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凉温热
“哇啊啊啊嘛......”
电话挂断的最后时刻，雪之下雪乃听到了模糊的声音。
她甚至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所以......
“雪之下？”东云杉看着拎着包站在门口的雪之下雪乃，好像已经有点儿习惯这一幕了。
“我来确认一下。”雪之下雪乃把包扔给东云杉，“你是不是真的有在好好执行我的计划书。”
“我保证......”东云杉接住雪之下雪乃的包，摸到了里面笔记本电脑的轮廓，好像还有其他的东西。
雪之下雪乃显然没有听他多说的意思，直接走进去，看到了睡着的东云汐，有转过头质问：“午睡时间应该已经过了。”
“她没睡够。”东云杉把雪之下雪乃的包放下，“昨晚就没睡好，早上醒了就开始哭，喂奶之后安静了一会儿，上午睡得也不踏实，一直在乱动......”
“熬夜了？”雪之下雪乃看出东云杉的憔悴。
“小问题。”东云杉揉了揉脸，“想当初我通宵赶论......”
“你先去睡。”雪之下雪乃打断他的话，“我照顾她。”
“真没事。”东云杉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我冲个澡就......”
“看来你已经困到听不懂简单词汇的程度了。”雪之下雪乃双眸微眯，汐宝宝睡着的情况下，她完全不在意表情管理，面如寒霜，“需要我给你详细解释一下睡觉的具体含义吗？”
“我去眯一会儿。”东云杉理智地没有继续坚持，“有事喊我。”
第三卷 期末春假 : 第98章 进度飞快
东云杉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这里是东云杉。”一边接通手机，一边起身下床，打着哈欠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客厅。
“我打搅你睡觉了？”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要不你再睡会儿？”
“不能再睡了......”东云杉晃了晃头，询问客厅里的雪之下雪乃，“我这是睡了多久？天都黑了。”
雪之下雪乃正在陪东云汐玩，听到东云杉的声音，看了一眼时间，转头用清冽的声音回答：“大约九十分钟，正好是一个睡眠周期。不是天黑了，外面在下雨。”
“还真是......”东云杉这才注意到淅淅沥沥的雨声，有些迟钝地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儿。
等等，自己是在和谁通话？
“嗯？”电话里女人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好奇，“我好像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
东云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这个号码......
东云杉终于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了：“妈？”
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东云汐的母亲——东云锦。
汐宝宝：“欸。”
“还有小宝宝的声音！”东云锦的声音明显激动起来，“进展也太快了！”
“这是你的宝宝......”东云杉无奈扶额，打开免提，把手机凑到东云汐旁边，“来，汐汐，和锦姐说两句。”
东云汐茫然地看着他。
“汐汐~”东云锦声音温柔，“有没有想妈妈啊？”
东云汐歪歪头，没有出声。
东云杉想到了一个让她出声的好办法：“妈。”
东云汐：“欸。”
锦妈妈笑起来：“没想到我这么年轻就有孙子了。”
“都说了是汐汐。”东云杉心好累，“你有点儿太着急了。”
“我说的也不是汐汐啊。”锦妈妈嘿嘿笑了两声，“你管汐汐叫妈妈，应该管我叫奶奶啊。”
东云杉：“......没有你这么不厚道的，我帮你照顾孩子，而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杉哥，还占我便宜。”
雪之下雪乃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儿打结了。
“声音特别好听的女孩子，你在听吗？”锦妈妈呼唤着，“方便的话，帮我掐他一下。”
雪之下雪乃看向东云杉。
“别理她。”东云杉摆摆手，“介绍一下，雪之下，这是我妈妈——东云锦。锦姐，这位是我的同学——雪之下雪乃，最近一直在帮我照顾汐汐。”
“你好呀，雪之下。”东云锦主动打招呼，“我家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雪之下雪乃莫名有些紧张，“他很、他们很听话。”
紧张是正常的。
在照顾东云汐这件事上，作为妈妈的东云锦最有发言权。
东云汐有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要看锦妈妈的判断。
但雪之下雪乃很快调整好情绪。
因为她知道自己做得很好，所以在确定紧张情绪的来源之后，很快就消除了这种不必要的情绪。
只剩一点点......没来由的紧张。
“啊啦？”锦妈妈声音中多了些许郑重，“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真的非常感谢。回头我让云杉把我的邮箱发给你，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云杉？
雪之下雪乃没想到东云杉的名字还能这么叫：“没什么，我只是提供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而已。”
“这可不是力所能及的范畴哦。”锦妈妈轻笑，“汐汐连话都不会说，更不用说听话了，你会感觉她听话，是因为你用心照顾她，了解她的想法和需求。至于云杉，我可太清楚他的性格了。让他听同龄人的话，可没有那么容易。”
明明没有见面，可仅仅是听到声音，雪之下雪乃却有种正在被注视着的感觉。
“别说得像是我性格有什么问题一样啊。”东云杉抗议，“我性格很好的，朋友们都特别喜欢我。”
“是哦？”锦妈妈轻哼一声，“他们喜欢的是你吗？”
东云杉表情一僵：“聊得好好的怎么不好好聊了？”
“好了好了，说正事。”锦妈妈回归正题，“我的休假结束啦，明天上午我去接汐汐。”
“啊？”东云杉有一瞬的恍惚，看着可爱的东云汐，好一会儿才出声，“啊......嗯，我知道了。”
汐汐要离开了......不对。
雪之下雪乃低头看向抓住自己头发的小宝宝。
汐汐是要回家了。
“哇呜~”东云汐张开手臂，扑在雪之下雪乃怀里。
雪之下雪乃抱起汐宝宝，把她交到东云杉怀里：“我......我把计划书整理整理，记录一下她的基本能力表现，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我记录了一部分，”东云杉指向自己的笔记本，“你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你的记录......啊，是这个。”雪之下雪乃顺着东云杉所指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起笔记本翻开，“看到喜欢的东西，不再同时伸出双手，而是伸出一只手去够；拿到东西会仔细观察触摸，表现出积极的感知倾向；能用手里拿着的硬物，自身而下地敲击硬平面；虽然不理解具体的含义，但能够发出妈妈的音节......”
雪之下雪乃手指轻触纸面，好一会儿才翻到下一页。
“平躺的时候，能把头抬起来，拉着脚放进嘴里，可以稳定地独坐数分钟，趴着的时候，能用双手双膝撑起身体......对了。”
雪之下雪乃捏着纸页的一角，失神地呢喃：“她还不会爬呢。”
不会爬......也要回家啊。
东云汐早晚都是要回家的。
雪之下雪乃像是忽然失去了翻动纸页的力气。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
东云杉出声呼唤：“雪之下......”
“不用着急，慢慢会掌握的。”背对东云杉，雪之下雪乃轻语，“很快就......”
“哇呜！”汐宝宝的声音响起。
雪之下雪乃转过头，正迎上东云汐清澈的双眸。
沙发上的汐宝宝抬起头，扭动身体，双手双腿笨拙地划动，匍匐着......爬向她。
第三卷 期末春假 : 第99章 打个地铺
“我是想和她玩一会儿。”东云杉摊手，“但我刚把她放下，她就向你爬过去了。”
雪之下雪乃抱起东云汐，小宝宝热乎乎软乎乎，依偎在她怀里，露出开心的笑脸。
“那你来整理。”雪之下雪乃眸光微动，“我带着她玩游戏。”
于是东云杉拿起《汐汐说明书》，在雪之下雪乃的指导下开始进一步的完善。
日常护理，早教游戏，身体情况，能力发展......
“目前是转奶的第八天，今天的第五顿需要用一段奶粉，明天的第一顿和第五顿也用一段，后天开始只有第五顿用一段，十三天之后就可以完全过度到二段奶粉了。”雪之下雪乃轻拍怀里的东云汐，“因为在转奶阶段，辅食没有新的添加，按照之前的种类继续吃就好......”
窗外下着雨，家中灯光温暖。
雪之下雪乃坐在沙发上，怀中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宝宝，声音轻微又清晰地讲述需要记录的要点。
东云杉奋笔疾书，认认真真地记录，纸笔摩擦沙沙作响。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
哄睡东云汐之后，雪之下雪乃扎起头发，走进厨房，熟练地做了丰盛的晚餐。
吃过晚餐，东云杉陪汐宝宝做游戏，雪之下雪乃检查他的记录。
皱起了眉头。
“杂乱无章，毫无条理。”雪之下雪乃叹了口气，“这样的记录根本不合格。”
“这是初版，”东云杉把玩具陀螺放远，用于吸引汐汐爬过去，“回头我再整理一下就好了。”
“......她明天就要回去了。”雪之下雪乃打开自己的包，拿出里面的笔记本电脑，“还是我——”
取出来的电脑，将包里的其他东西带了出来。
那是......衣服。
“换洗用的。”雪之下雪乃面不改色地把衣服收起来，“免得衣服弄脏了还要一直穿着。
“的确，时间久了就很难洗干净了。”东云杉想起之前雪之下雪乃过来的时候，也带了一个包，“那就拜托你帮忙整理了。”
那个时候，包里装的也是换新用的衣服吗？
现在当然无法确认当时的情况。
但东云杉现在可以确定，他刚刚清晰地看到了......掉出来的衣服中，有一件白色真丝睡裙。
雪之下雪乃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一旦开始行动，就会努力做到最好。
整理也是一样。
从健康计划到饮食计划，从睡眠计划到护理计划，从教育计划到注意事项，从大运动能力到精细运动能力，从语言能力到社交能力，从适应能力到情绪反应，从喜欢的玩具到讨厌的气味......
整理接近尾声的时候，东云汐早就已经睡着了。
外面的雨没有停的意思，而且已经这么晚了......
整理结束之后，东云杉洗漱一番，躺在了沙发上。
雪之下雪乃拿着包走进了卧室。
灯光熄灭，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
并不是。
东云杉是被汐宝宝的哭声吵醒的。
夜色朦胧，而哭声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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