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书妖
我拿出来赝造水中月,将其递给麻早。她心领神会地接了过去,把自己的法力输入到赝造水中月里。
一股精神法力的波动弥漫了开来。
然后,我重复了刚才的问题。掌柜这回“奇迹般地”改变了自己的态度,配合地告诉了我胡家村的信息。
胡家村是坐落在月隐山上的一处小型村落,同时也是月隐山城这座小镇的起源地。
百余年前,我们这个国家正处于兵荒马乱时期,不知道多少人流离失所,沦为难民。当时有一支难民势力为了逃避战乱而选择遁入一处荒无人烟的山林,地点就是远处的月隐山。
然而村民们没过多久就发现,作为隐居的场所,月隐山并不理想。那里不适合耕种,水质差,毒虫多。每到冬天,气温就会变得过度寒冷。
既然月隐山不行,那么换个地盘自然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他们大多已经失去了继续跋山涉水的精神力,同时无比恐惧外界的战乱。尽管也不是没有人离开山林,可还是有很多人选择了留下。月隐山千不好万不好,作为躲藏的场所却是一等一的好。
话虽如此,饥寒交迫的困境依旧不会改变,他们陷入了慢性死亡的状态,时刻承受着钝刀割肉般的痛苦。而在某一天,转机到来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掌柜因为不是亲历者,所以只能转述某些极其可疑的传说——据传当时的难民们遇到了神明。
那个神明在传说中是古老的月之女神,有着实现一切愿望的力量。
她手一挥,就变化出了取之不尽的食物;再一挥,又变化出了用之不竭的水源。如今的月隐山城外有一条淡水河流,传说就是当年那位神明创造出来的。
就连月隐山苦寒的气候都在她神力的影响之下变得四季如春,难民们一夜之间就脱离了饥寒交迫的绝望命运。
而古老的月之女神也对他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要求非常简单,只要虔诚地信仰她就可以了。
这种千载难逢的好事,难民们怎么可能会错过。他们对神明纳头便拜,并且在月隐山里建立村落,起名为“古月村”。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狂热的信仰终究还是淡化了。
新生的村民们没有经历过战乱和饥寒,也没有亲眼见到过神明的显现。在他们看来,老人们挂在嘴边的古月女神不过是美好的传说,月隐山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气候,而变出河流则是对于发掘水源事迹的美化。
当外界的战乱平息之后,他们也就没有了继续隐居的理由,大多数的村民离开山林,有的进入了其他城市,有的则另起炉灶,在山脚下的平原地带一步步建立起了新的村落。
新的村落在扩大之后,就成了如今的月隐山城,而山上的古月村,则被山下人称呼为“胡村”,或者“胡家村”。至于在胡家村有没有人真的姓胡,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当掌柜讲述到这里的时候,旁边的熟客插了一嘴:“不过好像也有另外一个说法……这是我从爸妈那里听说的。据说过去的古月村民之所以会离开山林,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要继续隐居,也不是因为嫌弃古月神信仰,而是因为恐惧……”
掌柜好像也联想到了什么,却还是反问一句:“恐惧什么?”。
“这个嘛……我也只是听过一些只言片语,印象也不是很清楚,就听说他们好像是非常害怕什么……”熟客含糊不清地说。
第275章 怪异对谈
逃难至山林之中并得到古月女神拯救的难民们,建立起了信奉神明的古月村,却在后世疑似因某种恐惧而集体搬出……
我试着总结自己之前得到的信息。
而对于恐惧的内容,掌柜和熟客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就连过去的古月村——或者说胡家村的村民们到底是不是出于恐惧才会远离月隐山都无法给出定论。
见状,我只有换个方向询问:“关于那个古月女神的事迹,你们还知道更多吗?”
“这个么……听说古月神当初不止是变化出了食物和水源,还为当时的难民们变化出了过冬所必需的衣物和住处。更多的事情我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掌柜说,“当初的亲历者也都已经去世,只记得在流传下来的事迹里,说是古月神无论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只要是信徒可以想象到的事物,古月神都可以变化出来。”
熟客补充:“不光是满足衣食住等基本需求的必备物资,就连‘健康’和‘勇气’这类抽象性质的事物,古月神似乎也都可以为信徒们提供——至少在月隐山城的传说中是这么描述的。”
只要是可以想象到的,都可以变化出来——
这个所谓的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古老的月之女神”,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拥有“将幻想化为现实”之力的银月。
在罗山,只有大无常才会被视为神明,而大成位阶最多是被视为半神。纵然银月在大成位阶之中再怎么出类拔萃,在猎魔人的主流意见里都不会将其视为神明。
然而对于普通人,尤其是对于百年前教育程度普遍低下的老百姓来说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变化出取之不尽的食物,还是变化出用之不竭的水源,亦或是改变山峰的气候……这些在他们看来毫无疑问都是神明才可以做到的事情。以银月的力量,凡是人类的欲望也基本上都可以满足得了。而一旦她大发雷霆,甚至可以一击消灭一支军队,或者毁灭一座城市。
东西方神话传说中的部分神明甚至还不一定有她来得厉害。
而且仔细一想,古月神这个名字也很有意思。“古月”就是“胡”,所以古月村就是胡家村,而古月神就是胡神。“胡”与“狐”谐音,因此“胡神”就是“狐神”。这也暗合了银月大成狐妖的身份。
如此看来,“古月村”和“古月神”这种起名方式很可能是有意为之的。可能是当初的银月并未在难民们面前掩饰自己的狐狸属性,也有可能是古月村民在机缘巧合之下触及到了银月的真实身份,并且将部分真相隐藏在了传承下来的本地文化之中。
同时,从这种将真相隐藏在传说文化里的做法之中,也可以依稀看出来过去逃离山林的古月村民对于古月神的避讳。他们既想要将历史保存传承下去,又生怕一旦将真相广而告之,便会招惹来一些不祥的灾祸。
这么分析的同时,我慢慢地捕捉到了一些仿佛以前调查民俗怪谈传说的感觉,心里升腾起来怀旧的情绪。
“你们之前提到过有游客在月隐山上误入胡家村……既然你们特地将其作为谈资,应该说明那不是什么寻常的事件吧?”我问。
顺带一提,我提前放飞到月隐山那边侦查的“萤火虫”并未发现胡家村的踪迹,那里看上去就只有植被茂密、错综复杂的山林而已。
“胡家村那边现在只剩下几口人家了,而且位置还在月隐山的未开放区域,一般来说游客是找不到胡家村的。多半是大意走出了山道,然后在山林里面迷失了吧。”熟客说。
掌柜嗤之以鼻地说:“大意?我看是自负吧。偶尔就会出现一些不知从哪里来那么大自信的年轻人,不听向导的劝,硬是要偷偷摸摸地闯进山林里面,搞什么探险啊、野营啊,然后再也回不来。都怪那些不自量力的蠢材,来我们这里的游客都变少了。
“一周前不也还有那么一个男孩被发现死在了林子里吗?头发染成白色,还穿着白色的古装,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呼啸山林的少侠了。结果遗体到现在都没人认领。”
白色头发、还穿着白色古装的男孩?我立即询问起那人的详细情况,而掌柜则从柜台下面拿出来一张报纸,递给了我。
在报纸其中一版的角落,有一则讣告,上面还附带了死者的头像照片。麻早从旁边探出脑袋看了过来,我也定睛一看。出现在照片里面的是个面容稚嫩可爱的美少年,分明是我和麻早都认识的那个人。
“冬车?”麻早不可思议地念道。
冬车死了?而且还是在一周前,在与我和麻早认识之前,便早已死在了月隐山?
那么之前和我们在一起的冬车又是怎么回事?果然那是在杀死冬车之后,披着他的外皮在外界活动的怪异之物吗?
说到潜伏在月隐山的怪异之物,我只能想到银月。念及此处,我想到了一个荒唐的可能性——难道说之前我和麻早是一直在与披着美少年外皮的银月待在一起的吗?
可是,银月又有什么动机非得冒着危险来到我的近处?如果她是怀着某种目的接近我的,又为何什么事情都没对我们做过?
还是说她已经在暗中做过了什么事情,只是我们都没有觉察到?
无数设想在我的脑海中不断交织,然后,我向掌柜和熟客提问:“既然你们知道另外一个在山林里面迷路的游客是误入了胡家村,也就是说,他到头来还是安全地回到了山脚下吗?是被胡家村的村民给送回来了?”
“不,他是被一个白色头发、穿着白色古装的男孩给救了下来,好像就是发生在今天上午的事情吧。”熟客说。
掌柜点头:“对,我也听说了。还好人是被救了下来,不然有人遇难的事情再次传播出去,我们这里的人气可就又要受到打击了。”
“等等……”我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你刚才不是还说那个白色头发的男孩被发现死在了山林里面吗?怎么今天上午就把游客给救了……一周前死掉的那个和今天上午出现的这个不是同一个人吗?”
多半一周前死掉的是真正的冬车,今天上午出现的是假冒的冬车吧。我明明都对那个冬车说过最近两天不要接近月隐山一带了,他却还是靠近了过来。果然是心思诡谲的怪异之物,无法指望对方会服从我的安排行事。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可是对面那两人的反应令我措手不及。
只见熟客面露疑惑之色,而掌柜则费解地问:“什么一周前被发现死掉……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那个男孩没有死啊。”
“你刚才不是还给我看了讣告吗?”
说着,我就拿起了手边的报纸,同时目光扫了过去。然后便发现,原本贴在报纸版面角落里的讣告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
我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是遇到了怪异现象。
刚才还在掌柜口中死去的冬车,此刻被他说成了是没有死,而讣告亦是不翼而飞……就像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遭到了篡改,只有我还保持着原先的记忆。
不,不止是我。麻早也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同时浑身紧绷,观察周围。她显然也发现了刚才与现在听说的内容之间的矛盾。
我也屏息凝神,用自己的感知力扫描周围,却是什么异常痕迹都没有搜索出来。而掌柜和熟客则继续以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我。
“那么……那个游客呢?”我再次提问,“那个游客上午不是被白发男孩救回来了吗?他目前在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
“什么救回来?”掌柜疑惑地问,“我一开始不是跟你说了,那个游客被发现死在了山林里面吗?”
他的话语再次与刚才出现了矛盾。我再次低头看向了报纸,只见在报纸版面的角落处再次出现了讣告,这次是个陌生青年的头像。
而麻早则发动赝造水中月,进一步地影响了掌柜和熟客的精神。先前只是让他们变得愿意回答我们的所有问题,而现在麻早则是直接上手操纵。他们顿时变得两眼无神,宛如提线傀儡。
所幸现在店里面没有其他客人,方便我们做事。我们继续深入审问这两个人,同时检查周围。基本上可以肯定,怪异现象的源头并不在他们身上,也不在这家饭店里面。他们也不过是怪异现象的受影响者。
如果无法确定怪异现象的源头在哪里,那么反过来说,无论在这座城镇的哪里都是有可能的。
甚至从先前话题的规模来看,搞不好整座城镇,连带着月隐山都在影响范围内。说不定我们并不是正巧在这家饭店里面收集信息才会遇到这种现象,无论我们在月隐山城的哪里收集信息,都可能会遇到在与本地人交流的过程中牛头不对马嘴的情况。
调查未果,我和麻早只能离开这家饭店。
此时夜空不知不觉已经乌云密布,依稀可以听见闷雷的声音,似乎再过不久就要有倾盆大雨降临。
第276章 玄武回信
我和麻早之后也试着找了其他本地人进行谈话。
说是谈话,其实就是借助赝造水中月的幻术力量,让对方单方面地回答我们的问题而已。虽然是出于效率考虑,但是滥用这种做法难免会有忽视他人尊严和选择权利的感觉。我对此也不是毫无感触,却还是优先重视了效率。
至少比起拿着黑绳锁心戒指去抓本地人的心脏强迫其回答要温柔得多。如果没有赝造水中月,我说不定也会考虑那种做法。不过黑绳锁心戒指现在已经是麻早的东西了,我不想要将其拿回来,也不想要让麻早去做那种我可能会做的事情——虽说我很清楚她大概也不会介意那么做。
最后我们收集到的新情报并不多,与从饭店掌柜和熟客那里得到的情报大同小异。多出来的部分多数是对于古月神所制造的奇迹的描述。
比如说,因为过去的古月村民害怕夜间的山林,所以古月神就让山上的白天一直持续——我怀疑当时的银月纯粹只是用了幻术之力,让村民们产生了夜晚看上去就像是白天一样的幻觉而已。
现在的她应该也可以用核聚变之力在山峰上创造出来一个微型太阳,不过考虑到那是发生在二十世纪初的事情,不要说是核聚变,就连核裂变都还没有被物理学家发现——还是说她比起人类还要更早地发现了原子核的聚变和裂变反应?应该不可能吧。
唯一算是新鲜的部分,大概就是古月神的来历这一环。
与原本身为外来人的古月村民们不一样,古月神似乎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诞生自月隐山的神明,这片土地对她来说可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而先前遭遇到的怪异现象,我们暂时没有再次遇见。只不过,我不认为那是仅仅局限于那家饭店的怪异现象,同时也感觉不出那是仅仅针对我和麻早而出现的怪异现象。
这个现象会是单独的怪异事件吗?还是与银月和胡家村存在紧密关联的怪异事件?
如果是按照正常逻辑,同时遇到两起互不相干的怪异事件是概率很低的事情,但是考虑到我的身边跟着麻早,就算是三起四起互不相干的怪异事件同时找上门来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似乎有一股异样的空气弥漫在了包括月隐山城在内的巨大地域,这空气是那么的隐蔽、又是那么的无孔不入,只有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才会被发现到异常痕迹。而我们很可能就是在扫把星体质那不讲道理的“逆向强运”的作用下,才会像是瞎猫抓到死耗子一样“正巧”撞到异常痕迹的显现。
“看来这也是我吸引来的事情……”
麻早看起来也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情,语气变得消沉。
而我则是不由自主地感叹:“麻早,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哎?”她像是没能够反应过来。
看来她还暂时不是特别习惯身边有我这个就是喜欢危险之事的人跟着。
对于之前遇到的怪异变化,我其实还是挺中意的。这段时间尽是遇到那种一目了然的怪异危险,具有特殊力量的大成位阶、以及有着压倒性的大无常……而类似于现在这种仿佛闹鬼一样的灵异现象却是难得一见。
麻早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了,她定定地看着我,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密布夜空的乌云终于向着大地释放了大雨,而我和麻早也快马加鞭地进入了预订的旅店。
因为我现在还是十二三岁的形态,所以不方便和麻早一起通过前台那一关。既然我都说过今天一天都要以这个形态陪伴麻早了,总不好在此时此刻撕毁约定,回归成年人模样去和前台交涉。这里就只好用赝造水中月的力量再次作弊,让前台变得无法意识到一对外貌稚嫩的少年少女入住旅店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纯粹以力量等级而论,赝造水中月很可能就连成级别的门槛都未必摸得到。可是论及在现代社会的方便程度,我感觉这件法宝在很多方面比起我的超能力都要好使得多。
遗憾的是,也正是因为赝造水中月非常方便,所以这次开房就不再像是上次入住酒店房间那样只能开出按照单人标准制定的房间,这次顺利地开出了有着两张床的双人间。
麻早好像对于松松软软的床情有独钟,她现在看上去还不困,却还是先脱掉鞋子,爬到了床上面。我坐到另外一张床上,向着祝家那边发起联络。
祝拾这会儿就在自家别墅的客厅里,我操纵设置在那里的“萤火虫”,将其变成内含发声器官的火球,然后把自己这边追踪长安灵魂的进度、以及敌对大无常的真实身份都告诉给了她。
听说命浊暂时不会对我们出手,她松了一大口气。一旦命浊在月隐山一带向我们发动攻击,难保山脚下的月隐山城不会遭到池鱼之殃。她的放松可能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这个吧。
“说起来,虽然远不如麻早的扫把星体质,但是绝大多数猎魔人,包括你在内,应该也都是容易遇到怪异事件的体质吧。你们生活在城市里面,难道就不会对周围的普通人造成危害吗?”我好奇。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猎魔人又不是怪异事件的制造者,而是吸引者。猎魔人出现在城市地带,有助于城市怪异事件的减少。”她说。
“原来如此,就像是有蚰蜒居住的房屋里,蟑螂的数量就会大大减少一样吗……”我理解了。
“我们猎魔人是蚰蜒吗。”她吐槽。
而就在这时,祝老先生步履匆匆地进入了客厅,见到我正在和祝拾对话,他便说了一句:“庄成,你在啊,正好,我有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其实我一直都在,或者说我的“萤火虫”一直都在,不过我没有纠正他的说法,而是问:“什么消息?”
“玄武终于传来了回信,他答应了为麻早炼制灵药的请求。”祝老先生说。
闻言,我立即打起了精神。
我不认为水师玄武的灵丹妙药可以彻底根治麻早的灵魂创伤,但是绝对可以把麻早的状态恢复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而全盛时期的麻早甚至可以单独从大无常手底下逃跑。
就算我可以完全解放力量至大无常的领域,与我共同行动的麻早也是无可辩驳的脆弱环节。而只要她恢复到了接近全盛时期自己的力量,那么我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省去后顾之忧,全心全意地迎击命浊。
只是祝老先生却是流露出了忧心忡忡的情绪,我看着他的脸色,然后问:“这难道不是个好消息吗?”
“如果只是他传来回信答应请求而已,那倒确实是个好消息,可是……”祝老先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玄武好像知道要跟自己接触的人是你。”
就我所知道的,祝老先生为了安全起见,用信物联络水师玄武的时候只是描述了麻早的“病情”,以及己方的需求,而没有透露出我这个人物的存在。水师玄武不知为何极度敌视火焰能力者,一旦意识到有我在,就算不会毁约拒绝提供灵药,也很可能会对我造成性命威胁。
最理想的情况,莫过于由麻早单独和水师玄武接洽,拿到治愈灵魂的灵药,然而水师玄武可以依稀窥探到因果和命运的走向,他很可能光是接触到麻早,就可以感知到身处于麻早幕后的我。
其实现在的我也多多少少地把握住了那种所谓的“窥探命运和因果”的滋味。我所拥有的进化后的直觉,如今已经可以对很多事情产生奇妙的预感。这一路走过来,我也凭借着这种直觉捕捉到了不少过去的自己绝对无法捕捉到的信息。
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对于这种感知力的运用变得更加熟练,就算是想要以自己的意志主动接触到形而上的概念层面都不在话下,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因果和命运等等抽象事物。
水师玄武提前知晓我的存在固然令人意外,可结果还是不变的,所以我就问了下去:“我记得按照规矩,应该是由他指定会面的时间和地点吧,他是否有做过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