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可那只是传说!”
卡莉芬妮摇头,“那不是传说,六百多年前,他们曾降临奥林匹亚。”
安多斯的身躯明显颤抖了一下。
“《安塔拉姆》的戏剧你看了很多次,那你应该明白,六百年前的战争曾真实发生。”
“诸神是虚构的,但从天而降的‘金苹果军团’却是真实存在的。”
“历史文献虽未明确记载,但阿博从秘藏书馆的废墟里找到了历史的真相,那场战争正是源于黑色法官对奥林匹亚的劫掠。”
“他们摧毁了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国家,幸存者逃离了废墟,在山谷中建立了如今的城邦。”
“所以十二城邦的建立都在六百年前,我们的历史都无法追溯至六百年以前。”
“看看我们的城墙吧,为何它们如此宏伟?”
“我们的先祖记得为何修建它们,即使后代早已遗忘了原因,也仍在不断将它们加高加固,将城墙当做防御其他城邦的坚盾。”
“但先祖们防御的其实是黑色法官,他们相信黑色法官终有一日会再度降临!”
“分裂的奥林匹亚根本无力抵挡黑色法官,我们必须统一!”
安多斯的声音变得异常干涩,“那,那为何不能把真相告诉其他城邦,如果我们联合…”
“联合?哥哥,你依然如此天真。”
“即便我们将血淋淋的真相摆在诸城邦面前,他们也会选择蒙上双眼,就像你曾经做的那样。”
“在黑色法官真正降临以前,他们会一直生活在自欺欺人的幻梦中。”
“他们不会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你知道原理的,沃普哥哥教过我们,认知失调理论。”
“即使末日将至,他们也会紧攥着权柄,就像溺水者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诸城邦互相猜忌,所有人都在暗中备战,等待时机吞并邻邦。”
“除非末日真的降临,他们才会幡然醒悟。”
“到那时就太迟了。”
安多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卡莉芬妮的声音轻柔了下来,“哥哥,我们是不同的人。”
“阿博的视野比任何人都开阔,他怀揣着凡人无法理解的崇高理想。”
“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山走去,这是对他最精确的评价。”
“而你是那种明知陨石会砸向你,却依然躲在房子里不肯出来的人。”
“你幻想着坚固的墙壁可以保护你,却殊不知它在陨石之下不堪一击。”
“我们终究无法变成阿博那样的人,但至少我们应该勇敢的推开门,睁开眼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很残酷,却也壮丽非凡。”
“它们都是真实的,我们应当对抗残酷的世界,欣赏它的壮丽,而非把自己永远困在阴暗的洞穴里。”
安多斯依然保持沉默,重新拿起了画笔。
卡莉芬妮咬着嘴唇,“看来我还是没能说服你,就这样吧,哥哥,我得去送阿博他们了。”
卡莉芬妮转身离去,房门在她身后吱吖合拢。
她从未握过刀剑,也不必亲自杀敌,但她依然能理解战争的残酷。
佩图拉博是洛克斯的战将,赫拉孔也将披甲出征。
曾经的王子也已经成为合格的战士,他不愿在后方坐等凯旋,否则他日后还如何加入光荣的大远征?
卡莉芬妮相信佩图拉博会很安全,没有人能杀他。
但赫拉孔不行,即使他的身份无比尊贵,在军中亦有亲卫拼死保护。
但在战争中,谁都有可能会牺牲。
这一别,或许便是永诀。
安多斯可以不送佩图拉博,他始终觉得是佩图拉博发起了战争。
但他应该来送送赫拉孔,他们是流着相同血脉的亲兄弟,他们的羁绊远比外人想象的更加深厚。
虽然卡莉芬妮是他们的妹妹,但她不属于这对兄弟的圈子。
她的心思也全然不在这上面,她想融入的是沃普和佩图拉博的圈子。
最好是去掉佩图拉博。
不是踢掉他,而是她和沃普单独拉一个小圈子。
就像他们是一家人,但他们一家人也有各自的小圈子一样。
达美克斯不属于任何一个小圈子,所以他时常会觉得孤独。
卡莉芬妮不想这样。
虽然她在佩图拉博和沃普的小圈子里,但佩图拉博也背着他有别的小圈子,那个圈子只有他和他的兄弟,还有沃普。
既然佩图拉博做了初一,她为何不能做十五?
卡莉芬妮提起裙摆奔上洛克斯高耸的城墙,将双手拢在唇边,朝着城墙下蜿蜒行进的军队呼喊:“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少女的黑发在料峭清风中纷飞,声音在陡峭的山隘间回响,渐渐被远处军队整齐的踏步声吞没。
“你喊什么呢?”
卡莉芬妮惊喜的回头,“你们还没走?”
沃普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哪有主将当排头兵的?又不是凯旋而归。”
卡莉芬妮俏皮地眨了眨眼,“凯旋而归是病句吧?”
沃普故作严肃地板起脸,“哪里病句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么用的,从古泰拉的宋明时代开始就一直这么用,还有诗派的开山鼻祖用它写诗了呢,不要睁着眼睛乱说,这叫羡余!”
卡莉芬妮美眸流转间,忽然被一座小山挡住了视线,她微微仰头,苦着小脸嘟囔:“你怎么也没走呀?”
“你很想我走?”
佩图拉博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虽然你是我姐姐,但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可以!
你是我姐姐,也只能是姐姐,别想太多!
父亲有这么多儿子就足够了,母亲只会变成影响他们之间羁绊的累赘。
佩图拉博眼神‘凶狠’,和他朝夕相处的卡莉芬妮读懂了,但她假装没读懂。
卡莉芬妮灵巧地绕过佩图拉博,鼓起勇气轻轻拥抱沃普,“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沃普哥哥。”
她又转头看向弟弟,“还有阿博。”
“我的安全你是完全不在乎啊!”赫拉孔的语气酸溜溜的,“我才是你亲哥哥啊!”
他也不是非要跟沃普和佩图拉博争,但你也不能演都不带演的吧?
卡莉芬妮迅速回头,“那你也是,别死了啊。”
“你这也太敷衍了!”
赫拉孔嘴上虽然在抱怨,但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可惜始终没找到他想见的人。
“安多斯。”
赫拉孔轻叹了一声,他的弟弟太天真了。
也怪他把安多斯保护的太好了,若是他连奥林匹亚的纷争都无法直面,又如何能放眼群星?
银河对人类从不友善,即使没有大远征,战争也不会因人类的怯懦而停歇。
“哥哥。”
赫拉孔猛然回头,看到了安多斯单薄的身影,
“安多斯…”
赫拉孔话音未落,安多斯便将一幅画粗暴地塞进他怀里,“活着回来,给我讲讲…你的英勇故事。”
“嗯,一定!”
赫拉孔笑着用额头顶了顶弟弟的额头,就像他们小时候常做的那样,“因为我们约定好了。”
……
“如果战争无可避免,至少要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佩图拉博伫立在悬崖上,俯瞰着脚下的卡尔狄寇隘口,数百米高的城墙如铁闸般横亘其间。
这是通往穹顶之城的唯一道路,城墙之后就是卡尔狄斯所在。
赫拉孔:“卡尔狄斯人将其称为不破铁壁。”
所有城邦都建立在易守难攻山谷间,高山是他们的天然防护,城墙扼守唯一的隘口。
奥林匹亚人昼夜不停的开采巨石,将城墙垒的越来越高。
倘若他们的敌人是凡人,这样的城墙的确是无法逾越的。
洛克斯也是如此。
佩图拉博:“没有什么城墙可以不破,我们可以从正面攻破它。而黑色法官,他们甚至可以绕过它。”
在他身后,佩图拉博的副官们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们的战将。
引擎的咆哮逐渐撕裂了山谷中的寂静,钢铁巨兽从山脊后现身,两辆并作一排。
履带碾碎岩石,炮口直指城墙,如洪流般冲向卡尔狄斯的不破铁壁。
卡尔狄斯的城墙上,一座形如巨鼓的塔楼巍然矗立。
塔身密布着蜂窝般的射击孔,数百根枪管从孔洞中森然探出。
最顶层的环形平台上,十二门重型火炮呈辐射状排列,炮口统一指向城外。
卡尔狄斯人将其称作卡尔狄斯之佑。
即使站在佩图拉博的视角,他们的防御布置地也很出色。
卡尔狄斯人花了六百年来完善他们的防御,任何细微的漏洞都会被堵上。
但奥林匹亚和黑色法官之间有着科技代差,奥林匹亚人引以为傲的坚固城墙,也许仅需一炮就会被湮灭——那一炮来自天外。
他们的敌人不会遵守骑士规则,用和他们相当的科技与他们战斗。
佩图拉博也不会。
“轰!”
佩图拉博听到了爆炸声,他看到炮弹在坦克侧翼炸开,飞溅的碎石与弹片在装甲上刮蹭。
但坦克仍在滚滚向前,和时代的洪流一样势不可挡。
卡尔狄斯的黑火药太过原始,这一击即使直接命中也难以造成致命损伤。
城墙上的塔楼仍在喷吐火舌,密集的枪炮编织成死亡之网。
但铁砧营的坦克手们严格执行着原体的战术,每一发炮弹都精准地轰入射击孔,爆炸的火光中不断有火炮被掀翻,守军的惨叫声被淹没在硝烟里。
渐渐地,钢铁洪流终于抵近城门。
卡尔狄斯引以为傲的城门足有一米厚,由整块钢铁浇筑而成。
“佐里斯,该你了。”佩图拉博喃喃自语。
坦克顶盖突然被掀开,佐里斯抱着足有半人高的炸药包跃出。
这些特制炸药的威力太大了,奥林匹亚的铸造工艺和材料都注定了难以将它们塞进炮弹。
但作为炸药包刚好够用。
在坦克的掩护下,佐里斯将装着磁铁的炸药包贴在大门上,迅速钻回坦克。
所有战车同时咆哮着倒车,履带卷起的烟幕尚未沉降,震耳欲聋的爆炸便吞没了整座城门。
“轰——!”
刺目的火球从城门处腾空,冲击波裹挟着碎石与铁屑呈环形扩散,将附近的城墙如纸片般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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