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大人别肝啦 第21章

　　洞察术。

　　————

　　————

　　晚一点还有。

第22章洞察术

　　当然不能马上开始，安可要先冥想回复一会。

　　打坐。

　　直到重新感觉精神饱满，她再拿起那颗的水晶，没啥可说的，与之前同样的流程。

　　捏碎。

　　流光溢彩。

　　白雪皑皑的高山，奔腾湍急的河谷，茂密繁盛的丛林，热火朝天的营地，这回幻境主人公并非灰塔里的小学徒，而且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小探险家。

　　营地里有不苟言笑的学者老师，热情如火的战士大叔，迅捷如豹的猎人女士……多亏了他们耐心且细致的帮助与指导，主人公开始学着观察河流山川，记录花草树木，解剖野怪魔兽，鉴别古老祭坛与恢宏的石阵，一点一滴，随着时间流逝，薄薄的笔记变得越来越厚，甚至连背包都塞满了主人公的手稿。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记得那一晚的月光皎洁如雪，世界忽然在眼前浮现出了不同的颜色，宛如癫狂的画家在画布上挥洒才华，明明看起是把油彩大量堆砌，可内里若隐若现的线条却又显得井然有序。

　　最后伴随着主人公的惊叹，幻境轰然破碎。

　　安可晃了晃脑子，慢慢平复呼吸。

　　眼前的熟练度面板亮起。

　　【洞察术：100/500/入门】

　　安可眨眨眼。

　　这回知识水晶给的熟练度又只有一百了，先前的念力护罩能表现得那么好，果然是因为自己在法师之手上的造诣够高。

　　哦，说起来，无论是法师之手还是念力护罩，这两个知识水晶里的幻境都是在灰塔，主人公每天学得累死累活，心情与建筑的颜色都是无比暗沉，哪怕偶尔在进步时能开心片刻，可转眼间又会在漫长的折磨与挫败感中变得沮丧。

　　洞察术里的幻境明显不一样，无论是接触到的人，还是目之所及的风景，完全不是灰塔里所能比拟的。

　　这也导致了虽然主人公同样刻苦学习，同样是包含热爱与憧憬，同样会在失败时懊恼，可整体的主基调变得轻松写意，最后带给体验者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前者会让心灵蒙上一层阴霾，后者则几乎没有太大的负担。

　　当然，因为大量信息冲击灵魂而导致的不适依旧无可避免。

　　怎么感觉像是普通学生与自己的区别，虽然大绫梦] 妻虾 务泗;硫扒气起家都是肝，可两者的体验与心态截然不同。

　　安可感叹了几下，开始试验洞察术。

　　其实该戏法的功能在幻境里就已经表现出来了，能看到世界万物的另一面，翻译成人话就是，施法后可以观察到四周魔力的形态与动向。

　　正常情况下，普通学徒与法师想要感知到魔力的变化，那必须如同冥想那样把精神力外延。

　　但很显然，该方法所能感知到的范围相当有限，而且贸然把精神力外放，往往容易遭到反噬。

　　而运用洞察术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规避这些缺点。

　　实际用途也是显而易见的。

　　首先是能通过魔力多寡来判断别人的实力，好比修仙世界里的望气术，只要没有用特殊手段遮掩，那就能看出别人的境界高低，虽然对法师而言，魔力未必能与位阶完全画等号，但大部分时间判断都是准确的。

　　然后是能规避一些陷阱与沾染了诅咒的物品。

　　当施展洞察术的时候，安可感觉自己就好像在刺客信条里开了鹰眼一样，大部分东西是灰暗色调，而魔力汇聚的东西会特别显眼，譬如自己的念力之手是亮白色，而那些不同的卷轴，如盔甲咒是土黄色，闪光术是赤红色……

　　正是在观察卷轴的过程中，安可还有些惊喜的发觉，因为能直接看到魔力的走向与流动，再配合上感知，自己在绘制魔纹明显更加游刃有余。

　　当然，静态视力与动态视力貌似也有一定的提升，只不过不太明显。

　　总体而言，洞察术不愧是魔法世界里最热门的戏法之一，哪怕在学徒时期没空学习，大多法师在晋升后都会抽空辅修。

　　安可满意地点点头，活动下筋骨，然后一溜烟跑出房间。

　　主要是肚子饿了，主要找点东西吃，顺便在人前体验一下洞察术。

　　嘴里啃着鸡腿，眼里施展着法术。

　　视野变得灰暗，随即就看到公会大厅里有许多东西亮了起来，比如委托告示牌，工作人员搬运东西的箱子，甚至还有安可衣领上的黑铁徽章……说明那些都是魔法物品，甚至连四周的密室门与大厅的支柱都亮了起来，只不过是因为上面的纹路，居然并非装饰花纹而是咒纹，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当然，除了看物品之外，安可还留意了周围的人，只要看到他们身上有成团的色彩汇聚，如云一般松散，大小虽然有差别，但与自己差不多，那应该就是学徒。

　　至于一阶法师。

　　安可仰起小脸，半张着嘴巴盯着露雅，好大，好大的蓝色，几乎是自己的十几倍，质量也完全碾压学徒，一者是云，一者却是水，甚至是坚固的冰。

　　“没礼貌！”

　　露雅曲起手指，给了安可一记不轻不重的暴栗。

　　“视线是有力量的，无论是普通的，还是施法后，长久地注视对方很失礼，甚至在一些场合是挑衅的行为，进而引发争端。”

　　脸又挨掐了。

　　“窝知道咯！污艺漆吧（八）笼妻(熘,艺”

　　安可含糊不清地回答，可惜因为她明显意犹未尽，还在到处张望。

　　大姐姐觉得她妨碍自己工作，直接把安可赶回公会上面，让她在酒馆里看个够。

　　端着盘子上去。

　　酒馆里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安可在吃完烤鸡腿，一边慢悠悠地吃焦糖布丁，一边用洞察术打量着四周。

　　与工会下面区别很大，酒馆里几乎没有啥明亮（n二）九屋彡虾!霓艺陕群的色彩，只有在门口有用作警示的魔法道具。

　　人群里的色彩倒是有几个显眼的，不是服务员，酒馆里的服务员是普通人，有魔力的是几位客人，穿着卫兵制服的男子，领主府的事务官，还有那弹琴伴奏讲故事的吟游诗人，全都是学徒。

　　安可重点观察了那名吟游诗人。

　　倒不是因为他弹的琴有多好，唱的诗篇有多妙，主要是发现他的魔力颜色与自己比较相近。

　　对方好像也是混沌学派的。

　　可能是察觉到安可的目光，那名吟游诗人唱完一段爱而不得最后反目成仇的宫廷狗血剧并谢礼后，居然直接朝安可走来。

　　“别紧张，可爱的小姐，您的心绪如海浪一般翻涌，噢，海浪下还藏着危险的暗礁，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久仰您的大名，过来认识下。”

　　不愧是唱诗的家伙，说话语调都抑扬顿挫。

　　安可眯了眯眼，对方修习的戏法应当是“情绪感知”，倒也挺符合吟游诗人的身份。

　　她没有再绷紧身子，毕竟这里是冒险者公会，而且靠这么近，已经在法师之手的打击范围了。

　　只是留意了对方的话语。

　　“久仰大名？”

　　————

　　————

　　困，先睡了，晚安

第23章安排

　　酒馆里人声鼎沸。

　　安可打量着面前的吟游诗人，神情有些古怪。

　　大哥，客套归客套，但你好歹上点心啊，咱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学徒，怎么就久仰了。

　　单手环抱着牛头竖琴，青年男子晃了晃一头浓密的卷发，空出的手指翻转间有黑色徽章一爸氵邻玖灵霓玖吾闪而过：

　　“当然，谁让我的缪斯女神对你亲昵有加，主动带你参加考核，自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壹林妻是吾泗(^酒/VIII关注你。”

　　吟游诗人耸耸肩，“何况你今日又出了大风头，听听周围人群热议的话题，唉，忙碌了一个晚上，我精心编制的三人行宫廷诗篇居然讨不到几声喝彩。”

　　安可皱起了眉头。

　　她倒不是在意对方是不是露雅姐姐的舔狗，只是把关注重点放到后半句话上。

　　所谓的出风头，那必然是指自己在街上与荒徒帮起了点小摩擦，可为了遵循低调行事的宗旨，避免成为雪杉镇的名人，她明明与治安署商量过了，让他们帮忙遮掩自己的身份。

　　那秃顶署长当时答应得挺爽快，甚至还直接吩咐了命令下去，但现在看来貌似没啥用，也不知道是街上人多眼杂瞒不过，还是治安署的人员喝太多酒导致嘴瓢了。

　　然而，当安可留心起四周的议论后，顿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我发誓，我当时就在那条街上，你们绝对无法想象，那是一个多么可怕且邪恶的女侏儒，尖钩鼻，丑陋的麻子，佝偻的身躯，还有那徘徊在她身畔的黑色异鬼，伴随着那夜枭般的喝令，眨眼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内脏与眼珠子都被挖走了，不知道是沦为了巫婆的收藏，还是变成了异鬼的食物……”

　　马夫打扮的男子说得抑扬顿挫，最后还把声音压低，听得周围的人倒吸凉气，连酒都醒了不少。

　　至于一些胆子偏小的女士，更是早早捂着脸，只敢透过指缝看东西，仿佛这么做才能减轻脑海里的可怕画面。

　　“拉倒吧，这货成天在酒馆里吹牛，一条狗到他嘴里都能变成噬人的魔狼，半个字都信不得，别的不提，那压根就不啥丑陋的女侏儒，而是一个漂亮都无法想象的少女，就……就同阿斯达城里的贵族小姐一般，气质典雅，神秘诡异……你们知道她是啥来头吗？”

　　那人扫视全场，见大家都摇摇头，顿时昂起头颅，把麦酒重重拍到桌子上，

　　“我告诉你们，她是血族的长老！专门为了追杀狼人而赶到了雪杉镇！我表哥就在那街上卖炊饼，他亲口告诉我的，那荒徒帮的头目就是邪恶狼人，而血族与狼人的恩怨，哼哼，我三岁的小侄子都知道，谁要是还不懂，喏，诗人就在那！”

　　全场的目光汇聚到角落里。

　　没人在意旁边那面色复杂的小女孩，只把注意放在吟游诗人身上，而后者也很识趣，手指拨过琴弦，来了段即兴，

　　“啊~听，那北风掠过帝国的旧土，瞧，那血月替代了早晨的太阳，深渊的魔神海辛迪赐下诅咒与恩典，狩猎的图腾，饮血的圣杯，千年的宿命与恩怨就此谱写……”

　　吟游诗人适时地停下，用靴子勾了勾倒置的帽子，里面赫然只有寒碜的六个铜币。

　　求打赏的意思很明显，可惜这血族与狼人的故事家喻户晓，大家都无动于衷。

　　诗人无奈地朝安可摊了摊手，意思很明确。

　　比起陈词滥调，显然还是全新的雪杉镇恐怖故事更扣人心弦。

　　“不是，别管你俩谁对谁错，反正照你们的意思，如果有那么可怕的东西在，那治安署早该发出告示了啊？咱们镇子现在也没进入警备状态啊？”

　　好吧，终于有人提出了质疑，合情合理，以至于前两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要么装作不胜酒力，要么借口上厕所，全都溜走了。

　　“要我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只要问问兰德大哥与斯诺管事不就行了，他们一个是卫兵的统领，一个是领主府的事务官，与治安署关系紧密，难得今晚又出现在酒馆里……”

　　有贰霖删,林斯（八）零梦道理。

　　全场目光于是又集中到两个人的身上，即安可先前用洞察术识别出的另两名学徒。

　　可他们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朝安可这望了望，事务官是友善地点了点头，那卫兵统领则豪迈地举起手中的橡木杯，一饮而尽。

　　随后两人方才各自发言。

　　“哈哈，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听治安署的兄弟讲，这应该是荒徒帮的内斗，那人也不是啥巫婆侏儒或血族贵女，而是一名长相清秀的少年，他曾经是科特的情人，嗯，就是那赌场的头目，始乱弃终，导致他与异鬼契约谋求力量，最后两人双双殉情。”

　　卫兵统领的话语在酒馆里掀起风暴。

　　一时之间，“天啊”“世风日下”“殉情还挺浪漫的”等话语此起彼伏。

　　那名事务官愣了愣，不着痕迹地与卫兵统领拉开点距离，然后才咳嗽了几声，让全场安静下来：

　　“我这边倒是没得知具体的情感纠葛，只是听说好像是荒徒帮的首领灰狼索恩斯与异鬼勾结，科特胆子小不敢同流合污，灰狼就派那清秀少年杀人灭口，呃，结果拼了个两败俱伤，治安署把他们全给收拾了。”

　　酒馆里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大家七嘴八舍讨论个没完，要么是把注意力放在始乱终弃上，要么则留心荒徒帮与异鬼的勾结。

　　而安可则静静待在角落，一口把焦糖布丁给吃了个精光。

　　很显然，这两人是刻意安排过来散布消息的。

　　看来署长还是很讲信用的，非但安可给摘了出去，又把黑锅全都扣到荒徒帮脑袋上。

　　不过，既然专门提到了异鬼，那结合莫特老师的小道消息，基本能确定墓园那边情况并不太乐观。

　　安可叹了口气。

　　毕竟如果是零星的异鬼，那镇子高层完全不用提前给民众打预防针，肯定是发现了成群的，乃至是整一个巢穴的异鬼。

　　当然。

　　倒也没必要有啥悲观，阿莱曼家族经营雪杉镇这么久，底蕴还是相当深厚的，而且无论情况有多糟糕，只要舍得求援，阿斯达城，乃至高塔议会，那么多大人物坐镇北境，异鬼又掀不起啥风浪。

　　只不过，雪杉镇恐怕要乱起来，别的不提，无论是战备的指令，还是那些闻讯而动的冒险者与好事之人，肯定会扰乱镇子日常的生活节奏。

　　不过，这些与安可小姐没啥关系，她老老实实苟着，肝肝技能就行。

　　安可喝着甜甜的果汁，又在啃蛋挞的同时，给了可怜巴巴的吟游诗人一银币，让他把血族与狼人的故事唱了一遍。

　　完事，她重新回到公会地下，露雅不在，索性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