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书妖
这使得他们在工作的时候都没有多少严格的章法,来自于其他无常的联络也是想不接就不接。况且,根据祝拾那边的补充,超凡主义阵营的无常比起治世主义阵营要自由自在得多,甚至没有每年必须完成多少任务这一说法。当然,作为猎魔人,他们就是不想要去解决事件,事件也会自己来找他们的。
眼前这个成级别无常居然会自己主动去追踪并讨伐桃源乡的“传道者”,不知道是因为他比起其他超凡主义无常更加敬业,还是因为他纯粹只是对外部组织人员入侵自己地盘感到不爽。
“……虽然也有那部分因素,但更多的是因为,像是我们这种彼此立场敌对的猎魔人,是无法真正在同一地带相安无事的。早晚会在冥冥中的力量之下彼此吸引,然后发生冲突……”
大概是明白在我面前不可能撒谎,因此这个成级别无常相当诚实,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动机,“除非我打算与对方在私底下达成互不干涉的默契,坐视对方发展势力……可那样的话我就等于是变成罗山的叛徒了。
“不给我足够多利益的话,我是不可能那么做的。”
听到最后那句话,祝拾面露无语之色,说:“你的立场还真是有够‘坚定’的啊。”
这个无常像是听不出来讽刺一样,深以为然地说:“那是当然。要我背叛罗山和神明,所需要支付的金额可是非常高昂的。区区蝇头小利,断无可能动摇我对于罗山如同金石般的忠诚。
“总之,如果放任他继续在这一带随意活动、发展势力,到时候我要收拾他就会变得更加困难。与其如此,不如趁早将其讨伐。
“可是谁知道……”
祝拾接了下去:“谁知道他居然会事先准备好庄成的力量,对付你这个命浊信徒?”
无常摇摇头,然后说:“不,问题还在这之前……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是命浊信徒?祝拾,你以前有听说过我是命浊信徒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祝拾说。
这么说来,祝拾最初向我提及这个无常的时候,也没有提及过他是命浊的信徒。如果祝拾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条信息,肯定会多少跟我说一下。再怎么说命浊与我之间也是有着深刻恩怨的。
换句话说,“负责咸水市及其周边数座城市的成级别无常其实是命浊信徒”这件事情,在此之前是就连身为咸水市无常的祝拾都不知道的秘密情报。这可不是普通的事情,要知道在我与命浊展开敌对的期间,祝家也有在到处奔走收集情报,可是他们就连管辖自己所处城市的角色其实是命浊的人都没有能够顺利探索到,足见其保密级别之高。
那么,为什么他是命浊信徒这件事情会成为秘密事项呢?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详细询问之下,他似乎自觉无法在我面前撒谎和沉默,只能老实交代:这方面其实反而没什么理由,仅仅是命浊信徒一脉相传的作风而已。
回顾过去就会发现,无论是过去的陆游巡还是神枪,他们最初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也都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是命浊的手下。命浊的性格里面似乎缺乏光明正大的要素,他就是喜欢居于幕后的阴影里,通过无处不在的眼睛和无形的大手去营造出来黑暗恐怖的氛围,达成很多自己想要达成的结果。
他也有某些需求是确实需要无形手段去满足的,就比如说他过去让手下们大量绑架天生具有强大灵性的人并将其杀死,以企图打开通往死后世界的桥梁。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被法正所允许,两个大无常曾经因此产生过冲突。后来命浊便将这种活动转移到了暗处,法正做事总是讲究师出有名,在无法抓到切实证据的条件下,要对命浊再次出手就有了难度。
“我并不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是神明庄成的有缘之地,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为神明命浊的信徒,会遭到庄成之力的强力克制……但是,我没想到自己的底细居然会被外部人员提前把握住。”这个无常说。
“难道不是因为你以前在哪里使用了命浊之力,被人抓到了蛛丝马迹吗?”祝拾问。
“过去所有看到我使用命浊之力的敌人都被我杀死了,我事后也有好好打扫过战场。我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疏忽所造成的问题。”这个无常很认真地说,“一定是我们的内部有谁背叛了。”
命浊的部下之中存在叛徒……这有可能会成为我之后行动的提示吗?
交流结束之后,这个无常喊来探员们去安置那些普通人。至于地上的“传道者”尸体,我则将其斩下头颅部分带走了。
外面已经是夜晚,祝拾先带着小乔学妹去了一趟对方的家,说是要见见对方的父母并说清楚事情经过,让他们同意小乔学妹转学到罗山学院。事情似乎还是比较顺利的,时间进入深夜,祝拾在谈好之后就给我打了电话。我去了祝拾家的别墅,在一楼客厅里再次见到了她。
“这件事情应该就这么结束了吧?毕竟你甚至在这起事件里与桃源乡主的化身交手了,确实不算是一场普普通通的事件……”
说是这么说,祝拾的表情还是放心不下,明显是觉得事情可能还没有彻底结束。
我对此有着相同的看法,然后从火焰里面拿出了“传道者”的头颅。
“这起事件是否还有后续,得在之后问问看这个家伙的脑袋。”我说。
第443章 小恶魔祝拾
问问“传道者”的脑袋,当然不是指要探索他的主观记忆,那方面的情报我们之前已经通过问答方式挖掘过了。我是指要在之后通过麻早的历史回溯技能去调查他生前的客观活动轨迹。
“你怎么突然就把这个家伙的脑袋从自己的火焰里面拿出来了……我记得你不是没办法把他人直接转化成火焰的吗?”祝拾说。
“确切地说,没办法转化成火焰的是活着的人,而这个脑袋则是死物,在我的意识里面算是我的战利品,所以也可以放进火焰里面。”我说。
“把别人的脑袋砍下来就当成是自己的物品了,我感觉你的精神从某种意义上很糟糕啊。”祝拾说,“按照你这个自由心证的机制,岂不是说只要你能够把所有人类都在自己心里物化,就可以把自己接触到的任何人都转化为自己的火焰?”
“是这样没错。”我说,“根据我以前对自己能力做过的实验,像是昆虫和小体积的动物,以及几乎所有植物,我都可以做到在心里将其物化,然后将其转化成火焰的形式。
“以前对于这些目标还有着体积上的限制,因为我将其转化为火焰的要求之一,就是目标得是自己的随身物品。既然是随身,体积就不可以太大。不过最近我发现自己其实可以改变形态体积,用火焰重组出来一具足够巨大的身体。如此一来,像是车子和建筑物等等对象也都可以被自己视为随身物品大小的目标了。
“当然,以上这些做法还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我必须能够将其视为自己的所有物。而按照现在这种走到哪里都能够被人当成神明的生活状态,我要想在未来转变成那种将任何物品……甚至是将任何人都视为自己所有物的人格,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祝拾连忙说:“我觉得你还是现在这样最好了,庄师兄!真要变成把任何人都物化、并且将其全部视为自己私物的人格,那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
那种人格实际上在罗山并没有那么少见。极端的超凡主义者所追求的,就是把普通群众都作为血肉资源耗材的世界。那样的人如果拥有我的超能力,说不定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我所描述的事情。或许命浊也是那样的人格。
越是百无禁忌的心灵,越是可以把超凡脱俗的力量发挥得淋漓尽致。我愈发感受到,为自己施加无数条条框框的治世主义阵营,很可能并不是超凡主义阵营的对手。卦天师似乎相信超凡主义凌驾于一切的世界终将会被无数凡人群众所产生的创造力所打倒,文明终究要回到猎魔人与普通群众携手并进的治世主义秩序里,可事情真的会变成他所说的那样吗?
还是说,就如同桃源乡主所说,罗山目前风起云涌的“超凡主义和治世主义之间哪边比较正确”的冲突,仅仅是肤浅而又低次元的议论?
话说回来,这些大无常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心怀天下……我不由得产生了这般念头。不过可能也正常,对于举手投足就可以影响人间秩序的大无常来说,不以天下为尺度来思考事情反而才比较困难吧。像是我和命浊这种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大无常可能才比较少见。
现在的我说不定只是不适应而已,在不久的将来,我或许也会无意识地“心怀天下”。这不是器量和格局的问题,仅仅是因为我已经来到了这个立场上而已。
“你还是快点把‘传道者’的头颅收起来吧,这个头颅还在往下滴血呢!”祝拾的话语把我拉回到了现实里。
我道了声歉,然后把头颅收了起来,顺便把地上的血迹用火焰净化烧却。具有识别性杀伤效果的火焰在清洁方面也很出色,灰烬还可以收进火焰里面。
刚才是我欠考虑了,这个别墅里面不止是有祝拾和昏迷的祝玖在,还有祝拾的祖母在。与身经百战的祝拾和祝老先生不一样,祝拾的祖母并不是猎魔人,不好让对方看到那么血腥的东西。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祝拾的祖母也走进了客厅里,像是对待到自家做客的小朋友一样,把一份果切拼盘端到了我的面前来。
我曾经在送被怪人影子分身绑架的长安回到祝家宅邸时见过对方一面,对方仍然显得慈眉善目,语气仿佛春风细雨,对着我嘘寒问暖,并且询问我今天晚上是否有住下的计划。
祝拾疑惑地问:“嗯?庄成随时都可以回家睡觉,应该没必要特地在我们家里住下吧?虽然我是没有任何意见啦……”
“不要这么说,小拾。你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先从睡在一处开始适应才符合情理,不是吗?”
祝拾祖母似乎从祝老先生那里听说了很多事情,包括我与祝拾之间的婚约。
我感觉祝拾祖母好像是希望在我和祝拾之间营造出粉色氛围,而祝拾本人似乎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也没有听出来“睡在一处”不止是睡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意思,只是点了下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看着自己孙女毫无想法的模样,祝拾祖母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小拾啊,奶奶我已经从你爷爷那里听说过了,你打算和小成之间结下只涉及肉体交往的纯洁男女关系,是这样吗?”
“呃,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个说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祝拾说。
祝拾祖母语重心长地说:“你可不能仅仅满足于这层关系啊,否则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什么叫‘仅仅满足于这层关系’,说得好像我是看上庄师兄肉体的痴女一样啊!”祝拾大声地说。
“那么,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二人共处了。奶奶我岁数大了,精力也跟不上,差不多要睡觉了。”
祝拾祖母左耳进、右耳出,先是后退了两步,然后做出了补充,“还有,我一般睡觉很沉的,这个房子的隔音也很好,接下来无论家里响起来什么动静,我都不会听见的,你们晚上自由发挥就好……”
祝拾像是终于听出来弦外之音,着急大喊:“奶奶——!”
祝拾祖母微笑着退出了客厅,只留下我和祝拾两人坐在沙发上。
“对不起啊,庄师兄,我的奶奶平时其实是更加正经的……”祝拾心累地说。
总感觉她以前也这么说过祝老先生。
不过,祝拾祖母刚才的发言也让我不由自主地产生了那方面的想法。祝老先生支持我和祝拾在一起,祝拾祖母似乎也在暗示并鼓励我与祝拾发生关系,现在又是深夜二人独处的场景。我怎么说也是身心健全的男性,面对着容貌美丽、身段优美的祝师妹,很难保持心如止水的精神。
祝拾似乎也从我的目光里面觉察到了什么,坐姿顿时变得扭扭捏捏,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庄师兄……难道你想要和我做那方面的事情吗?”
她咽下一口唾沫,发出了紧张的声音:“……今晚就做?”
既然约定好要和祝拾生孩子,那种事情早晚是要做的。至于是不是今晚就要做,那就另当别论了。今晚就做或许太急了,我其实并没有欲火焚身到那种地步。而且背着麻早做的话也不好,或许至少需要去做个报备……
很多想法在我的脑海里面交织。忽然,我觉得这种瞻前顾后的思路未免过于拖泥带水,对于这样的自己感到不快。于是便快刀斩乱麻,只说了一个字:“想。”
闻言,祝拾变得更加坐立不安了,脸上也浮现出了羞涩的粉红色。这么一看,她就像是个身心健全的女孩子,很难想象到她其实并不具备恋爱感情。不过羞耻心和恋爱感情并不是强绑定关系,她应该仅仅是出于社会伦常在羞涩。现在的她估计正在思考用什么话术来拒绝我。
却不想,在片刻后,她竟给出这般答复:“那个……可以。”
“可以?”我意外。
“嗯,可以。……不过,我还是有点害怕。”她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快就真的要做那方面的事情……可以先给我一些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吗?身体上也还没有修整好……所以今晚不行,先给我一些些时间。”
心理上的整理我是可以理解,身体上的修整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是想要说自己没洗澡?洗澡的话很快就可以洗好的吧……虽然不太明白,但我还是点头了,然后问:“真的没问题吗?如果你是在勉强自己,那么我也不会强求。”
“我不是在勉强自己。在决定好要和你生孩子之后,我就在脑子里面预演过很多遍这种事情了。找个时间真正地实践一遍,也算是让自己心里的石头落地。”祝拾说:“更加重要的是,我后来也有反复思考过,庄师兄毕竟是男生,肯定有很多这样那样的东西积攒着,平时又和麻早那么可爱的美少女在一起,说不定就会擦枪走火。可是麻早毕竟岁数还小,真的擦枪走火未免不妥。”
我承认:“那样的可能性确实不能说是没有。”
“你倒是稍微否定一下啊!”
祝拾先是吐槽,接着说:“但是你们男生在做过之后应该就会轻松一些了吧。所以我就想只要庄师兄平时多和我做做,找到发泄口了,就不容易和麻早发生有碍观瞻的事情了。
“哪怕庄师兄反而因此变得食髓知味,反正有我在,完全可以继续在我身上得到满足。”
想不到祝拾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她一定是鼓起莫大勇气才说出来的吧。我想了想后认真点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是吧?虽然我很清楚自己这么说,作为女孩子来说可能会显得寡廉鲜耻,但是庄师兄以后只要来感觉了,都可以找我来做。”祝拾一本正经地说,“不过有一个前提,庄师兄你必须要答应我。不答应我的话,我就不和你做了。”
“是什么要求?我会尽自己所能。”我好奇。
她笑了笑,然后说:“很简单的事情。你可以一直和我做,但是千万千万,不可以喜欢上我哦?”
第444章 倒计时机制
一边说着可以一直和自己做,一边却说着千万千万不可以喜欢上自己,祝拾的话语听上去非常矛盾。
她就像是划下了一条禁忌而又甜蜜的线,越是禁止他人喜欢她,越是会让他人产生犯禁的冲动。更何况我本身就是个在很多方面喜欢挑战规矩的人,她笑意盈盈地这么说,倒像是在勾引我。
我十分了解她,她一定是没有那种勾引想法的。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无意识的小恶魔。虽然在我和麻早的面前,她总是表现出最有常识的模样,但是细究起来,她的人格在我们之中才是最异常的。她对于异性之间的交往缺失某些最基本的感知力。
这种异常性,似乎反而催生出了某种奇妙的吸引力。我仿佛可以随时随地地拥抱她,拥抱她的身体,以及拥有她的忠诚。她一定会羞怯地遵守约定,用柔软的身体接纳我的一切欲望,一次又一次。
而另一方面,我又仿佛永远无法真正拥有她,只能以朋友关系与她相处。这种若即若离的亲密关系,让我从这个女孩的身上感受到了矛盾而又非常识的魅力。
对于这种陌生的关系性,不止是她在茫然失措,我也为此进退失据。我们像是两个在野外初次接触到彼此的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对方、试探对方的边界,努力摸索与对方相处的方法。
而有一点,似乎已经变得很清楚了——先喜欢上对方的一边就是输家。
“为什么你觉得我和你做了,就有可能会喜欢上你呢?”我反问。
“因为我长得很好看嘛,身材也非常棒,很有曲线的。这方面就连小乔都羡慕我,和我做的话绝对会很舒服,你有可能会沉迷。”
她在这方面似乎有着神秘的自信心,而且在把话说开之后,似乎也渐渐地放下某些常识性顾忌,话语变得很直接,“而且,你们男生不是大多觉得在和女孩子做过之后就一定要负责吗?这是很好的想法,可你不应该对我这么想。
“既然你已经和麻早约定好了,那么以后就一定要一直喜欢麻早。绝对不可以因为和我做了,就觉得必须要对我负责到底。我们是只涉及肉体交往的纯洁男女关系。”
现在的祝拾简直就是“渣男”制造机……我产生了这种念头,然后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话对于男人的杀伤力其实非常巨大?”
“嗯?”祝拾微微一愣。
“还有一点,你好像忘记了。我以前不止一次当面对你说过,我本来就是喜欢你的。”我直接说了。
祝拾眨了眨眼睛,然后连连点头,笑着说:“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保持下去!”
说着,她开始沉思,像是在思考与我“做”的具体事宜,自言自语:“嗯,在做之前,也要准备好安全措施,现在就怀上孩子的话有些不妙……好像有的法术可以直接起到防止效果?
“还有,这件事情也必须事先跟麻早报备好,总不能和庄成一起背着她做……如果她嘴上说着愿意,心里却反感,我就必须全力拒绝庄师兄……可是也有可能她在嘴上答应的时候心里也愿意,之后回头独自一人的时候想到我和庄师兄在做,心里会突然不舒服……
“要不要索性让她在旁边全程监督我和庄师兄做呢?那样似乎有伤风化,她毕竟还小……
“或者我以录像形式把全过程拍摄下来,对关键部分打上马赛克,然后回头寄给麻早?呃呃呃,不对不对,这个情节我好像在什么作品里面看到过……”
她的思路好像正在愈发偏离常识,而念到后面,她像是猛地惊醒一样,抱着脑袋发出了大喊:“慢着慢着……我从刚才开始都在思考些什么事情啊!”
我装作听不见她的离谱发言,吃起了果切拼盘。
一夜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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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我和祝拾回到了罗山总部,拿着“传道者”的头颅去找麻早。
在路上,祝拾一本正经地绷着面部,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和我讨论起了与上次事件相关的问题。现在的我也算是平复了,比起男女事情,我也是更加想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正事上,就与她深入研究了起来。
关于上次事件的详细经过,祝拾已经在夜里写好报告书,将其发送到了罗山总部。那个成级别无常是隐藏的命浊信徒这件事情她也写了进去,并且在报告书里面指出了在命浊的部下之中很可能存在叛徒。
之后命浊势力大概就会开始内部调查活动了吧。且不论是否可以抓出来其中可能存在的叛徒,像是命浊那种喜欢在暗地里面动手脚的人,八成非常讨厌被其他人在暗地里面动手脚,这可以说是一种同类厌恶。
然而祝拾对于这件事情似乎有着些许相反的看法,此刻她一开口,便是一个听上去就很重大的问题:“庄成,你说……命浊有没有可能会在暗中与桃源乡主联手?”
“你的意思是,并不是命浊的部下里面出现了向桃源乡倒戈的叛徒……而是命浊本身就在带头与桃源乡在暗地里互通有无,只不过这种交流仅仅局限于小范围,所以那个成级别无常并不知情?”我问,“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祝拾先是点头,然后说:“‘世外桃源’不是能够让人在内部得到近乎于永恒的生命吗?而命浊所追求的,可不就是解开自己的寿命限制,得到与自己大无常身份相符合的寿命?
“虽然进入‘世外桃源’很可能会受制于桃源乡主,但是在万不得已的条件下,命浊会不会倒戈向敌人那边去?”
我在思考之后摇头。
“命浊的部下里面出现叛徒很正常,因为命浊是用恐怖情绪支配自己的信徒和部下们的。这种做法即使真的可以培养出来忠诚度极高的部下,大概也很难抵抗‘世外桃源’的温柔乡……但是要让命浊本人背叛罗山,那是绝对没有可能性的。”我说。
“这是为什么?”祝拾好奇。
“因为‘世外桃源’无法满足命浊的愿望。”我说。
问题出在命浊的奈落不死身的机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