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子休
「伴随着一声怒吼,彦卿手中的剑扩大了数倍,猛地一掷,他以少年的一道锋芒,直破那天上那弯月于无边雪浪之下。」
「这一势交击,化为一声锐响。烟尘弥漫间,天空仿佛飘起鹅毛大雪,落在彦卿颤抖的手臂上。」
「这一剑已让他精疲力竭,拼命地大口喘着粗气。」
鬼灭世界——
看完镜流的这一剑,鬼杀队集团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甘露寺蜜璃才小声地问道:“那个……呃,我想问,这一剑谁学会了?”
“……”
无人答话,死一般的寂静。
原来还有些傲气的不死川实弥彻底低下头,一言不发。直到片刻后霞柱时透无一郎才缓缓开口说:“别问了,学不会。应该说这种剑技本身就不是人类能掌握的吧?”
那倒挂的剑势,一剑斩出的无边雪浪……无一郎有种预感,这一剑别说鬼杀队顶不住,就是让无惨来接也够他死上十回了。
“镜流小姐的学不会,那彦卿的呢?”甘露寺蜜璃再次开口:“彦卿硬接镜流的那一剑……有人学会了吗?”
静悄悄的依旧没人答话。
只有伊黑小芭内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和不死川一样低垂着脑袋,眼神落寞:“甘露寺,今天就到此为止。学剑的事情……还是别问大家了。”
而另一边的无限城内——
汗如雨下的鬼舞辻无惨正扶着额头,他不想让其他上弦鬼看到他几乎发黑的脸。
镜流这一剑……着实唤醒他数百年前遇到继国缘一时的心理阴影,当时他被这位日之呼吸的拥有者砍得不得不分裂成一千多片肉块逃命,而今天看见镜流这一剑……
杀意几乎要透着光幕弥漫过来,那白发女人宛如新月般的一击差点儿把他吓得又原地分裂了。
抬头看向几位上弦,上弦五的玉壶已经整个鬼躲进了壶里,整个壶身都在瑟瑟发抖;上弦四的半天狗也差不多,缩在阴影的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猗窝座倒是有几分胆色,他单膝跪地,但浑身已经止不住的开始发颤;黑死牟也差不多,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很是憧憬那种境界的剑术……
“大人。”
童磨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无惨眯起眼睛,轻轻点头,示意童磨继续说下去。
“大人,如果我们真能得到丰饶赐福的话,也就意味着我们同样可能遭遇仙舟联盟的追猎。”
“到时候,这个叫镜流的女人会将我们视作孽物追杀……”
“——住嘴。”
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无惨冷冷地打断了童磨。
哪怕他说的有道理,无惨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比起见到阳光的诱惑,还是仙舟巡猎这帮人更危险……
万一真被镜流这种级别的长生种盯上,那往后的日子可就够他好受了。
新艾利都——
对空六课实战演练室。
用投影技术生成的高危以骸,几乎在出现的瞬间就被澎湃的剑气一扫而空,待下一波生成后,又迅速以同样的姿势被横扫。
抱着一叠文件的月城柳来到演练室,正欣赏着狐希人少女反复的演练。
“课长,这次的修行是?”月城柳微微笑道。
跃至半空中的星见雅再度模仿起镜流剑势倒挂的动作,可挥出的剑气始终达不到镜流的质量,只能消灭一些高危以骸。
轻盈落地的星见雅收刀入鞘,平静地接过月城柳递来的文件。
“这次的修行是——在没有学会镜流斩彦卿的那一剑之前,坚持不去参加述职会。”
“这是最新为了逃避述职会而展开的修行吗?”月城柳无奈地将狐希人少女从演练室里推出来,千叮万嘱:“雅课长,今天晚上的述职会非常重要,你必须要去!”
“而且!雅课长你练习剑术固然是好的,可进行这种修行只会让你接下来几个月……不,甚至几年的奖金都被取消啊!”
“是的,柳。”星见雅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正在努力练习,争取不扣明年的奖金。”
“——如果我在今年能学会的话。”
——
「彦卿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仍在打颤的双手:“我…我接下了她的剑?”」
「镜流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声音回响在半空:“你找到的那些记录我就拿走了。”」
「“谢啦,小弟弟。”」
「彦卿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着,忽然发现脚下还留着一张薄薄的纸片。他打开一瞧,上面正是镜流的字迹:以此一剑,权作谢礼。因缘匪浅,他日重续。」
「彦卿一把将字条揉进掌心,心中不安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也想找到刃的下落……”」
「“不成,无论她想对犯人做什么,都绝不能任她捷足先登。”」
第140章 丹鼎司——药王秘传孵化基地!
「另一边,丹鼎司。」
「残阳如血,晚风吹拂着硝烟未散的丹鼎司,这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肃杀与苍凉,云骑军的残肢断骸遍布满地,填山堆谷,空中的乌鸦在低矮的树梢上盘旋,准备开始享受这份盛宴。」
「就在一只乌鸦张开鸟喙,不断戳着一颗眼球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破了此地的寂静,将鸦群纷纷惊走。」
「“战况真激烈啊……”头一回见这种场面,三月七不自觉地缩到星的身后。」
「“看来我们在工造司耽搁时,太卜大人已先行开拔啦。”停云猜测道。」
「“幸好将军没让咱跟着云骑…打仗和冒险真的不一样啊。”三月七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满地的人……我、我见不得这种大场面。”」
「“恩公说哪里话,这也算不得什么场面……”停云双手抱臂,微微侧目,瞥了眼阶梯下遍布的死尸,“数百年前,某丰饶的令使为了劫夺建木,率军压境罗浮,几乎摧毁半数洞天,杀得云骑军十不存一。”」
「“这样的过去,对长生种来说甚至不算历史,称昨天也不为过。与之相比,眼前这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哇,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被停云这么一说,三月七缩得更靠后了。」
“这些云骑……”
休塔尔克垂下目光,一想到这些云骑大哥们也有自己的兄弟姐妹、妻儿父母,一股强烈酸楚便从心底涌上来。
……在仙舟内,也有他们挂念、也挂念他们的人吧?可魔阴身们只一击就贯穿了云骑的心胸,只用一瞬间就将美好与希冀全部掐灭。
看着这些死去云骑军脸上或痛苦或扭曲的表情,一时间来自故乡的回忆铺面而至,休塔尔克又仿佛看见了被魔王军焚烧的尸体,嗅到了空气中铁与火的气味……
他猛地一把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就在他浑身颤抖时,一股洋溢的暖流驱散了他身体的不适,休塔尔克回过头,看见赞因正拿着圣典对他施加女神的加护。
“怎么了?对大场面不适应?”加护结束后,赞因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今天就先休息吧。”
“这种画面在魔王军前线并不稀奇,甚至可以说每天都在发生。”芙莉莲在一旁提醒道,“如果我们今后要穿过北部的高原,势必会经过前线……你要趁早适应,休塔尔克。”
“嗯。”休塔尔克目光低垂,“只是看到这些死去的云骑,让我想起来一些往事……”
「“也不知太卜这一仗是输是赢?”瓦尔特看着丹鼎司内的惨状,也是颇为担心。」
「“保守点一比一平。”星猜测道。」.
「“…你以为打比赛啊还有平局?”三月七白了她一眼:“我看倒下的魔阴身比云骑军要多,这一仗仙舟应该打得很漂亮。”」
「“…未必。”瓦尔特轻轻摇头,“如果行军大捷,通常会留下据点和部队置后策应,但这里却没有。我们四下找找,或许还有线索。”」
「星查看了几个魔阴身尸体,发现他们盔甲上留有刀剑的斫痕,令人惊诧的是,这些痕迹全都来自死者自己的武器。这些魔阴身是……自杀。」
「怎么会这样?带着疑惑,星他们沿着大道一路走去,很快在不远处的廊道上发现了两个人。」
「一个是丹鼎司医士打扮,另一个则是捂着头,痛不欲生的云骑。」
「看上去医士似乎正在给云骑疗伤,星正准备向他们打听部队的下落,岂料那女子见到他们,反而诧异道:“咦,你们不是云骑啊…来这里做什么?很危险的。”」
「瓦尔特:“我们是将军请来的援助。请问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呵呵……”医士忽然阴恻恻地笑起来,“竟把短生种搬来当救兵…嘿嘿,景元真是无人可用了。”」
「她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感觉气氛不对。」
「果不其然,那位浑身颤抖的云骑用尽全身力气,艰难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快逃!这家伙是…药王秘传!”」
「“多嘴多舌!”医士女子冷冷道:“我若把你医好,你也会是我们中的一员啊。”」
鬼灭世界——
“哦?竟然能将重伤的云骑转变为魔阴身?”
“然后再让魔阴身对抗活着的云骑……药王秘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啊。”
无限城内,鬼舞辻无惨赞赏似的点了点头。
数百年里,他有意地想将那些拥有呼吸法的剑士变成鬼,让他们反过来去对付鬼杀队,效果可谓拔群。
只可惜,愿意变成鬼的剑士并不多,有的甚至变成鬼也依旧对鬼杀队保持忠诚,宁愿自杀也不愿受他驱驰。
不过,无惨从来没想过是自己的问题。
——宁愿死也不愿变作鬼,只能说明这些人的脑子全都有问题!全都是不可理喻的蠢货!放弃那近乎无限的生命不去享受,却贪恋身为人类的几十年光阴,简直愚不可及!
……就和光幕里的这些云骑一样,变成魔阴后宁可自杀也不愿享受完美的长生之躯,无惨只觉得他们和鬼杀队的那帮剑士一样愚蠢。
“玉壶。”
无惨眼皮微微一抬,一只造型怪异的壶便出现在他面前,玉壶的脑袋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确认这位大人没有生气后,才恭敬地现出全身:“大人……”
“你和半天狗前往刀匠村之后,记得带一个活着的刀匠给我。”
无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开口:“我要在那些忠于鬼杀队的蠢货们身上做一些小实验……”
「金色的枝丫从这位云骑军体内破出,金色的银杏叶从他脑后的发梢生出,眨眼的功夫,云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魔阴身!」
「他的意识似乎变得非常混乱,一边向星胡乱地挥舞刀刃,一边挣扎道:“赶快…离开这儿……”」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第141章 景元的脸色是仙舟不得不品鉴的特产!
「“短生种的生命转瞬即逝,何必自寻死路?”」
「“你们来仙舟是为什么?想求得长生么?”」
「“用不着看景元的脸色!药王秘传可以给你们想要的!”」
「战斗期间,那药王秘传的医士嘴巴就没停过,一边打一边说,单从表现上来说,她简直就是药王秘传中的销冠!」
须弥沙漠,阿如村。
“哈哈,这小卒子还挺能说的嘛,不知道她得知自家的魁首将星视作朋友后,会作何感想呢?”
酒馆内,迪希雅正和坎蒂丝坐在一起,一边享受着来自绿洲里的枣椰酒,一边议论着光幕里这位药王秘传的模范喉舌。
“而且,什么叫做‘不用看景元的脸色’?”迪希雅激动地为景元打抱不平,“来一趟仙舟要是看不到景元的脸色,反倒是亏大了!”
“虽然景元平时看着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就是那副慵懒的样子很帅啊!药王秘传的人什么眼光啊!我宁可天天看景元的脸色!”
“尤其是他在挥舞那把阵刀时的样子——”
有些吃醉酒的迪希雅开始模仿起景元的动作,那略显滑稽的动作霎时吸引了不少酒客的目光。
“……好了好了,迪希雅,酒馆里可不是你挥舞拳头的地方。”坎蒂丝无奈一笑,她悄无声息地一把换走迪希雅的酒杯,替她倒上了一杯墩墩桃的果汁。
“唉,酒量差就不要贪杯啊……”
「可惜,那位药王秘传也只是嗓门大一点而已。」
「轻松收拾掉她之后,那位陷入魔阴的云骑也总算稍微恢复了些神志,瘫坐在地上。」
「“你、你再坚持一下,我们找人来救你……”三月七劝慰道。」
「“别浪费时间了,我已被那家伙转变,要不了多久……”这位云骑无力地说道:“你们快走吧……太卜大人就在前边……”」
「接着,他便不再言语,仿佛耗尽了力气,又像是在等星他们离开。」
「“…走吧。”瓦尔特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当下最要紧的是追上太卜,阻止更多像这样的惨剧继续发生。」
“他应该是打算等星走后,就……”玛茵不忍心再看下去。
“自裁是他最好的选择。”娜杰塔叹息一声,“他们都是有尊严的军人,自然也想选择有尊严的死法。与其彻底陷入魔阴狂化被同袍杀死,不如替自己保留最后的体面……”
“如果换做我,恐怕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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