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二三四维
因为正蹲在地上,他刚好看到了身旁,两人相立,那方喜抬臂紧握柴刀,将柴刀嵌入同伴脖子的景象。
他看到了那方喜脸颊上溅到的一些血液,而这‘方喜’此刻还咂着嘴巴,似乎是在不满手中柴刀实在太钝,居然没有直接把头给斩下。
“大...大哥...”
这最后一名帮闲呢喃着此时嘴巴还在嚯嚯发出声响,吐出最后一口气的裂颈帮闲的名字,却是双脚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让这些帮闲借着县衙衙吏的一层虎皮去欺负一下城里的走卒贩夫或者乡里老实巴交的农民还好,但让他们去杀人去见血却是万分没有这胆量和狠劲的。
不过方岁除却是话不多说,一脚踹在面前帮闲身上,将其没有出气的身躯踢倒在地,同时顺势拔出了柴刀,然后又是反手一劈,劈在了这瘫坐在地的帮闲侧脖颈上。
十米开外,见到这不到一分钟功夫内发生的事情的税吏整个人双腿都在打颤着。
他万万没有想到,今日本是信心满满,十拿九稳来抢田地之行会变成如此这般模样。
不过,他终究是反应了过来,转身便往院子外逃。
但也是在他刚刚转身,刚刚迈开几步之时,破空声再次从身后传来。
这声音紧贴着地面,下一刻,原本正在跑着的税吏突然重心前移,摔倒在地,摔倒在了院门之前。
他发出了杀猪一般,撕心裂肺的惨叫。
却是见其双腿之下,两只腿脚踝下的脚掌不翼而飞。
一柄柴刀静静的跌落在他身旁几米处的地面上。
一边惨叫着,税吏挣扎着翻过了身来,看向自己的前方。
三个帮闲已经没气了尸体堆在院子地上,而一道身影正蹲在旁边,依次往其怀里摸着。
刚刚那柴刀似乎是对方随手掷出的,但却是回旋着准确的斩断了他的脚踝。
方岁除从那被帮闲称为老大的壮汉怀中摸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是开过锋的,上面还残留着血的味道,显然其主人曾用过这把凶器。
匕首就是普通的铁匠铺出产的那种,称不上什么神兵利器,但却也是比方岁除刚刚临时用的柴刀好上无数倍了。
又从另外两人的怀里摸到了一些铜板,方岁除这才站起身来。
他舒展着筋骨,浑身上下发出清脆的爆豆子般的声音。
“不错,升了一两级,这下,这具身体终于能够赶得上一般人的素质了。”
刚刚连杀三人,方岁除用的完全是技巧,没有一丝数值在内,这让他极为的不适应。
在摸尸拾捡战利品之后,方岁除最终看向了那税吏。
税吏此时也看到了方岁除正向着自己走来,惊恐的以两只手臂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逃走。
但是速度怎么比的上哪怕是在漫步的方岁除。
在税吏已经碰到院墙的薪柴之时,方岁除已经来到了其身边。
税吏看着脸颊沾着血,还尤未抹去的方岁除,当即惊恐的大叫:
“不要,不要杀我。”
“杀人是要偿命的!杀人是要砍头的...”
“杀官更是要诛九族,是要千刀万剐凌迟的!”
“杀我就等于造反!”
“造反你懂吗?”
然而无论是税吏怎样的大声咆哮,想要以此将这‘方喜’给吓住,但‘方喜’却是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
不仅是面上没有表情,就连那双眼眸亦是平静得可怕。
看着那双眼睛,税吏终于明白为何先前与对方对视之时,被对方注视之时,自己会感到惧怕了。
这‘方喜’和他见过的,十分了解的贱民截然不同,不同之处在于,其眼中没有丝毫的属于贱民对于豪族强权的怯懦卑微。
看待他,看待代表的是大夏朝廷法度秩序的他就跟看待猪羊别无二异。
“造反...”
‘方喜’突然开口道,动作有了一些停顿。
捕捉到这个细节,已经有些绝望的税吏顿时就像是见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声的说道:
“没错,就是造反,朝廷会派军队把你抓了,把你关到牢里,然后凌chi处死...”
“放过我...让我回去,今天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税吏的声音逐渐变得小声,最后更是虽然张开嘴巴,但再无声音。
因为他看到了,面前之人在笑着,笑得极其的开朗,一看就十分的热爱生命。
他听到了这人开口说道:
“原来主线任务是造反啊,我明白了,谢谢你。”
然后这税吏便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进城
方家村如今气氛静得可怕。
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着,似乎外边有着什么无比可怕之物。
村尾,方喜家。
方岁除正脱下了衣服,用在村头水井处打来的井水清洗着身子。
在他的院子后边,正丢着一根锄头,锄头旁还有着微微隆起,似乎刚刚挖出,然后又填起来的大坑。
清洗完身子,换上一套新衣服,虽然说是新衣服,但实则也还是麻布制作的粗糙布衣。方岁除又来到了院子外,这里正点着柴火,做了一个简易的支架,支架上是一只拔光毛的肥硕的土鸡。
这只土鸡是方岁除从隔壁买来的。
隔壁的邻里见到他,直接吓到躲到了屋内。
方岁除将从税吏身上摸出的一颗碎银扔进了其屋里,然后又从这邻里的鸡棚里抓了一只最肥硕的鸡出来。
没办法,现在这具身体只是凡人,而对于人而言,干饭是最重要的。
院子外传来苍老的咳嗽声,一老者走进了院子里。
“喜伢子...”
这种世界背景下,村里的老者数量有限,基本都是十里八乡德高望重的,就算是刚刚的税吏也不敢随意的欺辱。
“是你啊...井伯。”
方岁除认出了老者,按照承袭的这具身体的背景,对方是方家村名为‘井伯’的长辈,先前对于方喜颇有照顾。
“吃鸡不...”
方岁除从刚刚烤好的烤鸡身上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井伯。
井伯却没有接,只是定定的看着方岁除,眉眼之中带着疑惑。
他是看着方喜长大的,老实说,听到有村里人来报信,说是方喜把来村里催税的税吏以及帮闲都给杀了以后,他还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他清楚方喜那老实巴交的性格,甚至因为病弱,从小就受欺负,哪有胆子杀人,又怎么有能力杀人。
但见到此刻方岁除这一脸的淡然,同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眼昏发,这伢子似乎比平时长了一些肉的模样,井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过,在沉默片刻后,他还是开口:
“村里已经有人向县里面报案去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县里的捕快就要到了。”
“喜伢子,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井伯没有劝方岁除自首投案,因为杀了四人,其中还有一位衙吏,方岁除就算是投案也是死定了。
这种情况只能跑。
“你现在往西边跑,跑过李家坝,然后往东,去到九昌山,那里可能有你的容身之处。”
九昌山那里盘踞着一伙山匪,却是山下的日子被各种杂税逼得活不下去了,干脆上了山当匪。
在井伯眼里,这是方岁除唯一的活命之机。
“没必要...”
见到井伯没有接自己递去的鸡腿,方岁除自己啃了起来。
“我准备去县里一趟。”
“你要投案?”
井伯瞪大了眼睛,却是没有想到方岁除会这般决定。
“不是,去县里升级快点,那里的升级资源多。”
方岁除自顾自的说着这书中之人听不懂,书外之人也听不懂的话语。
“对了,说起来,这几年,大伙们不少都被逼得出走,去当那些大户地主的佃户奴仆了。”
“可不是嘛...”
听到方岁除这样说,井伯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看出了方岁除似乎真的下定决心不准备再逃,现在也只能顺着这‘喜伢子’,多陪陪他说话了。
算是...送他一程吧。
“这几年,朝廷摊下来的税越来越重了,而每年收成又只能看老天爷的脸色。收成一不好,根本交不上税,要么是饿死,要么就只卖田,卖身了。”
井伯说起了那些土豪士绅们的手段,有几家直接在县里开了押行。
村民们实在交不上税便鼓动他们去借钱。
但借钱后却是真的完了,他们收成是绝对赶不上利息的,最后只能家破人亡,卖子卖女,成为流民乞丐。
“两个月前,方大鹅的媳妇不就是因为这个被逼得直接沉塘自尽了嘛。”
听着井伯的话,方岁除点了点头:“好,井伯,那你跟我说一说县里的开着押行,逼拿过百姓的田地的地主土豪家有哪些吧。”
转眼一柱香之后。
方岁除已经啃完了手中的烧鸡,同时也从方伯这里记下了城里豪族的名字。
他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又对着井伯说道:
“您老先从后院离开吧...”
井伯默默的点头,他也估算了时间,却是知晓县里来的捕快差不多要到了。
只是当方岁除不愿让他见到自己被捕快捉而伤感,所以让他先离开。
殊不知,方岁除是怕等下血溅到这位老者的身上。
也是在井伯刚刚从后边离开之际,方岁除的院子门再一次的被踹开。
七八个身穿皂服,手里拿着棍棒的捕快冲进了院子。
为首的捕头腰间还配着一把带鞘长刀。
“大胆狂徒,敢害衙里下乡收税公差性命,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方岁除也起了身,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做了几个体操动作,舒展了一番筋骨。
然后拿起了旁边的匕首。
三分钟之后。
原本被挤满的小院子再次变得空荡起来。
还站着的就只有两个人。
至于地上则是静静的躺着七具身体。
无一例外都是脖颈血洞,贯穿要害的致命伤势,没有丝毫的偏差。
方岁除的身体再次发出爆响,身形比之刚刚硬生生的拔高了三寸。
也终于不再是肉包骨头,而是有着丰满的肌肉了。
“这属性....嗯,终于可以出十里坡了。”
方岁除看向院子中还站着,还能站着的最后一个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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