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给我一杯可乐
面对众多学生的迎接,水谷诚怕多生事端,也就闭口不语。
“没有咒死的提示。”
“直接走。”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也不会有痴丨汉鬼手来扒拉他,他就一路在走廊中通行,收获一声声与“今川瑛”相关的问候。
“我就说你不会有事的……”
“你到底是躲哪里了?我们跟你爸妈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叔叔阿姨哭得都不成样了。”
“好多人都说你下落不明一定是遇难了,我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就遇难了呢?”
“来这里吧,过来,过来……”
水谷诚走着走着,却感觉握在手中的学生证微微发烫,就好像在挣扎着什么。
“瑛,过来吧。”
伴随着尘埃落定般的呼喊声,水谷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学生证上溜走了。
此刻,水谷诚已经接近了这条走廊的尽头,而拦在他面前的,乃是之前所见到过的金田隼也,以及戴着眼镜看起来格外可爱的少女眼镜娘。
那少女胸前的学生证上,就写着【土方优依】
经过线索的串联,水谷诚猜测这位就是“副会长”——在之前教学楼捡到的日记残页内,简要地讲述了金田隼也以及小泉花子的感情纠纷,其中最后一篇就有提到过,金田隼也跟学生会的副会长走得很近,疑似是出轨了,这才跟小泉花子一刀两断。
就是这两人么?
水谷诚定睛一看,却不禁面露愕然之色。原来在走廊的尽头,除了金田隼也,土方优依两人,还存在着第三道身影。
——那人是今川瑛。
她衣裙破碎,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了。
浑身皮肤破破烂烂,像是被撕开后强行黏回去的,连缝合线都没有,却也正是因为没有缝合线,看起来才更加恶心,惊悚。内里的血肉简直像是用肉糜填充起来,松松垮垮,且右边大腿还缺了一口,像是被野兽永久地咬去了。
她就站在同样戴眼镜的少女身后,被扯烂的眼眶内流出泪水。
……这玩意是残魂?
不对,今川瑛死到现在都上百年了,早就堕落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怪谈,方才灵魂都被他给爆了个彻底,哪还有残魂一说?
如今水谷诚经历得多了,加之对罅隙的了解,在这类事上也就有了判断。
这恐怕是执念,某种强大的执念附着在她的学生证上,最终在执念所祈求的地方显露了出来。
这么一来,哥们不就露馅了吗?
水谷诚屏息凝神,不动声色地做好了拔刀的准备。
但事态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发展。
今川瑛的执念,朝着水谷诚微微鞠了一躬。
而捧着笔记本握着签字笔的土方优依,则是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手中本该唰唰落下的签字笔停在空中,接着就是将笔记本给合了上去,连带着金田隼也亦是迷茫地望着他。随即,两人都犹如僵硬的木偶,自顾自地往两边散去。
“他们也神智不清?”
水谷诚蹙眉。
他起初还以为,金田隼也跟土方优依都是这处怪异的核心,应当会像他遇到的BOSS一样具备意识,亦或者还有一场BOSS战在等他。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连他们也只是浑浑噩噩的傀儡。
也对。
他想起了之前死亡时的触动——这地方所残存着的并非灵魂,而是连灵魂都消亡之后的某种残留,说是具备意识未免太过离谱,应当是众多执念汇聚在一起,形成了这诡谲的场地。
而金田隼也,土方优依,这两人不过是生前的身份特殊,亦或者是死亡时有其他讲究,这才会以类似于“管理者”的形象登场。
这样也能解释得了,当今川瑛的执念抵达此处,她的执念也会融合进这片狭小的天地之间。
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
那这里的执念,他们不断汇聚在此,上百年未曾消散,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水谷诚轻易地越过了守在尽头处的少年,少女。
他们并没有试图阻拦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两侧。
就在他即将踏上台阶的那一刻,他猛然间转过头去。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那些原本在走廊上谈笑丨风生的学生们,不分时代不分男女,此刻全都静止不动,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这一刻,时间仿佛真的静止,原先喧闹的走廊直接坠入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那些空洞的目光一丝不漏地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感觉自己就好像站在舞台的最中央,一仰头便是万众瞩目的聚光灯,内心任何微小的想法都无处可藏。
水谷诚站定了一会,伸指轻轻敲了下楼梯处的墙面。
这里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只有那些近乎凝固下来的空洞的目光。
水谷诚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向上走去。
楼梯狭窄而陡峭,墙面上尽是剥落油漆以及发霉的斑驳痕迹,尽头处竟然不是三楼,而是一扇半掩着的木门,光线从门缝中透出,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空间异常宽敞。
水谷诚看了眼头顶的门牌。
——【学生会办公室】
水谷诚推开门,缓缓步入其中。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发霉的气味,四方摆放着桌椅,书架,橱柜,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墙壁上则是一些奖状以及荣誉,但地面以及各类家具上都铺满了厚重的灰尘,连他走进来的脚印都清晰可见。
破败而陈旧,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过来了。
水谷诚环视一圈,就从背包里拎出来老黑的烛台,借助烛火的光芒,地上浮现出了清晰的脚印痕迹。
这一次所导向的位置,是学生会会长的办公桌,这抽屉是能直接打开的。
形成路径依赖了嗷,不开烛火都懒得去搜了!
水谷诚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抽屉里总共就几样道具。
首先是一枚胸章.
【学生会会长的胸章】
【描述:私立柊丘学院学生会会长的私人徽章在校园活动,会议或对外交流时,徽章是身份的直接标识。寄宿了特殊的执念,在某些时刻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评价:自己人,别开枪!】
金色的胸章印有“学生会会长”以及私立柊丘学院的校徽。
水谷诚把它放在手心,统子这描述啊,葫芦里不知道在卖什么药,暂时没有研究的思路,就把这东西给收起来。
下一个,不出意料是作为剧情补充的日记。
【金田隼也的日记】
【描述:花子,她能逃得掉吗?】
这开篇第一句话,就让水谷诚愣住了。
“……渣男兄,你这是?”
老爹我有不详的预感。
往下看,就能发现这篇日记并不是在讲述什么大危机或者故事的真相,反而像是金田隼也在临死前的呢喃……也是,这些日记所记录的,可不就是死者的执念亦或者恐惧么?
【我不能对她说出真相,知道得太多会害死她的。】
【转学,她必须得转学,才能有活路。】
【最近做的事情,让她对我很失望吧……】
【我还听说她的父母受工作调整,打算搬离这里了,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了……花子,就这样离开这里吧。】
【然后,我们也有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绫子老师愿意配合我们了,我们必须得杀了他……杀了宗一郎,不止是我们,学生会的其他人,甚至是这座城市的人,更多更多的人,也才能获救。】
【今晚,一切就在今晚。】
【神明啊,如果您真的存在的话,请保佑我们吧。】
这一篇日记,算是颠覆了水谷诚对于“金田隼也”这个人的看法。
之前教学楼的日记中,以旁观学生的视角展开,就揭露出金田隼也竞选为学生会会长之后,态度开始变得傲慢,不近人情,并且还跟学生会的副会长土方优依暧昧不清,曾经的青梅竹马小泉花子就被他给伤透了心,随后两人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泉花子竟然还休学了一段时间。
但如今情报更新,这渣男的头衔好像骂错人了。
“这个学生会,他们才是真正的当事人,在当年恐怕已经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并且还在最后的时日组织起了一次反抗。”
“佐藤绫子,这个老师又一次出现了,她本来是一起监督特别培训班的老师,但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竟然被学生会的人给策反了,决定帮他们一起杀死柊原宗一郎。”
水谷诚想到了沉在湖底的佐藤绫子,又想到了二楼校舍,那看似空空荡荡实则挤满了学生的走廊,就不禁长叹一声。
很显然,当年少年少女们组织起来的反抗,没能成功。
可能是受制于人?也可能是柊原宗一郎留有后手?
但无论过程怎么样,这群学生的结局都是走向了死亡。
“他们的反抗已经失败了,但照他们所说,他们的反抗是为了救更多人……也就是说,他们认为要是被宗一郎成功了,会有灾难降临吗?”
“莫非是跟柊原家的先祖一样,把鵺给献祭出来?”
“也不对,事态并没有像日记里说的那么严重,相反一场火灾席卷了学校,所有人都葬身火海,连柊原宗一郎都身死了,然后才有了这个罅隙的诞生。”
“所以,当年肯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他们失败了不假,但宗一郎也没有完全成功。”
水谷诚琢磨着,感觉他离故事的真相是越来越靠近了。
注意力,转移到了最后一件道具上。
【小泉花子的手绢】
【描述:褪色的西洋蕾丝手绢,绣着歪斜的矢车菊与西洋情诗,沾染灰尘与血迹的角落还留着少年握紧时的指痕,少年始终将其视若珍宝,将思念与爱倾注其中,直至死亡也不曾将其松开。】
【评价:花子,我们一起玩吧~!】
这肯定就是跟小泉花子相关的道具了。
把这个道具转交给小泉花子,就能让她的怨念有所消散,削弱其难度么?
抱着复杂的心情,水谷诚把这件道具也给收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这里就没有别的可拾取物了。
“下楼。”
水谷诚重新回到了二楼。
这一次他没有动用【今川瑛的学生证】,但走廊依旧是空空荡荡的,就好像那群死灵已经彻底消失,他从走廊的右侧走到左侧,都不会再触发“咒死”的地图杀。
“这就结束了?”
水谷诚有些恍惚。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背包里取出了【学生会会长的胸章】,把它给佩戴在胸前。
下一刻,二楼的走廊当即就变得拥挤了起来。
一个个执念所化的死灵,正沉默地站在走廊之上,目光齐刷刷地望着他,其中包括了金田隼也以及土方优依,甚至连刚加入的今川瑛的身影,也赫然在此行列。
这阵仗是要干什么?
“意思是,我能召唤亡灵天灾吗?”
好像也不太对。
水谷诚并没有获得“控制权”之类的东西,他从楼梯走下去,这些死灵也不会跟着他一起走,而是仍旧站在这拥挤的走廊上,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他转过身重新从一楼爬上二楼,他们也还是静静看着他。
“搞不懂。”
水谷诚还是没研究明白。
但拿到了这枚胸章他就获得了自由通行校舍的权限。
旧的困惑解决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新的疑惑,这主线剧情猛推过去,貌似也窥见个五六成了,但仍然感觉有不少细节没能挖掘出来,恐怕还得去那些无法通行的地方深挖一番。
“校舍这地图给解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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