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日常中的败犬们都成了魔女 第30章

　　“这叫擅长理论知识，我们魔法师是这样的。”李默一本正经地说道：“只要别碰女孩子，等到三十五岁还能转职成大魔导师……”

　　“是我的错觉吗，听起来有点可悲啊。朝仓同学也不能碰女孩子吗？”

　　“我超厉害的，所以没有关系。”

　　“那就是要碰啰？我记得有个蓝头发的，看起来很润的女孩，一个看起来冷酷系的黑长直美少女，以及一个怎么看都是年下的软萌泪痣学妹，朝仓同学的目标是哪个？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参谋一下……哇！”

　　女孩戏谑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李默戳了戳脸上的小酒窝，让她发出悦耳的惊叫。

　　“很遗憾我在大学之前没有恋爱的打算。”李默收回手指冷静地说道。

　　“等到大学就太晚了哦，朝仓同学也不想在成为大人以后回忆自己的青春，结果每天都只有平淡无奇的水泥色吧？本来时间就不多，怎么能不抓紧一点享受桃色的青春呢？”

　　“一般来说不应该是‘蔷薇色的青春’吗？”

　　“话虽如此，但对于男孩子而言，接近肉色的桃色更好一些吧？虽然不能和朝仓同学你进行实战练习，不过如果只是攻略的建议之类的，我还挺有自信的。”女孩露出一个带着点正要去偷鸡的小狐狸般可爱的狡黠笑容：“所以你的目标是哪一个？”

　　“多事，赶紧换完衣服出来吧。”

　　李默说着在女孩气鼓鼓的眼神中离开了成衣店的仓库。

　　只是被夜晚的凉风一吹，他忽然就意识到刚才朝云千早一直揪着恋爱话题不放，说不定就是为了把他挤兑得主动离开，好给自己一个安全的换衣服的环境。

　　“……应该只是错觉吧。”

　　那家伙看起来似乎也不是这么有心计的样子。

　　“什么错觉？”已经把常服换成了浴衣的朝云千早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好奇地问。

　　“你换衣服好快啊……”李默诧异道。

　　“浴衣穿起来比较简单，只要把所有衣服全部脱掉，然后把浴衣往身上一罩就行了。”女孩嘴角露出促狭的笑容：“而且穿浴衣的礼节是下面什么都不穿哦~”

　　“很好，你和八奈见坐一桌。”

　　“虽然不是很明白朝仓同学的判定标准，不过这边的浴衣感觉有些轻飘飘的呢~”女孩说着提起浴衣的下摆，露出光洁白皙的大腿，将李默的目光无意识地吸了过去。

　　衣摆继续上拉，就在李默觉得不太妙想要提醒她一句的时候，却在衣角下面看到了灰色的布料。

　　“真遗憾，我并不是传统真空派，而是安全裤教信徒呢。”女孩的笑容变得更加俏皮了一些：“朝仓同学很失望吗？”

　　“我无所谓。”李默露出正人君子般的嘴脸。

　　“那么你猜上面……啊呜！”

　　正当女孩抓着自己的衣襟要故技重施的时候，李默果断用手刀砍在了她的额头上，明明没有用力，但女孩却眯起了眼睛，煞有介事地发出可爱的惨叫。

　　咚咚咚。

　　不远处传来了敲纸门的声音。

　　“两位客人，要玩请回你们的房间玩，不要把我的仓库当成炮房！”老板娘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完全听不出来她已经年过六十了。

　　于是原本还在捂着脑袋装可怜来逗李默玩的朝云千早脸一下子红了，她讷讷地站起身来：“那个，朝仓同学，我们先出去吧。”

　　李默不置可否地快步走出了房间，女孩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老板娘看着俩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还刻意盯着少女身后的衣摆看了看，确定没有血迹或湿漉漉的痕迹之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察觉到了老板娘视线的朝云千早连走动的步伐都僵硬了不少，只能垂着小脑袋快步跟着李默离开了温泉旅馆。

　　“心情放松的怎么样了？”走出旅馆后，李默冷不丁地问道。

　　“原来朝仓同学能看出来吗？”

　　“插科打诨说点其他的话题确实可以让自己紧绷的心态稍微松弛一点。”

　　“难怪会对我这个陌生人这么纵容呢。”朝云千早轻声说道。

　　“胸垫有用吗？”李默问道。

　　“我现在是B了哦。”少女对他比了个耶。

　　“我问的不是这个……”李默汗颜。

　　“好像确实轻松了一点，不过没办法确认是不是心理作用。”

　　“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毕竟不可能去找飞刀、压路机和万条巧手啊。”

　　“感觉好像有什么奇怪名词出现了……”

　　注：万条巧手是威尔艾米娜·卡梅尔的别称，出自《灼眼的夏娜》，和pad长一样也是女仆。于是在那个夏娜和东方都还算流行的年代，宅宅们就开玩笑似的有了‘不会时停扔飞刀和使用万条触手算什么女仆’的梗，因为真的是非常古早了，所以在这边解释一下。

第六十五章 支付代价

　　夏夜，孤男寡女，小树林，单薄的衣衫，杂乱的呼吸。

　　虽然似乎并不是什么正经作品会有的tag，不过其实现在才是李默整个晚上最认真严肃的时候。

　　原本解决问题最好的地方肯定是既开阔视野又好，实在出了什么事还能往湖里一跳的湖边，但碍于那边正在发生超友谊关系，所以他果断带着朝云千早朝反方向的林地走去。

　　根据之前对告白地点的勘察，在这边的林地里有一片空地，那里能够看到一些野营的痕迹，估计是曾经和温泉旅馆配套的露营地，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废弃了，现在用来作为解决问题的地方也还不错。

　　至于为什么特地要找个人迹罕至的地点，那自然是因为李默并不清楚解决朝云千早身上那已经近乎诅咒的‘债务’会弄出多大动静。

　　“感觉这种时候要是有烟花棒之类的东西会比较符合气氛呢。”朝云千早的声音打破了夏夜的宁静。

　　“又不是在海边玩，那种浪漫的事等到暑假再说吧。”李默不以为意地回应。

　　“哦呀，这是朝仓同学的约会邀请吗？真遗憾，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朝云千早露出一个娇媚的坏笑。

　　“没关系，我对电脑配件略知一二。”

　　“什么？”

　　“我是说，”李默清了清嗓子：“等你没有变成老婆婆在说吧。”

　　“果然会那样吗……”朝云千早有些笑不出来了。

　　“做好最糟糕的心理准备是很重要的，这样一来不管发生什么，至少都比你预期的要好。”

　　“……嗯，不论怎么样，我都要谢谢朝仓同学你。如果不是你的话，事态肯定会变得更恶劣。现在的话，至少报应不会殃及别人。”

　　女孩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神情变得无比坚毅：“我做好准备了，接下去要做什么，尽管告诉我吧。”

　　李默拿出之前那把‘太太你也不想绫野光希的脸被划花吧’的水果刀，在自己左手掌心里划出一道不大的口子，鲜血慢慢从伤口沁出。

　　接着他就把刀子递给女孩，朝着她伸出满是鲜血的手：“你也划一下，不用太大，有血就行。”

　　朝云千早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李默猜这家伙大概是想问自己有没有一些血液传播的疾病，不过因为太过失礼所以才死死克制着自己没有问出来。

　　女孩也在自己的手心划了道口子，接着握住了李默的手。

　　随着俩人的血液交融，无形的魔力桥梁在两者间建立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魔力是与生命力、精神乃至术者本身的存在挂钩的超常力量，从常识来说，是无法被‘让渡’的。

　　但李默是个例外。

　　就好比卫宫○郎的起源是剑，李默的本质就是魔力的电池。

　　他能够从魔女（说不定魔男也可以，但他没有遇见过）那里获取魔力，这种获取性质并不温和，更接近于‘夺取’。

　　有趣的是，就和上面说的那样，这个世界的魔力与术者息息相关，所以每个人的魔力都不尽相同，拥有着纷繁复杂的属性。

　　可被李默夺取、存入他体内的魔力都会被纯化，变成类似‘无属性’或‘通用属性’的情况。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李默就有意识地尝试过将自己的魔力让渡给其他人，虽然会有一些损耗，但就结果而言可以说是成功了。

　　此时此刻，李默和朝云千早产生了连结，并以此为契机共享着魔力。

　　顺带一提，其实割破手指让少女含着舔舐交换魔力的效率更高一些，不过那样一来不仅行动不方便，而且看起来过于龌龊了一点，所以李默选择了更加体面的方式。

　　“是时候了，把怀表‘转借’给我。”李默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魔力情况，对女孩说道。

　　“怎，怎么转借？”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也不知道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命运的审判，还是单纯因为被李默这个才认识了不到两个钟头的男生紧握住手的害羞。

　　“大声说出来，并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把东西借给我了。”李默指导道：“相信的心就是你的魔法……好吧，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没看过奇怪的动画……只是大部分情况下，在还没掌握魔咒时，唯心主义就是无意识魔法最好的催化剂。”

　　“我明白了。”朝云千早深呼吸了一下，接着朗声说道：“我在这里把怀表借给朝仓琢磨同学！”

　　李默右手掏出月时计，果不其然隐约感觉到了自己对怀表有了一定程度的控制权。

　　于是他解除掉月时计上的魔咒【鳞】封印，然后按下怀表上端的按钮，将少女一直开启到现在的魔法彻底结束。

　　下一个瞬间，李默就感觉到体内的魔力急剧减少，就好像是有人正在将自己的骨头一根一根地从身体里抽出来那样。

　　“咕……”

　　痛苦中带着点怪异的空虚感。

　　李默抽空看了眼正和自己握着手的朝云千早。

　　“呜……”

　　少女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看得出来她也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甚至但从痛苦的程度上来说，她应该要比李默更加严重。

　　毕竟李默只是体内的魔力被抽走，而少女则是先被李默的魔力满满填入身体，然后再被抽走。

　　如果要打比方的话，她所承受的折磨大概就是比李默多一个被烧红的铁棍贯穿身体的步骤吧，但即便遭受那么痛苦的折磨，女孩却只是银牙紧咬，硬是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

　　很快，李默察觉到了不对劲。

　　自己和朝云千早临时建立的魔力的管道流量太小，而月时计收取少女魔力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流量，因此缺损的部分已经开始通过抽取少女的‘时间’来抵偿了。

　　这样下去虽然有自己的魔力承担了大部分的费用，朝云千早不必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但说不定会直接跳过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光阴，让女孩从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直接变成和平冢静一样的大龄女青年……

　　既然如此，那干脆由自己这边强行多支付一部分魔力，如果收取的魔力总量不变的话，那朝云千早那边需要收取的魔力就会减少。

　　然而当李默这么做的时候，他手中的怀表却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猛然挣脱了他的手掌，悬浮在半空，怀表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给扭曲了，折散出了诡异的光景。

　　“焯！”李默忍不住爆了粗口。

　　怀表，不，应该说怀表的本质，少女体内寄宿的魔咒。

　　暴走了。

第六十六章 把手给我

　　诸位听说过丁达尔效应吗？

　　就好比在某个清朗的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带着微尘的空气中形成了一道清晰可见的光栅；又譬如在冬日的大雾中，汽车的远光灯难得一见的以清晰的金色光柱模样横亘在乳白的雾气之中……

　　然而现在明明并没有出现丁达尔效应的条件，可在怀表周围流淌的溢彩却正以类似的模样化作数道绚烂的光束，朝着周围放射开来。

　　哪怕没有使用真理视，但在作为月时计半个主人的情况下，李默依然可以察觉到那些光束并非真的激光或魔法射线，而是时间乱流所具象化成的东西。

　　“【鳞】——！”

　　李默激活寄宿在自己左臂上的魔咒，给朝云千早身上套了一层不可见的鳞甲。

　　早在最初，魔咒【鳞】就已经证明了它对于‘时间’的攻击都有良好的抗性，它唯一的缺点，大概就只有每次发动只能选中一个目标。

　　当李默准备给自己也叠个甲时，怀表上溢散的流彩一闪而过。

　　下一个瞬间，李默感觉自己的左手一轻。

　　不，轻的并不是左手，而是他的左手自手肘稍微靠上一点的地方，被切断了。

　　准确来说，并非是物理性的切断，那道如同闪光般的时间乱流在扫过李默的左臂时，被扫到的那薄薄的，连一毫米都不到的部分被拖入了‘其他时间’。

　　处于‘其他时间’的肉体自然不可能和现在的身体相连，哪怕身体强度远超钢铁，防御力再怎么出色，在这种时间攻击下都毫无意义，最终外在的表现，就是李默的半条手臂没有丝毫迟滞的被光线瞬间切断。

　　这也意味着无法随意靠近怀表了，一旦接近到一定程度，就会被周围的时间乱流切成好几块。

　　“朝仓同学……”朝云千早难以置信地抱着李默被斩断的手臂，犹且温热的血液喷溅在她脸上，让少女的表情呆滞了下来：“你的手……”

　　“后退！”李默历喝道：“我没事！”

　　魔咒是敏感的，这一点李默从自己的魔咒叛变跑去寄宿在手臂里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因此月时计、或者说其本质的魔咒暴走后的第一目标毫无疑问是魔咒持有者本人的朝云千早。

　　如果不是李默当机立断给女孩套了一层【鳞】，暂时隔断了月时计对朝云千早的感应，恐怕刚才被斩断的就不是自己的手臂，而是女孩本人了。

　　但问题是，现在的魔咒【鳞】已经变得岌岌可危——倒不是说防御出了问题，而是魔咒【鳞】是寄宿在李默左臂上的，在左臂被斩断的现在，他暂时失去了对【鳞】的控制。

　　所以现在朝云千早最好不要靠近月时计，至少在月时计的暴走停止之前，离得越远越好。

　　断臂处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拜肾上腺素所赐目前还感觉不到疼痛。

　　【鳞】用不了的话，要对月时计用【蛇】吗？或者退一步将其周围的时间乱流变成蛇？那玩意真的能变吗？倒不如说在自己魔力所剩无几的现在，以‘时间’作为施法对象，不会反过来因为魔力不足被魔咒反噬吗？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带来的副作用，李默觉得自己的大脑运转也变得有些迟滞，连做判断都没平时那么果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