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末日 第162章

作者:吃书妖

  “好,我和孙女之后就做好准备。在到达总部以后,凭借法正的信物,你也可以在罗山绝大多数区域畅通无阻……”

  说着,祝老先生看向了我手里的玻璃符牌,忽然问:“你对于法正的邀请怎么看,是打算拒绝吗?”

  “银月……或者说长安应该是被应凌云抓到了人道司的设施里面,而为了尽快将其找到他们,我或许需要借助法正势力的力量……”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不定我会有必要去答应他的一些要求。”

  “如果是因为这个理由……”

  祝老先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先是停顿了下,接着继续说:“虽然这种话由我这个祖父来说会显得过于无情……但是,庄成,长安他已经没救了。”

  “爷爷?”祝拾一惊。

  而祝老先生则说了下去:“如果你所言非虚,长安的人格从一开始就是银月所做的一个梦……是银月编织出来的幻觉,那么真的有着将其拯救的方法吗?应该拯救的对象,不是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吗?你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而答应法正的要求吧。”

  “不要再说了,祝老先生。如果用尽一切手段都无法拯救长安,到时候我自然会放弃。但是,那是只有在用尽一切手段以后才可以做出来的选择。”我说,“长安是我的朋友,祝拾也是我的朋友。我今日对长安是如此,日后祝拾有难,我对祝拾亦是如此。

  “反过来说,你要是看到我今日如此简单就放弃长安……”

  我没有把话说下去,祝老先生便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他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说那样的话。”

  “庄成,我听说大无常的话语本身就具备莫大的力量,可以对着世界发出命令,有着言出法随、近乎于心想事成的威能,甚至是仅仅一句话就可以逆转生死……就连那样的力量都无法拯救哥哥吗?”祝拾问。

  “做不到的。”我摇头,“亲身体验过我就清楚了,大无常的言灵并不是那么方便的力量……不,确切地说,那是除了方便以外没什么大用的力量。”

  “为什么这么说?”祝拾好奇。

  “比如说……‘水’。”

  我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然后,一团水球便凭空出现在了我的手掌心。与此同时,房间里的空气忽然变得很干燥。这是因为空气里面的水分都被我集中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动用丝毫法力。而且我的法力是火焰,也做不到像是水师玄武一样召唤水球这种事情。我仅仅是命令了空气里的水分而已。

  在古代哲学里面,有一种叫“泛灵论”的世界观,简单地说就是认为世间万物都有精神和灵魂,具有感知力、记忆力,甚至是思考能力。那个世界观是否符合事实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我确实可以做到用话语命令世间万物,使其像是具有自己的思维和行动能力一样,遵循我的指示展开活动。

  我甚至不需要把话说出来,只要在脑子里面想想就可以了,付诸于语言只是因为这么做比较符合我的直觉思维而已。

  “‘冻结’。”

  随着第二个命令发起,水球变成了冰球。我的话语不止是可以命令物质,也可以命令能量。这个冻结现象我靠着操纵热量的超能力也可以完成,但现在我只是纯粹靠着语言而已。甚至不光是这种程度的现象,就连一些违背物理常识的现象,我也可以尝试做到。

  我将水球扔向了地板,然后在其落地之前,发出了第三个命令。

  “‘重力反转’。”

  冰球先是在非常接近地板的距离停顿了下,旋即竟神奇地向着天花板“坠落”了上去。

第335章 大无常的言灵

  嘭的一声,冰球摔在了天花板上,之后一直都没有掉落,紧紧地贴在上方。

  这种程度的神奇现象对于猎魔人们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然而祝拾和祝老先生的表情完全不是那样。

  他们可能对于我的表现都早有预期,想必也对于大无常应该有着何种表现都是有所耳闻的,却依旧掩饰不住匪夷所思的情绪。估计并不是因为我身为火焰能力者,却可以越俎代庖地操纵水和重力,而是因为刚才那些现象里面都没有掺杂任何的法力波动,呈现出来的一切变化都像是自然发生的物理现象一样。

  “我现在可以做到的,也只有这种水平的事情而已。”我说。

  “什么叫‘只有这种水平’……是规模有限吗?”祝拾茫然地问。

  “不,规模也可以大幅度增加,刚才之所以只是凝聚那么小一个水球,只是因为不想要对周围造成破坏而已。”我想了想后说,“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可以命令自然做任何事情而已。但是这个‘任何事情’是有限定条件的。

  “简单地说,如果把‘自然’比喻为‘社会’,而我则是执掌大权的‘君主’,那么我当然可以命令自己的‘臣子’去执行自己可以想到的任何命令。比如说让他替我讨伐千里之外的异族,或者把那里的某件物品给我取过来。

  “但是我无法让这个臣子在我下达命令以后的一秒钟之内就杀死一万个人,也无法让他帮我把整座大山都给我搬过来,这超出了他力所能及的范围。

  “刚才的事情也是一样,我甚至可以命令整座城市的大多数水分汇聚到一处,形成一座湖泊,或者是召唤出一场漫长而又浩大的暴雨,但是这需要给自然界一些筹备的时间。并不是说我下达了命令,下一瞬间就会出现那样的自然现象。刚才可以做得那么快,只是因为我把范围限定在了这个房间里面而已。

  “另外,如果是违背自然常理的现象,我也是很难命令自然去做的。那样就好像是命令某个普通人,让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举起来一样……但如果只是在小范围内做到一些犯规的事情,那还是可以的,刚才的‘重力反转’就是如此。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事情是我无法命令自然去做的……就拿我刚才凝聚出来的水球来说,我无法命令它自己发生常温核聚变,也无法命令其电磁力和强相互作用力消失等等。”

  祝拾错愕:“不是,你居然还想过要做那种事情吗……”

  她停顿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为什么做不到?”

  “嗯……这只是我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自然无法理解那样的命令吧。倒不是因为命令过于复杂,所以自然理解不了云云。而是因为原子理论和基本作用力理论都是人类基于自己的认知对于自然世界做出的解释,自然本身可能是不具备那种世界观的。”我说,“要求自然执行那样的命令,就好像是要求它去改变不存在的东西一样。

  “另外,虽然还没有尝试过,但是要求自然对于自己的气候做出过于极端的改变大概也是行不通的。”

  “这是为什么?”祝拾费解,“我记得在以前看到过的资料里面,大无常确实是可以靠着自己的言灵,把某个地域的气温提高或者是降低到人类难以生存的地步……”

  “那不过是‘人类难以生存的地步’而已吧。”我说,“我也可以命令自己所处的城市环境始终维持像是撒哈拉沙漠那样的酷暑,或者像是南北极那样的寒冷,但是无法使其变得像是水星表面那么炎热,或者像是天王星表面那么冰冷……

  “我想可能是因为那种气候超出了这个星球的自然界的理解吧。明明我记得在科普书籍上有说过,四十亿年前冥古宙时代的地球,地表温度虽不及水星,也应该有两百多度才对……是因为当时还没有自然的概念吗?

  “当然,如果我不计代价地支付自己的力量,主动地发动自己的法天象地,事情就要另当别论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具体可以做到多大范围的极端气温变化,又具体可以让气温上升到什么水平,但如果是仅限于咸水市……”

  说着说着,我忽然有些好奇自己具体可以做到何种地步了。

  而祝拾则毛骨悚然地说:“庄师兄……你是不是举了一些非常离谱的例子?”

  “麻烦你千万不要尝试!”祝老先生连忙说。

  “我只是举例子而已,不是真的要试试。”我说。

  祝拾怀疑地说:“但是我总感觉你刚才的表情不是那么说的……”

  “总之……这个能力看上去什么都可以做到,其实什么都做得不是很深入。”我给出了自己的评价,“无法像是银月一样让幻想成为现实,也无法回溯重置时间,无法召唤出不同可能性的自己……

  “只是可以让自然界为自己在很多地方大开方便之门而已,相当于成为自然世界的超级特权人士,甚至可以破例授予死者在阳间行走的权力——前提是死后世界还没有封闭。虽然听说很久以前大无常可以复活死者,但是现在也做不到了。

  “仔细想想,这个能力好像有些派不上用场……”

  评价到后面,我开始思考自己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必须用到这个能力。至少在战斗方面好像是用不上,我以后要面对的敌人都不是靠着这种能力就可以占据优势的;而在战斗之外的支援方面,好像手边也大多都有着现成的方案。

  而祝拾则吐槽:“不不不,是你的要求太高了啦,庄师兄。你是不是太习惯接触那些离谱异能了,你这个能力已经非常厉害了啊!”

  我就先不再继续琢磨了,或许以后会碰到必须要用这个能力才可以克服的场景吧。

  比如说过去的我之所以能够靠着一句话,就让相当于死亡的冬车在银月法天象地以外的地方活动,也是因为无意识地发挥出了这种“自然特权”。

  卦天师用一句话复活冬车,用的也是这个能力。当时的冬车仅仅是“相当于死亡”而已,属于他的死期还没有真正降临,因此大无常要将其免去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事情就是这样,这个‘自然特权’还可以拿来干预动物的意识,毕竟动物也是自然生态圈的一部分。所以也可以拿来干预人类的意识。只不过这种干预,更多的是针对‘本能’的部分,非常的粗糙和单调,无法拿来解决长安的意识问题。”我说。

  “说到底,长安和银月其实就是同一个意识,而要将其分割看待,视为两个不同的意识,再拯救其中之一……这才是最大的困难吧。两者之间说不定根本就不存在明确的分界线。”祝老先生指出问题所在。

  祝拾突然斩钉截铁地说:“不……两者之间的分界线,必定是存在的。”

  “为什么这么确定?”我集中注意力。

  “我先前在听完庄成的话之后就很疑惑,既然哥哥本来就是银月,为什么我爸……应凌云在把哥哥作为复活真正银月的活祭品之前,要先将其魔物血脉的封印解除呢?”祝拾问,“多出来的这个环节,不是反而会增加哥哥逃跑的风险吗?”

  “——是自我认知吗?”我立即意识到了。

  长安和银月是同一个灵魂,甚至是同一个意识,最大的差别就是自我认知的不同。

  复活真正银月的活祭品,必须是“另一个银月”。如果说应凌云必须要在让长安认为自己是银月的前提下才可以将其作为活祭品,这件事情本身就足以证明长安和银月是两个不同的存在。

  我的火焰似乎也揭示了这个真相。在银月的精神世界里,有几次,银月都压制不住长安的自我,这是因为我的火焰在此之前把银月的部分给极大幅度削弱了。换句话说,我的火焰具有分辨长安和银月的能力。

  然而长安的人格无法脱离银月的人格,如果说后者是主人格,那么前者就是副人格。

  我心里最理想的做法,其实是先将银月削弱到最虚弱状态,好让长安翻身做主,成为主人格。

  只可惜,就算是最虚弱的银月也不是区区长安人格就可以压制的,而之前在银月精神世界里出现的那个,就已经是最虚弱的银月了。再虚弱的话银月就会死亡,长安也会跟着被卷入死亡的黑暗之中。

  在我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祝老先生也点头:“长安和银月之间,意志的密度是不一样的。

  “更加重要的是,与长安那个渴望父亲和外界认同的孩子不一样,银月非常的自我中心……或者说,她有着非常强烈的‘我执’。”

  只要有着坚定不移的意志,就算是渺小的意识也可以抵抗精神法术,这一点过去在独立现实空间里面我见识过,少女陆禅也对我讲解过。因此即使再怎么削弱银月的意识,只要其意志密度不变,那就不是长安可以匹敌的。我对于这个概念并不陌生。

  可是,“我执”又是什么意思?

  不,我并非不知道“我执”这个词语本身的含义。在佛教,这个词语的意思就是对于自我的执着。

  虽然佛教是主观唯心主义的代表,认为世间一切物质和现象都不是客观存在之物,而都是从“我”心中产生的;但是另一方面,佛经里面又主张就连“我”都是不存在的。

  因此凡人如果想要开悟、成为佛陀,那就必须认知到“诸法无我”,也就是“自我的不存在”。

  只有认知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苦界众生才可以到达涅槃寂静的境界。

  忽然,我想起了银月说过的话语。

  ——“就连我们的自我,都很可能是虚假之物……”

  她恐惧的表情在我心中浮现。

第336章 大真灵

  我不明白的并不是“我执”这个词语的意思,而是为什么祝老先生会觉得银月有着强烈的“我执”。

  银月认为只要有着与自己相同的报身和应身存在,那么真正的自己即使消失也无妨,这样的人会是个自我中心性思想强烈的人吗?

  见我疑惑,祝老先生便说:“她会放弃继续挑战自证真灵之道,就是她有着明确的‘我执’的证据啊。”

  “自证真灵之道……我也有听银月说过这个。她说自己之所以可以把‘幻觉’的能力进化为‘将幻觉变成真实’的能力,就是因为她过去挑战自证真灵之道。可你说她放弃了……竟有此事?”我疑惑,“既然自证真灵可以为她带来如此之大的强化,为什么她会放弃这条道路?”

  “所谓的真灵,就是‘意识本身’,也就是所谓的‘我’。是超出肉体和灵魂的,我们生命的本质。而自证真灵之道,就是对于‘我’的探究。”祝老先生沉声道,“接下来我要说的,只是一些推测,无法保证全部正确。首先,在我们猎魔人的某个理论里面,认为真灵是独一无二的事物。

  “也就是说,并不是说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真灵,而是所有人都共享着同一个真灵。这个共有真灵被称呼为‘大真灵’,因此这个理论也被称呼为大真灵假说。

  “如果难以理解,就不妨这么设想。我们所生活的宇宙其实是某个巨大意识所做的梦。在这个宇宙之中出现的每一个人,甚至是每一个生命、一草一木,都是这个巨大意识分化出来的念头。

  “这个巨大意识就是大真灵,祂是宇宙万事万物的源头,可以创造一切、毁灭一切、改变一切,并实现人类可以想象的、以及不可以想象的一切愿望——就像是传说中的神印,或者说是神印之主一样。

  “一旦大真灵苏醒,宇宙就会像是梦境一样烟消云散。

  “而作为大真灵分化念头的我们,也可以从梦里苏醒,但是我们的苏醒,便是意味着明悟了自己就是大真灵。你也有做过自己成为其他人、度过其他人生的梦境吧?当你从梦境里面苏醒过来以后,你在梦境里面的自我认知便会消失。

  “虽然苏醒以后的你不会觉得自己死过一遍,只是重回正轨而已,但是如果让梦境里的你……让处于当下的你做出选择,你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我坦诚地回答:“我会觉得那就是死。”

  祝老先生点头之后说:“银月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大真灵’仅仅是假说上的存在,你不用过多在意。这个理论只是可以很好地解释为什么历史上从来都没有自证真灵的成功者在世人面前出现过而已。

  “要么是这条道路根本走不通,要么是所有走通这条道路的人都就此消失了。银月应该也是大真灵假说的信奉者吧。”

  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是如果就连在自证真灵的道路上有所建树的银月都相信大真灵的存在,那么这个假说就算是存在着某些破绽,也依旧有着无法忽视的说服力。

  这也可以说明为什么银月在可以轻而易举地放弃自我的同时,又有着强烈的“我执”……很可能是因为她在自证真灵的道路上接触到了某些人智无法企及的秘密,令她对于自我的真实性产生了无法磨灭的否定心理。然而她依旧有着强烈的对于失去自我的恐惧,所以她才迫切地想要留下一些什么,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话说回来,“我执”本来就是个涵盖范围相当广的概念。不止是想要延续自己的意识是“我执”,就连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想要让别人记住自己,以及想要坚持自己的某些个性,都是“我执”。

  因此这种思想或许不止是会出现在挑战自证真灵之道的人身上,也会出现在寿命长久之人的身上。水师玄武似乎也对于在漫长人生之中不断改变的自己产生了怀疑,然后选择了“坚持完成每一个约定”作为自己的“我执”。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拯救哥哥呢?”祝拾把话题拉回原处,“如果把银月抓起来,然后重新对其施加封印……可以把哥哥重置到原本的状态吗?”

  看来她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然而祝老先生摇头:“为时已晚。银月现在的意识已经完全展开,以我们祝家的技术是无法重新对其施行封印的。”

  麻早也有说过银月的精神境界处于自己无法理解的深度,因此无法用回归之力重置。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银月在自证真灵之道上的修为成为了阻力。

  “我已经有了方案。”我拿出了石头项圈。

  “这是你在之前说明过的,让古月神无法离开银月法天象地的封印道具吧?这个东西确实足够强力,甚至具有强大的克制性,但仅仅是让被封印者无法在物理上移动到外界而已,并不具备封印意识的用途。”祝老先生指出了漏洞,“再怎么效果拔群,如果使劲的方向错误,那就只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关系,我有办法使其作用于银月的精神。”我说。

  闻言,祝老先生没有问我打算怎么做到,而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片刻后,他严肃地说:“如果是这样……那么长安说不定真的有救。”

  “什么?”祝拾精神一振。

  “如果可以做到把长安和银月的意识分开处理,先将后者的部分破坏到支离破碎的地步,使其自我认知无法成立,再用封印力量将其镇压,那么就可以使得对方维持在只能作为记忆信息存在的状态下。”祝老先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长久以往,就像是发生疲劳现象的弹簧会失去弹性一样,银月的意识也就无法恢复原状了。

  “而如此一来,银月就相当于事实上死亡,又可以作为支撑长安人格的材料存在,一举两得。”

  “居然还有这种方法!”祝拾激动地握住了拳头。

  我也没有从中感受出来什么问题,便点头说:“好,就这么办。”

  对话结束之后,祝老先生和祝拾便先去为远行前往罗山总部做准备了。

  在两人不在的情况下,我也不方便继续留在祝玖的房间里,就先去了一楼客厅坐着等待。麻早倒是留在了那个房间里,似乎还是有点不死心,想要再试试看是否可以用回归之力唤醒祝玖。

  我在离开房间之前也不抱期望地用言灵尝试了下是否可以唤醒祝玖,结果自然也是失败。

  以我的言灵之力,如果对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植物人而已,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其唤醒过来。不需要很麻烦的程序,只要站在对方的床前,念一句“醒来”就可以了。而万分遗憾的是,这种做法对于陷入怪异力量漩涡的失魂症患者是不可能起作用的。

  越是看似什么都可以做到的力量,越是实则什么都做不到。

  或许只有神印才可以例外。

  祝老先生的话语在我的脑海里面浮现出来——只要苏醒就会毁灭世界的大真灵,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大真灵之力和神印,以及正处于死亡沉睡状态,打算复苏过来,疑似世界末日元凶的神印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