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电流
鲁莎卡：（要答应她吗？我不是说配偶相随这事儿啊，至少她这么一说，搞得我我确实挺想看看神国长啥样的。）
萨尼铁塔：（怎么，神勇无惧的鲁莎卡，难道是对自己能超越神明，然后给那个DM一拳这事儿，感到了不自信吗？）
鲁莎卡：（兄弟，但是我仔细想想，特蕾莎除了一直都在试图魅惑我之外，这一路上真的有干过很坏的事情吗？）
萨尼铁塔：（有啊，她想利用恶魔领主杀海德拉和我来着，你忘了当时那个恶魔领主怎么说的来着？还有，咱们有消息记录的，正义史官记载道，你上午刚对艾黎说过一句“你敢在思妮迪首都爱丽丝城骂特蕾莎”，很好，证明你身为思妮迪人自信的时候到了，现在不骂，更待何时？）
鲁莎卡：不嘻嘻。
鲁莎卡和兄弟互相拉扯，在特蕾莎看来以为他是在犹豫不决，这不禁让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虽然自己“欢愉”的力量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办法对他生效，但他好像也没有察觉到而因此产生戒备，甚至也相信自己的话，看来接下来的发展似乎会非常顺利。
然而回应她这份期待的，是一道闪烁着光芒，笼罩她身体的【诚实之域】，让后者脸上的笑容完全凝固。
“那我问你，在亨达利亚城的时候，那我问你，如果那位恶魔领主是你召唤出来的，或者不是你召唤出来的，那我问你，是不是你召唤出来的？那我问你，你当时，有想过利用它杀死海德拉和我身边那位幕僚吗？”
鲁莎卡的头不尖尖，但是他此刻手里握住的大剑头可尖尖了，特蕾莎如果真有这想法，而好兄弟并不打算复刻一遍当年“说服菲妮克斯”的话，反正特蕾莎又不是自己十个点捏的，那和海德拉一样与她划清界限不也挺好。
再说了，自己已经有猫猫了，而且回去以后也有萨总和一群朋友一起吃饭打桌游跑团的，根本不孤单嘛。
况且曾经室友和鲁莎卡说过，他这辈子只能在人类、生命体、雌性中三选二。
当时他无以为对，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偷掉小珍珠，泪水打湿小枕头，誓要成为资本狗，等以后科技发达了，便花钱买个最贵的仿生女仆机器人，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
却不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这穿越后，上天送了他一只菲妮克斯，诶？选择题做完了？
地球真是藏龙卧虎，《穿越之突然发现我的大学室友竟然是预言学派大法师》。
mo~yi~！已经够了！这做人还是不要太贪了，点到为止有什么不好的！踏马的，能把菲妮克斯带回去，在地球上和同龄......好吧这菲妮克斯的年龄问题抛开不谈，能和异性一起玩桌游，便是鲁莎卡两辈子叠一起的梦想，这大抵便是罗兰所说的使命感，他愿意燃烧自我去实现啊！
这特蕾莎口中的神国风景，不看也罢！
“这好像不是【鉴心术】呢，虽然对我也没用就是了。”特蕾莎缓缓在【诚实之域】中走动，笑着说道：“我其实是男性哦？”
鲁莎卡：（啊？真假的，南梁还在追我？）
萨尼铁塔：（呃，这不明显是她在炫耀自己不吃诚实之域嘛。）
鲁莎卡：（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微乎其微的概率......）
萨尼铁塔：（你这辈子就是被南梁害了！）
特蕾莎用袖纱掩面而笑：“当然是谎话啦~这便是我展现的诚意，我啊，在双子座面前可不想当一个偷偷说谎的坏人呢，谁让我最喜欢的就是双子座这样年轻，正直，强大，又充满热血的小骑士呢？如何，不再考虑一下吗？如果你是在意那些身边的其他人的话，在成为神明之后，你完全可以复原一切。”
见鲁莎卡还是没有放下大剑，特蕾莎暗中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虽然伤势好转不少，但战斗状态非常糟糕：七罪的能力被封印，奥法至尊的力量不能使用，这儿是城市地形，自然之神的力量发挥不了全部。
也没有其他圣骑士和光源之类的给自己借用圣光，眼前的鲁莎卡疑似战神信徒，战神的力量也得谨慎使用。
暗影是从菲妮克斯那边得到的，她能感觉到那只菲林族此刻就在不远处看着这边，一旦战斗她肯定会加入战场，论暗影女士力量的掌握程度，自己肯定没她这个首席信徒厉害。
欢愉的魅惑力量对鲁莎卡无效，那就很难保证其他的效果能否生效了，真实之神的力量倒是可以，但是眼前这位双子座也是信徒之一，暗中布局倒还好，要是公然自相残杀的话，那位黑雾王座上的神明恐怕会有所察觉。
手头的神器倒是可以使用，但是眼前这位双子座的本体不明，据说曾经他有过在神器的攻击中不死的能力，而且在卡尔贝斯那一战，特蕾莎也注意到了，鲁莎卡有着比人鱼不死身更强大的不死性，应该是某位神明赋予的未知权能。
要是在大教堂的话，自己这样的状态也是随便可以拿下对方的，但是在爱丽丝城这个七罪教会盘踞，不知还有多少后手的地方，以这样的身体情况下和他战斗的话，神器没能把他杀死的话，亦或者是拼得两败俱伤，对自己来说都不妙啊，在短短几天内就把自己涉入险境两次，可不是高明之人做得出的事情。
而在特蕾莎所看不见的地方，此时此刻，相隔数公里远的营地内，萨尼铁塔正用手托住下巴，眉头紧锁，也在和她进行同样的思考：鲁莎卡现在和特蕾莎战斗的话，且不考虑胜率问题，在事后能完美嫁祸给七罪教会的概率有多高呢？
要想嫁祸，就必须让鲁莎卡使用邪能魔能爆，但是一旦使用了这个却没能留下特蕾莎的话，那特蕾莎就会得到完美的借口，立马让金色之刃转火过来，作为艾斯迪最强的神前军队，在没有城防优势的情况下与其作战，胜算不大啊。
但是反过来想，就算菲妮克斯此时在鲁莎卡身边接应，特蕾莎全盛时期的话，她对鲁莎卡的态度在卡尔贝斯是很明显地有优越感的，也就是说她完全不认为鲁莎卡是她的对手，而且就算在这里杀了鲁莎卡，也没人会相信是特蕾莎本人动的手，毕竟她的能力可太多了，连恶魔领主都能召唤得来，随随便便用几个，都能嫁祸给其他势力。
在这种情况下，她现在还没有对鲁莎卡动手，反倒是步步退让，想要招揽合作的理由是什么呢？
两边都在虚空博弈，场上的鲁莎卡没什么想法，全等兄弟决策了，反正他是满状态，朋友来了有圣疗，敌人来了有大刀，至于打不打得过特蕾莎的这个问题，等自己第24条命的时候再思考也不迟。
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几乎所有的走向，都会随着萨尼铁塔在私聊频道里的下一个词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时，特蕾莎突然一改之前那种轻浮诱人的语气，用一种非常正经严肃的语调问道：
“鲁莎卡，我很好奇，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
为什么？这个问题让正在发呆的鲁莎卡大脑终于开始运转起来，发现好像有点难以解释，如果此时此刻她问的是萨尼铁塔，那回答应该是秒答回家回地球。
但倘若问自己的话，自己的回答应该是看上去像套娃一般的答案——“为了战斗而战斗”。
或者通俗来说：战斗！爽！一直战斗！一直爽！不杀生，构筑强弱与我何异？只要保证自己和兄弟都不会死的情况下，碾压敌人，当王道主角，然后不断升级变强，这个过程非常开心，然后带上猫猫和想带的人一起回家大圆满，就是鲁莎卡在这个世界上战斗的意义。
但这么回答，她指不准会认为自己脑袋有病或者是在进一步嘲讽消遣她，有时候他自己也很发愁，到底让土著该怎么才能相信他？
特蕾莎见鲁莎卡露出了一副犹豫的表情，便也不想深究，而是转而开口道：
“很难回答嘛？那么我倒想问，你认为，恒久位面存在真实吗？”
什么？这个开场发言是......好可怕的句式，竟然让鲁莎卡感觉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完全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必须要听完她接下来说的长篇大论才行，哪怕开脚本跳半个标点符号都是对帝国的不忠！盖老师，忠诚！
特蕾莎背过双手，缓缓踱步：“由虚伪所涂抹出来的共存，由欺骗所搭建出来的国家，由谎言所塑造出来的神明。恒久位面从上到下布满了欺瞒，这里真的存在真实吗？
恶魔的出现令人们感到恐惧，为了驱散恐惧，人们依赖神明的力量进行战斗。难道你就不认为这很奇怪！你们既然信仰着所谓的十二神。那么就如第一次恶魔战役中那样，遇到危难时再次将他们的分身召唤出来又有何妨。于是作为召唤神明的代价，让这片大地重新陷入争夺信仰之力的战火又如何！
你们也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十二神和恶魔并无任何本质上的不同，他们都是在侵蚀这个世界，区别不过是后者依靠暴力，而前者依靠信仰的控制，大家彼此相互制肘形成非常微妙的平衡，但无论哪一方得到了彻底的胜利之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即使是莱特神这样的善神统治世界，世界真会变成地上神国吗？
答案是否定的，所有神明最忠诚的那批信徒，世界上顶尖的强者，都已经发现了，自打恶魔战争之后，随着时代的发展，魔法结构正在不断优化进步，各种新颖的法术层出不穷，但为什么偏偏法师越发稀少，就连超凡者也越来越少？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神明一旦将目光移开，整个依赖神明力量的世界便会不断衰弱，最终走向灭亡。
然而即使知道了真相，为什么愚蠢的人民仍然在依赖和顺从着这些反复无常的神明？睿智如安东尼之流的大法师，为什么也在其中？
原因很简单，一切都是因为你们的长//者、王者、执政者，所有的人都是软弱无能之辈！
所谓人世，只有处于人的支配下才有存在的价值！
人类自古以来就在与他人的斗争中磨练自己，通过掠夺获得财富，通过支配创造繁荣。就是说，斗争之后败下阵来的弱者，只有在强者的领导下，才能够走向未来！
正因为现在的民众被无能之人所领导，才会依靠这些虚伪的神灵，导致战火四起，生灵涂炭。
所以只要遵从强者的统治便好。要将愚蠢的人民从充满谎言的这片大地上拯救出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会打倒这些所谓的‘神明使者’，让世人见识到我的力量！足以统治恒久位面的天命之人的力量！
只有这样，恒久位面才会获得新生！”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笑着再次向鲁莎卡伸出手：“而这，便是被十二神所敌视的，来自终末使者的使命，我要淡化和消除这些神明在恒久位面的信仰和影响，解放这个被绑架的世界，那么，听到这里，我已经把自己的一切和世界的真相都告诉你了，双子座，不，珠泪家的大骑士鲁莎卡，被神明选中之人，你想亲手手刃我，完成神明给你的任务吗？亦或者是和我一起偷偷反抗这个不讲道理的傀儡世界？”
她的背后再次涌现出曾经海德拉所描述过的迷人光芒。
在这令海德拉都目眩失神的能力面前，鲁莎卡这边的系统提示是——
【豁免失败。】
第288章 大喇叭：傻（X——）
鲁莎卡情绪激动，难以自已地朝着笑容愈发灿烂的特蕾莎走去，缓缓抬起了手臂：（兄弟，我信她一回！她肯定说的是真的，我保证！）
萨尼铁塔直接把私聊频道里的语音开到了最大音量，仿佛开了个大喇叭一样：（傻（哔——）*超大声，你在说什么梦话，没过豁免是吧？）
（我超，反了天了是吧，怎么跟你爹说话的！我......）
鲁莎卡被萨尼铁塔骂完以后恼羞成怒，正打算狠狠私聊频道对线的时候，突然回过神来，瞥了一眼右下角的系统提示，然后迅速把伸出的手握在了那把握剑的手上，做出一副双手持剑的姿势缓解尴尬。
特蕾莎明显一愣，她感觉到刚刚那一瞬间鲁莎卡的眼中已经冒出了那被自己所诱导成功的粉红色符文光泽，但是他比那位海德拉还要快，仅用了几乎半秒不到就自我脱离了控制。
他的心中到底藏着怎么样的恐怖信念啊！
已经清醒过来的鲁莎卡，回味着自己刚刚那种如同做梦一般情绪完全不受控制的奇妙感觉，这边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回转：（义父，刚刚外面人多，其实我一直都是您孝顺的儿子。尽情鞭笞我吧，公瑾！顺便给我从牌堆里拿2张牌，谢谢。）
玩笑归玩笑，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心脏狂跳，冷汗直冒，幸好刚刚自己下意识在私聊频道和萨尼铁塔说了一句话，不然真就着道了。
甚至在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别说是情绪完全失控了，就连记忆和思考都迟钝了无数倍，完全忘记了自己能看系统提示判断是否中招了的这么回事儿，而兄弟那句大声又清晰甚至是由于私聊频道的关系，所以是直接从脑袋里炸响的国骂声，一下子打破了脑袋里那如同迟缓时间的屏障，给自己一下子干清醒了。
奇妙，太奇妙了，那种“我非我”的分离感，以及后面如同溺水之人突然冲出海面大口呼吸，重新掌握身体和思绪的释放感，让鲁莎卡不禁就很期待面前那个已经逐渐熄了灯的特蕾莎再来一次，看看这次自己有心理准备的话，豁免失败后能不能自己脱离出来。
话说回来，我不是免疫精神类控制效果来着，这都能中招？
萨尼铁塔：（她的神明权能吧，可能从优先级上来说比你这个免疫高，一般来说精神类控制是不太可能主动脱控的，而且甚至很难被旁人发现你被控制了，但是因为是现实，精神类的控制有极小的概率就会在中途因为什么羁绊啊，回忆杀啊，突破天际的梦想啊之类强行挣脱控制的情况发生，大概吧，不然没办法解释海德拉那事儿了。）
妈的，这样一想，海德拉能靠自己的意志，在外人没有办法出声提醒和打断的情况下脱离控制，那是真的有够牛逼，她其实才是主角模板吧？
鲁莎卡：（海德拉这都能靠回忆起菲妮克斯而把自己拉回来，她是不是重度妹控啊？完了我翅膀要打结了，我不玩了，回去后让菲妮克斯离她姐姐远点，她们晚上睡一间我必须睡中间，不然我害怕。）
萨尼铁塔：（傻狗。）
鲁莎卡：（但我现在冷静下来了，但还是觉得她这个说法听上去真的是超酷，说实话我再年轻几岁我真忍不住吧，好吧我刚刚已经忍不住了，现在隐约还有点心潮澎湃的余温，一种化身世界反抗军的伟大使命感油然而生。等下，收集信仰用来摧毁信仰......好家伙，特蕾莎原来是紫薯头灭霸啊！收集宝石摧毁宝石，天命之人！yes，my lord！）
萨尼铁塔嗤笑一声：（如果咱们是土著，肯定至少信7分吧，但咱们是穿越者，不管她说的那些什么解放世界啥的是不是真的，关我们p事，别答应她。我现在知道了，说了那么多，甚至还想控制你，在我听来她的动机无非就两个字：求和。这说明，她离开大教堂以后应该有着某种战斗方面的顾忌，至少她现在已经弱到了不想与你为敌的程度了，只能来软的。）
鲁莎卡：（非常好，那她竟敢戏耍鱼鱼！受不了了，和她爆了！）
萨尼铁塔：（急什么，咱们假装不知道她虚弱，等她指挥金色之刃替咱们把七罪教会摆平，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全杀了，金色之刃全灭在这儿不重要，艾斯迪自己都元气大伤，应该暂时抽不出手来和咱们算账，就算要算账，咱们背靠思妮迪，有本事就来干一架国战啊！看是他们打的快，还是咱俩升级快，跑得早。）
鲁莎卡：（啊？这么坏啊，那我去杀金色之刃的圣骑士，我会不会破誓啊？）
萨尼铁塔：（你反正不要脸，系统跳提示你就喊投降呗，投降又不破誓，喊完投降他们如果还要杀你，那你反击肯定不破誓，在咱们的观念里，生命权不得大于一切？再说了，你手底下有军队，我来当坏人，指挥军队过去打他们，你不破誓；他们要杀你的军队的话，你必须得站出来守护自己的子民，为战死的领民复仇，还是不破誓，此招亦有在泰斯特矿山记载，请温故而知新。）
鲁莎卡：（兄弟，坏还是你坏。）
于是这一次，鲁莎卡再伸出手，也不再是像刚刚那样不自觉的了，而是一次“服从兄弟的命令”，走个过场的敷衍之举。
特蕾莎在与听了兄弟的建议，假意答应下来的鲁莎卡握完了手后，便甜甜一笑，把自己带着的有关艾黎的资料递给他后便向他鞠躬道别，约定在爱丽丝王宫宝库前再相见。
红衣轻纱，飘然离去。
从他的手心里，我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从他的双眸内，我看不出一丝热情；从他的胸膛中，我听不见一声爱意。
自己带金色之刃来果然是最明智的选择，倘若没有这支部队为我保底的话，没有顾忌的他，可能会选择在这么美好的月夜之中，让我像昙花一般静静凋零吧。
毕竟，我们是同样类型的人呢，双子座，倘若此刻是在大教堂的话，我也一定会忍不住会亲手将你埋葬的。
倘若不是生在这个世界，或许我真的会很喜欢像你这样的人，就和那单纯的艾黎一样，简简单单地坠入爱河中，多么美好。
我啊，曾经也是很喜欢那位名为海德拉的菲林族的，但是她却为了那早已做了神明傀儡的妹妹，甘愿与我分道扬镳；如今，鲁莎卡，强大如你，也一样沉溺在那些身边之人的虚假羁绊所建立的温柔乡中，这便是那些神明的阳谋，那些情感便是控制的丝线，像你这样的人，是成为不了神明的。
所有的阴谋都是真的，所有的罪孽都是真的，但最痛苦的是，所有的爱也是真的。
她轻轻叹息一声，将心头萦绕的沉闷吹散，眼神中的那股温柔和哀伤逐渐消散，双眸中最终只剩下了冰霜般的寒意。
欢愉之体并非只是单纯能够让人爱上自己，那不过是一种被人们误解的外在表现形式的一种而已，其真正的作用当然远超于此。
它能够与接触者产生共鸣，俗话说挚爱之人不若高山流水觅知音，所谓爱情，便是能与人心意相通的产物，当一位异性能够完全理解包容你的一切并且与你呼应共鸣的时候，你很难不去爱上对方。
特蕾莎曾经理解过千千万万种情感，不仅仅是人类，小到花鸟鱼虫，大到空中翱翔的巨龙，所有生物都有自己的本能和感情，万物皆可与之共鸣，这样就能顺着对方的情感变化，慢慢消除对方的敌意，走入他的内心，再到成为他心灵支柱，一切无非是接触所需的时间长短而已。
即便是那些敌人，也能通过这个体质感受到他的杀意，憎恨，怒火，便可利用这个特性提前察觉危险，快速远离。
曾经的特蕾莎在海德拉体内感觉到的情绪便是迷茫和挣扎，以及那份对菲妮克斯的牵挂，还有一种超越其上的，令她无法理解的“执著”，她一度想要找到这份执著的源头，也几乎以为选择不杀菲妮克斯的方式，可以让海德拉加入自己的阵营中。
但是最终，她还是输给了那份至今让她感到困惑的，不知目标为何的执着。
即便是像海德拉这样有着复杂的经历，漫长的过去，强大的实力，特蕾莎也依旧尚且能透析她的情感，但是与鲁莎卡握手的时候，她内心感受到的却只有一片空白。
对，一片完完全全的空白，仿佛与自己握手的不是一个生物，甚至连植物都谈不上，只是一块毫无波动的石头，人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但他偏偏不是神明，那便说明，他的心里此刻真的空无一物，他另一只手握着剑，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敌意——自始至终，都把自己当做了一块会说话的石头一般在进行交流，刚刚所谓的触动，或许只是一场玩弄的演技。
从手心传递来的那片冰冷的空白愈发渗人，这种平静到极点所产生的恐怖感，让她觉得即使鲁莎卡不一定会变成自己的阻碍，或许除掉他也会更好一点吧。
再见了，我的又一位亲爱之人，哦不，或许是两位。
“艾黎，是时候与你体内那份属于我的力量一同重新回到我的怀抱中了，鲁莎卡阁下，如果你亲手杀了艾黎，还能坚持心中那份忠于莱特神的信仰吗？如果你不杀了艾黎，那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摧毁屠戮你身边的一切吗？你虽然确实很强大，只可惜强者身边的人对于强者的敌人来说，都太过弱小了，你什么也没办法拯救，这便是在这个世界上，身为强者却要遵守众神订下的规矩的悲哀。”
“在失去了圣光以后，身为圣骑士的你，又该何去何从呢？”
她缓缓将手探入虚空，抓出了一根项链，用掌心紧紧捏住项链上那颗闪烁的宝石。
特蕾莎未曾说谎，【爱情之镜】确实是一件让人能够心意相通的神器。
只不过，它却并非欢愉女神的神器，而是属于七罪代行者的色//欲大罪对应的神器！
【爱情之镜】：可以通过寄存精神力，衍生出多个子镜，母镜可以向子镜携带者做出以下几个行为。
1、进行言语传输，根据距离和使用者的环境决定言语的清晰度和长度。
2、控制子镜携带者，根据子镜携带者的抵抗程度、智力豁免、与母镜绑定者的力量契合度等等，决定控制时长。
3、消耗精神力，给子镜携带者编制不同的梦境并且控制其变化，越契合子镜携带者的记忆，梦境越清晰。
4、母镜的绑定者可以通过摧毁子镜的方式，强行控制子镜携带者，并且立刻进入该子镜携带者的精神世界，精神世界和梦境不同，可以在其中彻底摧毁子镜携带者的精神体，然后以子镜的寄存精神取而代之，将其化作傀儡自由控制。子镜与目标绑定时间越长，母镜的绑定者能带入的精神力量越强大。对子镜携带者梦境和记忆解析越透彻，遭遇子镜携带者的主场抵抗力越小。
————
正在香甜入梦的艾黎，床头上的那个装着项链的盒子，突然散发出诡异的光芒，里面的项链化作一道光束穿过盒子上的法术禁制，钻入了艾黎的额头上，而她平稳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睁开了一双无神的双目，机械般地从床上坐起。
她穿着睡衣，赤着双足，如同傀儡一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广场上，期间自然也是引起了很多士兵的注意。
“艾黎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艾黎并没有回复他们，而是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士兵们面面相觑，有的说这是梦游，边上也有法师学徒说可能是魔力综合征，但是没有人敢上前碰她，便只好找人跟着她走，再分出几个人去找萨尼铁塔大法师这种专业人士，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在众目睽睽之下，艾黎走到了训练场的正中央，她缓缓坐在地上，抬起头看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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