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159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所以可想而知,巴卫二上任何看似安全的水源都暗藏杀机。

  闪烁的水洼、岩缝中流淌的细流,乃至奔腾的江河,都可能已被渴水污染。

  即便水源昨天还是安全的,今天也可能已经被渴水“寄生”。

  并且往往污水比清水安全,因为渴水比水爱干净。

  因此巴尔人会尽可能多的保存水源,存放在部族的水箱里,也只有水箱里的水是安全的。

  但也未必。

  福格瑞姆和圣吉列斯咽下最后一块肉干,四只小手搭在桌沿,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沃普面前的那杯水。

  杯中的液体微微颤动,像是察觉到危险般,悄悄往反方向的杯壁边缘蜷缩,试图避开双生子灼灼的目光。

  沃普的眼神骤然锐利,侧过头,声音低沉,“卡琳,今天的水,是谁送来的?”

  卡琳浑身颤抖着跪倒在地,嘴唇因恐惧而失去血色:“不…不是我,吾主。”

  “所以我才问你是谁!”

  沃普的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卡琳,卡琳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机会。

  作为侍奉神的祭司,卡琳吃住都在沃普的居所,没有机会接触外界的水源。

  但渴水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村落的水箱里,它必须由人带入。

  而在村子里,只有猎人才能自由出入部落。

  杯中的液体仍在不安地颤抖,仿佛也能预感到危险的降临。

  卡琳脸色苍白,声音因颤抖而支离破碎,“是、是吉布森送来的,他、他说这是献给神的圣礼。”

  沃普皱眉,“吉布森是谁?”

  卡琳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声音战战兢兢地,“吾主,您降临部族的那一天,用神力抓住的第一个人就是吉布森。”

  “哦,是他啊!”

  沃普恍然,他压根不记得。

  又不是他的学生,谁会在乎路人叫什么?

  沃普:“知道他住在哪吗?”

  卡琳闻言浑身一颤,“知、知道。”

  “带路吧,不必担心,我不会迁怒其他人。”

  “是,吾主。”

  神低沉的声音充满威严,卡琳如蒙大赦,颤抖着直起身。

  但她始终不敢抬头,只能盯着沃普的脚尖在前引路。

  她没有为吉布森求情,也没有人会为吉布森求情,冒犯神大人的人死有余辜!

  若非神大人宽宏大量,吉布森会害死村里的所有人,人得有多蠢才会为这种人求情啊?

  双生子悬浮在沃普身侧,羽翼在赤红天幕下依旧如初雪般纯净。

  沿途的村民无不虔诚跪拜,他们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只有一个拿着猎枪的战士瞳孔剧烈收缩,慌乱的低下头,但他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完全是在自爆。

  沃普指向他,“他叫什么?”

  卡琳的呼吸凝滞了一瞬,“托伦,吾主。”

  “他是同谋,把他也带上。”

  村民们还未来得及从震惊中抬头,沃普的灵能已化作无形之手把他重重按在沙地上。

  村民们颤抖地押着托伦前行,当他们来到吉布森斑驳的铁皮屋前时,吉布森主动推开了房门。

  见一群人来势汹汹,吉布森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索性大义凛然地开口,“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其他人无关,不要牵连无辜者!”

  “无辜?”沃普笑出了声,“你想当英雄?”

  “你这伪…”

  吉布森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想要控诉伪神,却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沃普转身看向抖如筛糠的托伦,“告诉我,还有谁是你们的同谋。”

  托伦双腿一软,双膝如同被抽去骨头般重重跪倒,脸色格外苍白,“吾主……我错了。”

  圣吉列斯毫无悲悯,他不是知道错了,他只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沃普的声音格外冰冷,“告诉我名单。”

  托伦嘴唇剧烈颤抖着,“没、没有了,吾主,是我们干的,没有其他人了。”

  姗姗来迟的阿尔贝拨开人群,踉跄地跪倒在沙地上,声音抖得厉害:“吾主,我们错了!”

  沃普被气笑了,“错哪了?”

  阿尔贝枯额头紧贴着滚烫的沙地,支支吾吾地却说不上来。

  因为他压根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只当是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冒犯了神明威严。

  “不要胡乱认错,你差点害死所有人。起来吧,卡琳,你去扶他一把。”

  沃普还是明事理的,没有直接屠尽所有人。

  卡琳颤抖着搀扶起阿尔贝枯瘦的手臂,凑在老人耳边低语,“吉布森想要用渴水谋害吾主。”

  阿尔贝浑浊的双眼骤然瞪大,布满皱纹的面容瞬间褪尽血色。

  阿尔贝只觉得难以置信,他们怎么敢的?人怎么敢冒犯神的啊!

  “吾主……”阿尔贝双腿哆嗦着又跪下了,他是真不知情啊!

  “起来,这不关你们事。”沃普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抬,将阿尔贝族长颤抖的身躯扶直,“把所有和他们外出狩猎的猎人都带来。”

  “是…是,吾主。”

  沃普的宽宏大量让阿尔贝热泪盈眶,神竟未因那吉布森的罪行迁怒部族,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宽容的神吗?

  阿尔贝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托伦和吉布森,这两个该死的叛徒险些让整个部族为他们的愚行陪葬,阿尔贝现在恨不能生吃了他们!

  能够外出狩猎的都是青壮年,是部族里最强大的战士。

  跟吉布森和托伦一同外出的共有二十四人,此刻他们全都跪在沃普面前,相互指认昨日的行程,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狩猎队的任务很多,既要狩猎,还要寻找水源、在周围巡逻排查危险、在地图上标注出高辐射的区域并规划出下次迁移的路线、以及搜索周围是否有变种人。

  所以他们通常是三人一组,往不同的方向探索。

  托伦和吉布森是同一组,第三人是米尔斯。

  沃普:“米尔斯在哪?”

  阿尔贝颤巍巍地解释,“吾主,昨日狩猎途中,狩猎队不幸遭变种人埋伏,米尔斯为了掩护其他人,已经牺…死了。”

  “掩护谁?”沃普问。

  阿尔贝一愣,米尔斯当然是掩护为了他的队友,那米尔斯的队友是谁?

  阿尔贝双眼发红,死死的盯着面如死灰的吉布森和托伦,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是你们这两个叛徒杀了米尔斯!”

  “没错,是我杀的!”吉布森昂起头颅,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他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却还妄想去告密。既然他不肯入伙,那我就只能杀了他!”

  “叛徒,给我闭嘴!”

  “啪!”

  阿尔贝枯瘦的身躯因暴怒而颤抖,一拐杖打在吉布森脸上。

  “该闭嘴的人是你!”吉布森嘶吼着怒视沃普,“他根本不是神,他只是一个肮脏的变种人!”

  沃普:“是谁告诉你的?”

  吉布森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不用任何人告诉我,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神!”

  “那你看人还蛮准的。”

  沃普玩味的赞许让吉布森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我这么骂你,你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可惜他和沃普不在同一层次上,难以理解沃普的思维。

  变种人的定义标准是什么?

  倘若用基因来衡量,30K哪还有什么纯种人类啊!

  永生者是变种人,灵能者也是变种人,原体和星际战士是变种人,禁军是变种人,不可接触者是变种人,全银河的人都是变种人!

  按照沃普的定义,变种人并非贬义词,而是中性地形容词。

  即便有人骂他变种人,沃普也欣然应允。

  虽然他自信基因很纯,但都用上灵能了,这同样是一种变异。

  要是光查验他的基因,天知道会查出什么?

  倘若以身体上的严重变异来衡量,巴卫二的纯血族是人,野外变异出额外肢体和器官的则是变种人。

  保守派会用前者来作为衡量人类的标准,人类帝国是进步派,采用的是后者。

  沃普也是进步派,并且他是因信称义的。

  只要你认为你是人,和人没有生殖隔离,坚持为人类帝国和大远征做贡献,那你就是人。

  而且,沃普从来不认为他是神。

  战锤宇宙的神谁爱当谁当,反正他不当!

  沃普当然生气,气的是有人要谋害他。

  吉布森的嘴炮不痛不痒,沃普的评价是老弟你还得练,但他也没这个机会了。

  沃普问他,是想确认有没有老T从中作梗。

  虽然吉布森否认了,但依然不能排除是老T干的。

  他收养原体都过半了,除了纳垢,其他三神一直没出手,这实在是不正常。

  总不能是帝皇把祂们都拦下来了吧?

  沃普也不是贬低帝皇,但帝皇真没这能耐,神皇还差不多。

  “爸爸,给。”

  圣吉列斯将水杯递给沃普,他一直带着这杯水,一滴都没洒。

  父亲教导他要仁慈,但他的仁慈只留给好人,对坏人的仁慈是对父亲的残忍。

  沃普指尖轻叩杯壁,杯中液体立刻如活物般翻涌,在杯壁上撞出细碎的水花,“知道这是什么吗?”

  “渴水。”吉布森喉结滚动,却仍梗着脖子维持最后的硬气。

  阿尔贝咬牙切齿,“你这叛徒到底带了多少渴水回来?”

  吉布森咬紧牙关挤出回答,“只有一壶,我也不是叛徒!我只想杀死伪神,揭穿他的真面目,我从来都没想害死村子里的人!”

  阿尔贝眼前一黑,简直被他的愚蠢气晕了,你都妄图谋害神了,还说什么没想害死村里人?

  若非神胸襟开阔,你哪来的机会跪在这里梗着脖子嘴硬?

  沃普的指尖轻轻一弹,灵能如铁钳般撬开吉布森的牙关。

  水杯刚触及吉布森的嘴唇,杯中的渴水便如嗅到血腥的饿兽窜入他的喉管。

  吉布森的瞳孔瞬间紧缩,惨叫刚冲出喉咙便戛然而止。

  他的皮肤在顷刻间坍缩皲裂,他的骨骼发出声声脆响,犹如烈日暴晒下的枯枝一碰就碎。

  渴水从吉布森干瘪的躯壳下渗出,瞬间分裂成成千上万滴,试图泄入沙地钱藏起来。

  然而灵能早已编织成无形的罗网,无论四散逃窜的液态生命体如何挣扎,最后还是会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拉扯回半空。

  水滴重新聚合成一团战栗的水珠,体积比之前大了一圈。

  这也是渴水为数不多的缺陷,它们的行动能力较差,否则巴卫二上早就一滴水都没有了。

  沃普凝视着吉布森的干尸,突然轻声问:“他为什么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