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书妖
得到答案之后,七号回归了沉默。
而四号宣明则说:“那么,如果三号……不,如果我们所有人都不听从你的意思,拒绝为你收集神印碎片,你又待如何?”
“你们会去收集的。”神印之主仿佛把握住了一切,“没有相关命运之人无法接触到神印碎片。既然你们已经得到神印碎片,甚至与其形成绑定,那就意味着无论你们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注定要步入收集神印碎片的道路——步入我为你们选定的命运之路。”
“命运?”六号不屑一顾地笑了。
“只不过,如果你们都把心思全部花在抗拒我一事上,确实是会横生些许无关枝节。这个地方不需要无能之辈,一年之内,我要看到相应的成果。”神印之主冷漠地说,“与神印碎片绑定的你们,如有不从,便是这般结局。”
随着他的话语在场地上回荡,所有人似乎都目睹了极其恐怖的幻觉。而我依旧是个例外,我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一号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而二号小碗和五号则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就连四号宣明与六号浑身都僵硬了下,七号则是无动于衷。
我不认为自己之所以没有中招是因为自己强大。要知道就连怪人制造者的灵魂攻击都能够让我产生异样的感觉,而此刻神印之主做的事情却是全然没有令我感到异样。好像有什么相当根本的地方错位了。
是因为我原本就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所以神印之主也无法深度干预我吗?结合他的话语,其他人之所以会出现异常反应,是因为与神印碎片的绑定关系?按理说我也是与神印碎片绑定的,难道说我的绑定和其他人的绑定是不一样的吗?
看到二号小碗痛苦不已的模样,我立即就想要离开岩石座椅去到她的身边,然而灰色雾气却依旧牢牢地把我压制在了原地。
非但如此,周围的灰色雾气也变得越来越浓郁,很快就把远处的神印之主完全隐匿。接着,我也再看不到远处的七号和六号、一号和五号,就连距离最近的二号小碗和四号宣明都无法看清楚。
最后,灰色雾气彻底遮挡住我的视野,把我浸泡到了失去意识的黑暗之中。
我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周围的场景已经变成了我家的卧室,早晨的阳光和依稀的闹市声音从窗帘外边透入。我起床的动静惊扰到了睡在身边的麻早。她不知何时抱住了我的胳膊,当我起身时,她也突然惊醒。随后她揉着眼睛起身,疑惑地看向了我。
“庄成。”她呼唤了我一声。
我花了数秒钟功夫恢复平静,然后转头看向了她。而她则耐心地看着我。
“我回来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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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着很多曲折经历,但是就结果来说,我这次进入虚境的最大目标可算是圆满达成。
我成功地见到了二号小碗,并且将其名字交付给了她。尽管“小碗”无法说是正儿八经的真名,而是她和麻早共同设计的临时代号,可其中确实承载了她与麻早的诸多共同回忆,足以将其从业魔化的生死存亡危机之中拯救出来。我完美地达成了麻早对我的期望。
神印之主的苏醒及其提出的碎片竞争固然是相当重要的事情,我确实对其怀有巨大兴趣,然而在我心中,这些事情依旧比不过我在麻早心中的地位高低来得重要。一旦麻早彻底对我失望,不再与我有任何往来,对我来说真是说成天崩地裂都不为过——听上去我好像变成了个满脑子都是小女孩的变态,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
当我把凯旋的消息报出之后,她顿时喜悦到紧紧地抱住了我。
此外,既然二号小碗已经脱离业魔化危机,且验证了牵手睡觉无法把麻早带入虚境,我就再也没有理由和麻早同床共枕了。和美丽的异性同床共枕是非常普遍的期望,这一点我自然也不在例外,不由得为此深感惋惜。
我也把神印之主和碎片竞争的存在告诉给了麻早,她陷入了深深的烦恼和忧愁之中。
“庄成,你打算参与到这场碎片竞争之中吗?”她问。
“我就是想要退出也不行吧。”我说。
虽然神印之主说我是自主入侵虚境的,但是从我的角度出发,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拒绝进入虚境的选项。神印碎片无论如何都会自动回归到我身边,只要我睡觉就早晚会再次被拉入虚境。而在虚境是神印之主的主场,我现在还想不出来办法反抗他。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从今往后再也不睡觉。但是这种程度的事情别说是我,其他人——至少四号宣明和六号那两个大无常应该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我不认为这种程度的小伎俩就可以让那个神印之主举手投降。
更何况二号小碗也被选中成为了这场碎片竞争的参与者,鉴于与麻早之间的关系,我无法对二号小碗的处境置之不理。这个参与者的身份我是必须保住的。
除去以上这些消极理由,我还有着参与碎片竞争的主动积极理由。
“神印之主说我们能够用神印碎片交换‘答案’。”我拿出了自己的神印碎片,“虽然无法用手上这枚与我绑定的神印碎片去交换,但是只要再得到一枚,按照规则,我就可以要求他回答我一个问题。比如说‘末日为何会降临’,或者‘解决末日的方法是什么’。”
考虑到神印之主有可能就是造成世界末日的元凶,他未必会愿意回答我此类问题。
同理,就算是我收集了最多的神印碎片,成为了所谓的胜出者,然后对他许下“拯救世界”的愿望,他也未必会愿意实现。
那种做法无疑是耍赖,非常丑陋,可主动权到底是在人家那边,无法指望他绝对会按照我们的期望做事。
可既然他都已经夸下海口,我就认为有着从他那里做试探的必要。
麻早思考之后摇头道:“……不,庄成,收集神印碎片没问题,但你还是不要与那个神印之主做交易为好。”
“为什么?”我好奇。
“与未知的怪异之物做交易,大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尤其是这种自称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存在最为可疑。”她以担心的表情看着我,“哪怕只是对其提问也是一样,交易本身可能就暗藏着巨大的危险性。如果那是普通的怪异之物也就罢了,以你的力量不用担心威胁。然而这次的对象有着掌控神印的力量,你千万不可以去冒这个险。”
“即使与他交易就有可能得到末日的真相?”我问。
麻早迟疑了下,然后点头:“……没错,即使如此。”
明明眼前就有着直接得到答案的选项,却害怕风险而驻足不前,多少偏离了我的作风。然而这对于麻早来说更是如此,以阻止末日降临为自身使命的她竟劝说我不要走危险的捷径。她发自内心担忧我的神情打动了我。
“我明白了,在有办法确认交易本身是否存在风险之前,我不会与他做交易。”我折中地说。
她小小地松了口气。
或许她不止是在担心我向神印之主索取阻止末日降临的方法,也是在担心我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提出交易。虽然她不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但只要是人都会有愿望。神印之主抛出来的诱饵就是如此通杀。
只是,就算我会按兵不动,其他人却未必。就比如说一号,他显然对于许愿有着强烈执念,说不定会在得到新的神印碎片之后立刻对神印之主发起交易。五号貌似也有着这方面的意向。到时候我可以在旁边观察一二。
之后又经过了数日。
这段时间里暂且没有出现新的波澜。既没有被再次拉入虚境,也没有出现新的怪异事件。考虑到麻早固有的扫把星体质,把这种平和的日子往消极(对我来说可能是积极)的方向推测,或许是暴风雨降临前的征兆。
不过就好像某些日程极其紧凑的幻想故事主角也可能会有那么些喘息的日常时间,哪怕是麻早也不至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处于危险事件的漩涡之中,她自己对其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继续默默地维持着自己的警戒姿态,防备随时都有可能再次降临的灾厄。
我特地带着她在外边逛了两次街,也给她买了几套应季的新衣服。不光是出于购买必需品的考量,她这种习惯于危险和困难的姿态很多时候会令我情不自禁地生出疼爱的冲动,想要带着她多吃些好吃的、多看些好看的,让她享受在资源匮乏的末日时代无法享受到的种种事物。
她有时候会不满地皱起眉头,批评这些享受会腐蚀自己吃苦耐劳的意志。我也无法不承认,这种意志在她注定苦难重重的人生之中的确不可或缺。可是,我也是真的很喜欢她冷冷的表情在融化之后不自觉显露出来的幸福笑容。
而且看着她为难而又可爱的表情,我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要让她更加为难。
她貌似对于我的“恶意”浑然不觉。估计是因为对我有着滥好人的滤镜,我的所作所为全部被她理解成了纯粹的善意。
“庄成,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要怎么报答你才好呢?”她感叹。
“你不是想要拯救世界吗?与你要做的事情比起来,我这种程度就连报答都算不上,你就心安理得地收下吧。”我说。
“但是,庄成,你不也是打算和我一起阻止末日降临吗?”她说,“既然你要报答我,那么我也应该报答你才是。”
打算阻止末日降临——我吗?
我把真心话藏在了自己的心里。
偶尔,麻早也会看着手里的美食流露出非常复杂的表情,或许是想到了仍然在末日时代过着艰苦生活的二号小碗。
给她买新衣服的时候我也请来了祝拾作为指导,祝拾把我做的事情全部看在眼里,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动机,不时地向我投来无语的目光。
“庄师兄,你多少有些恶趣味了啊。”祝拾在私底下偷偷对我说。
我反问:“你难道就不想要让她多开心开心吗?”
“我当然也想要那么做啦,可是麻早完全不收我给她买的东西……呃,先不提这个。”
她像是说漏嘴一样连忙转移话题,然后看向了不远处的麻早。准确地说,是看向了麻早仍然佩戴在左手腕上的红色GPS手环。
“庄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对麻早说实话呢?”她问。
第144章 外道无常剑
什么时候对麻早说实话?
这个问题自然是早已在我心中百转千回,不知道构思过多少个切入的角度,也准备好了不止一篇腹稿。有委婉的,也有直接的;有装模作样的,也有真情流露的。纯粹从技术角度出发,我可以说是准备得不能够再充分。
然而对我来说,向麻早坦白自己的真实愿望,告诉她我不是滥好人,而是想要利用她扫把星体质满足自己欲望的恶人,真正需要的可不是什么技术,而是巨大的勇气。
我必须克服自己患得患失的心理。只是,我太害怕麻早离我而去了。万一我事先准备的腹稿没用处该怎么办?要是有办法以力量强行把麻早监禁在身边,我也不至于如此胆怯。
不,或许就是因为我有以力量强行监禁她的念头,并且知道这个念头是多么的见不得光,所以才会避免将其暴露在阳光之下吧。
我必须在意识到自己邪恶的前提下,克服自己的邪恶。
“看你这个表情就知道了,庄师兄,你肯定又在想些貌似特别抽象的事情吧。”祝拾瞧着我的面孔,“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复杂,你只要好好说出来,麻早肯定会理解你的。”
“你不明白,这件事情就是很复杂的。”
“那只是你当局者迷而已啦。”她说。
次日中午,祝拾把我约了出去,我们在咸水大学校区的小树林里见面。
最近这段时间我有去咸水大学上课,只是请假次数也跟着变多了。比起上课,现在我更加关心的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种种。祝拾尽管偶尔也会请假,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正常上课。长安最近则是完全没去大学了,好像是在忙着解除魔物血脉封印的事情。
祝拾约我出来是为了讲关于外道无常的话题。罗山那边把相关的程序全部走完了,现在的我已经是正式的罗山外道无常。按照陆游巡那边的说法,也就是我把自己伪装成了普通强大的火焰能力者,程序才会走得如此“缓慢”。要不然这种程序可能早饭后申请,午饭前就可以走完,甚至就连“走程序”这种事情本身都不会存在。
祝拾把身为外道无常的资格证明证件交给了我,看着有些像是警察证件。不过比起这种东西,真正象征着外道无常的物质证明另有他物。据说在罗山,只有能够亮出此物,才会真正被视为“无常”。
此物便是“无常剑”。
因为我是外道无常,所以祝拾交给我的,应该称之为“外道无常剑”。
这把利剑和祝拾的铸阎摩剑在外观上相仿,或者应该说是与制式的无常剑相仿。外道无常剑有着黑色的剑柄,银色的剑刃,以及白色的剑穗。而无常剑的剑穗颜色则是红色的。这也是两种无常剑在视觉上的唯一差别。
顺带一提,因为平时可以隐藏起来,所以无论是哪种无常剑都是没有剑鞘的。铸阎摩剑是因为无法隐藏,所以才需要定制剑鞘。
我把外道无常剑握在了手里。沉甸甸的金属武器手感,令我心中涌现出了说不出来的热量。虽说我有着把自己的精神转化为火焰的超能力,可现在就算没有使用超能力,我的精神状态也跟熊熊燃烧没什么差别了。说真的,我在兴奋之余都不由得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高兴过头,无意识发动超能力把整片树林都炸上天去。
其实以实用性来说,这把宝剑远不及我的超能力那么厉害,但这可是剑啊,而且名字还叫什么“外道无常剑”,简直就是往我心眼子里疯狂戳刺。
不管怎么说,这把宝剑,现在就是独属于我的武器了。
“外道无常剑的使用说明书我也交给你了,你回家之后自己稍微研究研究就能够搞明白用法。”祝拾说明,“剑的力量你以前也有见识过,就是强化使用者的身体性能,也可以放出剑气,至于剑气的属性则与你的法力性质有关。你使用的话,应该是火焰性质的剑气吧。”
说着,她微微一顿,又补充:“另外,无论是无常剑还是外道无常剑都没有隐藏的力量,里面也不存在折射你内心世界的剑灵。就算你把剑放在膝盖上打坐冥想再长时间也无法解放所谓的真名,或者进入二段解放形态,记得不要沉迷过度了。”
“……为什么你要特地跟我多解释这些,搞得我好像真的会沉迷一样。”说话的同时,我心虚地移开目光。
她一本正经地说:“其实也不是只有对你才这么说的,听说最近十几年很多领受无常剑的新晋无常都会被专门叮嘱这些,免得他们在拿到无常剑以后把宝贵的修行时间浪费在与冷冰冰的武器沟通上面,甚至是把自己折腾到走火入魔。”
闻言,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怎么了?”她奇怪。
我直接说出了心里话:“虽然其他人的无常剑都是冷冰冰的武器,但你的铸阎摩剑是真的可以沟通,也是真的有隐藏的力量的吧……”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她移开目光。
“也就是说你经常会把剑放在膝盖上打坐冥想,成天思考怎么进入二段解放形态吗?”我说,“而且从以前开始我就很在意了,为什么你每次进入战斗的时候都要带上那身斗笠和蓑衣。我和你合作也不止一次,完全看不出来那身装扮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啊。”
“咳……咳咳!我、我的铸阎摩剑和普通的无常剑可不一样,是真的需要用心灵沟通的,怎么……怎么能说我是什么中二病、什么邪气眼!”她脸色通红,嗓门都变得比平时更大了。
“我也没说你说到那种地步吧。而且总感觉你好像故意忽略了什么……”
我还没把话说完,她就先大声打断:“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要先回去上课了!”
“你先别走,我还有件事想要咨询你的看法。如果你时间不是很紧,可以听我说完再去上课。”我说。
她语调快速地问:“还有什么事?”
“我见到了自称是神印之主的人物。”我说。
第145章 暗流1
我上次向祝拾说过了虚境和二号小碗的事情,以她善良的性格不会对其后续不闻不问,因此我有必要先给这个话题收尾。
而若是仅仅如此,我倒也没有必要就连神印之主的事情都说出来。只是既然都把神印碎片这么重要的信息都告诉给了祝拾,如今还要再做隐瞒未免为时已晚,不如一说到底。
况且祝拾有着成体系的神秘学知识,也有着罗山方面的身份和背景。而我虽说同样是无常,却是外道无常,仍然是罗山的外人。很多情报都需要仰仗祝拾的关系去获取,她本身也可以成为优秀的咨询者。
至于陆游巡,他在罗山方面的人脉关系确实比起祝拾更加丰富,在经验和知识方面大概也胜于祝拾,但是我再怎么说都不可能找他坦白。信赖关系比起能力更加重要,我就算再对他的为人有好感,也最多只是与其结成利益关系,做不成真正的朋友。
为了方便祝拾接受我说的话,我允许她全程对我使用“不周山”,在此基础上,我道出了自己此次在虚境之中的经历。
这下无论我说的话听上去再怎么匪夷所思,她也惟有接受。
震惊之后,她先是关闭“不周山”,再揉了揉鼻梁,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七个被选中的人围绕着唯一的胜出名额进行竞争,最终的赢家能够借助万能的许愿机达成自己的愿望……庄师兄,你这是误入了哪门子魔幻战斗片场啊?”
“这个我也想问。”我说。
“好在你们没必要围绕着实现愿望的名额自相残杀,否则七个参赛选手里面有两个大无常,到底要剩下的人怎么竞争啊。”她摇头,“不,也不好说一定不会自相残杀。虽然那个神印之主说自相残杀对于收集神印碎片任务的贡献度有惩罚,但是如果有人宁可冒着这种惩罚也要杀死某个竞争者,事情就要另当别论。
“而且,如果七个选手里面有一个人特别突出,余下六个人就完全可以联手将其谋杀,分摊‘负分’。所有人的分数都降低的话就等同于没人降低。”
我感觉祝师妹可能这方面的魔幻故事没少看,也有可能是她天生就擅长找出事物的破绽。我这边才说完,她那边就立马注意到了规则的可乘之隙。
另外,要说到七个人里面现在有谁特别突出,那就是我了。就连神印之主都特别把我指名出来,说我是在场唯一的入侵者。这会不会是故意陷我于不利,诱导其他六人来试探我的深浅,甚至是想要利用祝拾所说的做法,营造出借刀杀人的局面呢?我很难不产生这种被害妄想式的推测。
只不过,神印之主就连四号宣明和六号那样的大无常都不放在眼里,更加不要说是我了。就算他没办法借助神印碎片的绑定关系直接对我造成影响,至少灰色雾气是可以控制住我的,再不济他也可以用那巨大的身躯直接料理我,方法有的是。
我完全不觉得因为虚境是梦境,所以在那里的死亡就不算数。对方怎么想都不是会被那种常识束缚的对手。
“这种规则简陋的竞争怎么想都很有问题啊……”祝拾沉吟,“而且只给贡献最高的一人实现愿望感觉也有些小气。既然神印无所不能,为什么不画个给所有参与者实现愿望的大饼?
“……不,那样的话‘工作效率’反而会降低。而按照现在这个制度,可以让对自己能力有信心的人卖力奋斗,没信心的人也可以通过交易去换取实现愿望所必需的知识,好像也没有那么差?”
我补充:“虽然虚境现在最强的两个人都不像是会老老实实卖力奋斗的角色。”
“你也是一样啊,想必那个神印之主现在应该很是头痛。”说着,她似乎联想到了其他事情,笑着说,“话说回来,怎么感觉你们那里像是我以前看过的魔幻小说一样。说不定神印之主其实是个意外得到神印、在你们面前假装幕后黑手的普通人,而七号则是他打入你们之中的马甲小号。发现你这个入侵者的时候,或许他只是看上去很冷静,实则已经汗流浃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