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书妖
第461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遵循了卦天师和陆禅的意见，为了避免被柳树影看到麻早，索性先安排麻早到咸水市。在柳树影上门之后，考虑到资深大无常应该会有的历史感知力，我也没有把他带进宅邸里面，而是在外面找了个地方说话。
我们在罗山总部外围新开的咖啡馆坐了下来。就我粗浅的了解，罗山人基本上还是喝茶比较多，咖啡算是外来产物。不过随着罗山吸纳现代社会文化，总部外围也低调地开起来了一些洋快餐店和咖啡馆，这里就是其中一家。比起古色古香的传统高雅氛围，我反而更加适应这种年轻化的空间。而且这里距离宅邸也近。
估计不止是我，柳树影也不想要惹人注目，因此周围的店员和客人们都像是认不出来大无常一样各自聊天，问我们点单的店员也像是接待普通客人一样毫无异色。
没过多久，店员就把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端到了我们的面前。
我仔细观察着柳树影。
就是这位被称呼为“先知先觉者”的大无常，预言了世界末日的存在。
“我已经听说过了，你是来找我聊山两仪的。”我说，“那么，你具体是要聊山两仪的什么？”
柳树影纠正：“确切地说，不止是山两仪，还包括桃源乡主。而在接下来的话题里面，桃源乡主才是那个我们需要实际面对的角色。”
“——‘我们’？”我反问。
“对。”柳树影回应。
“你想要对桃源乡主做什么？”我先问了这个问题。
“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要杀死山两仪，而桃源乡主则是现阶段最有可能是山两仪的人物。”柳树影的态度非常直接。
这却是令我意外。虽然不知道柳树影是不是山两仪，但我肯定可以他不是两仪传人。真正的两仪传人，所有的天赋都会被转化为与力量种子对应的模式。如果他是当代的白虎传人或者青龙传人，那么他的力量就会是金与杀伐之力，或者是木与耕耘之力。
尽管木与耕耘之力具体会以何种形式表现我还不清楚，不过在我心里拥有这个力量的人大概率是桃源乡主，同时参考以前拜托陆禅收集到的历史资料，青龙传人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与“先知先觉”相关的属性，而柳树影非但可以先知先觉，貌似还是个多才多艺的大无常。
至于到底是些什么才艺，这就不太清楚了。与柳树影相关的资料实在是太难收集了。
过去的老拳神之所以会杀死山两仪，以及如今的我和水师玄武之所以会与山两仪为敌，一切都是因为我们与山两仪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也就是体内这个迟早要被山两仪出手抢夺的力量种子。柳树影又不像是我们，他为何会对山两仪产生杀意？
“不好意思，我无法向你解释自己想要杀死山两仪的理由。”
柳树影就像是能够预判到我的心理活动一样，先一步给出了答案：“这算是我的个人隐私，还望你可以谅解。现在能够说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我与山两仪之间是不共戴天的关系。我非得杀死他不可。”
“好，那么我就不多问。”我说，“但是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找我聊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部分就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庄成。”柳树影说，“我知道你是两仪传人之中的朱雀。这种程度的事情，其他大无常只要对你残存在各个地方的力量痕迹属性做出分析也可以明白。在‘与山两仪不共戴天’这件事情上，你应该与我是一致的。”
他果然是事先知晓了这一点。
“我承认，我就是朱雀传人。”
我也没打算争辩这个，迅速转入了下一个问题，“那么，为什么你会觉得桃源乡主就是山两仪呢？”
“是因为人道司的怪人与心之种，让你联想到了两仪传人和力量种子，继而认为作为心之种源头的桃源乡主就是山两仪本人吗？但是在我看来，他更加像是青龙传人。
“实际上，我在前几天也有与他的化身做过战斗。他施展的是雷电之力，而在四象五行的理论中，雷电是属于木行的力量。”
“就如你所说，雷电是青龙之力。”柳树影点头，“自古以来，龙在中华文化里就被视为执掌降雨的神兽，而雷电则往往与降雨同时出现。
“但是桃源乡主可以操纵雷电，并不意味着他就一定不是山两仪了。”
我问：“这是为何？你不会是打算说，因为山两仪所对应的土行之黄龙也是龙，所以他可以施展电闪雷鸣之力也是顺理成章的吧？”
“那也是一条推理的方向，不过我想要说的不是这个。”柳树影似乎在挑选切入的角度，“应该从哪里开始说明好呢……
“嗯，有了。庄成，你有没有产生过这么一个疑问……为什么在四象五行体系里面，会同时出现黄龙和青龙两条龙呢？
“明明四象神兽彼此之间就不重复，可象征中央土行的神兽，却是一条有着重复嫌疑的龙。与其如此，倒不如用另外一头也象征中央土行的神兽麒麟来取代黄龙，这么做反而更加有美感……是不是？”
“我确实有这么思考过。”我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大无常从远古时期就开始与人类文明相伴，像卦天师和宣明，以及山两仪那样的远古大无常都是如此。我们的神话文化，其实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大无常们早期活动的足迹。”柳树影缓缓地说，“尽管过去怪异世界和常识世界被神印之力所分开，不过神印之力也不是从人类诞生开始就在做这种事情的。
“在神话时代，并不存在怪异世界和常识世界的区别，或者说怪异之物的存在就是当时人们常识的一部分，神明亦是与人们同在。四象五行的理论，就是当时的凡人们观测大无常们的活动总结出来的知识之一，其中蕴含着山两仪的历史烙印。
“五方神兽之所以会有黄龙和青龙的重复，是因为它们有时候真的就是‘重复’的。”
或许是因为柳树影是四年前才横空出世的大无常，他的口气更加具有现代人的立场，而他听起来古怪的话语，则为我打开了一条全新的思路。
“你的意思是……山两仪有时候会直接转世成青龙传人，以黄龙之身挤占青龙的位置？”我思考，“也是，青龙传人所持有的木行之力，可以克制黄龙的土行之力。既然是如此麻烦的对象，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使其诞生就好了……
“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从一开始就不要分化出青龙之种不就好了？
“应该转换一下思路，并不是山两仪从一开始就挤占了青龙之位，而是他出手杀死了青龙传人并夺走其种子……然后伪装成了青龙传人？”
“正是。”柳树影肯定地说，“青龙时而会被称呼为四象之首，这是因为在两仪传人之中，青龙传人最有可能逆伐黄龙。
“而山两仪也没有办法如你所说的那样，从一开始就不让青龙传人诞生。四象传人之中必定会诞生一个针对他的克星，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他以此种恶法积累力量所必须承担的风险。因此在很多时候，山两仪第一个杀死的就是尚未成长完全的青龙传人。
“如果被杀死的青龙传人还没有来得及与其他两仪传人确认彼此身份，那么山两仪就会选择利用自己抢到手的青龙之种，伪装成青龙传人——这对于身为力量源头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博得其他两仪传人的信任，在栽培他们的同时近距离观察其成长的进度。等到开花结果之际，山两仪便会将其统统杀死，回收他们的力量种子。
“这种做法次数多了，后世的两仪传人也就晓得利害，不再信任青龙传人……不过，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只要山两仪不愿意让后世的人们知晓，类似的记录就会逐渐失传。最后能够流传下去的，也就只有五方神兽体系这种不知晓内幕的人最多只会疑惑一下的知识。你应该也查询不到类似的记录，是第一次听说山两仪可能会伪装成青龙传人吧？当记录失传到这种地步的时候，山两仪或许就会故技重施了。”
“原来如此……”
我挑不出来其中的毛病，只能点头。而柳树影则露出来微笑，喝了一口咖啡。
柳树影倒也没有说死山两仪就是桃源乡主，只是如此一来，过去的线索就都串联起来了。桃源乡主到底是山两仪，还是青龙之种的持有者，过去的我总是在两者之间徘徊不定，而现在终于有了可以同时兼顾两个方向的推理。
不过，我也没有天真到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因为他的理论并未驱散他本身的可疑气味。
“我有一个问题，既然记录已经失传到了山两仪认为自己可以故技重施的地步，你又为什么会知道这种秘密呢？”我问。
“我有自己的方法。”柳树影说，“你大概也有听说过，我有着先知先觉的力量。有些事情，不需要借助任何渠道，我就是可以直接知晓。”
“是吗？但是我这里有一个听上去更加合理的推测。在推理故事里，只有犯人才能够从一开始就知晓案件的真相。”我说，“即使撇去这一点，你本身所拥有的先知先觉之力也足够可疑。
“就连卦天师都无法预言的末日，你都能够预言。据我所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可以随心所欲转世到过去和未来的山两仪而已。
“以及，我也从卦天师那里听说了，你在去年就已经失去了先知先觉之力。事到如今你再来告诉我，你是靠着先知先觉之力凭空获取了与山两仪相关的情报，这是不是有些矛盾呢？”
柳树影眼神一凛，把咖啡杯放到了桌面上。
“你到底是打算说什么？”他问。
“这回该轮到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柳树影。”我单刀直入地说，“你就是山两仪吧？”
第462章 火生土
我格外集中地观察着柳树影的表情变化。柳树影是不是山两仪，我并不确定；在这里发起言语进攻，部分原因是为了做出刺探，看看他会不会露出来破绽。
这种刺探也会给我自己造成风险。稍微动动脑筋就会明白，对着可能打算使用谎言和演技诓骗谋害自己的敌人，将其虚假的皮囊当场揭穿，难道这个敌人就会甘拜下风、知难而退了吗？更加有可能的是直接撕破自己的伪装，提前显露出自己的獠牙。
可这里不是其他地方，而是大无常聚集的罗山总部，就连老拳神前些时候也有在这里出没，就算是山两仪应该也不会想要在这里制造争端。如果对方真的盯上了我，那么比起转移到其他地方再对质，倒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和地点直接逼问来得好。
在我的质问之下，柳树影的脸上显现出了惊愕和迷茫交织的情绪。
他缓缓地把头低了下去，几秒钟之后，他像是情不自禁一样发出了笑声，从低沉的笑转至豁然开朗的大笑。
我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发笑，而片刻后，他终于把笑声停止下去，然后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带着快乐的余韵说：“哎……真是没想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常言道‘见人之过易，见己之过难’，自己才是最难以看清楚的。没想到我会被当成山两仪……”
“你想说自己不是吗？”我反问，“如果你不是，我希望你可以说服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起自证清白更加困难的事情了，再加上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要我突然拿出铁一般的物证来，我也拿不出来。”柳树影说，“不过要提供申辩的话还是很简单的，就看你信不信了。
“首先，与山两仪相关的情报是我在失去先知先觉之力前获取的。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就怀疑到了桃源乡主身上。至于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行动，是因为我过去有着优先级更高于杀死山两仪的事情。
“而在近期，由于那件事情总算是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又在随后遇到了无法克服的困难，我就只好暂且将其搁置，把时间和精力转移到山两仪一事上。”
优先级比起山两仪更高的事情……我立刻想到了柳树影过去一直在北极活动这条情报。
他在寻找的某物，极有可能就是完整神印，而他居然说自己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难不成他是锁定到了完整神印的位置吗？
“无法克服的困难”又是指什么？
“然后，如果我是山两仪，那就会出现一个无法解释的矛盾。”柳树影继续说，“作为青龙传人，桃源乡主已经强大到了匹敌宣明的地步，如果再计算上他积累至今的‘世外桃源’的力量，就连宣明都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不知道你是否了解，‘世外桃源’不止是还在建设中的终极幻术网络而已，你也可以将其视为一个极其巨大的法力仓库。虽然缺乏至关紧要的密度，但是光靠那压倒性的规模，依旧可以为桃源乡主提供不小的加成。
“再加上木行青龙之力对土行黄龙之力的克制，哪怕是山两仪想要收割如今的桃源乡主也绝非易事，一步走错的话甚至还可能会被其逆伐。
“山两仪不可能坐视青龙传人成长到这个地步，除非这个青龙传人是他自己扮演的。”
我问：“就算是推开了第三道门的山两仪，也会败给桃源乡主吗？”
“怎么不会？”柳树影理所当然地说，“你、玄武、转轮王，桃源乡主，就是这个时代的四个两仪传人，假设桃源乡主没有被山两仪所吞噬和顶替，那就说明现在的山两仪只有土行之力。
“对于以四象五行为法力底色的山两仪来说，这就意味着他现在的力量只有全盛时期的碎片程度。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只是相当于普通的大无常。
“你应该很清楚两仪传人之间的克制关系有多么狠吧？除非中间隔着从第一道门到第二道门，或者从第二道门到第三道门的差距，否则青龙就是可以克制黄龙。虽说山两仪也有着作为中央黄龙对于其余四象的压制力，但是那不足以完全覆盖相克关系形成的不利。
“还有，别忘记了，即使不计算克制关系，普通的大无常也不是桃源乡主的敌手。”
“但是你说的，只是山两仪与桃源乡主一对一的情况吧。”我说，“而且听你之前的口气，青龙传人在历史上被山两仪提前扼杀也不是百分百的事情，也就是说还存在着逃过山两仪的扼杀，从绝境之中一步步成长起来的青龙传人——为什么桃源乡主就不能是这种类型呢？
“而你作为山两仪，为了杀死如今的青龙传人，完全有可能是装作与山两仪不共戴天之人，并且将自己的嫌疑转嫁到猎物身上，然后跟同样与山两仪不共戴天的我建立起合作关系，合力讨伐桃源乡主……
“当然，按照这个推理，你最有必要先建立起合作关系的，应该是克制青龙传人的白虎传人，目前看来这个人最有可能是转轮王，可是你未必找得到他；而身为玄武传人的玄武则还是大成位阶，就算找了也没用。综合考虑之下，你就只能拉上我对付桃源乡主了，不是吗？”
柳树影笑了笑，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这个‘山两仪’不先直接把你猎杀了呢？
“在历史上，面对成长至完全体的青龙传人，山两仪的杀戮顺序可不会是再把青龙传人放在首位，而是将其排列到末位。然后，他会先去收割其他四象传人的力量种子。
“当他身体里的力量种子数量，包括土行黄龙之种在内到达四枚之际，他就可以靠着五行轮回之力，模拟出最后缺位的属性，将自己恢复至推开第三道门的水平。
“与其通过建立起合作关系来争取其他两仪传人的力量，倒不如直接将其力量纳入囊中来得稳妥。而在新的杀戮顺序里面，排列在第一位的，就是火行朱雀之种。
“正常情况下，山两仪会将朱雀排列到最后一位，因为他对其期待最深；只有在异常情况下才会发生反转，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我推测：“……是因为在五行相生关系里，火可以生土吗？”
倒不是说我有什么依据，仅仅是因为我只能找到这个方向。
五行之中，火生土也是个令人费解的知识点。土生金和木生火都很好理解，金生水也可以往“寒冷的金属表面有时候会容易凝结水珠”这个方向思考，火生土却是抽象得不得了，不知道其中是否也隐藏着什么秘密。
先不提那些，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面闪过了一道灵光：“原来如此，朱雀的火之力，对于黄龙的土之力来说最是大补……甚至是能够直接对其力量形成大幅度的强化？”
“正是如此。”柳树影点头。
过去的我只知道五行之间的相克关系会如何两个两仪传人的力量碰撞之际表达，却无法想象相生关系会如何表达。现在想来，这种关系本来就不会在两个两仪传人冲突的时候显现，而是只有在两个具有相生关系的力量种子同时存在于一个两仪传人身体里的时候才会发生反应。
过去的我有接触过水师玄武的水行玄武之力，以及铸阎摩剑内部的金行白虎之力，这也是两种具有相生关系的五行力量。我试着在脑海里面将其结合，推演两者会发生何种变化。
这不是现实的实验，仅仅是思想模拟而已。然而，我身为大无常的直觉，和我身为两仪传人的直觉都在同时告诉我，自己的想法正中靶心。
“你已经成长为了大无常，在山两仪看来正是收割的完美时机，并且朱雀也不克制黄龙，反倒是黄龙可以靠着中央地位压制朱雀。”柳树影接着说，“或许你会想我是山两仪的话，现在可能是以对付桃源乡主为借口，想要把你引诱到罗山总部之外再动手。
“的确，山两仪是不会在罗山总部对你出手的，但你又不是一年到头都在罗山总部里待机的家里蹲，过去一个月里你也几次三番地往外跑，动手的机会应有尽有，根本不需要找什么借口来勾引你出去。
“我的申辩到这里就结束了，如何，你现在仍然认为我是山两仪吗？”
我先是思考了一番。
光是靠着嘴皮子就想要让我相信他不是山两仪，这是不太现实的。就如同他一开始所说的那样，他并没有拿出来任何足以证明他不是山两仪的物证。这些都是推理罢了。
不过在我的脑海里，他是山两仪的嫌疑的确是降低了很多。
他在辩解里面提供的线索，有一部分是我现在才听说的，无法否定他当场编造的可能性，但光是其中我可以确定为真实的部分，就足以编织出来一套他不是山两仪的、足以自圆其说的逻辑链。
第463章 锁定目标
我决定先把话题推进下去。
“我仍然有着无法理解的部分，不知道你是否可以为我解惑。”我说。
柳树影说：“你说说看。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我都会尽可能为你解答。”
“桃源乡主的目的，是实现‘世外桃源’，创造出究极的个体并成为其头脑；而山两仪的目的，根据我过去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说法，是想要证得‘显灵’这一传说境界。”我说，“他们拥有着截然不同的目的，你却怀疑他们是同一人物，这是否有些矛盾呢？”
“这确实是矛盾的。我之所以无法完全确信桃源乡主就是山两仪，也有部分是这个原因。”柳树影承认了我的说法，“不过这也不是完全无法解释的。接下来的就只是我的推测，你姑且一听。
“首先，山两仪本身就是已经证得‘轮回’这一传说境界的人物，而他却执意要证得‘显灵’，你是否有思考过其中的理由？”
“虽然有思考过，但是我对于‘轮回’和‘显灵’都只有粗浅的了解，并不是特别理解其具体差别。”我说。
虽然被一些人称呼为“先天显灵”，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显灵”。
如果只是按照简单的定义，“显灵”就是能够随心所欲地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完全分解重组为自然元素的境界，但是在怪异世界，天生就以元素形态存在的妖怪和灵体也不是没有，而他们却不会被冠以“显灵”的称呼。
这里面存在着两个理由。
第一，那些元素生命仍然遵循着固有的存在结构，看似能够随心所欲地拆解自己，实则仍然在精神的、神秘的、抽象的层面上维持了主体构造，无法完全解放出自己灵魂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