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91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但兽无法建立文明,只有人可以。”

  “我们所守护的不是帝国,甚至不是帝皇,而是人类与人类文明。”

  “人性是无形的枷锁,但它不会向有形的锁链一样奴役我们,我们都有选择是否保留人性的自由。”

  “人性是锚,但当我们坠入深渊时,它会将我们牢牢系在悬崖之上。”

  “人性是灯,当我们在黑暗中迷失方向时,它会为我们照亮前进的路。”

  “父亲总说我是所有兄弟中最具人性的,他以此为荣。而我,亦希望你们能让我以你们为荣。”

  “我并非叫你们舍弃兽性,人性与兽性是人的一体两面。人性教我们守护,兽性教我们毁灭。”

  “失去人性,人类将不再有文明;失去兽性,人类只会有软弱的文明。”

  “折中。”

  “这也是父亲教我的。”

  “当我迷茫时,父亲总能一眼看出我的不安,他总会第一时间安慰我,开解我。”

  “当你们迷茫时,我也希望你们能来找我,让我能开解你们,这是我作为你们基因之父的责任。”

  “这并非命令。”

  安格隆垂眸凝视着他的子嗣,缓缓单膝跪地。

  三千名战犬同时屈膝,沉闷的金属撞击声整齐划一,在凯旋大厅的穹顶中回响,久久不散。

  安格隆不仅仅是在言语教导他们,他们的情绪,他们的思维始终与彼此共享。

  所以当安格隆屈膝时,他们便先一步下跪。

  他们之间的交流早已超越了言语的界限,那是灵魂与血脉的双重共鸣,远比任何对话都更加深邃!

  “我不是一位成熟的父亲,我在懵懂之时离开了我的父亲,却要由我来教导远比那个男孩更成熟的你们。”

  “也许我并不称职,也许我过分苛求。”

  “但我仍希望你们能成长为令我骄傲的子嗣,亦如我也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前进。”

  “吞世者,这是我给你们的名字。”

  “我们都知晓这名字背负着何等沉重的诅咒,又蕴藏着怎样深邃可怖的未来。”

  “但正如我的父亲给予我的名字,他要我愤怒,亦要我控制愤怒!”

  “他称之为拧巴,而我或许和我的父亲一样拧巴,所以我执意将这个名字赐予你们!”

  “我们是旧世界的吞噬者,但我们将要给文明带去的绝非毁灭,而是解放!”

  “我们脚下这艘船,她曾经有一个光荣的名字,坚毅决心。我希望我们所有人都不要忘却她曾经的名字,因为我将要赐予她一个新的名字。”

  “并非征服者,亦非解放者,而是星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在父亲给我们讲述的所有的故事中,这是我最喜欢的那个,或许也是我的兄弟们最喜欢的那个。”

  “我们的兄弟们高举火把,他们的燎原烈焰席卷了他们的世界,未来将是整个银河,整个宇宙!”

  “而我们要同他们一同奋斗,坚守人性之火,让人性的烈焰为人类筑起长城,将混沌的黑暗隔绝在文明之外!”

  “我们会一起驱逐无知的旧夜时代,即便流尽我的最后一滴鲜血,我也要看到银河再次被解放,终有一日,从泰拉的天空覆盖到银河系的边迹,我们将让银河燃烧!”

  吞世者们始终沉默,但在他们的沉默中,安格隆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答案。

第101章 一句话让人唠一辈子(5K)

  在安格隆率领他的子嗣升入轨道之际,沃普来到了克劳狄娅鎏金宫殿前,望着尖顶盘绕的青铜蛇饰。

  在离开之前,他想要向这个世界的朋友好好道别。

  驻足间,沃普恍惚间忽然意识到,除了这座冰冷豪华的宫殿之外,他似乎已无处可去。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沃普在雪山之上捡到了安格隆。

  第二天,他在村子里捡到了米拉。

  第三天,他在路上捡到了一群奴隶。

  第四天,他来到了德西亚。

  此后的六个月间,他竟然一直都待在这里。

  虽然他对克劳狄娅始终提不起性趣,可当他蓦然回首时,他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似乎也只剩下这里。

  除了安格隆,他在这个世界似乎从未与任何人建立起任何羁绊。

  即使是米拉,她和艾诺尔、克莱斯特相处的时间也比跟沃普相处的时间多。

  沃普在安格隆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心血,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他像呵护幼苗一样细心呵护安格隆的成长。

  而除此之外呢?

  除了主动贴上来的克劳狄娅,似乎也不剩下什么了。

  是他变得冷漠了吗?

  不。

  沃普抚摸着心口,他确信他的心还是热的。

  但为什么他没有其他朋友?

  他依旧关心米拉,她是除安格隆外唯一和他记忆共享的人,沃普一直把这个小姑娘当女儿养,一如当初的菲莉。

  但其他人呢?

  如果没有他,奥诺玛莫斯本该是安格隆的养父。

  沃普和他本应该成为很好的朋友,就如沃普和滕吉尔一样。沃普从未因奥诺玛莫斯是奴隶而轻视他,可是为何他们最终未能成为朋友?

  奥诺玛莫斯尊敬他,甚至可以为了保护他而献上生命。

  因为奥诺玛莫斯明白,安格隆虽然是解放者,但沃普这位导师才是教导他解放的人。

  但这种关系绝非友人,更像冰冷的上下级关系。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沃普在幽暗的长廊间驻足沉思,这不是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谜题不算艰深,答案也如烛火般明晰——克劳狄娅。

  这个女人总是主动贴上来,三句不离沃普的基因,沃普估计就算是尔达馋帝皇基因的执念恐怕都没有克劳狄娅深。

  克劳狄娅很做作,但偏偏又很真诚,从来没有半句谎言,就像是提前猜中了沃普的命门。

  沃普最讨厌的是有人骗他,所以他时常教育原体要真诚待人,他自身也从来都是以身作则。

  而克劳狄娅虽然是高阶骑士,但她干净的就算是清算都找不到借口。

  屋大维娅家族没有任何一名登记在册的奴隶,连那些女仆也都是自愿服侍克劳狄娅的。

  除了她本人爱好演戏,做派相当做作以外,竟然找不出什么黑料。

  而如果换一个角度思考,如果她的做作并不是演戏,而是本性使然呢?

  与她的做作相比,她的真诚近乎偏执,这份真诚恰恰是为了讨沃普欢心。

  但既然是为了讨沃普欢心,为什么不真的演一回戏,不要表现的那么做作呢?

  沃普喜欢的类型很多,小家碧玉的如多萝西,天真可爱的如西尔维娅,甚至就算是美狄亚不是不行,毕竟他穿越前就时常会幻想未来科技发达了能买一个性/爱机器人。

  因为性/爱机器人不但能满足他的需求,而且不会分他的家产,可以根据他的喜好设定性格,简直是最理想的恋人。

  如果克劳狄娅表现的没有那么做作,哪怕明知道她是装的,沃普很可能都会心动。

  除非这份做作也是克劳狄娅的真诚回应,她的本性就是如此,而她不希望因为演戏影响他们的感情。

  这种猜测一度让沃普觉得荒谬,哪有人天生做作的?

  但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有人天生性冷淡,有人天生性压抑,有人天生活泼可爱,那为什么就不能有人天生做作?

  再说了,科尔基斯都能诞生天生坏种的‘艾瑞巴斯’,那努凯里亚凭什么不能诞生天生真诚又做作的克劳狄娅?

  假如克劳狄娅极力想要在沃普面前表现她好的一面,比如她非常想要成为安格隆的母亲,那她所展现出的这份做作,或许已经是她最好的一面。

  人们之所以讨厌做作,是因为做作的人通常也是大众意义上的坏种。

  但克劳狄娅不同,虽然沃普觉得她茶言茶语,但还真不能说她坏。

  虽然克劳狄娅每次都主动贴上来,占据了沃普的许多时间,他光顾着应付克劳狄娅,没时间跟其他人建立感情,在无形之中让他与其他人的羁绊变得淡薄。

  结果到头来,除了安格隆和米拉,克劳狄娅居然是唯一能让他道别的人。

  所以,她是谁?

  沃普跟她相处了很久,对她的茶艺有深入的了解,可除此之外他几乎对她一无所知。

  他知道她叫克劳狄娅·屋大维娅,知道她很茶很做作又很正常,还馋他的基因,然后呢?

  除此之外他对她居然没有任何的印象。

  在此之前沃普一直没觉得哪里不对,但现在回想起来这其实是很不同寻常的。

  人是矛盾的集合体。

  安格隆小时候是爱哭鬼,虽然只哭了一次,但一次哭了一天。

  他很成熟,从小立志解放全世界。

  他也很坚定,和其他原体一样坚定。

  他有时候很幼稚,想用长不大的方式延长与沃普相处的时间。

  但当责任降临时,纵使他心中有万般不舍,他也可以义无反顾的背负起责任。

  而克劳狄娅所展现给沃普的印象,就是一个纯粹的人,纯粹的既做作又真诚。

  她不会愤怒,沃普从未见她因任何事而愤怒。

  当沃普拒绝她时,她也不会有任何诸如气馁与懊恼之类的感情。

  因为她知道沃普拒绝她是正常的,沃普不拒绝她才会令她惊讶。

  但她始终锲而不舍,因为她坚信她的努力会有成功的一天。就算得不到沃普的身子,得到沃普的心也是很不错的。

  甚至在沃普形容她是一条追求猴子的鱼时,她展现出的那种愤怒也很异常——那就像是刻意展现给沃普看的愤怒,以表明她对基因的重视,似乎这也是她做作的本性使然。

  因为安格隆当时却并没有感知到她的愤怒。

  一个对基因的纯洁性异常执着的人,就算她爱惨了沃普,在被形容成一条鱼时,肯定会有愤怒的情绪。

  但克劳狄娅没有。

  而她偏偏又真的在馋沃普的身子,馋他的基因,想跟他生孩子。

  这很矛盾,但似乎也不是那么矛盾。

  因为如果克劳狄娅在乎的只是沃普的基因,而从来没在乎她自己的基因,就可以解释她的态度。

  但是为什么?

  这种执着从何而来?

  沃普本来只是来道别的,但走在清冷的宫殿里,他越想越觉得克劳狄娅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主人。”艾诺尔自斑驳的廊柱阴影中显形,优雅地向沃普欠身。

  虽然克劳狄娅才是她们侍奉的主人,但克劳狄娅单方面宣称沃普是她的亲爱的,所以她们也单方面的称呼沃普为主人。

  沃普:“克劳狄娅在哪?”

  艾诺尔:“主人在宫殿里等您,她吩咐我们,您来的时候,一定要我们唤醒她。”

  “她现在醒了?”

  “是的。”

  沃普:“带我去找她。”

  艾诺尔翩然转身,衣袂轻扬却不显纷乱,以恰到好处的姿态在前为沃普引路。

  如果说克劳狄娅很做作,这些女仆其实也很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