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江淮
“一切，都是为了小祥，我好想你啊，小祥……”
涩谷，RAS专场LiveShow现场。
“弦卷同学，贵安。”
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候的弦卷唯对刚刚到来的长崎素世点点头，邀请对方在身旁落座。
“弦卷同学，抱歉我不清楚你的喜好，所以只好给你也带了一瓶大吉岭红茶。”
素世身穿放学后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月之森校服，怀中抱着两瓶大吉岭红茶饮料，将其中一瓶向弦卷唯送来。
“多谢了，长崎同学。”
弦卷唯目光扫过饮料瓶表面的包装，就知道这玩意属于0糖0卡的所谓养生饮料，是符合他对素世刻板印象的那种。
感觉……不加糖的话不如阿萨姆红茶。
“很意外呢，没想到弦卷同学想要在这样的场合谈事情。”
素世露出了属于她那社交礼仪性的挺好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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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长崎同学有什么想法，Live结束以后我们可以去咖啡馆或者家庭餐厅之类的地方继续详谈。”
此时，大部分观众们已经陆续入场落座，宽广的舞台上的staff们已经将乐队所需的装备陆续调整到位。
弦卷唯抬起手，指向舞台上那块巨幕上显示出的RAISEASUILEN乐队图标。
“之所以约长崎同学来这里，是因为有一些问题只有在东西在这种live现场才最容易得出答案。”
第12章左爱音，右素世……这对吗？
“诶？需要看live才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吗？弦卷同学是个喜欢出题猜谜的人吗？”
素世调侃着身旁的青年，心底此时已经紧张不已，不断试图从对方的反应揣摩出其心理活动。
在屡次拜托小睦不成后，突然冒出来的弦卷唯给了她另一种找到小祥的可能。
此时的素世就像抱着救生圈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人突然发现旁边驶过的快艇，试图搭乘对方的顺风车抵达名为“丰川祥子”的彼岸。
二人闲聊间，整个Liveshow会场已经熙熙攘攘地几乎坐满了观众，原本照亮整个会场的白色灯光渐渐转向了低沉的暗黄色。
昏暗而非全黑的环境似乎总会给人以放松和旖旎的心理暗示，上次在咖啡馆时只顾着听对方夹子音的弦卷唯此时心里也出现了一个想法：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女孩似乎比二次元状态还好看些？
当然，本身对美妆几乎一窍不通的弦卷唯在此时昏暗的环境下自然不会发觉——其实这有一部分有长崎素世比上次见面花了更多心思化淡妆的原因。
为了避免早上花了不少心思化的妆花掉，素世连今天的体育课都请假推掉了。
“RAS专场Live即将开始，请尚未入座的观众尽快前往座位！”
听到会场内传来催促落座的环绕音，弦卷唯对素世轻轻点头：“长崎同学，我们来看Live吧。有些问题，我想在见识过站在少女乐队顶点的存在后，或许会有更深刻的回答。”
“嗯”了一声，微笑道：“我真是越来越期待弦卷同学为我准备了什么样的问题呢。”
刚刚……他是不是认真看我了？
他看我的眼神似乎与上次在咖啡馆时不一样，我今天化的妆没有白费功夫，对不对！
棋弍衫?另IV。韭弃氵I?V零夢?小祥，等着我，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与此同时，?? 灵亦IVwu?蹴俬氿、爸会场入口处。
追逐战MVP千早爱音正拉着跑步能力不配上桌的高松灯迈着小碎步，从人群中向前排属于她们的座椅位置挤过去。
“小灯，抓紧我！还好赶上了，没有错过一等奖的运气换来的Live，嘿嘿~”
爱音对喘着粗气的灯露出鼓励的笑容，但此时心底的小剧场已经乱成了一团。
“糟糕糟糕，以前没参加过这样规格的大型Live，低估了排队的时间，差点和小灯迟到了！”
“不过果然拉上小灯是正确的选择！大家知道我抽中一等奖又要和小灯一起看Live，一整天的话题都围绕着我们呢，诶嘿嘿……”
充其量在下电车后小跑了三百多米的灯此时上气不接下气，如果不是一直被爱音拉着，说不定已经瘫倒在地了。
“到了到了，第三排！”
听到爱音那似乎这段路程对她连热身都不算的充满元气的声音，灯跟着爱音一起侧身向第三排中央属于她们的位置挤过去。
当她们终于抵达预订的位置时，原本已经昏暗得只剩能够勉强照亮道路的橘色灯光终于彻底熄灭，整片会场陷入一片黑暗的同时也从各处响起了热场的欢呼声。
“哈……终于赶上了呢！”
爱音如释重负地坐到座位上，将两根冰凉的应援棒贴住了脸蛋。
灯在全场灯光熄灭前的最后几秒不经意地瞥了眼前方的观众，坐在爱音右手边的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孩，再右手边……
灯的瞳孔在这一刻猛地收缩。
这个发色、发型，还有那在这个年龄段极为少见的微妙气质……
soyo，是……是你吗……
crychic解散以来一直在心底折磨她的对乐队和队友的愧疚潮水般涌了上来，恨不得拔腿就跑的灯却发现自己的小腿此时已经一片酸软。
当她的目光落到兴奋地用应援棒贴紧脸蛋、脸上露出满足笑容的爱音时，最后一分逃跑的力气也泄尽了。
随着舞台上的巨幅帷幕缓缓揭开，灯光打到各自就位的五名少女身上时，海啸般的欢呼向所有人的耳膜席卷而来。
不过弦卷唯此时已经无心关注乐队的反响如何了，当某个夹中带糖的极富特色的声音传到他耳中时，他就下意识地转过了头。
我超，千早爱音！
只不过落座前根本没来得及左顾右盼的爱音并没有认出这个只在回国的飞机上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落座后的她就一直好奇地摸黑观察这处在东京也算颇有规模的经常举办明星演唱会的LiveShow会场。
与RiNG那种观众还得在live现场站着听歌的livehouse不同，这个挂着歌剧院名头的LiveShow会场给观众提供了座位的同时也极富各类公共活动的举办经验。
当手中的应援棒被staff统一调成应援色时，爱音兴奋地学着其他观众的样子，将两根应援棒高举过头顶不断挥舞着。
虽然她直到抽到门票后才第一次搜索这个名为RAS的乐队，但大型公共活动所特有的群体性热烈氛围毫无疑问已经彻底感染了她。
尤其是当处于乐队正中央的主唱用拨片随手拨弦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时，某种写作“爱慕虚荣”、读作“渴望关注”的东西不争气地在爱音心底跳动起来。
这个主唱……拿的是贝斯啊，在乐队中算是比较少见的配置了吧？
虽然吉他水准只能算是为了在音乐节吸引学妹目光的玩票，但千早爱音有自信肯定不会认错贝斯与吉他！
而坐在她右手边的弦卷唯已经陷入了怀疑人生的自我否定状态。
这不对啊？
我确定肯定没下过暗箱操作的指示，单纯就是撒币给学妹们发点福利而已，怎么把千早爱音给抽出来了？
我预设的战场不是这里啊！
等下，既然爱音出现在这里，刚才在她旁边猛喘粗气、疑似跑得太拼命的……难道是偷摸零？
那我原本准备在今天拿来拷问soyo的台词还要不要按计划说出来？
弦卷唯在脑海中权衡了不到一秒，然后立即做出了决定。
作战计划，不变！
总预备队，依旧不动！
弦卷唯向右瞥了眼似乎不是很适应这样热烈的氛围，只是将应援棒放在胸前轻轻左右晃动的长崎素世。
然后又向左瞥了眼已经完全融入环境，将应援棒举过头顶，开始来回前后摆臂的千早爱音。
虽然我希望过未来能够实现这样的成就，但总觉得眼下的情景有点怪怪的……
弦卷唯对爱音的强运准备不足，归根到底还是母鸡卡看少了。
千早爱音可是能在无数母鸡卡粉丝中抽中两张表演现场票，还带着soyo一起现场目睹喵梦摘面具开队友盒、害若叶睦在学校被soyo以“为什么在组乐队？明明之前不愿意跟我组”拷问的好运神人！
第13章素世……舍身救C团？
作为邦邦少女乐队战力巅峰之一，从一开始就在职业乐队路线猛冲、以“做出全世界最好的音乐”为共识的RAS乐队在这个邦高祖与伙伴们的故事已经进展到第三年的时候，其号召力和声望已经完全不逊于主流职业乐队。
随着担任DJ位的音乐制作人楚萍芳不断搓碟引出魔性的节奏，台下的观众们也像吃了菌子般纷纷扭起了身体。
哪怕仍然保持着身为月之森学生的矜持，素世也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都在这乐队与观众不断交互共鸣的热烈氛围中渐渐变得火热起来。
而随着热场的两首歌曲落幕，RAS乐队开始演奏极富摇滚特色的成名曲时，全场的气氛被推向了第一个膏潮，坐在弦卷唯左侧的爱音已经完全融入了环境，打鼓般挥舞着被后台调成红黄二色的应援棒。
舞台上，五位少女发出的节拍如同已经化为同一人般无比默契，炫技式地展现着真正的职业级乐队的实力，与那些只能在小livehouse中好几支乐队一起拼场次、瓜分只能勉强糊口的门票收入的业余乐队之间完全是天堑般的差距。
RAS的乐队配置在邦邦中算是比较独特的，由键盘手、DJ手、鼓手、吉他手和兼任主唱的贝斯手构成。
每一个人在舞台上都能作为某段节奏的核心，获得属于自己的高光。
甚至是贝斯手！
素世看着在台上无比闪耀的五位少女，原本脸上略带微笑的恬静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将应援棒放到座位上，双手捂住眼睛抽噎了起来。
她想起了crychic最闪闪发光的那一天，参加live前生涩而紧张的同伴们在舞台上发挥了自己最强的实力，每个人都忘我地沉浸其中，好像前一刻还在等待前奏，回过神来的下一刻就已经在迎接台下观众的欢呼。
虽然只有一首《春日影》，但整支乐队都仿佛在演奏完毕后得到了重生。
自己抹着眼泪哭诉：“太棒了，crychic太棒了！”
小灯腼腆地说：“我唱得太入神，已经不记得了”
以前还压力过小灯的立希激动地抱住小灯的肩膀：“搞什么嘛，你唱得太棒了！”
小祥也在满怀期待地许愿：“我们一定还要再登台演出！”
如果，如果crychic没有遭到变故，她们是不是也会像台上的那五人一般成为一个幸福而默契的家庭……
“长崎同学。”
歌曲暂息，舞台上的DJ手在和观众交流挑动情绪之时，耳边传来的男声让素世猛然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擦掉脸颊旁的眼泪，夹起声音道：
“怎么了吗，弦卷同学？”
弦卷唯侧过头看向长崎素世，眼睛已经逐渐适应黑暗的前提下，他隐隐能看到强作欢笑的素世眼角的泪痕，刚才他也隐隐听到了少女的抽泣声，不过并没有点破。
“关于你们乐队的未来，你究竟抱有怎样的期许？”
“未来啊……”
长崎素世在这一刻有些走神，还没从回忆中完全走出来的她又想起了祥子许愿“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支乐队，也就是共同演奏音乐，命运与共的团体”时，自己满怀憧憬地复述“命运啊……”的情景。
未来和命运，好像并不是会轻易沿自己期望的方向前进的事物呢。
弦卷唯没有管素世的走神，抬起一根应援棒指向了台上正在和观众互动顺便恢复体力的乐队少女们。
“长崎同学，这是RAS乐队，少数可以走上职业化道路的少女乐队之一，可以说是无数校园中凭着一时热情和兴致组建的乐队小团体们共同憧憬的目标，也是校园乐队最好的结局之一。”
“她们有自己的号召力和庞大的粉丝团体，以至于可以在这样的场合撑起只靠一支乐队的专场Live。她们可以靠独立创作的词曲填满整场Live的时长，而不用像livehouse中不知名的小乐队那样全靠翻唱别人的歌。”
“比起那些大概率连“毕业即解散”都撑不到，没几个月就因为内部的人际关系矛盾宣告散伙的校园过家家乐队，这样有大量商业收入、稳定粉丝团体的成熟乐队除非遭遇不可抗力，否则大多都能维持至少五到十年的时间。”
素世小声道：“crychic不是过家家乐队，大家都很认真地在投入音乐……”
“我相信大家都是怀念着crychic的，”
弦卷唯定定地看了素世至少十秒，搞得后者局促不安地问：“弦卷同学……在看什么？”
“在看长崎同学的眼神有多坚定。”
认真搞音乐？
如果以从业人员的视角来看，一支乐队在走上职业化或商业化的道路、实现主流出道之前，很难让人相信是可以用“认真”一词来形容的。
职业化和商业化并不完全等同，比如孤独摇滚片场的某吉他英雄，如果走的是结束乐队数年后解散、波奇酱当社畜的同时继续运营吉他英雄账号的世界线，那么接广子补贴家用的波奇酱就只能算是“商业化”。
不过说到底，职业化和商业化至少要满足一项，让人认为“你们是要靠这个吃饭的”，才更容易相信一支乐队认真搞音乐的决心。
“长崎同学，一般的校园乐队最多维持到大学甚至高中毕业那一天，之后大家便要为了生计各奔东西，或许仍旧是很好的朋友，但基本不会有每天一起排练的空闲时间。”
“我们暂且不说组一辈子乐队之类沉重的话，只说能从校园延续到毕业后数年的乐队，有两种组成形式比较常见。如果你依然想让我帮你重组乐队，那么最好先考虑下未来的乐队更适合哪种形式。”
素世捋了捋耳畔的发丝，认真道：“弦卷同学，请指教。”
坐在弦卷唯左边的千早爱音虽然听到了右边这两人的交流，但不清楚前因后果的爱音只是单纯将弦卷唯对RAS和校园乐队的点评当八卦去听。
相比之下，坐在爱音左侧的灯就认真得多了。
虽然嘈杂会场内收音的效果比毗邻那两人的爱音差了太多，但灯一直在努力地听墙角。
一开始发现素世和自己之间只隔着两个人，灯很有马上跑路逃避的冲动。
然后又发现素世竟然和旁边的男孩在交谈，而且双方似乎并非因恰好排座在一起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灯的大脑马上便陷入了一片空白。
素世，是交了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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