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啪的一声，科兹给了他一巴掌。
“我为什么打你？”科兹问。
那孩子畏惧的看着科兹，不敢说话。
“回答我。”科兹冷冷地问。
“我不知道。”孩子被吓哭了。
“因为我想打你。”科兹说，“正如我们给你们饭吃一样，因为我们想给你们饭吃，我们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我知道你们不能理解，我也不指望你们能理解，因为我不在乎。”
“等你们成年以后，我们也不会继续养着你们，你们会进入工厂，和你们的父辈一样在工厂里劳碌一生，在四十岁的年纪累死在工位上。”
“记住，永远不要嘲笑那些为正义努力的人。这不是忠告，是警告。”
孩子们鸦雀无声，无论何时，暴力都是最有效的手段。
有孩子小声嘀咕：“我听说工人最多只能活三十岁。”
科兹看向他，把那孩子吓了一跳。
科兹：“我会让这个年龄变成四十岁，然后是五十岁、六十岁。但这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和正义一样，这需要无数人的奋斗和牺牲。”
“你们会成功吗？”有人问。
科兹问：“你们为什么有饭吃？”
“因为你想给我们吃。”有孩子回答他。
“我给你们饭吃，是因为我想给你们吃。但你们之所以能有饭吃，是因为午夜幽魂的牺牲，是那些和你们一样年纪、甚至更小的孩子的牺牲。他们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你们的一口吃的。你们吃的每一口食物，都沾着他们的血。”
孩子们更沉默了。
他们很多都是孤儿，为了一口吃的，他们偷过，抢过，甚至还吃过拾荒者和其他死去孩子的肉。
他们的肉不好吃，很苦，瘦骨嶙峋的尸体上也没多少肉可以吃。
为了生存他们毫无愧疚，他们只是想活着。
可是这和别人为了给他们食物而牺牲生命完全不一样。
他们依旧不理解什么是正义，他们也不明白什么叫羞愧，但他们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难受。
科兹记住了他们的脸，那些心怀愧疚的还有救赎的希望。
其他人已经麻木了，他们没有资格加入午夜幽魂。
但在他们堕入黑暗之前，科兹会忍住不审判他们。
……
“妈妈。”
小女孩站在门口，开心的奔向她的父母，葛瑞丝心疼的抱起她的孩子。
“雅米拉，今天在学校学到了什么？”
雅米拉想了一下，认真地说：“学到了正义。”
葛瑞丝看了眼忧心忡忡的丈夫，示意他别说话，温柔地问：“什么是正义？”
“正义就是消灭贵族暴政，世界属于人民！”
雅米拉挥舞着拳头，兴奋的喊着今天刚学到的口号。
“这是谁教你的？”梅森脱口而出。
“菲莉姐姐。”雅米拉天真地说，“她是午夜幽魂，妈妈，我长大了也要加入午夜幽魂！”
“雅米拉真厉害。”葛瑞丝笑吟吟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等雅米拉入睡，梅森有些后悔。
“我不该让她去学习的。”
“为什么？”葛瑞丝问。
“你问为什么，他们……”梅森害怕的看了看外面，“他们在挑衅贵族的威严，他们是在找死。”
“因为他们敢反抗？”
“那可是贵族啊！”
葛瑞丝：“雅米拉很漂亮。”
“她长大了会和我一样漂亮，那是不属于下巢的美丽，你知道她会遭遇什么吗？”
梅森沉默了。
“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改变不了世界，但他们或许可以。午夜幽魂比其他黑帮都要宽容，他们甚至没有要求我们任何事只是让我们和以前一样工作。”
“我知道了。”梅森低下头。
“你知道什么？”葛瑞丝很无奈，“雅米拉还小，十年以后她才有机会加入他们。如果他们失败了，我们才必须保护好雅米拉，不让她出去乱说话。但万一他们成功了呢？”
……
科兹可以连续好几天都不睡觉，他可以日以继夜的狩猎，直到第一层的最后一个黑帮据点也被他拔除。
于是他启程前往了下一层，重复他的狩猎。
“贵族的报复来的比我想象中来的更慢。”
科兹的周围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他的披风。
“贵族也不是铁板一块。”沃普用灵能粉碎了尸体，“下巢的每一层都属于不同的家族，甚至是这个家族的某一个贵族，午夜幽魂太小了，还没有触及所有人的蛋糕。很多人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午夜幽魂的威胁，他们现在还在看乐子。”
科兹：“但报复总会来的，我不能再这么蹉跎下去了。”
午夜幽魂无法抵挡贵族的报复，除非他们可以在短时间内占领整个下巢。
这不现实。
即使有午夜幽魂的帮助，科兹也花了一个月才清理干净第一层的黑帮。
沃普：“你应该给他们更多的信任。”
“我一直都相信他们，但信任无法对抗力量的碾压。”
“你有计划？”
“我一直都有。”科兹不满地强调，“我一直都记得你的教导，如果没有目的，就什么也别做。”
他从来不会漫无目的的制造杀戮，他清理底巢的黑帮，因为那是他的基本盘。
他占领第一层，因为午夜幽魂必须在下巢有基本盘。
他们必须有自己的工厂，有自己的人民，这样才能有源源不断的食物、兵力和武器。
有了这些，午夜幽魂才能独自面对下巢帮派的反攻。
而科兹要做的是制造混乱。
他不能铲除下巢的黑帮，但他可以干掉黑帮的统治者。
贵族不是铁板一块，黑帮也不是。
只要杀死黑帮的统治者，下面的派系就会为了上位而互相争夺。
只要他们都陷入混乱，就无暇顾及午夜幽魂。
午夜幽魂可以有更多的发展时间，更好的发展空间。
第30章 统计学的魅力时刻
“他来了吗？”
“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那个怪物！”
黑暗中，两个男人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人忽然大叫，另一人立刻捂住他的嘴。
“小点声，老大最讨厌有人，大喊大叫，你会害死我们的！”
“比起老大，我更怕那个怪物！你没听说吗？费南迪帮死了！他们就在隔壁街区，那可是我们这一层最大的黑帮，可他们的人一夜之间死光了，那个怪物残忍的杀害了他们！”
“冷静点，费南迪帮不是还有活口吗？”
“我怎么冷静！那些活口都是些孩子，那个怪物说他们还有机会赎罪，像我们这样的人死定了！”
男人情绪崩溃，理智被恐惧压倒。
他的同伴还想安抚他，门外的黑暗中传来男人惊恐的呼喊声。
“救命！快开门，开门啊！”
男人畏缩地缩在掩体后面问，“奥洛斯，那个怪物来了吗？”
外面的男人，大喊：“是午夜幽魂，我要赶紧向老大汇报！”
墙上的男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不是怪物就行，午夜幽魂没什么可怕的。
男人打开了门，可紧跟着他就发现不对。
因为外面不只有奥洛斯，而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三名少年，他们都拿着枪，挟持着奥洛斯冲进大门。
另一名哨兵刚要拉响警报，一束激光就穿过他的脑门。
“别动，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少年拿枪指着他。
从始至终就没想反抗的男人很光棍的放下枪，举起双手，喉咙滚了滚。
“我能活命吗？”
“法庭会审判你，你犯下的罪行将决定你的惩罚。”
被枪指着的男人从心的靠墙站，一大群拿枪的少年冲了进来。
“我会活下来的，一定会的。我只是从犯，罪不至死，最多也只会被判终身服刑。”
男人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午夜幽魂来之前，他总觉得心神不宁，生怕怪物会上门索命。
可午夜幽魂一来，他反而不用提心吊胆了。
午夜幽魂好歹还要先审判，只有那些罪无可赦的人会被处以死刑。
其他黑帮成员只能算从犯，虽然从犯也要被判终身服刑，但起码不会死。
……
科兹站在屋顶上，没有插手午夜幽魂的战争，这座黑帮要塞是正义与秩序统治33层最后的阻碍。
他每杀一人，就会在法律上添一笔，详细记录他们的罪行与死因，逐步完善午夜幽魂的法律。
99.9%的人死有余辜，只有0.1%的人被准许赎罪。
但黑帮成员对此一无所知，因为他们不了解午夜幽魂的法律，只知道有投降的黑帮成员从审判中活了下来。
所以总有人认不清自己的定位，他们误以为自己罪不至死。
因为根据黑帮的了解，99.9%的人可以从审判中活下来。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99.9%的人里面也包括那些安分守己的工人。
这种侥幸心理极大的削弱了黑帮的反抗情绪，让午夜幽魂的进攻变得异常顺利，伤亡也大大降低。
科兹没有欺骗任何人，他只是利用了他们的愚昧和无知。
“这下真成统计学的魅力时刻了。”沃普感慨。
科兹：“围师必阙，这是你教我的。”
很多时候他不需要给人们希望，他只需要让他们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
科兹遁入黑暗，沃普问：“不再看会吗？”
“不用看了，午夜幽魂会赢。”
“因为预言？”
“因为我相信他们，这也是你教我的。”
“孩子长大了，开始顶嘴了。”
科兹停下脚步，回过头静静地看着沃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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