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恋爱游戏? 第196章

作者:给我一杯可乐

  带着愤怒,带着冤屈,带着未竟的审判。

  在一刻回来了。

  残党们享乐的地下室内,装潢格外的豪华,墙上挂着昂贵的艺术品,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和酒香,再由充足的灯光,将这个纸醉金迷之所照得格外敞亮。

  此刻,那些曾经在这里享受着奢靡生活的邪教残党们,正瑟缩在一角,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他们把土屋咲给推在了最前头,就好像希望能用她来平息前方两人的怒火一样。

  土屋咲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却也透着一丝乞求。

  她刚要开口,就有一只乌鸦朝着她俯冲而下,那比寻常乌鸦还要大上一些的怨灵乌鸦,竟然是一头扎进了她的嘴里,在其惊恐无比的呜咽声中,竟然是把她的口腔给撑裂开来!

  就着滚落的血水,那乌鸦直接钻进她的喉咙,以最残忍的方式打穿了她的食道,一路直达胃袋。

  这一幕,令后方的干部们尖叫起来。

  “去做你们想做的事吧。”

  水谷诚的声音中,倒也难得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感波动。

  随着水谷诚的话语落下,剩余的七只乌鸦猛然俯冲而下!

  它们的目标明确,直扑那些邪教徒!

  利爪撕裂肌肤,喙啄挖出眼球,鲜血四溅,骨肉分离,分而食之。

  怨恨,绝望,痛苦,不甘……

  所有的一切,所有曾经感受过的一切,通通施加在他们身上。

  这不是猎杀,而是一场审判。

  乌鸦们的审判,孩子们的审判。

  孩子们的怨念通过乌鸦之口发出哭泣。

  邪教徒们的惨叫声响彻地下室。

  第142章怨灵鸦群喝他个烂醉如泥什么叫啤酒味的初吻?

  房间里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墙壁与地毯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花纹,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像一幅扭曲的画作。雕花木柜,金丝刺绣,水晶吊灯,那些曾经奢华的装饰也已经破碎不堪,散落在地,印证着这场审判的终局。

  乌鸦的叫声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带给人一种恐怖而毛骨悚然的感觉。

  伴随着它们的啼叫,还有骨骼被踏碎,咬碎的瘆人动静。

  泥泞的地毯上,只剩下一堆残留着肉丝与血色的骨骼碎片,这些都曾是邪教残党的身体,如今已经被乌鸦们啄食殆尽,但这伙怨灵乌鸦似乎还不解气,仍然是一只只俯冲下来,用利喙撕裂骨头,直到将它们彻底粉碎成渣。

  水谷诚静静看完了这一幕。

  八只乌鸦就这么停在了他的面前,将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

  “嘎嘎!”

  乌鸦叫。

  “谢谢你。”

  小福神趴在肩头耳语。

  女孩的语气中,透露出身临其境般的复杂情绪,欣慰,释然,不得不让人赞叹她每次翻译时的共情能力。

  看样子佳子并非哇语十级,而是妖语十级。

  水谷诚并未怜悯满地尸骨,这些不过是罪孽的载体,不能称之为人。

  水谷诚缓缓点头,目光扫过这些乌鸦。

  他还未开口,这群乌鸦便已然振翅高飞。

  它们在这狭窄的地下室内盘旋,又越过他的肩头,从密道口一路向上,穿越了溅着血渍的密道阶梯,楼梯上还留存着方才被践踏致死的残党遗骨,也都是破碎不堪的模样,乌鸦并没有因为死亡就放过他的尸身。

  水谷诚跟了上去。

  这时,乌鸦们就或是站在窗台上,或是站在窗台外的树冠上。

  酒吞慢悠悠跟在水谷诚身后,步伐稳健却不失慵懒。

  她一边走,一边打了个哈欠,顺着水谷诚的视线一并望向了窗外。

  夏季的天总是亮得很早。

  不过五点多钟,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微弱的金色天光洒落在大地上,驱散了夜晚的阴霾。

  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落在乌鸦的羽翼之上,它们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不再啼叫,也不再躁动,只是凝视着黎明,凝视着远方的天空。

  “怨气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酒吞说道。

  “指不定就剩下点遗憾未解了,现在就该考虑是否要成佛的事宜了……前辈你要把它们一并斩了吗?这说不定也是个成佛的好方案。”

  “那叫成佛吗?”

  水谷诚也难得好笑。

  “成佛又不是真成佛,不就是送它们去轮回转世吗?所以不用抱有太强烈的负罪感啦。”

  乌鸦:“嘎!”

  小福神:“刀下留鸦!”

  佐鸟佳子突如其来的翻译,让水谷诚跟酒吞默契停止了交谈,一黑一红两双眼睛落在这群乌鸦上,方才还觉得两人好相处的乌鸦们,纷纷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

  乌鸦:“还有事没做完。”

  乌鸦:“我们想要报答你们。”

  乌鸦:“我想再多看一会妈妈,爸爸。”

  乌鸦:“不能容许那些彻底堕落的同类存在于世。”

  这八只乌鸦,你一言我一语的,差点没把佐鸟佳子给吵宕机,好在小福神的嘴巴语速极快,硬是把这群乌鸦的嘈杂叫声给翻译了出来。

  这群乌鸦的状态,类似于佐鸟佳子刚完成复仇那段时间。

  神智清醒。

  怨灵的性质逐渐从它们身上消散。

  这种状况,要么是成佛往生,要么就是在执念的作用下留存于世,转化为新的妖怪。

  水谷诚微微点头。

  这时,他的视线聚焦在了领头的乌鸦上。这乌鸦站在所有乌鸦的最前面,也就是靠近窗台内的位置。

  从灵视的角度来看,这只乌鸦应该是小女孩所成的灵魂。

  “你的名字呢?”

  他弯下腰来,轻轻摸了下这乌鸦的脑袋,那细密的绒毛暖烘烘的,手感极佳。

  “嘎!”

  佐鸟佳子正翻译着,突然间猛地一顿。

  她嗫嚅着,似是不忍心地望着这领头乌鸦,好一会才说道:“松下,松下悠月子。”

  水谷诚抚摸乌鸦的手指微微一顿。

  那乌鸦轻轻侧过头,像是歪着脑袋一般,好奇地看着他。

  他戴着罗刹恶鬼的面具,此刻却令人感受不到丝毫的凶狠或是残暴,只有一阵阵温和亲切的气息。

  “我知道了。”

  水谷诚道。

  他起身,跟酒吞对视了一眼,后者微微一笑。

  “走!”

  ……

  ……

  西田明佑只感觉忧郁。

  他在门外候着,那密道的地板没关,便有惨叫声从屋内传出来,听得他心中五味杂陈。

  身为除灵师,西田明佑见过很多悲剧,也见过许多次怨灵们惨无人道的复仇,但他并不能说习以为常,相反每次见到这种场景,都会忍不住暗暗感慨,那正义与邪恶的立场竟然能如此的模糊。

  从官方的角度来看,这毫无疑问是错的。

  在除灵师协会中,“私刑”是不被允许的。

  这是任何一个政府都会着重强调的事,绝不能允许私刑的存在,否则便是在动摇官方的权威,所以官方除灵师包括登记在案的除灵师,都有被着重强调过——怨灵们对施暴者的报复可以理解,但不可以接受,就算是遇到怨灵复仇的场景,也应该先进行除灵,再把罪犯移交官方进行处理。

  若是动用私刑,那便是严重的违法犯罪,与杀人是没有区别的。

  所以,即便西田明佑感觉那群人很恶心很可恨,但他也没说要当场杀死那些邪教残党,只是喊嘿咻石把他们打到毫无还手之力,至于打残还是打废则是另说——这也是为数不多能被“默许”的事情。

  除灵委托总是瞬息万变的,甚至由于普通人是外行,其中最重要的口供都源于除灵师本人,只要别把事态搞得太夸张,遇到一些实在可恨的犯罪者,把他们打废了,也不会有人指责些什么。

  “但老实说,这条规矩的约束力也很有限啊……”

  以上,是针对一些平平无奇的除灵师。

  西田明佑是从东京来的,东京那边就有许多有传承的强大除灵师,那伙人的行事作风大多主打一个我行我素。

  除灵总部的约束力实在有限,很多时候就是个草台班子,也不可能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去得罪人。

  杀了就杀了,能体谅一下给总部一个台阶下就行了。

  实在懒得编的话……等总部帮你编台阶的时候,你别来拆穿就行了,总部也是能满怀欣慰地帮你认下的。

  松下启则是站在旁边,瞅着这貌似很专业的“专家”看。

  这位大叔,貌似被水谷吓得不轻啊。

  ……哈,他自个也被吓到了。

  老实说,当水谷诚戴着恶鬼面具出现的那一瞬间,松下启感觉自个心跳都快停了,这摆明了就是一个杀人狂魔,那满地尸骸上的刀痕无不表明杀人者所使的凶器,而看到这么一位暴虐的主站在门口直勾勾望着自个,没被吓瘫已经是他心理素质足够好了。

  当然,在水谷诚开口之后,他就把水谷诚认出来了。

  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有种强大的安全感。

  而在听着西田明佑的碎碎念之后,他就更是感觉水谷诚简直是神秘莫测……

  西田明佑之所以怕成这样,主要还是被水谷诚的雷霆手段给吓到了,他见过杀人的除灵师,但从没见过杀人如麻的除灵师,这种妖怪没动手,除灵师亲自动手把整个据点的人全部砍死的案例,实在是太过震撼了。

  就算是东京总部知道了,领头的估计也得呆愣好一会。

  “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松下启小声问。

  “在这里候着就行了。”

  西田明佑满脸忧郁:“小哥你还是差了点眼力啊,反正就在这先等着呗……他刚才没把我们顺手宰了,就说明是能沟通的,要是还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就帮忙出份力,没有就乖巧地跟大佬打声招呼然后麻溜地滚蛋,就这么简单。”

  “好朴实无华。”

  “唉,以后你就懂了。”

  西田明佑挥了挥手,小声嘀咕道:

  “除灵师的圈子还是很现实的,主要就是靠拳头来说话,你拳头大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占着道理的一方,别搞得太过分就不会有人针对你……里面那位,手段是狠了点,但总体来看还是个好人,嫉恶如仇嘛,这种除灵师也不是没有。”

  这时,办公室内的动静也消失了。

  敞开的房门有两只乌鸦飞了出来,而其余的乌鸦已经从房间内的窗户离开,如今正在建筑楼外大声啼叫。

  脚步声传来。

  松下启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就知道是水谷诚把事都解决了,如今水谷诚手中的双刀消失,连那把悬浮在半空的大太刀也不见踪影,只剩个鬼面具,以及身后跟着的同款鬼面具少女。

  他看着水谷诚,水谷诚也就看着他。

  两只乌鸦在此盘旋,直到松下启忍不住问道:“都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