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护卫进入房间，很快就带来了赛维塔里昂的答复：“可以，但你们必须把衣服脱掉，只能穿一件衣服。”
底巢人都穿的很厚，用来对抗寒冷，只有极少数人能点燃钷素火焰取暖。
穿的越厚就越有可能在身上藏武器，护卫们不想搜他们的身，因为他们嫌脏。
虽然都是底巢佬，但他们血爪帮跟这些拾荒者可不一样，他们非常爱干净，每年都会洗一次澡。
这些多萝西早就告诉了沃普和科兹，他们脱得毫无负担，只剩贴身衣服。
护卫围着他们转了两圈，确认没藏武器才放他们进去。
他们见到了赛维塔里昂，十名护卫林立在房间两侧，赛维塔里昂就坐在中间的‘王座’上。
那是一张用废料堆砌的王座，基座由报废的车辆底盘与钢筋骨架焊接而成，垫着干净的衣服。
“多萝西女士，”赛维塔里昂脸上露出笑容，“埃洛斯可是好久没见你了，他很想念你啊。”
“赛维塔里昂大人。”多萝西低头行礼。
在她确认赛维塔里昂身份的那一刻，科兹握着碎片冲了上去。
周围的护卫感受到威胁，立刻举起激光枪。
沃普只是一挥手就把他们拍在墙上，手里的激光枪也散落一地。
“多萝西，你要干什么？”
赛维塔里昂脸上浮现出怒容，他到现在还以为多萝西才是幕后主使。
科兹不管其他，手中碎片划破了赛维塔里昂的手腕，让他吃痛的丢下了刚刚掏出的手枪。
赛维塔里昂不是养尊处优的废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的位置，所以他一直有锻炼自己的格斗能力。
手枪的跌落并没有让他失去反抗能力，他反手挥拳砸向科兹，拳头上还戴着尖锐的指虎。
科兹轻松闪开他的拳头，用碎片划开他的脖子，干脆利落。
他从不折磨人。
就算是恶人，他也会给他们一个干净利落的死亡。
“咯咯。”
赛维塔里昂捂住脖子，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可他止不住血，从王座上无力的滑落。
科兹回头看向沃普，疑惑于他为什么不杀其他人。
沃普：“这是你的王国，他们是你的犯人，应该由你来处置他们。”
科兹捏着碎片走向那些被灵能拍挤在角落里的人，他想划开他们的脖子。
他能闻到他们身上罪恶的味道，比那些拾荒者要浓郁得多。
拾荒者作恶是为了生存，他们作恶是为了娱乐，他们不配活着。
但科兹没有立刻行动，他在思考沃普让他这么做的原因，他在思考沃普想要什么结果。
沃普想让他杀了他们，还是让他放过他们？
如果他想要尽快掌握血爪帮，这些人可以很好的帮到他，他应该放他们一马，给他们一次机会。
科兹带着这样的想法，用碎片划开了第一个人的脖子，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个将所有人的脖子都划开。
“除恶务尽。”科兹说，“他们活着就是在为犯罪提供土壤，让犯罪者有侥幸心理，我不想给罪犯任何机会，因为他们也没有给过其他人机会。”
“我还以为你会折磨他们，然后故意放过他们中的一人，让他们去散播恐惧呢。”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科兹疑惑地问。
“也许你是认为恐惧会让坏人心怀畏惧，从而不敢作恶。”
“有那种想法的人也太蠢了。”科兹说，“恐惧是留给好人的，让好人不敢犯罪。秩序也是这样，秩序要用罪犯的死亡震慑好人，让好人不敢犯罪。”
“有道理。”沃普鼓掌，这孩子真的有救了。
尼欧斯，睁大你的眼睛看看！
他这才教了没几天，这孩子就已经改头换面了，教育原体有那么难吗？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不干人事？
“其他人呢？你打算全部杀掉？”沃普问。
科兹点头：“你能帮我吗？我一个人杀的太慢了。”
沃普：“我可以帮你拦住他们，但我不会帮你杀人，你杀的每一个人都要由你亲自做选择。”
第13章 真正的人生导师
科兹在杀人，血爪帮尸横遍野。
沃普在看乐子，他只管毁尸灭迹。
腐烂的尸体会滋生瘟疫，这块地盘以后就是他们的，必须杜绝污染。
多萝西不知道去哪了，科兹不在乎，沃普也没管她。
通往血爪帮的路只有一条，逃跑的路也只有一条。沃普就守在大门口，谁也别想跑。
“你们只有一条路，杀了他，或者被他杀。”
沃普挥手把一群逃跑的血爪帮成员拍在地上。
他们没有困兽犹斗的勇气，暗影中的蝙蝠已经把他们给杀破了胆。
科兹的杀戮毫不拖泥带水，每次出现都会划开一个人的脖子，让他们眼睁睁看着他痛苦地死去，恐惧压垮了他们。
科兹真没想折磨他们，可他太弱了。
他没办法一次性杀掉所有人，这些人联合起来真的有可能杀了他，所以他只能藏在黑暗中杀人。
科兹站在血泊中，他手软了，杀人杀的。
碎片其实不好用，没有刀子好用，更没有枪高效。
但科兹觉得这大概是某种仪式感，这块碎片源自诞生他的摇篮，代表着希望与新生。
他要用希望与新生杀死这些罪恶滔天的恶人，创造这个世界的希望与新生。
“这里的杀完了，我们走吧。”沃普说。
科兹点点头，他跟在沃普后面，口中咀嚼着尸体淀粉补充体力。
杀人太累了。
血爪帮只有几万人，可巢都世界至少有几百亿人。
这几百亿人里没有多少无辜者，他一个一个去杀效率太低，得想想办法，要是不杀光他们他睡觉都不会安生。
他们从外围往深处杀，科兹几乎没放过任何人。
“你是谁？”男孩跌倒了，声音颤抖。
科兹静静地审视他，他在男孩身上闻到了恐惧，这让他陶醉。
他也闻到了罪恶，这令他厌恶。
但他的罪恶不像其他人那么浓郁，因为他年纪尚小，他还没来得及作太多的恶。
但恶就是恶，真的能用多少来衡量吗？
科兹握紧碎片，他朝男孩伸出了手，救赎，而非谋杀的手。
男孩恐惧，可他似乎理解了科兹的邀请，他握住科兹的手。
“你有罪，但你还没有罪无可赦。我不会杀你，但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赎罪。”
男孩恐惧的点点头，他只想活着。
科兹指引他走向正途，在充满善意的美好生活的感召下，越来越多的杀手离开了街头。
他们像他一样被感化，从凶手，到导师。
每个洗心革面的灵魂都会为变革提供着微薄的力量，这力量聚沙成塔，鲜血淋漓的旧规则被废弃，新的，更为美好的社会秩序得以确立。
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已经长大的男孩会和他一同离开诺斯特拉莫。
他死在了一场艰苦的战斗中，作为他的子嗣，作为一名充满荣誉的战士。
“我的罪赎清了吗？父亲。”他在弥留之际问。
“是的，卡兹。我的儿子，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
“再见了，父亲，他们来接我了……”
他死了，带着笑容。
科兹犹豫了，他似乎应该给他机会，罪人应该得到赎罪的机会，而不是简单的一刀切，高压的社会同样是病态的。
科兹朝男孩伸出手。
男孩恐惧，他挣扎着伸出手，恐惧的眼神中却暗藏着仇恨，仇恨驱使他用藏在衣袖里的刀刺向他的心脏。
那无法杀死科兹，但会让他痛苦，他还从未感受到这样的痛苦。
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男孩跑掉了，沿着他来时留下的血路。
沃普想帮他拦住了，他的灵能那么强大，他肯定可以的。
可是他的灵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起效，男孩变成了困兽，他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他捡起地上的枪，一枪打穿了沃普的心脏。
他不是原体，他只是一个凡人。
没有心脏他不可能活下来，科兹哭泣着抱住奄奄一息的沃普，祈求他能活过来，可他还是死了。
死于丑陋的、肮脏的、无可救药的人性。
一个是远在天边的美好未来，一个是近在咫尺的绝望未来，他该相信哪一个？
科兹颤抖着，踉跄了几步，他攥紧了碎片。
科兹的目光异常冷漠，他没有朝男孩伸出手，但也没有用碎片划破他的喉咙。
“你这样的渣滓没有资格活下来，但我必须给你一个机会，唯一的机会。拿起你的武器，和我决斗。或者，丢掉你的反抗，用你的余生赎罪。”
他想杀了男孩，可他明白沃普如果知道他的预言，一定会让他选择前者。
他不想赌，但他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男孩恐惧的哭出声，慌忙丢掉了袖子里的匕首。
他的父亲被科兹杀了，就在他的面前，为了保护他被科兹残忍杀死。
可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啊！
“你又看到了什么？”沃普问。
科兹：“光明和黑暗。”
“你选择了什么？”
“都没有。”科兹说，“我选择了见证。”
他不相信预言，无论是美好的还是绝望的。
沉溺于预言会导致灾难的发生，这是沃普告诉他的。
他必须做一个见证者，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把控预言的方向。
沃普不太明白科兹说的见证是什么，他想了一下说：“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科兹抬起头，似乎在揣摩这句话的含义。
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他的杀戮，很少有人能从他的手中活下来。
“我做得对吗？”科兹问。
沃普：“你所做的每一道选择都会把你导向不同的结局，但在你真正抵达结局之前，这条路都是可改的。如果你发现你选择的路不是你想要的，那你还可以在中途及时修正它。”
“如果已经无法回头了，真的还能修正吗？”
“我不知道，但即使不能，你也应该选择尝试而不是逃避。如果你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你应该弥补你的错误，而不是一错再错。”
科兹点点头：“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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