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重Sakura
律化至如此地步的他无法让赤鸢轻信他就是太虚山长安。
“赤鸢仙人，我是长安。”
“你该死！！”
“砰！”
他以同样的手段诱导赤鸢进攻再利用羽毛唤醒记忆，然后被赤鸢一记头槌砸飞。
如果是为了战胜赤鸢，他完全可以利用犹大开启约束结界，赢面至少有六成。
可剩下的四成极有可能逼急了赤鸢让赤鸢开崩落。
神音本是让赤鸢在崩落里保持理智的东西，但现在只会让崩落的赤鸢更加失去理智。
叶长安不能冒这险，只能硬吃头槌一点一点地植入羽毛唤醒赤鸢。
最害怕的剑神，赤鸢始终没用。
“师傅，师叔……”
转移到安全地段的秦素衣看得着急，却也只能听叶长安的话去抚琴伴奏。
那两的战斗场景她确实掺和不了，太吓人了。
如果不是身处虚数空间，地皮都得被刮上几十层。
“有没有人能来劝劝啊，来点人啊。”
秦素衣弹着琴，渴望着有人能介入这场战斗让双方冷静下来。
至少让赤鸢冷静下来。
一般说来没人能介入，但她的存在状态就足以证明这个状况不一般。
【素衣，那是长安么？】
清冷的声音在秦素衣耳畔响起，秦素衣记得这声音，眼睛亮了。
“凌霜姐，是你么，快去阻止一下师傅和师叔啊。”
【还真是他，等着，我摇人去。】
程凌霜回应，随后没了声息。
但当叶长安再一次为赤鸢植入羽毛时，赤鸢的混乱持续得比之前要更久。
“长安，你当年到底怎么死的。”清冷的程凌霜从赤鸢身后浮现，眼神不悦地瞧着这莫名死掉又莫名复活还莫名变了个样子的家伙。
“咦~这真的是长安嘛？感觉很不一样诶。”
“应该是吧，五师妹都这么说了，而且素衣不会认错的。”
江家两姐妹也从程凌霜旁边冒了出来，各自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叶长安。
“咯咯~看来小素衣的预感还真的很准呢，你果然活过来了。”
苏湄巧笑嫣然地现身低语，向着身旁的空气道：“师姐，出来看看，你家小子长得不一样了。”
而在空气中，温婉似水的林朝雨缓缓现身，哀眉水目地看向叶长安。
“…长安…真的是你么…”
林朝雨，苏湄，江宛如江婉兮，程凌霜，赤鸢的五个徒弟都冒出来了。
她们的存在方式与秦素衣相近却并不相同，但都保有生前完整的意识。
叶长安为之惊愕，表情有点见鬼。
这是真的见鬼了。
“砰！”
又是一记头槌，他被结束混乱的赤鸢砸飞了。
赤鸢怒视着被砸飞的叶长安，转目扫过身旁浮现的五位弟子，眼神微微动摇，又寒声下令。
“太虚一脉，入魔必诛。”
“你们，随我诛灭此魔。”
这些曾在她身旁陪至百年的弟子，在她的心里留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知道她们百年之后一直活在自己的意识之中，但不知道她们为何直到今日才出现。
也许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入魔必诛！
“杀！”
赤鸢冲了出去，五个女孩却无一人行动。
苏湄阻止着另外四人，看完了赤鸢和叶长安的一个完整回合才开口。
“师姐，还有三位师妹，该帮谁已经不用我说了吧。”
“……师傅~”林朝雨难过地看着赤鸢，拿出了袖里的剑。
“还真像二师姐说的那样呢，师傅已经染上心魔了。”江宛如抬起了弓，江婉兮轻轻点头，同样抬起了弓。
“……其实，我很想帮着师傅打长安一顿的。”程凌霜撇嘴叨咕，还是化出长剑将剑锋对准了赤鸢。
她们五人的命运并未改变，弑师的结局只是拖到了五百年后。
因为她们信了秦素衣的邪，觉得叶长安还会活着归来。
所以她们将一切封存于剑心，再居于不老不死的赤鸢识海，等待着这个无法确定的未来。
林朝雨的剑心是【顾及他人】，但这个【他人】最初指的就是赤鸢，那个孤身守护神州的仙人实在太不懂得照顾自己。
她希望赤鸢能好好地照顾自己，哪怕弑师也是出于此意，甚至在死后还居于赤鸢识海见证着赤鸢五百年的行迹。
直到最后赤鸢得到了幸福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她才安心消散。
苏湄的剑心是【善恶两分】，自三岁拜师时就将弑母之仇与收养之恩分得清清楚楚。
苏湄有复仇之心，却不至于视恩情于不顾。
经年斩妖除魔，她的仇恨有所淡化，却并未消解。
毕竟……于三岁孩童而言，诛灭入魔的父母还有更加温和的方式可言。
上来就斩，未免无情。
江宛如的剑心是【照顾宛如】，身为家姐，妹妹好就行，她不是很有所谓。
江婉兮的剑心是【自由自在】，爱玩爱闹爱着一切自由，但赤鸢的剑心让赤鸢很不自由。
程凌霜的剑心是【无为】，她是最像【华】的人，除了毒舌的属性外跟华一样缺乏主见愿择服从。
然而一心诛魔的赤鸢不曾令她执意如何，她便在师姐的劝服下选择出手。
于心而言，她讨厌赤鸢那偏执的剑心。
让赤鸢待人接物过于凉薄，让她们纵使想要亲近长辈也被拒于千里之外。
长于太虚伴于赤鸢，她们都对赤鸢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敬爱有之，怨恨亦有之。
她们敬爱赤鸢之风骨，怨恨赤鸢之剑心。
没有剑心，赤鸢一定是个更加和蔼可亲之人，是个更能与她们亲近与她们同享天伦之人。
仙人不死，但剑心必灭。
所以她们沉睡至今，终得一搏。
“那么，上吧。”
苏湄打头，弃黑剑于不用，执白剑而猛攻。
黑夜潜藏着怨恨，白夜昭示着曙光。
以剑之名，灭师之心。
“师傅，您该选择自己的路了。”
朝雨执尘柳，轻盈而坚锋。
她心才止水，她心要灭虚。
“嘻，师傅，您自由啦。”
江家姐妹侧身背靠，持弓拉弦，要放出一往无前的箭。
“师傅，我真的很想打长安。”
程凌霜抬手剑神，恨极了这个莫名死掉搞得观里一团乌烟的混蛋。
如果叶长安当初还活着，她们太虚一脉绝不至于走到如此地步。
给了赤鸢希望又让赤鸢绝望的臭小子，真的该打。
“师叔，您醒醒啊。”
秦素衣边缘抚琴，却也是一种输出。
她不懂战斗的必要性，但她懂战意的重要性。
和音乐一样，不弹出来就无法让人知道。
“赤鸢仙人，我是长安。”
叶长安看着几个姑娘合力展开的攻势，知道局面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没有太多时间阻止，他轻声开口，而后双眼红金二色大放。
舞台在脚下汇聚，乐器在台上浮现。
无人演奏却放声交响，片片羽毛从天际飘落。
拟态·羽渡尘
音律·千羽尽落
收集而来的羽毛随着交响的旋律起舞，在叶长安身侧如利剑铺展，陡然电射直奔赤鸢眉心而去。
他没时间再一根一根地植入唤醒了，意料之外的展开让他不得不兵行险着。
交响的旋律将秦素衣的琴声排除在外，五个徒弟的攻击也在此刻蓄势待发。
“啊啊啊啊啊……”
错乱的记忆在赤鸢体内同时复苏，令赤鸢如人格解体般的混乱怒吼。
徒弟们的攻击如芒在背，苏醒的记忆点点扎心。
两面受敌让她陷入彻底的混乱，抬手化剑怒视着叶长安。
“你！！该！！死！！！！”
无论如何，她终将致律者于死地。
哪怕身后有叛徒的攻击会令她遭受重创，也在所不惜。
太虚剑气·神蕴
赤鸢终于使用剑神了。
叶长安心头沉重。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赤鸢也活不了。
他预料中的剑神只有一道，现在却有两道。
要么他跟赤鸢一起死，要么就死他一个。
没有只死赤鸢的说法。
剑神避无可避，这是必中的攻击。
“唉~”
有些无语地瞥了眼捣乱的姑娘们，叶长安轻叹，飞身而起拦在了赤鸢和一众姑娘中间。
太虚一脉的结局，不该还是以叛逆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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