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电流
他说完以后,走到留给菲妮克斯的空位置边上,伸手进行了一个虚空摸头的动作:“小褒姒,给爷笑一个。”
黑雾弥漫,甩出了一条尾巴给了他一下,然后把桌上那盘果子和零食连同奶茶壶一起卷了进去,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萨尼铁塔:草,虽然我早有预料,但听着感觉还是太逆天了。
维里克:?
喝了口奶茶,鲁莎卡缓缓放下杯子:“其实我的意思是,有这个实力的前提下,我可以天天点烽火点着玩,谁不来,就揍谁。蒸馍,你不服气吗?”
鲁莎卡表现得这么狂,维里克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觉得对味了。
毕竟在刻板印象里,思妮迪的贵族就该是挺着个大肚腩嚣张跋扈地在满是乞丐的街道上横冲直撞,稍有不满或者被挡了路,就用戴满附魔戒指的手里攒着的那根鞭子狠狠抽打那些穷人,身边再跟上那么几个凶神恶煞的“看家犬”护卫把人像垃圾一样踢开,就该是这种形象。
只是现实中并没有二字主角出来反了他们而已。
不过这个白银城的环境倒是好到挺让他意外的,路上也没见什么贫民窟、乞丐、孩童小偷之类的人,本来还觉得可能会不会是情报又有问题,现在想想他毕竟是个大公,主城弄好点也正常。
“对于冒犯了您的事情,我代表埃斯特伦深表歉意。”
“你也配代表埃斯特伦?”鲁莎卡搓了搓手指甲:“我知道的,是那位名字叫‘雅丽.戚薇雅’的议员指使你们来的吧?”
维里克听鲁莎卡报出了这个名字,顿时心中大惊,不知他究竟是从何听来的绝密情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任务是议员中的哪一位下的,但是有一点是知道的:确实是其中一位议员下的任务,而且那位戚薇雅还亲自给出了“任务目标在白银城”的预言。
很多事情不需要一个定论,靠着想象力就能补全了,维里克其实也觉得是戚薇雅发的任务。
但久经训练的他没有露出丝毫神色上的破绽,就连嘴上的回答内容和语气也显得相当得自然:“当然没有,议员大人们怎么会在乎这些小事?实不相瞒,您身边这位人鱼族其实是一位在逃的通缉犯,我们只是来这边追捕她的,这一点,她自己心里也应该有数才对。”
薇莎丝吃了几口后,看了看周围,全场好像就自己一条人鱼,便有点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被通缉了?为什么呀,我完全没有做什么坏事呀?”
维里克本以为她会狡辩之类的,结果她这个表现让他有点尴尬,只能点了点头:“是的,这位人鱼族的女士,你由于偷渡边境,引起国内混乱,而且还怀疑你携带着国家机密,便以间谍罪被埃斯特伦通缉,你口说无凭,需要接受调查,如果你愿意乖乖和我们回去的话,裁判庭就算查出你的罪行成立,也会按照自首处理,酌情减轻对你的处罚。”
薇莎丝害怕极了,就连咀嚼的嘴都停了下来:“真,真的吗?我是无辜的,我只是在晚上没人的时候,偷偷在人类放在外面的,那些装食物的小桶子里拿点东西吃而已,等我回去以后就会给贝壳币来还给他们的。”
“怕什么?”鲁莎卡一拍桌子打断了薇莎丝的话,震得维里克吓了一大跳,急忙把椅子往后一拉,警惕地半站起身子。
只见鲁莎卡伸出手指,指着薇莎丝:“这~么漂亮的人鱼小姐,就因为在你们埃斯特伦捡了点东西吃,你们就要把她抓到裁判庭里,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你们埃斯特伦的议员都得给我鲁莎卡面子,要不然他们就坐不稳这个位置,你他喵的不认识我?”
维里克见鲁莎卡如此护着薇莎丝,便以为这薇莎丝其实是他手下的捕奴队替他抓来的,毕竟根据资料显示,这个鲁莎卡非常荒淫好色,而且口味很怪,不喜欢人类女性,而是喜欢那些奇珍异族。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她是您这位思妮迪的大公您买来的。”
“我呸!”
鲁莎卡倒还有点素质,没有吐口水,而是把手里吃剩下的果核往对面身上一丢。
维里克当然是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鲁莎卡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在他丢出果核的后手就从虚空中抽出大剑,等果核落地时已经是持剑在手:“哟嗬?你还敢躲?”
鲁莎卡:(我这个直接转进动手的效率给几分。)
萨尼铁塔:(负十分!转场僵硬,主动进攻,还玩烂梗!)
维里克也不知道自己这指向薇莎丝的话竟然会引起对方这么大反应,情况真是急转直下,他脑袋里第一反应便是想先缓和一下局面,这鱼鱼我不要了还不行吗:“慢着慢着!”
“你请我吃过饭也没用,猫猫!”
“我可以想办法带你见到议员!”
黑雾匕首即将贯穿他的后颈时,鲁莎卡举起手道:“停!”
维里克这才感觉到背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菲林族”,身体开始疯狂地报警,让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真的离死亡只差了一瞬间,如果对方真的是下死手,自己甚至连救援的动作都来不及。
这下他知道为什么“追逐者”小队全军覆没还杳无音信了,眼前这个大公家里那位在情报上只写了一句“精通暗杀技巧的女仆长”,但现实中自己亲身体会下来才知道,这哪里是简简单单地用“精通”两个字就能够形容的,根本是一位可怕的王牌刺客!
鲁莎卡按照萨尼铁塔的意思,不紧不慢地问道:“我想见你们的议员,还需要你来带路吗?”
“不一样的,珠泪冕下,平日里裁判庭的7席议员都散在各处,神出鬼没,而且知道其真实身份的人极少,要么就长期待在双子塔内,想要在单独场合见到更是难如登天,所有的命令都是自上而下,几乎不可能从下往上送到他们手里,您想要其中某位议员的话,等到的一定只会是他的替身,或者带着远程通讯手段来和您联络的,不可能是本人亲自到场。”
“但有一种例外:除非,我们清道夫组织私下通过特殊渠道引荐,将一些不可公布于众的绝密情报交到他们手里,让他们不得不选择亲自动手来处理。”
萨尼铁塔有个问题,便让鲁莎卡代劳说了:“你怎么就觉得我会去埃斯特伦找你们的议员?”
“因为您认识雅丽.戚薇雅,在埃斯特伦,认识这个名字和她身份的人都不超过二十之数,想必您和我们最高裁判庭的议员之间确实有所联系。”
那他倒是没猜错,鲁莎卡几乎每个月都和天秤座见一面呢,埃斯特伦的很多内部消息都听了个遍,除了不知道他到底寄吧谁啊。
“而且您没有第一时间把我抓起来,而是特地接待了,我觉得您大概是想要去那边找他们协商一些事情,所以想从我嘴里得到些什么。”
“既然如此,我也不妨以坦诚作为赔罪,直接把我能说的情报告诉您,换取一线生机,实不相瞒,如果您直接去的话,可能会白跑一趟。”
维里克咽了口口水:“而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对我而言是双赢的选择,您可以不用把这位人鱼族交给我们,我这边可以以‘已经完成协商了,到时候您会带上她亲自上门拜访,试图换取一些利益’的理由汇报上去,这样我也不算失职。”
萨尼铁塔觉得可行,活人在办事初期肯定要比死人有用。
“那你既然觉得自己可能会死,为什么还要来见我?”
维里克苦笑一声:“人生在世,总有难处,不得不火中取栗,您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种想要舍命去守护的家人吗?”
鲁莎卡秒答:“没有。”
维里克沉默了。
辣确实是牛批,他觉得自己认怂不亏。
第353章 往日不再
烽火高塔的成员最终还是被允许离开。
因为萨尼铁塔并不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他更喜欢用面子换点更有利的条件。
至于鲁莎卡嘛,你不能指望他会在乎一个自己本来在地球上可能就没有的东西。
不过在撤离前,萨尼铁塔还是敲诈了维里克一笔,让他签下了一个赎金协议,后续回埃斯特伦后,必须付非常严重的赔偿金来赎回那些“追逐者”部队的人。
当然他们也可以不付赎金,出尔反尔,选择让鲁莎卡这边撕票,而且这种可能性极高,毕竟高高在上的议员可能并不希望追逐者小队在任务失败后还活着回去落下口实。
但萨尼铁塔肯定不会留下这样的契约漏洞,便如此写道:“双方于思妮迪签下合同,合同需要按照签订地点的法案条例来执行,凭借此欠条合同,若埃斯特伦清道夫组织选择赖账,那珠泪领有权在埃斯特伦以符合签订契约当地法案的手段向自称清道夫组织的成员来讨要欠款”。
等送走维里克后,鲁莎卡虽然对兄弟一向是放心的,但还是怎么想都觉得这合同好像不妥,忍不住要问一下:“等他们回去以后,这种灰色组织肯定赖账,如果他们往地下一钻,然后当地裁判庭再拖个一年半载给咱们开庭,最后来个什么‘高利贷在本国不受法律保护,哪里签的归哪里管,所以想按照条款,就请回思妮迪来执行’的判决的话,这不约等于没用?”
萨尼铁塔对鲁莎卡愿意动脑子想这种事情感到大为惊讶:“鲁莎卡武神,何时开窍了?”
鲁莎卡笑骂了他一声“傻X”后,解释道:“其实我在地球时,上网冲浪的乐趣之一,就是看老赖被起诉后直到执行环节,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老赖消失术’和‘这不归我们地方管’,看多了我也会背一点法条了,这就叫熟能生巧。”
呃,倒还挺符合他的恶劣赛博性格的。
“日后有望学以致用?”
“那还是别了吧,除非是用于拖欠你的律师费,那可不得让你尝尝什么叫棋逢对手。”
萨尼铁塔耸了耸肩,把话题拉了回来:“你说他们不还钱是有可能,但是找不到‘清道夫的成员’是不太可能。”
“为啥?你这是新学了什么魔法,听上去比我的神圣感知都强啊,我这只能感知特殊种族,你还带自动识别势力的?”
萨尼铁塔淡然地回答道:“那当然是苏联魔法:克格勃审讯术,魔法效果是保证自己抓到的人一定是想要抓的目标。如果发现我们抓到的不是清道夫的成员,那一定是我们的审讯官法师的施法能力不够,解决方案非常简单:派出另一位能力足够的即可。”
鲁莎卡也爱听地狱笑话,立刻乐得合不拢嘴了:“6,这合法吗?”
萨尼铁塔:“合不合法取决于他们的裁判庭愿不愿意加班给我们把这个案子处理掉了,要是还选择拖个一年半载的,最终判决下来不合法又咋样,有本事派人来思妮迪抓我们的审讯官法师啊。”
鲁莎卡没忍住抬了下杠:“那如果他们加急判案呢?比如第二天就宣布你这不合法,到时候把你抓回去枪毙了。”
萨尼铁塔就觉得鲁莎卡这话纯在看不起他:“兄弟,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已经快看完埃斯特伦最新版的法条了,他们立案到开庭到下定论,这中间必须要有一周的调查时间,这叫‘取证期’,一周时间,我感觉都能把他们一座城的所有人都变成清道夫成员了。”
“况且,只要不违背契约,神罚是不会立刻降临的,而且就算他们宣布不合法,我也有的是手段规避和拖延神罚,没了神罚的影响,埃斯特伦的实力在你的面前算个球?他们只要一天还是人类,那就一天是你这臭滥强的腐乳。”
这话鲁莎卡爱听,乐得和边上正把水缸搬来加了盐,一边泡在里面,一边喝冰镇果汁的薇莎丝一样开心。
萨尼铁塔对埃斯特伦的威胁程度评价不高,感觉还不如巨龙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生物来得对他们威胁大:“说白了,这不就是一个破洞百出的半法治半神治国家嘛,对付这种喜欢搞文明人那套却没这个本事执行,结果最后还得是神明出面兜底的,我有的是的杀手锏,你只需要负责在我一声令下的时候过去把人干脆利落地砍死,别让尸体有机会出庭作证就完事儿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很好,兄弟这个就属于是非常符合鲁莎卡心意的执行方案,听满离。
————
维里克率队返回埃斯特伦后,将手中敲着珠泪的信纸递交给了公会来交付明面上的寻人任务。
他对着负责交接和保管材料的公会人员说道:“麻烦您给那位匿名委托人说一声,我们小队在执行任务时遇到了意外的旅途损耗,希望他能给提供237枚秩序币的差额补偿,最好在后天前到账,不然这个委托任务的后续部分,恕我们小队就不接了。”
公会人员点了点头,将这段话记录在了边上的便条里,贴在了维里克上交的那份材料信上:“好的,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尊贵的B级探索小队的队长**先生?”
“没有了,就这些,麻烦您了。”
......
过了一天,到了第三天的凌晨时分,维里克坐在了一家已经打烊了的,名为“甘醇美梦”的酒馆内。
他独自点了一桌零食和美酒,慢慢品尝。
“尊敬的**先生,我们这边的一楼酒馆到凌晨2点就营业结束了,之后就不提供不加菜和其他服务了,我们也要去休息了,烦请理解,如果您吃完了东西,就把剩下的盘子之类的就这样摆在桌上吧,等开工后我们会有人来替您收拾的。”
“好,早点休息吧。”
维里克是在这家酒馆里的四楼住店的,店家也不赶他,把门关上,只给大厅留下了一盏勉强能照明的小灯后,就自己上了二楼房间休息了。
维里克又慢悠悠等了很久,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仰头饮尽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低头撇了一眼自己随身携带的挂表,显示的时间是2:37分。
面前的空间闪烁过波纹,一席裹在黑袍内的人坐在了他的对面。
“有什么想独立向议会汇报的?烽火高塔的团长?”
黑袍人的声音非常模糊,斗篷宽大,分不清里面到底是男是女。
“中央给我们的情报有误,‘珠泪领’的领主,白银城城主鲁莎卡是‘大公’而非男爵,并且他对目标给予了完全的保护,根据现有情报,那位人鱼族很有可能是他派人抓到思妮迪的。”
“也就是说,任务并没有被完成,而且我收到的消息是,你们烽火高塔全员折返,解释一下吧。”
来了!
维里克将心中的紧张微微压下,自然地拿出了怀里的契约纸递给了面前的黑袍人:“‘追逐者’小队选择在对方结婚之日上强闯,被全灭了,他是一位大公,我们的小队也不是他护卫的对手,但是我和他进行了一场协商,约定让他带着目标来埃斯特伦,作为交易,他需要我们提供大量的资源作为赔偿,请大人您过目。”
黑袍人看了眼他递来的契约纸,认真扫视了一会儿后,放到了桌上:“追逐者没必要救了,他给那条人鱼开价多少?”
冷血,残酷,失去价值就直接舍弃,毫不留情,这就是埃斯特伦那些高高在上的议员,他们的眼里从来就只有自己和神明。
而弃子,就是清道夫小队任务失败后的命运,他很庆幸自己在最后选择了妥协,毕竟在刀尖上游走无人关心,他只能自救。
维里克撒了个谎:“呃,他说我没资格和他对话,他是思妮迪的大公,只有埃斯特伦的议员大人才配和他谈条件。”
但是鲁莎卡也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他觉得自己这也不能完全算说谎,如果要过测谎,也有概率过!
“他一年内一定会带着那只人鱼前来拜访。”
“对,契约上写的明明白白了。”
“呵呵,这就很简单了,从现在思妮迪王国的边境出发,快马加鞭,穿过艾斯迪,来到我们这里,要至少半年。”黑袍人缓缓说道:“如果带上大量部队和护卫,补给辎重之类的肯定会拖累速度,这样一来,契约上写的一年时间会非常仓促,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委托别人把那只人鱼护送过来。”
“但是他说会亲自拜访。”
“文字游戏而已,传音水晶或者法术投影,诡辩一下也能视作为亲自到场了,毕竟思妮迪的贵族家主一般不会亲自离开自己的领地。”黑袍人顿了顿,举起手在脖子处划了划,非常自信地说道:“埃斯特伦的飞空艇已经被列为限制出口前往思妮迪的货品,思妮迪的魔导技术非常落后,除了走陆地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来这里了,我会给你提供一定的便利,然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一次,在边境附近把任务目标干掉。”
维里克无声地点了点头。
维里克看了眼那只因为做动作而露出来的手,白皙的葱葱玉指上戴着几枚闪烁着魔法光辉的宝石戒指,指甲还涂成了夹杂着闪光粉的漂亮深蓝色,宛若星辰闪烁的夜色星空。
这无疑是一只女人的手,而根据他的了解,在现如今埃斯特伦的7位议员中,女性议员只有两位,一位是精灵族,然而精灵族从不整花里胡哨的装饰,手上为了拉弓弦方便,也不会戴那么多戒指。
另一位就是人类法师,雅丽.戚薇雅。
难道,发布这次任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真是那位给出预言的法师戚薇雅么。
虽说有可能眼前这位只是一位“替身”,但维里克更愿意相信那位珠泪领主真的手上有比他们这些清道夫还要详尽的情报:最坏的情况下,对方和议会里的某一位议员背地里真的有所勾结,而他之前说的那些嚣张话,可能真的是实话。
这样一来的话,就约等于对方完全掌握了议会的动向,戚薇雅的自作聪明,只会让她自掘坟墓。
维里克抿了抿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这时黑袍人突然开口道:“不要让我失望第二次,不然代价的话,你是知道的,你的女儿马上就要升学考试了,如果能进双子塔内进修的话,想必未来一定能得到引荐,加入地方裁决院吧,到时候人生会一路顺风呐。”
黑袍人将袖口宽阔的袍子合拢,嗤笑一声:“但是如果她的实测没能考好,我是说如果,毕竟人都是会有意外的,比如太紧张了,发挥失常之类的,最后面试分数不太理想的话,那可能就只能回到她的故乡了,或许你也可以早点退休,教教她关于魔导零件垃圾回收的手艺呢,或者,当个女猎人,也一定会大受欢迎吧。”
“您说笑了,放心吧,我肯定会完美完成任务的。”
“那就好。”
出于对戚薇雅放弃了“追逐者”这件事感到一丝失望,还有自己女儿命运被她一句话就能改变的情景,维里克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凄凉感。
他突然回忆起了自己加入清道夫时就明白的道理:现在的埃斯特伦,已经是议会的埃斯特伦了,至于它是否在燃烧,会不会被外敌颠覆和渗透,这一切宏大叙事,又与自己这只下水道里不见天日的老鼠头头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自己那生活在阳光下的小家完好无损就行了。
他捏了捏放着拓印照片的怀表,最终并没有选择把这个非常重要的情报告诉戚薇雅,而是把它默默吞进了肚子里。
看着戚薇雅缓缓打开传送门离开,他淡然地注视着虚空,抬起杯子放到嘴边仰首打算喝上一口,却发现里面早已经空了。
维里克无奈地笑了笑,把面前的盘子稍微收拾了一下,起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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