得知茉茉会请客之后，安可又觉得，这明明是伟大的胜利！

　　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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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前，这怎么不算赢呢？！

第149章悠闲

　　每座城镇都有自己的气质，如同一张名片，即便没有亲自抵达过，只要听人说过相关的故事，对应的画面与感觉就随之浮现。

　　说起红岩镇，干燥炽热的黄沙就迎面而来；说起灰礁港，连绵的灰色礁石与淡淡咸腥的海风就不可或缺；说起贝壳城，堆砌的贝壳街巷与海洋宝珠就在夜幕里闪耀；说起冬骨之城，惨白的骸骨与漆黑的墓园就互相照映；说起潘德加尔，高耸的塔仿佛能一直抵达闪耀的星穹……

　　那阿斯达城有什么呢？

　　除了那巍峨的长剑与巨龙雕像，或者还有四周层出不穷的龙血魔物？

　　也许还有那和谐的混搭感。

　　由于阿斯达城是自东南部沿海港口到内陆的第一座城市，这里的元素非常杂糅。

　　通过店铺的种类与风格布置，就能窥见一二。

　　大量的武器锻造店与炼金制品店，门前要么摆着黑色的大熔炉，要么挂上纹着三道灰色羽毛的旗帜，明显是受到了黑岩之城与淬羽工坊的影响；

　　随处可见的海鲜海产店，还有贴着专营许可的海盐店，偶尔还有几间兜售海洋宠物与赌贝壳的店，这些元素的源头就没必要多提。

　　至于装潢精致的咖啡馆、香调店与时尚花店，多半是受到凤花王国的影响。

　　还有一些颇具北境特色的占卜屋。

　　“这些占卜真的靠谱吗？”

　　安可东张西望，“他们的花样好多。”

　　确实没说错，只是简单扫一眼过去，占卜形式就有十余种，而且配合的服化道还各不相同。

　　最常见的是女巫打扮，黑色尖顶羊毛毡帽，黑纱手套与蕾丝套裙，端坐在充满神秘气氛的小屋里。

　　还有一部分的则看起来像是吉普赛人，脸上涂满油彩，披着紫红的头巾，衣服上是五颜六色的蜡染印花，帐篷里随处可见的皮质流苏、手工细绳结、刺绣与珠串。

　　占卜形式以水晶球、纸牌、字符为主，偶尔有灵数占卜、木片占卜与水占。

　　这两者几乎都是女性，男性占卜师要少很多，而且他们会另辟蹊径。

　　譬如安可就看到一个萨满扮相的男巫，他的动物占卜就非常有噱头，通过一只看起来就非常有灵性的老鼠，让它听完顾客的问题，然后在沙盘上作画。

　　当然，生意最火爆的，莫过于一个摆地摊的男巫，他几乎吸引了过半的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自高处一看，是骰子占卜，虽然这人群里此起彼伏的“压大”“压小”，怎么看都有问题。

　　“肯定不靠谱啊。”

　　茉茉抱着安可，轻巧地自屋顶上跳了下来，直接把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要么识趣地快步散开，要么更加卖力地吆喝。

　　“那个玩骰子的就不说了，耍老鼠的应该只会动物之友，压根不会神启术。”

　　茉茉把安可放到地上，然后又说道，

　　“那些女巫看起倒是会，她们应该都是阿斯达城魔法学院出来的，与南大陆不同，北境几乎不存在野生的占卜师，因为不纳入阿黛拉女士的星空之幕，没有人能在这片土地上进行正常的预言操作。”

　　“可即便她们会正统的神启术也没用，占卜的可靠通常取决于五个方面——施法者的位阶、法咒的等级、付出的代价、占卜对象的分量、回答的详细程度。”

　　“她们只是星占学派的学徒，正常情况下只能给普通人预言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而且回答多半也神神叨叨，要是施法者占卜……你看，她们都躲起来了，因为她们付不起代价，又觉得承担不起欺骗施法者的后果。”

　　沿着茉茉指的方向，安可确实看见那些占卜师正小心地打量她们，大有她们靠近就暂时歇业的态度。

　　反观别的小商贩，一个比一个叫得卖力，因为他们知道施法者比平民有钱多了，只要殷勤一些，对方随手打赏的零钱没准就胜过好几单生意。

　　“那……星占学派究竟厉害在什么地方呢？”

　　安可一边自然地抓着茉茉的衣袖，一边好奇地发问。

　　“占卜并不止预言，它在洞彻秘密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你让女巫们给普通人预言明天发生什么比较困难，但她们可以很轻易通过占卜，得知你的妻子或丈夫先前有没有出过轨。”

　　“运用到法师对战上的话，一个厉害的星占法师可以通过媒介得知敌人掌握的法咒、道具、甚至手头上的底牌，而且有比危险感知系列强得多的预警，虽然她们的正面战斗力未必有多强，但几乎是最难布局猎杀的法师。”

　　“占卜在修行上更有无以伦比的优势，阿黛拉女士在晋升史诗之前，她的称号就是洞察之眼，因为她凭一己之力，成功复原了守护之卢恩，小安可既然会上古咒纹，那应该了解过关于卢恩的事情。”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阿黛拉女士是全才，她在炼金与魔药方面同样有大宗师级别的造诣，当年一度成为云端之城公认的下一任城主，只是她最后选择前往北境建立高塔，还带走当时最年轻的炼金大宗师阿摩与魔药大宗师塞西妮卡冕下，噢，塞西妮卡就是我们常说的花之贤者，传奇魔物戴冠之花，她的家一直都在北境，不能算带走……”

　　茉茉顿了顿，东张西望了一会，锁定了一个售卖食物的摊位，又继续说，

　　“唔，扯远了，茉茉想讲的是，据阿摩说，女士在三大技艺上的天赋只能算中上，只是靠着占卜法咒挖掘探索了大量遗迹，继承并修正了很多失落的传承，掌握了大量知识，非但得以成就大宗师，同时以外人无法想象的速度晋升史诗，导致其余势力都没怎么反应过来，狙击围剿的力量也并不多。”

　　“因为得到了太多普通法师眼里的奇遇，修正还原了大量魔法与历史，女士也曾荣获过幸运星与明辨古今之人的名号。”

　　“也正是多亏了阿黛拉女士的指引，北境法师的成材率非常高，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数字，但阿摩曾经说过，北境的四阶超凡大约只有教皇国的五分之三，常规的传奇数量却几乎持平。”

　　……我勒个诗篇主角啊。

　　天生魔女，大量的奇遇，带着志同道合的伙伴一同建立势力，成功晋升史诗不说，还在北境这贫瘠之地培养出那么多高阶法师，实在是过于离谱了。

　　安可忍不住咂舌。

　　她一边感叹，一边任由茉茉牵着自己走到店铺前。

　　“茉茉要这个金霜蛋卷，小灰……噢，来一份香勒丰配苦鳕鱼，小安可呢？”

　　茉茉眼巴巴地盯着店铺里的东西，感觉就差没贴上去，一边偷偷咽口水，一边出声询问。

　　金霜蛋卷，以色彩亮丽且酸甜丰沛的云莓为主要卖点，搭配新鲜奶油，放在蛋卷、薄饼里，看着就让食欲大增。

　　至于所谓的勒丰，其实是一种用小麦粉、土豆、牛奶和黄油制成的面饼，吃法与安可在雪杉镇常吃的玉米饼没太大区别，都是“大饼卷一切”。

　　而香勒夫则是在原版勒丰饼的基础上，变得更薄更软，同时加了黄糖和肉桂提香，闻一下，特别的香气就扑鼻而来。

　　但是吧……

　　随着店家走进后厨，继而端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血肉，安可的小脸就开始皱起了来。

　　那是苦鳕鱼。

　　由灰礁港运到阿斯达城的海货，自然不可能是新鲜的，甚至连冰冻的都少有。

　　毕竟南部沿海也没有那么冷，通常要霜冻学派施法者随行，或者上昂贵的炼金道具，方能保证食材不出问题。

　　对于普通商队而言，他们大部分都会选择更有性价比的晾晒、烟熏与腌制。

　　而在这意O亿企吴揪t寺》玖捌些储存手法之中，苦鳕鱼是安可觉得最诡异的东西，它看起来像是前世的碱渍鱼，散发着鱼腥味、发酵后的腐臭味以及一股无法形容的碱水味。

　　太怪了，闻着没有任何食欲，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样的东西？

　　安可表示不理解。

　　她也只跟着点了一个紫霜蛋卷，算是金霜蛋卷的姐妹版，只不过把金黄的云莓换成了乌紫色的野樱莓。

　　东西没一会就好了。

　　一共售价七银币又九铜板，最贵的竟然还是小灰要的香勒丰卷苦鳕鱼，足足四银币，真是服了。

　　茉茉随便在口袋拿了一把，好像有三枚金币与好些银币，直接给了过去，直接把店家高兴得笑开了花，连声说了好多吉祥话，诸如“两位小姐真是可爱漂亮善良”“过不了几年肯定就能成为高贵的法师”。

　　一时之间，安可居然有些感慨。

　　既感觉自己差点忘了金币的购买力究竟有多强，又感慨自己的天才程度好像早就超出了普通人能幻想的极限。

　　回过神，她一口咬在紫霜蛋卷上。

　　嗯，热气腾腾，又酸又甜，汁水还多，超级好吃！

　　安可眼睛一亮，连续吃了几口，然后就瞧见一双睁得老大的琥珀色眼眸。

　　茉茉眼巴巴地盯着女孩，不说话，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要再买一个吗？”

　　“不，要抢过来的才好吃，特别是抢小安可的。”

　　茉茉摇了摇头，没等安可吐槽，又补充了一句，“交换美食是互相信任的表现！你说是吧，小灰！”

　　……你咋不说交换口水是信任的体现呢？

　　安可在心里嘀咕，但是吧，法师有的是办法解决困难，念力一动，直接在蛋卷没吃过的地方分出一大一小。

　　大的给茉茉，小的给小灰。

　　“啊呜”一口吞掉，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同时大方把自己的金霜蛋卷在安可面前晃荡。

　　犹豫了一下，安可小心翼翼地在边缘咬了一口。

　　唔！

　　好吃，比自己的少了一些涩味。

　　云莓果然还是厉害。

　　安可鼓着腮帮子，如同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但当她望着眼巴巴的小灰，还有那递过来的勒丰苦鳕鱼之时，她还是僵硬了一会。

　　最后用念力切下没碰过的一小块，怀着“卖这么贵肯定有它的道理”“没准是闻着臭吃着香的好东西”，心一横，送进嘴里。

　　然后。

　　安可就后悔了，追悔莫及的那种。

　　一股非常可怕的味道在她舌尖里蔓延，又苦又涩又咸，如同裹满油的臭抹布，恶心粘稠，慢慢滑进喉咙。

　　恐怖的感觉由口腔爬上鼻子，随即是脑袋，最后在头顶无比欢快地跳了一个踢踏舞。

　　“唔——”

　　安可泪眼汪汪地望向茉茉。

　　但好像没有激起少女太多的同情与怜悯，反而让她兴奋起来，一把抱住女孩转了两圈，然后才笑嘻嘻地说，赔礼是买衣服。

　　“不然小安可成天穿着单调的斗篷，实在是白瞎了这么可爱的样子。”

　　无法反抗邪恶的茉茉，她们直接去了街道上最豪华的服装店。

　　几经波折。

　　安可多出了一套洛丽塔风格的衣服，走的是甜美路线。

　　望着镜子里新皮肤，茉茉非常满意，安可也忍不住多转了两圈。

　　颜色一共有三层，蓬松的粉色裙摆，一层层精致的淡蓝色蕾丝与纱网堆叠，腰间束以一条细细的紫色蝴蝶结绸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配上洁白的珍珠装饰，感觉整个人都散发甜甜的气息。

　　宛若刚从糖果罐子里倒出来一般，甜美又可爱，简直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而茉茉也换了新皮肤。

　　只是，她换的有点奇怪。

　　黑色的斗篷，内面却是金黄色的，衣服也以暗金色为主，乍一看就很有前世埃及元素的既视感。

　　配合上她缠在手臂与大腿的白色绷带，那就更像了。

　　掏了五十四金币，出了服装店，她们胡乱逛了一会，又到了故事厅。

　　所谓的故事厅，就是专门给吟游诗人演出的地方。

　　也许是阿斯达家族的“屠龙勇士后裔终成恶龙”实在太有戏剧性，导致城里的民众很喜欢听故事，吸引来的吟游诗人也比较多。

　　只不过吧，大部分的故事没有啥可说的，公式化，老套。

　　倒是有一些童话蛮有意思。

　　比如其中一个黑狗与烤派的故事，讲述了有个穷奢极欲且残暴至极的国王，由于害怕臣民会背叛自己，于是举行了盛大的晚宴并邀请全城民众，主菜是皇后亲手制作的巨大烤派，当国王切开烤派后，里面跑出无数只黑狗，它们围着民众转圈圈，如果有人不吃就咬掉他们的脸，等所有人都吃完后，大家一起其乐融融地跳舞，一直载歌载舞连着数月，最后国家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