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只可惜安格隆前脚才赶跑了灵族,结果捕奴队后脚就来了,根本没给他喘息的时间。
捕奴队来就来吧,关键这群捕奴队还一水的黑科技,用的迷药连原体都抗不住!
“你还真来啊?”
沃普还没下山,突然看到远处有一群黑点正朝他们的方向赶来。就这群捕奴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谁会闲着没事去雪山上抓奴隶啊?
他们显然是有目的的,要么这支捕奴队是冲着灵族来的,要么他们就是冲着安格隆来的,毕竟从天而降的原体婴儿舱太显眼了。
他们一开始的目的未必是来抓奴隶的,只是顺手把安格隆给抓了。
“轰!”
在捕奴队和沃普相遇之前,整座雪峰突然发出巨龙苏醒般的轰鸣。雪色的死亡浪潮从峰顶倾泻而下,数以万吨的积雪在超自然力量引导下形成咆哮的天罚,精准将捕奴队淹没在一片雪白之下。
沃普摘下树梢上的一片绿叶,长得和古泰拉上的树非常相似,但具体是什么品种他又说不上来。
男孩已经筋疲力尽,但他依然努力仰着头去看沃普,仿佛只要他闭上眼沃普就会消失一样。
“睡不着吗?”沃普的手掌轻轻抚过男孩的脊背,“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我跟你的其他兄弟也讲过。”
“拉伊俄斯幼年丧父,去投奔了珀罗普斯,给珀罗普斯的儿子克律西波斯做家庭教师。但拉伊俄斯是个恋童癖,他诱拐了美少年克律西波斯,并导致其死亡。”
“珀罗普斯因此诅咒拉伊俄斯会被自己的儿子杀死。”
“后来拉伊俄斯成为忒拜国王,在某日醉酒之后和妻子伊俄卡斯忒的一夜交,合,导致了俄狄浦斯的降生。”
“害怕诅咒的拉伊俄斯把俄狄浦斯丢进荒山想要杀死他,但俄狄浦斯很幸运的被牧羊人解救,最后被没有子嗣的科林斯国王波里玻斯和王后墨洛柏收养。”
“俄狄浦斯长大后,有神谕说他会弑父娶母。俄狄浦斯为了避免神谕成真,便离开科林斯并发誓永不再回来。”
“有一天,俄狄浦斯和拉伊俄斯狭路相逢。他们互不认识,拉伊俄斯高傲的要求俄狄浦斯让开,结果两个人打了起来,在争斗中俄狄浦斯杀死了拉伊俄斯。”
“之后俄狄浦斯成为了忒拜国王,按照习俗迎娶了失去丈夫的的王后伊俄卡斯忒。”
“俄狄浦斯杀了他的父亲。”男孩笨拙的开口。
“你们的侧重点怎么都这么偏啊?”沃普很无奈,“重点是预言,不是他弑父!”
男孩很迷茫。
沃普:“俄狄浦斯想要避免神谕成真的方式其实很多,最简单的方式是自杀,其次是终身不娶。但俄狄浦斯自以为他已经离开科林斯,以为神谕不会成真。又不知道拉伊俄斯才是他的生父,所以才会干出弑父娶母的事情,所以俄狄浦斯式悲剧的本质其实是看不清形势。”
“方舟灵族就是典型的俄狄浦斯,因为害怕预言成真而采取的行动最终导致预言成真。阻止悲剧的未来发生的选择并没有错,如果换成我也会这么做,但方舟灵族蠢就蠢在看不清形势。”
方舟灵族的先知预言了安格隆会毁灭他们的方舟世界,然后他们就来杀安格隆。
可既然都已经决定了要来杀安格隆了,为什么就派那么几个人?
如果是沃普下定决心要杀人避免预言,他肯定会把半个方舟世界的灵族都拉过来。
当然,他不会用这种方式来避免预言实现。
沃普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也一直在避免未来发生。
但他不会去杀死九位叛变原体,而是尝试教育和感化他们。
如果这些灵族没有尝试杀死安格隆,而是把他带回方舟世界悉心培养并尽心尽力的帮助他,就算原体被帝皇植入了憎恶异形的思想钢印,安格隆肯定也不忍心灭绝这伙收养他教导他的灵族。
因为安格隆的能力注定了他会是最感性的原体,他的人性甚至比沃坎更高。
只要这伙灵族不威胁到人类帝国的根基,安格隆说不定还会在帝皇和其他原体面前给他们打掩护。
可惜啊,灵族要是有这么识相他们就不是灵族。
机会给灵族了,他们自己把握不住。
明明是一个破落户种族,心态上却一直觉得自己是银河的主人,见谁都觉得是原始人。
在这方面方舟灵族甚至还不如黑暗灵族。
黑暗灵族是摆正了心态,知道结局不可挽回,所以要及时行乐,用痛苦来拖延死亡的时间。
他们也知道灵能会引来色孽,所以整个种族都在克制自己不使用灵能。
蛮荒灵族是看清了形势,他们早就知道灵族帝国无可挽回,所有早早就选择了回归原始,不主动与外界接触。
方舟灵族是两不沾,既认不清楚形势,又摆不正心态。
“睡吧,睡吧。”
听完故事男孩依旧没有要睡的意思,沃普只好轻声哼唱起了摇篮曲。
男孩的小脑袋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最终安稳地倚靠在沃普的颈侧,像终于卸下所有防备的幼兽陷入了梦乡。
第82章 尼欧斯知道了不会生气吧?(5K)
“醒了?”
男孩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在晨光中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意识已然清醒,却依然贪恋着体温,他轻轻往男人怀里又缩了缩,脸颊蹭着对方结实的胸膛,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轻哼。
“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沃普掌心轻轻落在男孩柔软的发顶,像抚弄一只慵懒的猫崽般揉了揉。
男孩慢吞吞地从沃普怀里支起身子,像只不情愿离开暖巢的幼兽。
他磨蹭着挪开半寸,又忍不住回头瞥了眼那残留着体温的位置,最终还是在沃普面前端端正正地跪坐好。
“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打断了室内的静谧,门外便传来稚嫩的童声。
“大哥哥,我可以进来吧?”
“请进,米拉。”
木门缝隙里飘来甜丝丝的麦香,伴随着小女孩蹦跳时木地板发出的吱呀轻响。
男孩的腹部传来一声绵长的‘咕’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慌忙按住自己的肚子,羞赧地垂下头。
“给。”淡金色长发的女孩从藤编篮子里拿出一块长条状的面包递给男孩。
男孩抬头看着沃普,在沃普点头后才慌忙伸手去接。
“咔!”男孩试探性地用门牙轻轻磕了磕面包的表皮,却只在表面留下两道浅浅的牙印。
“大哥哥,他叫什么名字?”米拉伸出小手抚上男孩的发梢,用掌心笨拙地揉了揉他翘起的头发。
沃普:“安格隆。”
米拉突然凑近,圆溜溜的眼睛弯成两枚小月牙,小脸绽开灿烂的笑容:“你好,安格隆,我是米拉!”
“你嚎。”男孩嘴里传出含糊不清的回应,他还在跟法棍作斗争,用坚硬的牙口咬碎了面包往肚子里咽。他太饿了,从出生开始就没吃过任何东西,还杀了几十名灵族。
米拉转头又板起小脸警告沃普,“大哥哥,爸爸让我告诉你,绝对、绝对不要出门。要是被村长发现陌生人,一定会通知高骑士大人把你们全都抓走的!”
“我知道了,谢谢米拉。”沃普的手掌覆上米拉的头顶,像抚摸一只撒娇的奶猫般揉了揉。女孩立刻发出“咯咯“的笑声,不自觉地仰起小脸追随着他掌心的温度。
不知道为什么,待在大哥哥身边的时候,米拉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一尾小鱼游回了温暖的海洋。
安格隆突然觉得手里的面包不香了,直勾勾盯着正往沃普掌心蹭的米拉。
“你不离开吗?”沃普问。
米拉突然绷紧小脸,努力让雀斑都排列成严肃的样子,“我要在这里看着你们,不能让你们乱跑!”
“那就给你也一块上课吧。”沃普点了点头,说出的话让米拉很奇怪,什么上课?上什么课?
“安格隆。”沃普对男孩说,“边吃边听我说。”
男孩点头,沃普看过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手里的面包又变香了。
“我们脚下的世界叫努凯里亚,这个世界拥有从黑暗科技时代传承下来的先进科技,但制度非常原始。”
“寡头统治者们以城邦的方式统治世界,每个城邦都有一个统治氏族。这些富裕的精英阶层住在豪华的宫殿里,而他们城邦的民众都生活在宫墙之外的贫民窟中。”
“为了取乐,他们会定期在大型竞技场举行角斗士死亡竞赛,让抓获的奴隶在竞技场里相互厮杀,以此来满足他们的嗜血欲望。”
“安格隆,你是原体,你要统一这个世界。”
“爸爸,我要,怎么做?”
男孩的学习速度和他的其他兄弟一样快,他现在不用能力也能听懂沃普说的话,只是说话还不是很熟练。
“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沃普竖起食指,“第一,从上层入手,用控制寡头统治者的方式逐渐控制所有城邦,这个方法最简单,我预计最多几个月就能完成统一。”
“第二,联合所有被压迫者发起一场规模空前的起义,这条路很难,缺乏武器的奴隶很难对抗贵族的军队。安格隆,告诉我你会选哪条路?”
“第二条路。”安格隆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沃普:“选这条路会死很多人,你决定好了吗?”
“嗯。”安格隆用力点头,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法棍,他不喜欢那些奴隶主。
“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必须为这条路而努力。”
“你会帮我吗?爸爸。”安格隆的眸中闪烁着灼灼的期冀。
“我会帮你,但主要还得靠你,你才是原体。”
安格隆的眸子倏地亮了起来,美滋滋的继续用法棍折磨牙齿。
“不过,”沃普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以后别再叫我爸爸了。”
安格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盛满了无措与哀求。他微微仰起脸,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为...为什么?”
他的尾音带着颤抖,像是被遗弃的小兽发出的呜咽。
“因为我不是你爸爸,帝皇才是。”沃普故意压低声音,佯装严肃地凑近安格隆,“要是你们都这么喊我,他知道了会生气的!”
沃普就是想开个玩笑吓唬小孩子,但安格隆却一脸失落的低下了头。
“帝皇。”安格隆在心底默念着这个陌生的称谓,舌尖抵着上颚轻轻吐出这两个音节。
这个词像块棱角分明的黑曜石,沉甸甸地坠在胸腔里,每个棱面都折射出冰冷的光。
他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能让孩子不敢呼唤父亲的人,想必是个披着金袍的暴君吧。
“起义是什么?”米拉很茫然,他们说的很多话她都听不懂。
但有一件事是她能听懂的,沃普和安格隆要反抗统治城邦的贵族。
米拉缩了缩脖子,虽然她年龄还小,也从来没去过城邦,但她知道贵族意味着什么。
他们是努凯里亚的主人,所有人生来就应该匍匐在他们脚下跪拜,为什么要反抗?
反抗了会不会以后都吃不上面包了?
反正他们的房子肯定会被烧掉的吧?
就像村长烧掉了不小心得罪他的特里尔叔叔的房子一样,因为特里尔叔叔不肯把那块地卖给村长。
特里尔叔叔的妻子和小儿子都被火烧死了,那个刚刚出生三个月的婴孩,米拉还抱过他呢,他们都被烧死了,真可怜。
爸爸和其他叔叔想救火的,可是村长说谁敢救火就烧谁的房子,然后所有人都不敢救了。
村长也不许他们离开,要让他们看看反抗他的人是什么下场。
特里尔叔叔也想要反抗,但是被村长卖到了城邦当角斗士,现在应该是死掉了吧?
要是他们反抗,贵族肯定会和村长一样烧掉他们的房子的吧?
米拉拉了拉沃普的衣袖。
“能不能,不反抗啊?”女孩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她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肯定会死的,她不想让大哥哥死掉。
“不能。”沃普的手掌轻轻落在女孩发间,安格隆挪动屁股挤到了沃普跟前。沃普看着左右包抄过来的两个小孩子,右手落在安格隆的头顶。
米拉不是安格隆,她只是农民的孩子,没有那么高的觉悟。
努凯里亚农民的地位比奴隶的稍高,但也高不到哪去,因为他们都是被剥削阶级。
这些农民世代在自己的田地里耕种,虽然要缴纳高额的苛捐杂税来服侍贵族,但他们依然有自己的田,田就是他们的牛。
他们不像奴隶那样山穷水尽,一无所有。
他们的田和他们的家庭都在告诉他们人要认命,至少被剥削还能活,但要是起义失败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他们根本没想过起义会成功,他们这一群泥腿子凭什么反抗拥有先进科技水平的贵族?
起义只不过是被逼到绝境的人徒劳的反抗罢了。
奴隶反抗是因为他们一无所有,所以他们可以拼死一搏。
但农民也不是完全的顺从,只要起义军展现出哪怕一丝能赢的机会,被压迫的太狠的农民也会加入起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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