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凉温热
像是东云家......
“如果是东云家出来旅行的话，”雪之下阳乃的声音响起，像是雪之下雪乃没有藏住的心声回响，“会是什么样的呢？”
白马脚步有瞬间的凌乱，很快又在雪之下雪乃的调整下恢复如初。
“姐姐可以帮你哒。”雪之下阳乃眼中笑意更盛，“我来给你打掩护，快去和东云约会吧，他现在也在北海道对不对？”
“他现在应该在千叶忙万事屋的事。”雪之下雪乃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们没有约会，你也不会给我打掩护，更不会帮我。”
“结果，真的只是闹别扭啊。”雪之下阳乃叹了口气，毫不掩饰眼中的失望，“如果你真的和他约好了，姐姐会给你打掩护哦，还会为你提供帮助。”
雪之下雪乃沉默地看着她。
“因为那代表你真的要去做一件事。”雪之下阳乃轻语，“而不仅仅是想要做点儿什么。”
雪之下雪乃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孩子闹别扭，只会被当成小孩子安抚。”雪之下阳乃身体微微前倾，“最近有些人是不是......太宠着你了？”
马匹加速，带着雪之下阳乃先一步离开白桦林，靠近残存浮冰的火山湖。
雪之下雪乃咬着下唇，沿着雪之下阳乃走过的路，向前加速。
第五卷 五月假日 : 第181章 简单计划
“那边的森林看起来不错啊。”东云杉手搭凉棚眺望远方，“可以过去看看吗？”
“非常抱歉。”工作人员带着礼貌的笑容，“那边是非公开森林骑马路线，如果想要体验的话，需要提前和牧场主沟通，挑选有经验的马匹......”
“懂了。”东云杉心领神会，“那就到这吧。”
游览结束，东云杉带着鸡冠头和小文离开牧场，回到车里。
“就这么走了？”鸡冠头不解，“还没聊合作呢。”
“聊什么合作？”
“运货啊。”
东云杉拍了拍车门：“用这个？”
“大哥那有运酒水的车。”
“所以人家放着大的运输公司不用，把活派给你这个送酒水的？”东云杉摆摆手，“这种大牧场的合作谈不下来，别想了。”
“那我们去找小牧场？”鸡冠头发动汽车，“不对，那咱们来这干嘛？直接去小牧场多好？”
“小牧场也没几个需要小运输公司的。”东云杉翻看地图，“所以需要先来大牧场看看。”
鸡冠头不明所以，只能老实开车，前往东云杉指定的目的地。
按照之前的流程，和东云杉一起在牧场闲逛，听他和人闲聊。
就这样一连逛了好几个牧场，才找了个地方吃饭。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记一下。”东云杉在地图上画了好几个圈，“这些明天让其他人都去看看。”
“没问题！”鸡冠头答应下来，“看啥啊？”
“......找不同。”东云杉举起地图，“你看看这几个农场有什么相同点？”
“呃......”鸡冠头想了想，“都不大。”
“还不错。”东云杉点点头，“小文？”
小文立刻回答：“离主干道都很远，旁边没有大型物流仓库。”
“所以他们可能缺运输。”东云杉点明关键，“最适合新起步的运输公司谈合作，更有可能签订试验性运输协议，以低价或分成模式承接短途运输，累计操作经验。”
“不是......”鸡冠头难以置信，“杉哥，你怎么知道的？”
经历过黑心公司一个人当三个牲口用，一些事情自然就懂了。
“多读书，多看报。”东云杉放下地图，“小文，今天也去了好几个牧场了，你感觉有什么不同？”
“大牧场的车都是一样的，车上还有温度显示屏。”小文回忆，“但是有好几个小牧场是不同公司的，有的还用冰块呢。”
“这就是运输能力上的差距，大牧场有稳定的合作公司，小牧场运输压力不大，只有中小型的牧场有机会。”东云杉娓娓道来，“还有装卸工具和备用电源的差异，本质上都是运输能力的差异。”
鸡冠头听得认真：“还有呢？”
东云杉瞥了他一眼：“自己想。”
“杉哥，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得了。”
“我再重申一次，我是帮助你们，不是带你们混。”东云杉点明关键，“我一个高中生，难道放着大好的校园时光不享受，天天跟你们到处跑？”
“你这还用上学吗？”
“这么和你说吧。”东云杉换了个更容易理解的说法，“假如明天就要死了，你今天是要累死累活地工作，还是要找个地方潇洒一下？”
“能不能潇洒两下？”
“......”东云杉头疼地按住太阳穴，“小文，你说你的。”
“还有停车场，停得规整的肯定不缺运输，还有发车时间，固定时间段发车的，肯定比零散发车的强。”小文思路越来越清晰，“还有装卸的地方，干净的比脏乱差的强。”
“还有司机的状态。”看小文没有继续说下去，东云杉接着补充，“优哉游哉休息的，和蹲在路边吃便当的，用对讲机协调作业的，和大声喊叫手势指挥的......这些细节都能体现出运输能力上的差异，也是明天你们要着重关注的地方。”
小文一一记下，又询问了更多的细节。
“回去之后，申请一般货物自动车运送事业许可，确保冷藏车符合《道路运送车辆法》的温控标准，认证方面先不用急，大型乳业才要那个，现在还够不上。”东云杉如数家珍，“初期租赁冷藏车每辆每月大概十五万到二十万日元，按需租赁降低成本，多签几家牧场......对了，农协那边多走动，虽然JA帮不上忙，但添乱可是一把好手......”
鸡冠头一脸跃跃欲试：“听杉哥这么一说，感觉马上就能赚大钱了！”
“马上就会亏钱。”东云杉纠正。
鸡冠头：“啊？”
“初期业务不熟练，就只能花钱买教训。所以别傻干，吃个亏，长个记性，一步一个坑，走过去就成了。”东云杉敲了一下杯子，“起步差的是资金，担心的是风险，要不要冒险出这个资金，你们回去问砂川吧。”
“就算大哥愿意冒这个险，我们也应该拿出能让他稍微放心一点儿的计划。”小文看着手里记得密密麻麻的本子，“想得到信任，自己要先靠谱！”
“就是这么回事儿。”东云杉喝了口饮料，“明天去找合适的目标，然后一个个谈，先以个人名义短期租赁一两台车，承接微型牧场订单，再把这些车联合成车队，和中小型牧场签单，一点点往起滚雪球。”
“杉哥，”鸡冠头察觉东云杉的言外之意，“明天你不和我们一起去了？”
“我再去其他地方逛逛。”东云杉转动杯子，盯着里面冒着气泡的饮料，“看看能不能找个方法，把这个雪球滚得快一点儿。”
小文好奇：“什么方法啊？”
东云杉反问：“赚钱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鸡冠头瞬间给出回答：“刑法！”
“是够快的......赚得快，走得快。”东云杉放下玻璃杯，“最快的方法是，让有钱的人把钱给你。”
鸡冠头恍然大悟：“抢劫！”
东云杉：“合法的。”
鸡冠头鸡冠子一晃：“入赘！”
东云杉：“......？”
第五卷 五月假日 : 第182章 正确清修
宽松黑色长袍遮住身体，白边黑色头巾遮住头发，十字架挂于胸前。
象征忏悔与克己的黑色，和象征纯洁与喜乐的白色，最大程度地消除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呈现出与世隔绝的朴素和简约。
雪之下雪乃看向镜中的自己，眸光复杂。
“这里是非宗教施设修道院风格的文化体验观光牧场。”雪之下母亲为女儿整理头巾，“所以和在修道院不同，可以穿上修女服，体验静修的生活。”
雪之下雪乃眼帘微垂：“妈妈......”
“计划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只是不能毫无准备地改变。”雪之下母亲打量面前的女儿，满意地点点头，“去逛逛吧，妈妈和姐姐有事要忙。下午的时候再汇合，晚上我们去森林精灵露台。”
“......嗯。”雪之下雪乃轻轻点头，目送母亲离开。
装饰性的钟楼顶部悬挂仿古铜钟，整点播放轻柔的钟声。
【“小孩子闹别扭，只会被当成小孩子安抚。”】
这是母亲温柔的安抚吗？
雪之下雪乃抬头望向铜钟。
当然可以这么理解。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是正确的示范。
关于临时更改计划的权衡和补救措施的实行及后续计划的进一步调整。
妈妈不同意，是因为雪之下雪乃没有相应的计划，考虑得不够周全。
由此可以预见，同意并不能达成雪之下雪乃的期望。
妈妈让她听话，不是因为妈妈想让她听话，而是因为她应该听妈妈的话。
只是拒绝，并不能得出这个结论。
所以妈妈安排了这里的静修体验。
合理安排了地点，合理安排了时间，合理安排了后续的行程。
雪之下雪乃想要认为这是母亲的体贴和照顾。
但她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
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多。
妈妈不会做多余的事，只会做正确的事。
过往十几年的相处，让雪之下雪乃深深认识到了这一点。
她就是从这样的教育中成长起来的。
如果以后还要更改母亲的计划，就要按照母亲这次安排的这样，提前做好准备。
不......要做得更好。
如果只是做到这种程度，母亲还是会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所以必须做得再好一点儿......更好一点儿。
不要以为一时兴起的想法能够得到许可。
不要认为敷衍的借口会被认可。
妈妈是正确的，想要让她改变想法，只能比她更正确。
就像雪之下雪乃搬出来自己住一样。
这件事情妈妈本来是不同意的。
雪之下雪乃提前做好了计划，设定了目标，并给出相应的承诺，证实自己并非一时兴起之后......妈妈还是同意了。
当然，犯错也是对抗正确的一种方法。
但雪之下雪乃本身就无法接受自己犯下低级的错误。
而且面对雪之下雪乃的错误，母亲的正确会更加正确，可以用更加正确的方式来正确地管教。
像是对于听话的孩子，体罚是错误的。
但对于过于淘气的孩子，体罚则是正确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母亲对于雪之下雪乃，并没有过多地展现长辈的威严。
她只是......很优秀。
优秀到无法反驳的程度。
雪之下雪乃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听妈妈的话。
就像她此刻在认真听指导员说明奶牛习性，和挤奶区域规则，以及标准手法的相关细节一样。
即便雪之下雪乃想要用其他的方式，或是不喜欢这里的规则，出于自己的安全考虑，也依然应该认真听讲，并遵守相关规定。
除非她是更加优秀的挤奶工，拥有比指导员更多的相关经验。
在指导员的赞叹中，雪之下雪乃完美完成了挤奶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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