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萨拉斯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某种难以言说的苦楚。
“我的兄弟与他的军团在此见证,我们的父亲正垂视此地。”
“而我讨厌繁文缛节。”
福格瑞姆的紫眸缓缓扫过每一名战士,声音如冰晶轻叩。
“我与兄弟即将回归帝国。”
“若你们仍愿效忠,便向我屈膝吧!”
第三军团在沉默中无声地跪地,唯有连队旗帜仍倔强挺立,旗面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是福格瑞姆,并蒂天使,沃普之子,巴尔之主。”
“现在,”福格瑞姆单膝触地,他的羽翼低垂收拢,“我亦是帝皇之子,第三军团之主,你们的基因之父。”
“以父之名!”
“你们献上忠诚,我便献上誓言。”
“我将执掌第三军团,重铸昔日的荣光!”
“起身!”
福格瑞姆的羽翼在晨光中舒展,圣洁的光晕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两百名军团战士的动力甲同时发出整齐的铿锵声,他们起身的动作与基因之父完美同步。
“你们是帝皇的选民,是他的使者、他的战士、他的孩子,一切才刚刚开始!”
福格瑞姆飞回圣吉列斯身边,圣吉列斯微微侧首,向前迈出一步。
第九军团的四万名战士肃立如林,他们的视线落在神圣的金发天使身上,与三军团如出一辙的忐忑在他们之中蔓延。
第三军团的枯萎病是敌人的阴谋,他们是不幸的受害者。
但第九军团又作何解释呢?
伊斯杜尔曾精心准备千百种说辞,关于第九军团在大远征中铸就的功勋,关于他们用鲜血而非荣耀书写的忠诚,关于那些被刻意忽视却真实存在的胜利。
他本该据理力争,第九军团或许行走在光明之外的泥沼,但那片泥沼也是帝皇伟业的见证!
然而,当基因之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那些他在无数个不眠之夜里反复推敲的辩白,此刻都如同晨雾般消散殆尽。
圣吉列斯的金眸中流转着温和的光芒,他的声音如晨风般柔和。
“我的哥哥讨厌繁文缛节,我也是。”
“我是圣吉列斯,并蒂天使,沃普之子,巴尔之主,帝皇之子!”
“而我也即将是第九军团之主,你们的基因之父,这取决于你们是否愿意献上忠诚,向我屈膝。”
这不是出于畏惧。
尽管他们确实害怕原体会像对待一群失败的造物般将他们彻底抛弃。
若真如此,他们也会像被否认的孩子般据理力争,用鲜血与战功证明自己的价值。
但此刻,原体承认了他们。
那还等什么?
钢铁膝盖撞击沙地的轰鸣在寂静中回荡,整齐得如同一声战吼。
他们跪下不是服从,而是归属。
圣吉列斯并未屈膝,羽翼轻振,金眸扫过每一名跪伏的战士。
“第九军团拥有功绩,却并未获得相衬的荣誉。”
“只因凡人将你们的胜利视作可怖的传说,对浇灌胜利的英勇牺牲漠不关心。”
“你们自命孤高,却渴求着凡人的认可。”
“当凡人因恐惧而移开视线时,你们便以轻蔑回应。”
“既鄙夷他们的软弱,又怨恨他们的疏离。”
“你们披上以恐惧织就的战袍,却苛责凡人不敢直视这染血的荣誉。”
“这是凡人的愚昧,亦是你们的骄妄!”
“你们的忠诚令我欣慰,但你们的过往却令我失望。”
第九军团的战士们面色如灰,在基因之父凌厉的训斥下战栗。
那些诛心之言如同淬毒的利刃,将他们的忠诚与尊严层层剥落。
原体的每一句斥责都像重锤般砸在胸口,令这些身经百战的勇士们喉头发紧,连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
他们垂下头颅,既因辜负了原体的期许而痛彻心扉,更因玷污了军团荣耀而万箭攒心。
“这同样是我的过错。”
圣吉列斯的声音如冬末初融的雪水,清冷中带着一丝温润的悲悯。
“因我尚未归来,未能以父之责指引你们。”
他缓缓屈膝,与地面相触时发出庄严的轻响。
“你们献上忠诚,我便献上誓言。”
“你们的前路,我未能指引;你们的未来,我必将同行!”
“起身,便是誓成。”
圣吉列斯缓缓直起身躯,四万名战士随之肃立。
他们的身躯不可抑制地颤动着,那并非恐惧的瑟缩,而是血脉深处奔涌的狂喜。
原体的话语如同神谕,让这些曾被遗弃的战士终于找到了归巢之路!
……
沃普:“还不错吧?”
尼欧斯:“与我想的不一样。”
“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沃普接过卡琳递来的哈密瓜,他咬下一口,甘甜的果肉在唇齿间迸发出清爽的芬芳。
尼欧斯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卡琳身上,这只是一位寻常的永生者少女。
虽然罕有,但并无异常。
尼欧斯收回视线,继续与沃普的交谈。
“未来一片混沌。”
“你也看不清?”
“只有碎片,但碎片毫无价值,它们不会变成现实。”
“那也可以排除错误选项吧?”
“只是偶尔。”
沃普:“那就不论未来,只论此刻,你喜欢这种变化吗?”
“个人喜恶对既定现实毫无影响。”
沃普凝视着他,那目光既非审视也非质询,但却令人无法拒绝。
“looking my eyes!回答我!Yes or No?”
尼欧斯被硬控了许久,不得不妥协:
“Yes。”
……
法比乌斯·拜尔伫立在避难所医疗室中,覆甲的指节因无意识的紧绷而微微发白。
基因之父的单独召见像一柄悬顶之剑,福格瑞姆既然能洞悉第三军团的耻辱,又怎会遗漏他的罪孽呢?
原体会如何对他?
惩戒还是处决?
“药剂师。”
医疗舱的合金门无声滑开,银发的天使缓步踏入,紫眸如深潭般映着医疗舱的冷光。
“吾主。”法比乌斯垂首行礼,覆甲的铁拳重重叩击在胸甲上,借此掩饰指节间细微的颤抖。
原体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韵律,“说吧,你至少有三句话要说。”
“我、我……”法比乌斯的喉结艰难滚动,他听见了自己声音里可耻的颤抖,“吾主,我有罪。”
“不是这句。”
“我是军团的耻辱。”
“也不是这句。”福格瑞姆的眼神冷了下来,像是期待落空后的疲惫。
法比乌斯的喉结剧烈滚动着,他只剩下一次机会了,他要坦白吗?
“我患有枯萎病。”法比乌斯的声音嘶哑,像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福格瑞姆的声音很轻:“你还害死了一位忠诚的战士。”
法比乌斯低头,果然,基因之父早已洞悉他的罪孽。
福格瑞姆:“你当赎罪。”
法比乌斯以最谦卑的姿态深深俯首:“吾主,我会以余生赎罪!”
法比乌斯原以为必死无疑,却出乎意料地获得了赎罪的机会,不禁心中庆幸。
“如何赎罪?”
法比乌斯:“吾主,我会用毕生研究出治愈枯萎病的解药!”
法比乌斯是军团唯一的药剂师,他的地位本应该崇高。
但他的军衔却并未升职,军团长曾经提议,但战士们怨恨法比乌斯。
法比乌斯也拒绝了这项荣誉,对军团战士的残杀同样令他愧疚不安。
他穷尽一生钻研枯萎病的治愈之法,既是在自救,却也未曾忘却对军团的使命。
但这不是福格瑞姆要的赎罪。
“巴尔有百万变种人,放眼银河更是不可胜计,他们都在苦难中挣扎。将毕生所学用于拯救无辜者,这才是你的赎罪之路。”
“如您所愿,吾主。”
法比乌斯心中愁苦,原体要他放弃对枯萎病的钻研,若是他的枯萎病爆发,他会死。
可面对原体本人,他又如何敢反抗?
福格瑞姆静静地凝视着子嗣,他不会对枯萎病放任不管。
枯萎病的基因缺陷存在于他的基因之中,若有朝一日有人诱使枯萎病爆发,恐怕连他也难逃一死。
他和他的军团想要摆脱桎梏,就必须治愈它。
但这项工作他不会交由法比乌斯完成,他会请他的兄弟帮忙。
他们的兄弟洛迦的铁人坐拥黄金时代的宝库,她在基因工程方面肯定有着同样出色的专长,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项工作。
倘若法比乌斯在治愈基因的药剂研究出来之前便已爆发枯萎病,那也是他的命。
倘若法比乌斯在暗中继续枯萎病的实验,福格瑞姆也不会容忍他。
他可以给子嗣机会,但法比乌斯已经浪费了两次。
……
萨拉斯、伊斯杜尔、阿布德蒙,第三军团与第九军团的高层齐聚一堂。
他们都卸下了头盔,朝彼此露出友好的笑容。
因为他们的原体是双胞胎,既然你爹长得和我爹一模一样,那我们就是一家人!
两位原体刻意安排两支军团同席而坐,显然也暗含着某种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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