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桂花糕
旅店距离警署并不远,他们出动的速度非常快。
“我,就刚刚,你们赶到的五六分钟前,我端着东西刚走进门,然后就看到了眼前这副的景象。”
侍者一脸的惊恐,说话也结结巴巴,她的衣服上沾满了果酱与醇香的咖啡,脚边散落着托盘,面包掉在旁边,明显是由于惊吓把东西都给摔掉了。
你来我往的追问与回答,众人逐渐拼凑起事件的全貌。
起因经过十分简单。
因为这名女客人先前感觉身子不舒服,一直躺在房间里没吃东西,晚上肚子饿了,于是叫服务生上门,随意点了一些饱腹的食物,无需特别烹饪的那些,结果就在这短短的送餐时间里,再推开虚掩的门,人就已经死了。
“这,这肯定是魔物干的,它把人杀掉后就从窗户逃跑了。”
侍者颤巍巍地指着那开合的窗户,皎洁的月光洒进屋里,窗沿的阴影拉得老长。
众人不由得害怕起来,脑海里简直能想出对应的画面。
深更半夜,邪恶的黑暗生物亮着猩红的眼眸,锁定了猎物,悄无声息地潜入房间里,伸出可怕的爪牙,残暴且迅速,那可怜的女子甚至发不出半句呼救,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已经流逝,随后再扬长而去。
真的走了吗?会不会魔物还潜藏在阴暗的角落?
几乎所有的旅客都想(五)印崎扒把陆%.衣.裙聊到了这个问题,随即开始变得惊慌失措,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拔衤三铃揪林弃久V扒正当警官们努力维持秩序时,安可则一直在旁边静静思索。
她是最早听到尖叫后就赶赴现场的那一批人,观察得最早,因为施展了洞察术,所以看到的东西也更多。
确实是自窗户离开的,甚至能看见沿上灰尘新印出的脚印,不大,感觉是中小体型的魔物。
至于死者的伤口,瞧着像是用矛枪一般的利器所制造出来,即便安可并非黑暗生物的专家,但脑海里也能冒出好几个契合的魔物,最典型的就是兵器魔,它们的脑袋与手臂就是特定制式的兵器。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发现,安可留意到了警官们的小动作。
从他们互相的眼神交流,还有那虽然面露忧愁却没有太过惊诧的神色,恐怕这已经并非头一回见识该事情了。
啧啧。
果不其然,这红岩镇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安全,要不然怎么会在必要任务上写着成功存活五日,说明肯定有无法轻易躲避的风险。
一连串凌乱且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回过头。
发现赶来的是几名白袍教士,还有安可曾经见过的那位狩魔猎人男子,正是她傍晚在街道上瞧见的那些人。
他们先是迅速观察了凶案现场,又与警官低声交流了几句,为首的教士随后再向侍者问话:
“你说这女士先前身子不舒服,能简单描述下吗?”
“呃,她刚到旅馆时看起来昏昏沉沉的,目光呆滞,行动也比较古怪,感觉,呃,瞧着似乎是吸食了违禁的物品……”
侍者的措辞非常委婉,“当然,她歇息了一段时间后,看起来就正常多了,起码在点单时候没啥问题。”
话芭铃X九零弃jiuV扒R音刚落,那些教士就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瞧着他们这反应,旁边的安可也挑了挑眉。
没有过多浪费时间,为首的教士一方面安排警官与教士共同安抚惶恐的人群,一方面再让人把尸骸带走。
等布置好这些事情,他终于把目光放到了安可身上。
毕竟想不注意到都蛮困难的,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狩魔猎人的打扮,而且还丝毫不畏惧房屋里血腥的场面,时不时还伸出脑袋张望。
最关键的是,确实能在她身上察觉到一些魔力,毫无遮掩。
“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到镇子的狩魔猎人?”
教士没有拖泥带水,见安可点头后,直接开口道,“我是红岩镇教堂的药师,如果你是冲着解决异变事件来的,那等下直接与我们走吧。”
“好哇。”儛异齐吧 芭玲 琦f一*林盟
安可答应得干脆,她没有躲起来,反而刻意凸显了自己的存在感,为的就是与教会搭上线。
因为他们明显掌握了远超普通镇民的情报,而且经过安可简单的观察,貌似教会在该巡游事件里承担的也并非反派角色。
如果是他们要搞事情,以教会的能量在自己地盘上弄些见不得人的操作,肯定有一万种不同的手段把事情压下去。
当然,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的。
“那就走吧。”
……
明明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可教堂里还是亮着明灯,脚步匆匆的教士与修女神色凝重。
穿过大厅,再抵达后面的庭院。
映入眼帘的是那十余张病床,还有上面止不住哀嚎的人,呃,至少目前还是人,但再过一段时间就不清楚了。
安可看得分明,手臂上的鳞片,脸部的毛发,甚至有一个连脚都变成牛蹄……
“这是能把人变成魔物的病?”
她直接问道,“因为这个导致红岩镇上发生异变?能治吗?
“没错,我们也是近些天发现的,很遗憾,目前没找到治愈的手段。”
药师先是点点头,然后又叹息着摇了摇头,“我们只能上一些镇痛与安眠的药物,帮助他们缓解疼痛,但无法阻止转变成魔物的过程。”
他顿了顿,开始讲述前因后果。
“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镇上的结界变弱了,导致有魔物暗中潜入,可当牧师大人带领我们加固完结界,魔物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甚至随着时间日渐增加。”
“于是大家自然而然地意识到,这显然不是外界因素导致的,分明是红岩镇内有人在刻意制造魔物。”
“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那些玩弄负能量的死灵学派法师,但经过大量的统计与调查,特别是冒着风险到魔物频繁出现的下城区里探访,我们终于发现了对方的阴谋,通过散布疾病,从而批量制造黑暗生物!”
“治不了的怪病……”
安可眨了眨眼睛,然后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步,与庭院中央拉开一定的距离,
“莫非是自然学派的邪法师?听说他们最擅长搞这些操作了。”
“有可能,但问题在于,这病太过古怪了。”
药师叹了口气,“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找不出它的致病原理,同样也弄不懂它的传播途径。”
“找不出?”
“嗯,我们对患者进行了全方面的研究,血液、肌肉、骨骼、大脑……甚至还解剖了那些变化后的魔物,可一切都十分正常,完全没有发现特别的东西,传播途径也找不出来。”
药师的脸色沉重,显得悲伤又自责,同时还夹杂着困惑,
“甚至有愿意为晨曦献身的教士,主动在无防护的情形下长时间接触病患,但始终都没有遭到感染,考虑到可能是神主的庇护,我们重金又找了镇上的平民,可同样没有染上怪病。”
怪不得四周的教士与修女虽然有配备了简单的防护,但完全没有上升到处理瘟疫的规格。
“啊?这怎么完全不符合正常的传染病规律?莫非是敌人有办法按心意自由操控?”
安可愣了愣,但她感觉又不太可能,
“据我所知,如果对方具备这么可怕的能耐,那起码等同于三阶以上的法师吧,那完全没必要遮遮掩掩,直接动手就行了,反正全镇子都只是它的玩物。”
药师点了点头,这时候旁边有人插话。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规律,目前我们发现了,距离上城区越远,不,更确切地说,距离圣堂越远,那就更容易出现病变,化作魔物。”
说话的是那个狩魔猎人男子,他双手环抱,沉声道,
“教士们之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是有这怪病,完全是因为下城区那距离圣堂太远,镇民发病太过迅速,一旦出现了对应的症状,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完全转变成魔物。”
“这速度太过夸张了,以至于有些人哪怕亲眼目睹,那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朋好友变成怪物,只觉得这原先就是刻意潜入的魔物,杀了人又伪装顶替,报告也是这么报告的。”
“但上城区就不同了,非但患病的人少,而且他们自出现症状,到最后完全魔物化往往要好几天,甚至目前教堂里最长记录的存活能达到两周。”
……上下城区的差别真大。
这是安可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想法,老爷们果然是老爷,吃得好,用得好,居住在圣堂旁,连活命的时间都比穷鬼长。
随后,她自然而然地冒出另一个想法。
“这怎么听起来感觉与诅咒非常契合啊?”
仔细想想。
如果是诡异恐怖的诅咒,那是不是一切就合理起来了。
因为不是病,那自然没有所谓的传染源与传染途径。
因为靠的是诅咒,那敌方可能有自由发动的办法。
因为要避免引起教会的注意,而且距离圣堂太近诅咒会遭到削弱,于是由下城区开始搞鬼。
“有道理,我们先前也是这么想的。”
药师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但我们实在找不出诅咒的迹象,要知道,世人都承认邪恶的旧帝国最擅长诅咒,可同时也承认,教会在这方面也丝毫不落下风,尤其在解咒方面。”
这倒是真话。
最了解你的,除了你自己洱(九)淋捂(三)虾企壹】三峮,还有你的死敌。
旧帝国与教会打了那么多年,前者固然能把诅咒给玩出花来,可后者也毫不逊色。
而按照这巡游事件的背景,既然是新历二百四十年,说明旧帝国早已覆灭,那这世上最了解诅咒的,邻捌 铃陕遛镹除了那些帝国余孽,必然就是教会了。
如果他们都找不出诅咒的迹象,那百分之九十九就不是。
“话林盟I冷衣齐$氿咝韭"疤虽如此,但我们只是寻常的教士,要是对方诅咒手段异常高明,那我们的确没办法察觉。”
药师叹息道。
“但也可能是全新的病灶,要不然两者结合起来也有可能。”
狩魔猎人男子在旁边补充。
……闹了半天,其实你们也拿不准啊。
安可跟着叹气,但她又转念一想,如果早早就把事情都给搞定了,那这巡游事件完全就不会开启啊。
“我大致明白红岩镇上的异变事件了,所以你们大晚上把我叫来,除了说这事,还有别的事情吗?”
安可仰起小脸。
她的本意其实是要问问,教会是不是该发点福利啊,金币这些俗物就算了,安可小姐向来视金钱如粪土,随便给点圣水啊,珍贵的装备啊,哪怕塞点卷轴也行啊。
可惜。
药师一拍脑门:“对了,差点忘了正事,不能让牧师大人等太久!”
他瞪了旁边的狩魔猎人男子一眼,“德罗克,你怎么不提醒我?”
“这也能怪我?不是你刚刚一直在叭叭吗?”
“德罗克”的男子耸了耸肩。
他们两人走在前头。
安可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想,话说自己开局遇见的那个车夫,他的侄子就叫德罗克。
欸,莫非指的就是这人。
……
走进厅堂里面。
听到动静,场内八双眼睛直勾勾地望了过来。
安可顺势望了回去。
站在最中间的老牧师,脸上满是皱纹,但腰背挺直,人显得很精神,他的魔力十分充沛,超过了一阶水准。
旁边则站着一个剑客,呃,应该是狩魔猎人,可扮相却更像是浪人,神色看起来牛皮哄哄的,嘴里还叼着一根草,一副大师的姿态。
但是吧,他这魔力水准实在不敢恭维,可以与马尔斯的妹妹萨莉坐一桌。
还有一名妖娆的女子,画着紫红的眼妆,穿着黑色斗篷,双手抱胸,与安可对上视线后还抛了个媚眼。
危险的家伙,阴影学派的,袖子里藏了短箭,腰后面还放了弯刀,用阴影能量遮了起来。
安可扫了一眼,对方的戏法虽然练得不错,但还是瞒不过她。
至于剩下的一名男子,呃,貌似也是狩魔猎人,可他带着不是圆帽,而是缠绕的包头巾,穿的又是白袍,咋看咋像前世的印度阿三。
刚好腰间还别了笛子,感觉就差一条扭来扭去的蛇了。
“大人,这是新到的狩魔猎人,我在路上已经同她介绍过镇上的异变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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